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六百二十七章 八百里加急
「來者止步！」
「這……」沙摩柯張張嘴，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說：「好吧，我儘力。」
「那就好。」
南方軍團的士卒以屯為單位，在直屬屯長的帶領下，分成無數批徐徐南下，對外的說法，是郡府兵的常規調動換防，就連南方軍團內部將士，也僅僅只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可究竟去多少人，其他人有什麼安排，一概不知。
「好，我答應你，你們不去南方軍團。」王旭不欲讓五溪蠻族人傷心，應允了他的要求，但隨之又訓斥說：「不過，你先給我起來，你現在好歹也是個中郎將，這麼坐在地上成何體統？」
沙摩柯猛然從地上彈起，驚喜之色溢於言表：「聖主，你說真的？」
來者約有七八人，渾身著甲，策馬飛奔，隱約間還有種殺伐之氣。
「無畏不等於犯傻，普通族人可以不用去想，但我們能不去考慮？如此打下去，若沒有更多的族人在後方繁衍生息，你是希望整個五溪蠻族各部從此打個精光嗎？既然你們尊崇我為聖主，將你們的忠誠和信仰都給了我，那我就必須對族群負責，帶著族人走向輝煌，而不是走向滅亡。」
青龍軍團兩萬人，一萬青龍騎士，一萬老兵。
公元199年九月初七傍晚，夕陽西下，襄陽城北的大地沐浴在金黃色的霞光中，城門口三三兩兩地行走著路人，晚風徐徐吹拂，帶起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
「夫君，記得帶上佩
王旭笑望了他一眼，隨之看向不遠處的花園，再度邁開了腳步，沙摩柯立刻樂呵呵地跟上。
守門的屯長眉頭一皺，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咬牙道：「先放其進去，找兩個弟兄騎馬跟著，若不是奔往將軍府，即刻回報。」
「嗯！」王旭笑笑：「南方軍團少了你們，也還有六萬人，應該可以應付突髮狀況，既然你們執意要留在我身邊，那麼就併入白虎軍團，歸屬張遼麾下，但具體怎麼分配，你們必須聽從張遼的命令，不然我絕不饒你！」
「不！」年輕的沙摩柯坐在地上，撇過頭去，不肯起身。
城門執勤的屯長反應極快，警惕心也很高，瞬間扯著嗓子大吼，其它兵士隨之站成數列，長槍整齊下放，攔住了城門，過往的百姓倉皇退到遠處，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這……」沙摩柯吞吐著說不出話來。
沙摩柯曾是五溪蠻族的蠻王，從小被已經死去的老蠻王寄予厚望，學到的東西也很多，對於這些還是非常完全能聽懂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出言：「聖主。話是這麼說，可我們五溪蠻族即使比南蠻各部數量少。可抽調幾萬勇士，還不至於影響到族群繁衍那麼嚴重吧！」
因為襄陽極度繁榮，若無大事，夜裡也不會關閉城門，所以黃昏時分也會換防，這些兵士會執勤到半夜，然後由下一波執勤到天明，每日總計換防四次
王旭狠狠地瞪著他，厲聲道：「我聽說郭軍師曾嚴令你讀兵書，你給我回去好好讀，下次再見面時，我親自拷問你，若沒有成果，你就給我回荊南生孩子去！」
臨行時，張遼突然提出，希望兵士分批秘密南下，原因是不想大張旗鼓去荊南后，被各方密探死死盯著，從而暴露他的各種防禦部署。
「怎麼？不敢說？」王旭瞥了他一眼，厲聲訓斥：「就我得到的戰報上，前後補充兩次。死亡人數高達兩萬七千多人，我知道族人勇烈，從不畏懼死亡，可你明白這是什麼樣的陣亡比例嗎？而這還僅僅只是兩次戰役。今後還有無數的戰役等待著我們。」
「快去吧！」徐淑笑笑，溫柔地說：「徐元直若無重要的事，絕不會打擾你的。」
自此，襄陽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大練兵，各郡徵兵榜文更是隨處可見……
「聖主放心，我明白什麼是軍令如山。」沙摩柯當場拍著胸脯保證。
隨後不過半月，南蠻各部挑選出的六萬精銳勇士抵達襄陽，王旭親自前往整編，並賜名南蠻甲衛。
王旭眉頭一皺，不悅地放下碗筷：「什麼事這麼急？」
「至於你提出的編製問題，並非我偏心，而是因為南蠻各族比你們的族人數量多得多，雖然加入軍隊，可以建立功勛，可以當官，可以得到榮耀，這是我們所追求的，但族人也需要繁衍，我們的家鄉也需要有人去建設，我這個聖主，總不能將自己的子民全部拉
八百里加急並非是指路程八百里，而是將軍府的一種代號，意味著最高等的急報，千里，幾千里也一樣。
頃刻間，堵住城門的兵士讓開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沙摩柯沉重地應了一句，告辭離開了。
王旭看著他苦悶的模樣，微微一笑，鼓勵說：「去吧，你是個真正的勇士，很聰明，也很有毅力，我相信你為了族人，會努力去學，更相信你不會讓我和五溪族人失望。」
那飛奔而來的七八個人，並未因此而放慢速度，領頭一人反而拿出個小巧的東西，大聲回喊：「速速讓開，邊關八百里加急！」
王旭批准了他的提議，讓其自行安排，並令水軍宋謙和賈華全力協助。
「打仗不死人的嗎？」王旭語氣逐漸轉厲，鄭重地看著沙摩柯說：「族人可以只想著榮耀，可以只想著自己。可以只想著如何建功立業，可我們能不管族群大局？我且問你，南陽戰役和平定南中之戰，說起來只有兩萬編製，可徵調補充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
「在五溪蠻族的聚居地，好多城池剛剛建起，族人好不容易掀開了新的篇章，難道就這麼放棄了？況且我們在外打仗，也需要他們在後方提供吃的、穿的，全都打仗去了。以後怎麼辦？」
「嗯！」王旭應了一聲，對著眾女笑笑，轉身就走。
「聖主若要調我們去南方軍團，我就不走了。」
眾女也是有些意興闌珊，本來開開心心的一頓飯，顯然就要結束了
沙摩柯並非蠢人，一點就透，當下身軀顫動，想起老蠻王曾經的殷切叮囑，內心升起無限的內疚。「聖主，我錯了，我這就回去設法安撫族人！」
此時，襄陽三大軍團，西方軍團三萬人，其中一萬老兵，兩萬剛剛訓練合格的新兵。
「嗯！」沙摩柯連連點頭，笑容滿面：「我這就帶話到兵曹去！」
來到院落，他的臉已經沉下來，一邊快步疾走，已是一邊詢問著月影：「什麼事這麼急？」
考慮到南蠻甲衛數量巨大，不能集中到一起管理，王旭便將南蠻甲衛分成三份，兩萬調到西方軍團，兩萬調到青龍軍團，剩餘的兩萬則由王飛暫時統領，孟獲、濮突等蠻將也分別效力各軍。
「不用多說！更不要在我面前講理由，我只想知道結果！」王旭揮手打斷，毫不客氣地說：「每個族人的命都很珍貴，他們可以死得堂堂正正，但我不允許任何人因為愚蠢而帶著他們去送死！」
「還有……」王旭伸手拉住了他。
此時的王旭，正在內府主院與家人享用晚餐，正吃得高興，院落里突然傳來月影的大聲呼喊：「主上，徐庶派人來報，請求主公即刻趕往前府議事廳。」
白虎軍團三萬人，一萬老兵，兩萬五溪猛士。
「等等！」王旭叫住了轉身欲走的沙摩柯，皺眉道：「族人本身是有渴望的，差距過大，也難以安撫，這樣吧！五溪猛士今後再增加兩萬編製，具體歸屬待全部抵達襄陽后再行安置。」
城門口的
王旭心中感動，語氣變得更加溫和：「沙摩柯，你先起來再說！」
王旭獨自在別院轉了幾圈，默默想了些事，也隨之回到主院歇息。
「聖主還有什麼吩咐！」沙摩柯高興地說。
「八百里加急！」王旭驚愕。
出於習慣性的反應，正在交接的兩部兵士，皆是不由自主地望了過去。
「嗯！」王旭也只是抱怨幾句而已，心裏還是有數的，當下點點頭：「那我先去議事，你們吃著，不要等我，估計今晚我恐怕是吃不成了！」
來人並未停留，掀起一陣風塵，數騎飛奔入城。
只是他們似乎也知道襄陽城的規矩，進城后隨之放緩了馬速，保持在可控範圍內，避免撞到人。
這讓他瞬間不由自主地再度加快腳步：「怎麼會是八百里加急？有奉孝坐鎮，不應該出那麼大事才對？」
一切本來仍如往常那般平靜，可突然間，遠處突然傳來若隱若現的馬蹄聲。
「聖主，我明白！」
「據說是西北送來八百里加急！」月影緊緊跟在他身邊，平靜地說。
數日後，張遼、韓猛、嚴顏將南方軍團整編完畢，請辭南下。
「或許我們無法照顧，更無法考慮到每一個族人，但我們的心中，必須掛著整個族群。我相信，睿智的老蠻王曾經也是這麼教你的，你如今的想法，肯定讓他九泉之下也很失望。」
「啊！聖主，我是個粗人，這……」沙摩柯的臉瞬間青了，匆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