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六百六十五章 交換條件
龐統也點點頭：「若從大局考慮，主公今日確實當殺此人。他的言語太過，主公卻放他一命，傳出去后，眾人會以為主公心虛，是心有顧及，恐造成治下各地成片反對，如再有人從中挑撥，甚至可能發生些叛亂！」
「以後你便知道了，或許，他今後便是我的荀彧！」王旭淡淡笑說。
「劉公是個忠臣，我敬佩他的節氣！」王旭誠懇地說。
「會答應的！」郭嘉眼中精光閃爍：「主公進位為王已是必然，需要的只是陛下的誥命，他曹操即便不肯，也無力制止主公進位，不讓陛下冊封，最多讓主公多費些心力穩定各方，即便真的發生叛亂，也可揮軍平定，如今之局，難道還有人能動搖主公根基？」
剛剛踏進郭嘉理事之處，他還未說話，郭嘉已是起身迎來，匆忙問道：「主公，今日那絆倒劉祥的青年是何人，才智不俗！」
「如今這曹洪便派上用場，完全可用其為交換條件，只要拿到陛下的誥命，就算他曹操將來反悔，我們有陛下的親筆誥命在手，已經上位，就大可不懼，反可說其逼迫天子，禍亂朝綱，天下也無人能說什麼，因為這本就是事實！因此，陛下的那冊封誥命，是主公必須拿到手中，用以輕鬆穩定各方之物，只要進位，就再沒有下來的道理。」
因為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聚議很快散去，王旭僅留下諸葛亮、龐統、諸葛瑾三人，帶著他們去往內府庭院內散步，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他擔心此三人會有什麼想法。
王旭陪著他們大致走了一圈，便任由他們自行熟悉環
「確實可敬！」諸葛亮慨然點頭。「若大漢人人皆如此，也不會有今日亂世！」
「難怪難怪，盛名之下無虛士，他在荊州名聲倒是不小。」郭嘉出口相贊，毫不吝惜自己的欣賞之意。
「噢？」王旭驚奇：「你為何這麼說？」
「是啊，人之常情！」王旭嘆口氣，悠然說道：「其實，在殿內之時，我亦想過殺之，可最終沒有！」
「主公請講！」
「可這對主公而言，也是驚喜！」
王旭恍然大悟，總算解開了心中迷惑：「好你個奉孝，真是謀盡算絕。一點紕漏都不出！可你總該先告知於我，以免猜疑吧！」
「這話倒是不錯！」王旭笑笑：「算了，此事便不再多提，我此來有一事相詢！」
這三座宅院並不算大，但也不小，假山庭院一樣不缺，裝飾得很雅緻，諸葛亮等人看過之後，都非常高興，連連稱謝。
「原來是為此事！大漢四百年江山，根深蒂固，餘威終究還是有的，如今若完全棄帝室于不顧，難保各地不出變故，生些麻煩事，欲徹底擺脫帝室的掣肘，還需要時間，待局勢逐漸變化后才行。對此屬下也已經想過，欲使曹操答應，不外乎誘之以利，亦或以力相逼，如今最易實現的策略，需一人方可！」郭嘉從容不迫地說。
「好了，且不說這些，既然三位心中對封王之舉沒有異議，我也安心了，走吧！去你們的新宅，看看是否滿意！」
「主公！」沮授精
「主公難道完全不介意其那般辱罵？」旁邊的諸葛瑾忍不住插言。
王旭搖頭嘆息：「是啊！劉公是個忠義之人，對百姓也是有功的，自身又無過錯，我盡量讓其安享晚年吧！」
「正在襄陽，軟禁于大獄！」郭嘉肯定地說。
他為諸葛家安置的宅院，離將軍府並不遠，兩座宅院彼此相鄰，龐統則在街道另一邊，遙遙相對。
「你呀！妙是妙了，卻嚇我一跳。險些誤會發生大事！」王旭手指連點，指著郭嘉笑道。
「呵呵！」王旭笑了：「果然英雄相惜。那人是頗有名望的龐統！」
「為何？」龐統問道。
「軟禁于大獄？」王旭皺眉片刻，突然靈光閃動，驚喜地一拍大腿：「對啊！當年南陽之戰時，曹洪為眾將所俘！」
靜默地行至無人處，王旭才悠然一笑，邁著緩慢的步子說：「孔明、士元、子渝！你們如何看待今日之事？封王可有不妥？」
「介意，當然介意，我亦是人，如何不氣？」王旭挑眉笑道：「只不過他自有其立場，既然敬其忠義，又如何不能將罵言一笑置之，皆小事罷了，不足深究。」
王旭聽著三人的議論。心中很是高興，但陡然聽到諸葛亮的問話，心中一沉，心情有些沉重。
「他莫非就是主公曾經提過的諸葛孔明？」郭嘉眼睛一亮。
「可曹操把控朝堂，陛下難以自主。其如何會輕易答應？」諸葛瑾搖頭道：「當初袁紹欲為大將軍，曹操乃是因懼其勢大，欲暫
「正是！」王旭笑著點頭，卻也不欲多說。隨即皺起眉頭，略帶責怪地看向郭嘉：「奉孝，今日之事你為何這般安排？為何不提前稟報一聲？」
「他初入將軍府，什麼都不了解。卻能在那短時間內分析出形勢，並知道劉祥不能死在殿內，將其絆倒，當然不凡！」郭嘉道。
「主公！」郭嘉笑著指指自己嘴巴：「進位封王雖勢在必行，但若主公自領，會給人留下口實。天下人會說主公擅自進王，于聲名不利，可如今這般，卻會傳成群臣進諫，眾望所歸！」
一時間，除了部分人靜默不語，其他眾多文武議論紛紛，各自發表著意見。
「單獨一個曹洪，曹操會答應嗎？」王旭不肯定地說。
「事在人為，多思慮些時日。總能想到逼迫曹操的辦法！」諸葛亮從容笑說。「其實屬下反而奇怪，今日主公為何不殺劉祥？如今封王在即，其今日作為若是傳出去，會造成隱患，只有殺之，方能震懾各方。」
郭嘉的話，將眾人注意力瞬間轉回封王之事。
可議論的結果，還是楚王受到更多人認同，只因其名號更合封國所在。
「襄王？」
「哈哈哈……他可不能那樣死！」龐統大笑，回說：「主公沒有治他不敬之罪，他就不能死在殿內，若那般自盡，傳揚出去，對主公聲名極其不利，甚至陷主公于不忠不義之地。」
「那楚王如何！」徐庶突然插話，果斷地說：「既然荊襄九郡之地乃是主公封國，興盛于楚地，以楚為號正好
龐統擺手：「那只是尋常人之常情罷了，何來透徹之說！」
「呵！士元倒是看得透徹！」王旭釋然笑道。
龐統性格豪放，說話更是直接：「當今天下。諸侯各自為政，漢室氣數已盡，名存實亡，與春秋戰國之時何異？主公進位。也以奏書上表天子，已是給帝室留有體面，何來不妥！那齊桓公等輩，凡事可曾會上稟周天子？」
「所以對曹操來說，也不是多大的利處，但贖回曹洪的價值和意義卻非同一般，這種交換便將是互利的選擇，他以一張對他作用不太大的誥命，換取部下更大的忠心和曹洪這員愛將，他是個精明的人，知道該怎麼選。」
「大多數人終究不知更深的原因，他們只會看表象，只會片面的看待，談論劉祥為帝室而死，而主公逼其自盡云云。至於什麼天下大勢，主公不得不為的原因，安定天下的宏願，諸侯紛爭的詭詐，他們大多也就聊兩句，但少有人去深想並體諒主公的難處。」
「誒！士元此言過激！」諸葛亮輕搖羽扇，笑著接話：「帝室雖微，可大漢之名尚在，主公執掌三州之地，進位封王以服治下乃勢在必行，並無不妥，但大漢體制終與周朝有別。如今天子仍在朝堂，終究還是需要其下書誥命，方能更得人心，名正言順！」
三人相視一眼，諸葛瑾淡然笑說：「屬下等並非漢臣，僅效力主公以安天下，乃主公之臣，既然主公已有定計，吾等自當遵從！」
「不錯！」郭嘉毅然接話：「曹洪乃是曹操愛將，且又是其從弟，已軟禁在大獄里幾年之久，曹操最初之時，幾度遣使
王旭聽后，大致掃過眾人臉色，便微笑著問說：「那諸公以為，當以何名號為佳？」
「主公胸襟令人欽佩！」諸葛瑾感嘆連連，對王旭很是敬服。
眾人默默念叨片刻，田豐率先搖頭：「不好，不好！若是將來有遷治所的必要，豈非要換封號？」
「今日劉祥之事，讓我在殿內思慮了一番，覺得帝室餘威仍有，進位為王之事還是需要朝廷正式誥命，方才能全然服眾，之前諸葛孔明亦是這般建議，但暫時卻還未想到迫使曹操同意的對策！」王旭說。
郭嘉眼神精光閃爍，笑著道：「主公，若是串通設局，人多嘴雜，總會有泄露的時候。豈非反而讓主公擔上奸詐之名？既然群臣皆有心，那就貨真價實地來一回，毫不造作，豈不更妙？」
這番話讓王旭極為意外，他好奇地回過頭去看著龐統。「既然如此，士元今日為何還要有意絆他，救他一命？」
「噢？何人？現在何處？」王旭奇道。
「那他旁邊拿羽扇一人，你覺得如何？」王旭問說。
「好吧，既然諸公皆認為以楚為佳，那便定號為楚！」王旭認真考慮后，做下決定，隨即看向安坐廳內的堂弟王粲，厲聲說：「仲宣，你即刻起草奏章，明日遣人上表天子！」
「諾！」王粲話不多，微微一笑，很乾脆地應命，他文才極好，相比起主簿王凱，更適合起草此類文書。
郭嘉張口便道：「相貌儒雅脫俗，眼含智光，但才能如何還不敢妄自斷定！」
王旭與三人說笑著，很快離開將軍府，去往安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