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江山如畫
第七百一十六章 脊樑之臣
而在全面攻城戰爆發后不久，徐淑也終於帶著隨行之人離開了營帳，趕往山澗觀看。
當宛城失守。張郃陷入進退兩難，撤至博望的時候，浩浩蕩蕩的白虎軍團。也抵達了函谷關外，戰意滔天。
「張將軍果真世之良將！若非曹軍有鍾繇等人坐鎮，一般人等，恐怕函谷關這些日子就被正面攻下了。」孫尚香也知道一切，此時由衷地嘆服。
即便是向來喜歡勇往直前的廖化，此時也有些語塞。「莫非主公是意欲讓我們給函谷關施加壓迫，拖住敵軍兵力？」
張遼親自上陣叫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鍾繇與曹真雖然現身，卻絲毫沒有出戰的意思，放言盡可攻打。
命令，終究是要執行的，沒到萬不得已，張遼也不願意抗命，畢竟對於當今的楚國王后，文武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鍾繇這麼做當然不是心好，而是不想大費周章，挖地道總是對函谷關的城防有影響的，很可能影響到城牆地基的穩固，將來還要費力填補，同時對於他的將士來說，也很吃力，需要時刻布置大量兵士堤防，相較而言，比起坑殺那點人來說，還是讓敵人知難而退更省事。
黃權抬手鋝了鋝下頜的短須，面色凝重地說：「此事倒是可行，但此番作為來去耗時長久，變數太多，我們若是依照命令持續強攻，恐怕也不是辦法……」
函谷關，千古名關，先秦就是依靠此險峻關隘抵擋東方諸國，使得國內有安穩的發展機會。其坐落於弘農與洛陽兩地的邊境交界處，也是最主要
這員隨從此時也露出了面容，不是別人，正是皇甫嵩的侄兒，如今身為禁軍衛尉之下，四大衛士令的東宮衛士令——皇甫酈！
張遼點頭道：「半月，我們設法攻打半月，若仍無其它變化和解釋，便停止進攻！」
他當時可真的嚇壞了，臉色瞬間蒼白，第一反應是襄陽出了大事，王旭有危，幾女來的目的是要他回兵勤王。
這也使得曾經因為失去司隸，聲望受挫的鍾繇，再度崛起。可見當初的失敗，並非其能力不濟，只是時運不濟罷了！
「你們決定吧！」廖化沒有過多言語。
巡完整個營寨后。張遼便來到那小營帳中，對著幾女先後行完禮，便直奔主題：「主母，目前將士都已準備妥當，只不知接下來當如何作為，還望主母指點。」
「強攻？」一旁的黃權驚愕失聲：「我們白虎軍團總共也就八萬人，函谷關兵精糧足，城高牆厚，又有能人鎮守，怎麼可能打得下！是否主母口誤了？」
第十日的時候，張遼放棄了，再度將戰事報知徐淑。
張遼幾度張嘴欲問，可見徐淑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最終只能咽回到肚子里。
不多時，他已回到自己的營帳，可剛剛抬起頭，卻發現黃權和廖化似乎早已等候多時的樣子。
帳內因為他的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知曉前因後果后，張遼的
次日。黃權率兵固守大寨，張遼與廖化點齊兩萬將士，直奔函谷關下。
若是虛假的擂鼓，他們則不為所動，如此關內的兵士也就安心，即便是鼓聲震天，也能安然入睡。因為他們知道，敵軍若真的發動攻勢，那城外的值夜輕騎會早早就傳遞信息到城頭。
見他進來，廖化瞬間起身，急忙詢問：「張將軍，主母怎麼說？」
其在發現后，本可以等地道挖得差不多時，再以水淹，煙熏，下毒，甚至是突擊等方式破壞，但他卻選擇了更簡單的方法，直接在次日對張遼說出了其挖地道的位置，當場驚得黃權下令停止挖掘。
「有這個可能，但意義不大！」張遼搖頭。
「甚好！」黃權點頭認同。
相反，對於白虎軍團來說，既然對方已經發現，持續下去便沒有了意義，白白去送死不划算。
這一次，終於讓鍾繇再也笑不出來，時刻都眉頭緊鎖。
「攻打？」張遼一怔。
「諾！」
此後，堆土坡、燒城門，張遼和黃權等將用盡手段，也一一被鍾繇化解。
更令他驚愕的是，其隨行的人員中，除了侍從外，竟然還有趙雨、祝融、孫尚香幾女。
夜裡擂鼓，佯裝攻擊的疲兵之術，為鍾繇識破。每到夜裡，就派遣數百輕騎在關外端著火把值夜，只要發現白虎軍團真的出擊，他們便迅速奔逃
「若不知詳情，王后的命令，不能不尊！」張遼最終還是開口，作為主將，他必須擔當所有責任，也必須做出決斷。「但有些事不能不防，我們三人立刻聯名書信襄陽，稟報主公，並告知太尉府！」
在他們的角度來說，這些都是有可能的，歷史上也有前車之鑒，不得不堤防。
白虎軍團營寨的中軍大帳不遠處。有一座小營帳，住著一群黑衣人。除了張遼等幾個主將，幾乎沒人知道主人的真正身份，平日里對著士卒都是黑衣蒙面，張遼也禁止任何將士接近她們。
只是陸渾關地處偏遠，相對來說道路更為難行，所有若是要從洛陽西進關中之地，函谷關是最佳的選擇，當然，若要從關中東進洛陽，此地也是必取。
見此無功。張遼和黃權又商量著同時著手挖地道，可函谷關內有很多測地下的缸子，就在城牆內側邊緣，只要地下有響動，那麼用耳朵貼近這種缸子就會聽到傳音，還能根據擺設的方位。聲音的強弱來判斷出大致的位置。
比如王旭被架空，比如徐淑胡亂下達命令，比如權利之爭，比如排除異己等等！
「是啊！」黃權感嘆一聲，接過話去：「鎮守洛陽的軍隊和穎川屬於兩個體系，除非我們這邊佔據絕對優勢，不然根本無法左右曹軍的調配，而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強攻函谷關絕對沒有太大優勢。」
說完，他想了想，沒等張遼和廖化出言，便已是狐疑地問說：「末將以為，此事有待商酌，主
最後五日，總攻終於開始，沒有再繼續那些無用功，張遼親自督戰，攻城器械全面啟用，攻勢如海嘯般撲向函谷關。
「哈哈哈……」旁邊一員隨從卻是隨之大笑：「主母言重了，楚王和王后的賢明，才是楚國得以興盛的基本，將領無論多麼智勇，若無明主用之，安能一展抱負？」
即便是坐擁函谷關這樣的險峻之地，同樣面臨著極大壓力，傷亡持續增加。
只是，徐淑仍然只有一句話。「攻城之事，張將軍只需全力而為便可，成固然好，敗不糾責。」
因為有當年失去關中之地的教訓，坐鎮洛陽的鍾繇並未大意，早早就親自奔赴函谷，嚴密布防戒備。同時傳信南方陸渾關守將徐榮，讓其嚴加備戰，另一面也匆忙傳信鄴城和穎川的戲志才等！
這乃是古時魯班設計的防禦之法，利用了固體傳音的原理。極其有效，如今當然也不例外。
「嗯！張將軍放手攻打便是。調兵遣將事宜，皆無須稟報！」徐淑肯定地說。
這也在眾將意料之中，畢竟曹軍如今的目的便是守住函谷關，掌握著極大的優勢，沒必要揚短避長！
白虎軍團的兩萬將士在關下罵了一天。也沒什麼作用，直至傍晚。這才收兵回營。
「沒有！」張遼也很疑惑，搖頭道：「主母說的很清楚，還言這是主公的命令！」
接下來十日，張遼等
張遼如今率領白虎軍團鎮守弘農，本來一直相安無事，可那日卻迎來一群黑衣人，當時他還頗為奇異。直至看到為首那人的容貌，他才狠狠吃了一驚，因為那不是別人，而是當今楚國的王后——徐淑！
徐淑早已卸去臉上的面紗，美眸從容地掃過張遼，卻是不疾不徐地說：「張將軍只管盡展本領，攻打函谷關便是！」
徐淑柔和一笑，溫言說：「當今天下能人輩出，此等重地又如何會沒有良將！不過張、黃等將軍確實令人驚嘆，他們才是我們楚國真正的脊樑，今後各位妹妹見到他們，一定要多些尊重。」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張遼和廖化都明白，他是指會否有其它意料之外的情況！
「這……」張遼遲疑了。「主母，這函谷關險峻異常。若是強攻，恐怕損兵折將也難以拿下！屬下以為，可否另尋他策？」
張遼看了他們一眼，平淡地吐出兩個字：「強攻！」
儘管三人對此次強攻保留著極大的質疑，但執行起命令來，卻也是不遺餘力，很快便商討出攻城部署。
退出帳外。他的腳步有些沉重，眉頭緊皺，心裏暗暗思量。
好在徐淑知道他很可能誤會，並沒有多啰嗦，直奔主題，說明了來意。
白虎軍團充足的武備，強大的攻城器械，凌厲的戰意，強大的攻擊力，讓他不得不心顫。
張遼臉上露出些許疑惑。可躊躇片刻，還是選擇了聽命行事。
「無須如此！」徐淑擺手，盡顯雍容美態。「王上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讓張將軍放手攻打，其餘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