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七十六章 黃敘的怪病
徐淑此話突然，郭氏以為之前的話唐突了她，心生疑惑，與黃忠對望一眼，才忐忑地回道：「回稟將軍夫人，妾身剛才說若是有人能為敘兒通脈便好了。」
黃忠一愣，沒有料到徐淑會突然問這個，但想了想，還是恭敬回道：「稟主母，張神醫當時只是看著我直搖頭，最後說就簡單說了下病情，言單憑他一人治不好，便告辭離去！」
眾人沉默，黃忠臉上也露出一絲遺憾，不過這些年他經歷多了，也沒那麼大震撼，其身後的中年妹夫和少女同樣搖頭嘆息，滿臉失望。
「哥……」
「什麼！」黃忠驚愕……
「嗯！那伸出手來。」徐淑沒再多說，靜靜為黃敘把起脈來。
哪知她這話一出，徐淑卻是陡然狂喜，顧不得懷中還在哽咽的王鸝，輕輕推開走上前來。「那黃敘恐怕就有救了！」
此時，王旭和徐淑才注意到廳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中年美婦和純美女子。那中年美婦一身素裝，略施粉黛，淳樸中透著一種雍容的氣度，很是不凡。
「謝將軍寬恕！」黃敘拜謝起身，這才看向了縮著頭的王鸝，目光溫柔地注視半晌，輕聲道：「對不起！」
「若是能為敘兒通脈就好了！」一個哀戚的聲音突然傳到眾人耳中。
「好啦！走吧，給他看看病，也不知能不能救！」說完，王旭不等眾人接話，已是大笑著走向黃忠府邸大門。
王旭在馬車內歉意地對徐淑笑笑，很快將心平靜下來，稍稍整理了番儀態，掀開馬車簾門大步跨出。
王旭心中感嘆，出聲安慰道：「漢升莫要如此沮喪，世間高人無數，說不得還有別的辦法！」
「誒！」王旭大方地甩甩衣袖，親手將黃忠扶起，寬慰道：「漢升不必如此，年輕人不懂事，與你何干？此來並非問罪，只是令郎與我妹相處日久，一不說名字，二不說家庭，我這做兄長的哪能不來看看，沒想到原來竟是自家人，如此也要放心多了！」
「母親！」
徐淑臉上
王旭出聲道：「老婆，你有辦法了？」
黃忠見狀走上前來，為王旭介紹。「主公，此乃末將妻子郭氏與小女黃舞蝶！」
徐淑自把脈后，眉頭一直緊皺。不時仔細觀察著黃敘的面目，還幾番讓其張口查看舌頭。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微微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向黃忠。「黃將軍，聽聞前些時日，名醫張仲景曾來為令郎查病，不知他是如何說的？」
那俊美青年被黃忠一罵，這才反應過來。他也是深明義理的人，哪裡不明白這事兒的嚴重性，往大了說，若王旭計較將軍威嚴和門風名聲，那麼一個犯上之罪就夠喝好幾壺了，他反正是要死之人不怕，可家人還在。
「夫人來了！」
黃忠愕然，這才知曉所有，雖然黃敘是他親兒子，但也同樣很是憤怒。喝道：「逆子，你幹得好事，還不謝主公寬恕之恩，謝謝主公妹妹！若非你身患絕症，非打你個半死！」
王鸝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唰地湧出，抱著徐淑直哭。
眾人尋聲望去，頓時發現乃是一個中年美婦，此刻正淚眼朦朧地望著黃敘。
徐淑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王旭，發覺其眼神停駐良久，頓時伸手捏了他一把。
徐淑立刻搖頭：「不行！憑你我的醫術，都不行！」
「黃夫人無需多禮！」王旭擺手微笑。
這番舉動讓王旭很是欣賞，對黃敘有些喜歡，面對生死如此洒脫，倒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可他也無可奈何，雖說他醫術傳自玄微道長，但徐淑很清楚其能力，徐淑連病情都沒解釋就說不行，那就是沒有一點希望，親自上去把脈也無意義。
這黃敘在歷史上雖然沒有留名，只記載是黃忠之
黃敘自己倒是沒覺得怎樣，只是滿懷情誼和歉疚地看著王鸝，此刻王鸝早仍是撲在徐淑身上哭，徐淑也只能不停拍著她的背安慰。
「噢？原來你叫黃敘！」王旭臉上露出微笑，想起此人來。
「你這丫頭！」王旭哭笑不得，伸手捏捏那小巧的鼻樑，笑罵：「這不還沒嫁出去呢嗎？怎麼胳膊肘就一個勁兒往外拐？哥幫你出氣，你還幫人說話，也不知羞！」
「嗯！」王旭點頭，對著黃忠露出些許微笑。「漢升入荊州還不久，有所不知吧，我與徐淑皆精於醫術，這次就是應這丫頭苦苦哀求，這才來給黃敘治病，從而更得知了兩人的情事。結果我到地方，才知是那湖邊，我妹甚至連名字和住址都不清楚，你說我該有何等生氣！」
兩人客套這會兒，徐淑卻是陡然一愣，想起之前郭氏所說的話，突然插口問道：「黃夫人，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王旭看徐淑這模樣，就知不是什麼好消息，當即開口：「老婆，怎麼樣？有救嗎？」
當下爽朗地一甩大袖，豪氣笑道：「什麼門風不門風。那個由得別人議論吧！至於威嚴，將軍的威嚴何曾是靠別人尊出來的？那是打出來的，戰出來的！你損不了！」
黃敘雖然眼中也有失望之色，但卻反而爽朗一笑，拱手拜謝：「天命如此，難以強求！多謝將軍夫人為小民瞧病！」
黃忠與黃敘瞬間呼喊出聲。
郭氏回道：「因為前日張神醫為犬子瞧病，經不住妾身追問，曾解釋說若是有人能為敘兒通脈，那他才能救治，如今無人可以通脈，自然無能為力！」
以王旭的身份當然不好明說什麼，目光一轉，似笑非笑地望著呆立原地的俊美青年。他之前看到黃忠向王旭行禮時，早就驚呆了，此刻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黃忠好歹一大把年紀，與江州太守嚴顏的歲數在荊州高層武中最大，哪裡能不明這點人情世故
「妾身（民女）參見將軍，參見將軍夫人！」
另一位女子則更是讓人眼睛一亮，面貌純美中透著英氣，身材曲線玲瓏，豐滿動人，盡顯女人韻味，當真是個矛盾中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當然，粗俗點說，就是那啥，童顏巨……胸前那啥！
王旭陡然大悟，一拍額頭，自嘲道：「誒呀！這些年就一門心思研究殺人之術，都快忘卻這救人之術了！」
「哪裡？主公見笑了！」
當下急跨幾步。伏跪于地，深深叩拜：「黃敘拜見王將軍，此前因一己私情，辱及將軍門風，損及將軍威嚴，黃敘自知罪不可赦，願一力承擔！」
王旭由衷讚美道：「呵呵，漢升好福氣，尊夫人氣度非凡，女兒也巾幗之姿，皆非尋常之輩啊！」
「不會的，不會的！嫂子您再看看！」倒是王鸝先是震撼，隨即急切地衝上前來，眼眶已是濕潤。
卧室內一時沉默，所有人都靜悄悄地，黃忠和王鸝更是屏住呼吸，滿目期待。
王旭吃痛，陡然回過神來，當即目不斜視，一派正人君子模樣，當然他也真是沒多的心，只是純粹打望美女，看著養眼而已。要說起來，此女和貂蟬的類型相差不大，不過單論美貌就差多了。
說著，王旭低頭看了黃敘半晌，才又沉下臉道：「將軍氣你，乃是因為你對待王鸝的方式，你對別人若何，我管不著，可她是將軍唯一的親妹，你即然留情，就得擔起責任，不管你還能活多久，哪怕只能活最後一天，你也得坦坦蕩蕩對待她！藏頭縮尾，讓將軍興匆匆去見你，才得知連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知道，你可知將軍有多氣？」
聞言，徐淑點頭，隨即卻看向了王旭，兩人對望片刻，她才幽幽一嘆！
王鸝看到情郎這般，也是心有不忍，連連搖頭：「沒事，沒事。」
王旭見她那模樣可愛，心情也變得不錯
「諾！」黃敘拘謹地拱拱手，這才做到桌子旁邊。
說完已是轉過頭，搖著王旭手臂撒嬌道：「哥，好了，別生氣了，先給他瞧病吧！」
說著，又轉頭看向徐淑道：「那你之前為何說沒辦法？」
黃忠狠狠瞪了黃敘一眼，也是緊跟著前行，為王旭引路。
「妹妹，恕我無能為力！」徐淑無奈搖頭，起身將王鸝抱在了懷中。
這種靜默之中，甚至無人注意到，卧房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中年美婦，還有一個英氣逼人、面目純美，身軀勻稱豐滿的少女。二人也是緊皺著眉頭。滿是期待地望著把脈的徐淑。
王旭的氣也早就消了，聽到黃敘語氣誠懇，這才伸手示意。「起來吧！先進去給你瞧病！」
「咦？為什麼呢？」徐淑急切追問。
雖然王旭與徐淑剛才鬧得挺丟人，但黃忠可沒有因此而有絲毫懈怠，一直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態。等看到王旭鑽出馬車，挺立於前，這才抬起頭來，微笑回應：「主公今日怎有空閑來末將府前遊玩？」
此時王鸝和徐淑都已經下了馬車，王鸝更是抱著王旭的手臂，縮在其旁，顯得有些羞澀。黃忠對徐淑見過禮，也是將目光看向了她，倒是讓王鸝越發不好意思。
「哥……你說什麼呢？人家哪裡胳膊肘往外拐了？你討厭！」王鸝頓時不依，羞得滿臉通紅。
一路上，王旭與黃忠說笑著，行至黃敘卧房，這才將眼神轉向忐忑不安的黃敘。「坐著吧，先給你看看！」
「將軍夫人此話當真？」美婦眼睛瞬間蒙上水霧，激動地身軀顫抖。
黃忠現在還根想不到，也不敢想他兒子竟然是拐走了王旭的妹妹，僅當做是巧合。
黃忠見王旭不答，反而看向其身後，不由順著目光尋去，頓時看到自己的兒子，這前後一想，瞬間什麼都明白了，臉色一變再變，「噗通」跪倒于地。「主公息怒！」
「瞧病？」黃忠驚呼道。
黃忠這時候
說著，目光柔和地看向哭成淚人兒的王鸝，臉上閃過一絲掙扎和痛苦，但還是堅定地道：「王鸝，忘了我吧！你我今生無緣！你之情誼，我永遠銘記！」
這話出口。黃敘倒是沒有任何遲疑。立刻鄭重回道：「鸝之情誼，敘銘感五內，此生不忘！」
黃忠聽到這話，也是頻頻點頭，氣憤地瞪著黃敘。他深處這個時代，又身為人父，自然理解那種心情，若是他女兒身上出現這種事，恐怕他根做不到王旭這麼寬容和洒脫，不暴跳如雷地狠揍一頓才怪。
徐淑對著王旭點點頭，徑自坐到了對面，瞥了黃敘一眼，道：「黃敘，這次可是王鸝苦苦哀求，這才給你瞧病，倘若是僥倖治好了。你今後可得對王鸝好。」
黃敘無言以對，誠懇地道歉：「黃敘知錯，願受將軍懲處！」
黃忠雖然氣惱黃敘做的事，但黃敘畢竟是其獨子。他當然很是疼愛。因其天生就患病，他多年來更是遍尋名醫，可一直都無法根治，反而愈見嚴重，每次瞧病，都是這般緊張。
「哈哈哈！漢升，此非朝堂，何須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徐淑眉毛一挑，瞥眼道：「那是因為即便通了脈，以我們的醫術卻不知如何下藥，反而加快他死亡，所以說沒辦法！既然醫聖能下藥，我們能通脈，那當然就簡單啦！況且之前不說病因，也是不希望黃將軍更加傷心，因為黃敘這病其實根源當是黃將軍造成！」
廳中其它人也是個個目光灼灼地看了過去。
只是話是這麼說，但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他和徐淑加起來都不行，醫聖張仲景也不行，恐怕這世間真沒誰可以救得黃敘了。一時間，眾人都是以惋惜的眼神看向黃敘，如此一個人品出眾的青年俊傑早夭，實在是件憾事！
此時，那中年美婦也帶著靚麗少女走上前來，微微欠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