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七十七章 震撼的意志
張仲景沒想到，名揚天下的王旭這麼平易近人，微微有些驚訝。「將軍說笑了，聽聞是將軍夫人有辦法通脈，鄙人只是略盡後續的綿薄之力而已，當不得妙手回之贊。」
王旭和徐淑這才想起，現在恐怕還沒這麼稱呼他呢，相視一笑，王旭說道：「閣下醫術冠絕當世，這稱呼受得，此次黃敘治病，倒還需煩勞閣下妙手回了。」
黃敘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跨出一步單膝跪地：「將軍乃天下明主，能在將軍帳下效力，敘之榮幸，怎有不願之理，何況將軍與將軍夫人治好我病，恩同再造，敘必效犬馬之勞！」
「好！好！好！」黃忠此刻也是激動地熱淚盈眶，連說三個好字：「有子如此，吾心甚慰！是為父的錯，不該讓你練這內外兼修的硬功夫！」
這醫聖頗有些仙風道骨，一身青衣片塵不染，慈眉善目，年齡雖不小，可臉上皮膚卻白里透著紅潤，只是似乎因為常年奔波各地，有些風霜的刻痕，但卻無損其神韻氣度，反而多了種睿智的感覺，頜下一縷白須也打理得非常齊整，讓人一見就覺得很親近……
徐淑見王鸝已是又急又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當即上前將王鸝攬入懷中，接過話道：「好啦，好啦！別逗王鸝了，你這個當哥的怎麼沒個正緊時候？你不懂女兒家，太突然了，這時候啊，她需要靜一靜！」
徐淑徑自翻個白眼，什麼痛覺神經先天不發達，純粹扯淡，感慨地搖搖頭，已是微笑著看向驚駭的王鸝，摸著她的頭，憐愛地道：「王鸝，眼光不錯嘛，這小子意志這麼堅強，若是能活下去，必成大氣！」
「我十三歲從軍，平黃巾、破廣宗、定零陵、治荊南、伐豫章、戰荊州，剿漢中，一生征戰無數，自詡也為天下英雄，心中著實沒佩服過幾個人，但今天，你是一個！」
想起黃敘幼年習武時，很多時
此刻廳房內的眾人都安靜下來，彼此面面相覷，不知怎麼回事。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主母，此話從何說起？」黃忠顯得很是難以置信。
說著。徐淑已是帶著欣賞地目光看向黃敘。詢問道：「黃敘，你子幼練功，可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內力運行時，是否筋脈劇痛！」
王鸝和徐淑頓時齊聲開罵。
「不過，你這等毅力著實讓人欽佩，那種筋脈割裂的疼痛，隨著功力越高，內力越是雄渾就越是厲害，我給你把脈時，感覺你體內內息的雄渾程度，恐怕一般意志不夠頑強的人，早活活痛死了！我真不知道你小時候怎麼挨過來的，如果說人身上有奇迹，那麼你就是一個奇迹了，怎麼會沒活活痛死呢？」
許久，王旭的聲音終於打破沉默，目光灼灼地看著黃敘，慨然感嘆：「奇迹！奇迹。生命的奇迹。意志的奇迹。男人的奇迹！」
「這……」黃忠傻眼了，他當然知道內力流過。不可能渾身劇痛，若是那麼邪門，還世人練武功折磨自己作甚？豈不是功夫越高，越是自殘？自小黃敘都是乖巧聽話，艱苦習武，他可不知道黃敘忍受著那麼大痛苦。
房間內一時沉默下來，不管是王旭、徐淑，還是黃敘自己的家人，都被他身上發生的事情給深深震撼。
徐淑的話可是把黃忠驚得目瞪口呆，可以想象，若是黃敘的病毫無希望，那時說出來，又會對黃忠造成多大刺激。
大半個時辰后，傳說中的醫聖，張仲景終於提著藥箱施施然趕到。
須知，修習外家功夫，必然挨打錘鍊，一般人就連練功的苦都受不住，更何況還要同時享受體
「嗯！主公說的是。」黃忠也心憂黃敘病情，當即招呼僕人去請張仲景。
王旭沒有管黃敘的誇讚，只是定定地看著他。許久才一字一頓地道：「黃敘，若你的病治好。我在將軍府給你留個位置，你可願意？」
「哎！是啊，我所學皆是內外兼修，傳給他自然也是。」黃忠感嘆，老臉一時發紅，聽了徐淑的解釋，他當然更能想到，內外兼修會是什麼情況，給兒子造成如此大傷害，當然自責。
「哥……你……」
黃忠一家人早被王旭這平易近人，幽默風趣的一面逗樂了，只是這時候可不敢笑，得罪誰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此話一處，徐淑頓時鳳眼一瞪，再次驚呼：「我的老天，你們練的還是內外兼修的硬家功夫？」
王鸝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頓時羞急欲死，秀足跺地，嬌嗔道：「哥……你說什麼呢？誰說要嫁給他了？」
「好！由得你們吧，撒時候靜好了，給我說一聲，父親、母親和姨娘那邊我去說，小事一樁！」王旭隨口回了一句，隨即又轉頭看向正忐忑的黃敘，笑道：「小子，你可要好好努力，加點力氣，若是煮熟的鴨子都飛了，別怪我沒幫你！戰鬥尚未成功，你當繼續努力！」
「哈哈哈哈！」王旭心懷大暢，揮袖相扶：「好！先起來吧！」
「呃……咳咳！」黃忠瞬間變得尷尬異常，這可把他都罵進去了，當即轉移話題：「主公，主母遠來勞頓，還是先歇息下吧，我這便命人弄些點心來！」
他們是在震撼，可身為黃敘母親的郭氏可就心疼了，淚眼婆娑地上前，輕撫著愛子蒼白病態的臉龐，悠悠地責問道：「敘兒，那麼痛，你為何從不說起呢？」
王旭和徐淑都是大為興奮，這可是醫聖啊！留下好多經典醫學著作，後世都還
母親的慈祥讓黃敘有些羞澀，撓著頭道：「母親，父親說男子漢大丈夫，死也不可以求饒，敘兒當然要做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才不負父母生養之恩！」
「哥……你……」王鸝溫柔慣了，哪能斗得過王旭，瞬間敗下陣來。
黃敘受到這番看似貶低，實則褒獎的稱讚，又面對著滿屋子尊敬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小時候父親讓我練功夫，強身健體，我也沒想那麼多，就一個勁得忍著，不知怎麼的就過來了，可能我那什麼痛覺神經來著，先天性不發達吧！」
王旭也鬧夠了，見時辰已是不早，不由笑道：「漢升，點心就不必了，還是趕快派人去請張神醫吧，治病咬緊，都是一家人，以後有的是機會來串門！」
徐淑看了看身為人父的黃忠，還是肯定地接道：「黃將軍，雖然你必然是無意的，但黃敘的病確實是因你而起！」
說完，又狠狠地瞪著王旭，笑罵道：「看見沒，什麼叫毅力，人家這才叫毅力，叫勤奮！別成天拿著自己多勤奮自吹自擂！」
「主母真是神人也！」黃忠夫人郭石當即出聲讚歎，接過話道：「不錯，懷胎之時，我曾因為吃壞肚子，動了胎氣，後來敘兒早產，小時候便體弱多病，直到後來漢升辛苦教其習武，這才慢慢改善！」
王旭再次細細打量過黃敘，看著那病態的俊美面容良久，才深吸口氣，又看向已是滿目迷濛的王鸝，果斷笑道：「王鸝，不錯，不錯！眼光不錯，這個妹夫很好，你年齡也到了，若他病好，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吧！」
「此事尚還沒通知父母，怎麼定得下來？況且……況且……人家……人家也還沒想好！」顯然，王鸝現在正處於女人將嫁未嫁的心裏矛盾中。
王旭
王旭哪不知她那女兒家心態，恐怕嘴上這麼說，心裏已是高興地歡天喜地，當即打趣道：「你這心都飛過去了，眼睛就沒離開過他，還需要說什麼？就這麼定了！」
「那就沒錯了！」徐淑微笑點頭，從容說道：「正是因為黃將軍交他習武造成，他體內先天筋脈混亂，陰陽不調，這時候當等年歲大了，以名醫開藥調理身體，這樣才能活得長久。可黃將軍不知，反而教其剛猛的功夫。如何能不出事？」
徐淑頓時回頭翻個大大的白眼兒，無語道：「看來你這傢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這病不是還沒好嗎？那傢伙帳下果然收不到什麼正緊人！」
徐淑在非正式場合或眾目睽睽治下，可是不會管那麼規矩，聞言立時接道：「黃將軍，沒說你！」
好在徐淑沒有吊大家胃口，緩緩開口解釋：「其實黃敘身無病，他此刻也稱不上是病，只不過是體內筋脈全部僵化，導致穴位偏移，從而陰陽失調，臟腑器官五行紊亂，想不死都難。造成的原因也很簡單，想必黃敘小時候應該體弱多病才是，可是懷胎十月中曾有過什麼損傷？」
黃敘隨著王旭的話音。炯炯有神的雙眼閃過嚮往之色，當其話音落下，才猛然搖頭，拱手道：「將軍言重了，我所為乃是小事，而將軍所為乃是天下之大事，男兒當沙場廝殺，建功立業，將軍一生偉業乃是敘之楷模。」
黃敘心中高興地難以自制，可他更沒法插話。
「嗯！末將明白，末將明白！」黃忠當即訕訕點頭。
他們兩兄妹此刻談的事，黃忠等人怎好插口，一個個都是閉口不言，假裝沒聽到。反正他也沒說話的餘地，在他眼中，黃
王旭見王鸝這般女兒態，有意逗她，頓時回頭看了看黃敘，故作遲疑起來：「噢！你不喜歡他嗎？那算我錯了，嗯，那就算了吧！這小子不錯，病若治好當是我一員虎將，我改天給他另尋一門親事就是了。」
「草民拜見王將軍，拜見將軍夫人！」張仲景也是做過太守的人，早前得到黃忠僕人詳述，進門已是先向兩人行禮。
「醫聖快快請起，此禮受不得，醫術上妾身算是晚輩！」徐淑前世為醫科大學畢業，對古賢甚是敬仰，沒等王旭開口已是率先攙扶！
倒是黃敘機靈直率，聞得絕症有望治愈，已是放開心來，當即順勢往上爬，朗聲介面道：「兄長放心，敘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黃敘此刻也是激動萬分，不但絕症有望治愈，而且還能實現從小的夢想，那種激動是別人體會不到的，對他來說，這一切的一切就好似做夢般不真實。
黃敘瞬間連連點頭，感嘆道：「是啊！我還一直以為練功就如此，內力流過就彷如有無數把刀在割肉，不過這麼多年倒也習慣了！」
徐淑一笑，接過了話去，翻了個白眼罵道：「你那不是習慣了，是長期如此，導致痛覺神經受損。對痛覺不敏感了，真是。你還以為自己不是肉長得一般！痛是人的基感官，只不過意志堅強的人悶不吭聲忍住，意志稍弱的就哇哇大叫，擴大痛感，但其質都是一樣的痛。」
任哪個普通父親聽到，一根獨苗的親兒子是自己一手害死，那滋味都不會好受，何況黃忠愛子心切。
王旭也是無語，別人概念不深，可他亦學得醫術，當然能了解那種區別，之前徐淑所說已是駭人聽聞，如今知道他還是練內外兼修的功夫，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醫聖？這鄙人如何敢當？」張仲景惶恐，沒想到竟然給他帶這麼頂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