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江山美人》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六百六十四章 群臣進諫(下)

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六百六十四章 群臣進諫(下)

「你這庶子,何故絆我!」劉祥倒在地上,破口大罵。
「劉公!」伊籍、向朗、劉逸等不少人驚呼出聲。
「且慢!」王旭急忙揮手制止。
說著,其又伸手指著郭嘉等人,怒斥說:「還有爾等賊子,不思報國,合謀叛亂,分裂國家,萬死不足贖罪,可恨為何不早看清爾等心性,竟與爾等逆賊同帳效力,毀我名節!」
是將衣服脫下,斥責一通?還是順水推舟,就此封王?
「主公息怒!」劉巴心慌意亂,匆忙奔出伏跪于地:「家父年事已高,近來精神常有糊塗之時,早欲報之主公,今口不擇言,還望主公不予計較,臣下即刻勸退家父,送其歸家療養!」
可也有不少人看得很清楚,王旭坐在上首,更是一覽全部。
「劉祥當誅!」
廳外執勤的禁衛瞬間走進數人。
可今日之事,也實在太過突然,他自己都還沒想好。
不遠處的徐盛伏跪在地,他當然是支持者之一,可萬萬沒想到最先挑事的是他岳父,早就面色難看,此刻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卻放棄了,無奈地嘆氣。
此時廳內再度安靜下來,郭嘉目光掃過眾人,適時接過了話去,再度言道:「主公,進位為王,當有名號,此本該由陛下定奪,可當前曹操掌控朝廷,恐胡亂作為,我們理當議定封號之後,再行上表天子。」
「劉公!」龐統笑笑,拱手說:「閣下當回家頤養天年!」
劉祥結實摔了一下,終究有些不太靈便,幾名精銳的禁衛很快架著他走了。
「在!」
王旭笑笑,溫和地說:「今日之事確實唐突,可本將軍思量之後,覺得軍師等人提議不無道理,若不正名爵,本將軍暫掌荊、益、雍三州之地,確實名不正而言不順,諸公所轄之事,所任之職,也不合禮法,落人口實,說不得還讓天下人以為乃是叛軍。況且諸公為天下安定,功勛赫赫,又執掌重權,若無名爵在身,難有威嚴!」
那劉祥奔向的柱子,就在後方角落,而且恰巧是諸葛亮、龐統等人所坐的方向,他做出那激烈反應的時候,龐統頓時伸腳絆他,使得其不但沒能撞到柱子,反而摔了個大大的跟頭。
封王是早晚的事,隨著掌控的地域日漸廣博,進一步樹立權威,已是必然。
當年他也曾動搖過,想要救漢,可當初漢靈帝那模樣,他只嘗試了半個月就放棄,那是真的沒救,而如今的大漢,更是名存實亡,他沒有理由,也不可能去救。
伊籍、向朗等人有心想救劉祥一命,可心知此時已晚,不知該說什麼好,暗暗嘆息。
劉祥此刻精神正受到極度刺激,當場熱血上涌,大罵:「狗賊王旭,何須你假仁假義,我便死於此間,以明此志!」
他的內心不斷搖擺,並不是不想,而是在權衡利弊。
王旭早年被大漢分封為洮陽侯,是個縣候,怎麼去封?封哪兒?
劉巴臉色蒼白,淚水染濕了衣襟,跪地磕頭哀求:「求主公開恩!求主公開恩!求主公開恩!」
「主公聖明!」
若答應,恐怕很多心懷漢室之人會辭官不做,甚至興起些叛亂之事。
「諾!」兵士不會多問,毅然應令。
就算有心更改制度,那也需要循序漸進,通過漫長的積累和發展,來一步步確立,他現在從軍政體繫上逐步向中央集權轉變,潛移默化地削弱門閥。禁止私兵,已是極限,若再涉及名爵,那可就越過了所有人的心裏底線。
「大胆劉祥,竟敢辱及主公!」典韋頃刻間從王旭身後竄出,怒目而視。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的時候,怪事卻發生了,劉祥還未撞到柱子上,突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父親!」劉巴急忙上前:「父親可否傷著!」
議事廳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有人嘆息,有人無奈,有人感慨!
不少人面露不忍,卻無人敢求情,只因劉祥剛才把話說的太絕!
劉巴沒敢跟著去,匆忙回身叩謝:「多謝主公不殺之恩!」
若拒絕,必然難以對死忠的文武們交代。
可任命官職,倒還能巧立名目,但分封爵位,那是不能胡亂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你先回坐吧!」王旭點點頭,也不欲多說。
眾將憤然起身,意欲將其拿下。
王旭見他中氣十足,便沒有多問,隨之吩咐禁衛說:「爾等送劉公回府,不得再讓其傷著!」
劉祥則是驚呆了,他看著面容沉靜的王旭,久久都說不出話來,片刻后,其臉色一變再變,可最終卻是控制不住,破口大罵:「王旭,你這奸賊,竟是圖謀不軌之輩,你王家世食漢祿,皆忠良之輩,竟出了你這樣一個逆賊,爾這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徒,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隨著他的話音,剎那間,整個議事廳安靜下來,即便是面紅耳赤的劉祥也忍住怒氣。轉身相對。
「父親!」劉巴眼淚唰地流了出來。「您糊塗了,就回去吧!」
說著,他已是猛然撲向一根石柱,以頭撞去。
「逆子,無須你管!」劉祥猛然將其推開,看也不想看他。
名爵是支撐大多數賢才的精神信仰,很多人可以什麼都不要,唯獨需要這個,因為有了名爵,他們才覺得自己名正言順,所做的一切才真正具有意義,在當代和後世,都能留下自己的印記。
眾人驚愕。
「胡言亂語,我心境清明,何來糊塗!」劉祥完全沒管他兒子,猛然一揮衣袖:「王旭,我劉祥雖不才,卻知忠義二字,汝受先帝恩寵,身居高位,沒想卻是那無恥逆賊,與董卓等輩何異!只恨沒能早看清你那叛逆之心,助紂為虐,恨不能斬下汝頭,以贖罪孽!」
隨著廳內爭論不休。王旭默然以對,心中也很快做出了決定。
劉祥的武藝在文士中算是很不錯的,雖然如今年齡不小,但摔這一下,應該還沒什麼太大問題,剛才若不是他精神受到刺激,一心求死,反應遲鈍,恐怕龐統也絆不到他。
若是連自己的名爵都還成問題,那揮手之間大肆分封,豈不是形同兒戲?那樣隨便站個人出來,也可以大肆分封一番了,還有誰會去尊重製度,尊重體系。
「劉祥,若再胡言亂語,定斬你于刀下!」
此時,劉巴也快速從地上爬起,匆忙伏跪磕頭:「主公,還望看在家父與屬下效力多年的情面,赦家父不敬之罪!」
因此,名爵是不敢動的。而要為有功之臣分封名爵,那麼他必須自己先進位,端正自己的名分和階級地位,從而才能讓天下人接受,讓文武百官接受,稱帝當然為時過早,時機很不成熟。但封王就成了必須。
「哈哈哈……」劉祥悲憤大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大丈夫死何足惜,今日叛逆當道,我劉家世食漢祿,無能鏟奸除逆,反為逆賊效力多年,愧對陛下,愧對大漢,要殺便殺!」
「滾,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劉祥大罵,隨即再度看向王旭,豁然出聲:「諸強攻伐尚止於權勢之爭,可你這逆賊竟與那袁術一般,今日擅自稱王,他日豈非圖謀稱帝?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還想矇騙天下人乎!」
郭嘉等人長舒口氣,紛紛伏地行禮。
「來人!」
甚至於死忠的文武們更為著急,因為王旭不進位,治下所有人都無法進位,特別是功勛極大的文臣,他們換來換去,始終是那幾個位置,犒賞黃金白銀美女對他們沒有意義,他們的需求是名爵。
那樣做,已經不是天下之爭的問題。而是衝擊整個階級秩序,衝擊這個時代的整體精神信仰,很可能引來大面積的反抗,甚至導致整個體系突然崩潰。各個階層從此亂來一氣,作為一方勢力的霸主,更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損害自己的權威,去得罪所有人。
「諸公且聽我一言!」
「父親!」劉巴驚駭,卻是救援不急。
王旭看了劉巴一眼,卻沒有理會,對著兩個禁衛揮揮手:「劉公年老,神志不清,爾等送其回家療養!」
這在他們的觀念中早已根深蒂固,就連決定實行中央集權的王旭,也從不敢去涉及到這一塊,只因太過敏感,若不能真正封侯拜將,那就等於斷了所有人的精神信仰和追求,會徹底失去眾人的支持。
在這個時代,賢才們可以任勞任怨,可以為忠義二字獻出自己的一切,但他們也有自己的渴望,那便是名爵。
典韋是廳內唯一帶著武器的人,他可不會管那麼多,聽其侮辱王旭,當即拔出腰間佩刀,怒目圓瞪,猶如銅鈴。
「諾!」
「滾開!」劉祥猛然甩開其子的拉拽,將其推得翻了一個跟頭,大罵:「你這逆子,何故貪生怕死?」
「典將軍息怒!」劉巴急了,匆忙拉住自己的父親往外走:「父親,您糊塗了,快隨我回家吧!」
此時的劉祥淚流滿面,滿臉痛苦。
議事廳內的爭執,王旭全然看在眼內,面對一些人投來的目光,他也同樣感受到,如今這個局面,他的態度將決定一切。
「唉!」王旭一聲長嘆,目光飄遠,看到劉祥這般忠貞,他的內心也很受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