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江山如畫
第七百二十三章 交託重任
「還能撐多久？」王旭面色凝重。
王旭癱坐在城樓下，臉上流露著無奈的苦笑。「就算要拚死你，你也沒辦法，曹軍的攻城器械太生猛了，不比我們的差，我們的製造技術，以後還要加強控制。」
「老大，曹仁這傢伙瘋了，他這是要活活拚死我們啊！」
「得了吧！器械終究是死的，人家又不傻。」周智撇撇嘴，一屁股坐到王旭旁邊。「就算我們再怎麼保密，可只要拿上戰場，就必然有破損，人家只要看到了。再得到我們破損的物件，拿回去讓工匠們研究，要不了多久就跟上來了。這會兒又不可能做出什麼高科技產物，最多就簡單的幾個原理，只要看過，很快就能弄明白。」
面對王旭的目光，年輕的孟獲微微皺眉，但片刻后卻是肯定地說：「我有這個信心。」
還有兩萬人便是南蠻甲衛，可以說，曹仁之前三天三夜的連續進攻，就是被南蠻甲衛硬生生打回去的。在步戰和守城上面，拋開好戰、悍不畏死的特點不說，僅論戰力層面也是非同凡響。
「好，我相信你！」
不多時，曹軍陣中衝出一員戰將，奔至城下，威風凜凜，目光一掃，已是望著城樓上的王旭遙遙吶喊：「楚王，閣下已陷入絕境，不如開城投降，也免死傷無辜。只要楚王肯放棄抵抗，曹仁必以禮相待，絕不敢做有辱楚王半點之事！」
看到他那模樣。王旭不禁失笑：「呵呵！那是誰教你們二人兵法？」
「你們是指徐盛？」
孟獲率先開口道：「聖主，屬下
「孟獲、濮突，過來，你們先坐下再說！」
這也是他第一次困守孤城，被動挨打。
至於留在堵陽，那就是死路一條，這支軍隊可是王旭的心腹勁旅，說什麼也不可能扔掉不管的。因此，他們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舞陰，那邊還有兩萬人，只要能撤過去，短時間內還是安全的。
王旭沉默了會兒，說：「盡量不要讓後備兵力上，你知道，他們有大用！」
文聘這位典農將軍，也就是楚國大軍的後勤總長，此刻就在舞陰。
王旭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孟獲。那你覺得若是你指揮兵士突圍撤退，有把握嗎？」
交代完這些事，王旭心裏也鬆緩許多，緩緩閉上了眼睛，抓住這短暫的時間休息。
「皇甫將軍！」
王旭率領四萬人困守在堵陽，遭到曹軍近乎兩倍於己的兵力猛烈攻擊。
「還能怎樣。與這邊差不多，被對方的投石車活活給砸塌了幾處。現在正進行簡單的補修，還多虧了城中的百姓都來幫忙。」
「好！」
「哈哈哈……」
曹仁、樂進為主的堵陽曹軍，堪稱瘋狂，對整個堵陽進行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圍攻，直到第四日清晨，才因兵士過於疲憊而不得不撤軍。只是堵陽的近衛軍團將士們，也好不到哪兒去，就連王旭自己都快累趴下了。
果不其然，當黎明的曙光照亮遠方地平線的時候，短暫休整過的曹軍，再次踏著沉重的腳步徐
只不過，他們必須要先撤走，此次要繞至敵軍身後，最重要的便是機動力，效仿塞外胡人的搶掠作風，步兵當然不能跟著走。
「當然是徐盛徐將軍，其它軍團的將軍與我們可沒太多交流。」濮突耿直地拍著胸脯說。
「哪能不記得啊！」濮突是個大嘴巴，當即回道：「背不下是要領軍棍的，當初為了背完所有要點，我挨了整整二十軍棍。」
因此，名義上如今的舞陰守將是吳蘭，可關鍵時候，必然是文聘扛起大樑，不僅僅因為他典農將軍的軍職更高，更因他更得將士信任。早在如今這個戰略計劃開始執行的時候，王旭就第一時間派人傳報文聘，所以那邊應該知道怎麼做。
「那你們可還記得！」
這人當然不是吳蘭，吳蘭雖然乃是一員上好的驍將，但擔當這等大任還是略有不足，可是舞陰還有一個名義上並不統兵，但卻絕對有統兵能力，深得將士心腹的名將——文聘。
同樣狼狽不堪的周智不知從哪個角落蹦了出來，喋喋不休。
「原來如此。」王旭笑笑，倒不想在此事上多談，臉色也逐漸嚴肅起來。「那他們可教過你們戰略撤退需要注意些什麼？」
此時的他，蓬頭垢面，頭盔早就不知道掉落在哪兒，身上那套華麗的龍虎鑲金甲多處破損，染滿了泥土還有凝固的血跡。
周智應了一聲，拍拍腿上的灰塵，起身遠去。
「好！那你們先去忙吧！」
這次兩人倒是齊齊點頭。
「我明白！」周智點點頭，有些煩躁地拉扯著自己的衣領：「老大，要不然讓城外大營的張靖沖幾輪吧，這麼下去我擔心兩三天後，根本就沒有力氣轉移。他每天固守營寨，曹軍也沒打他，只是讓兵士堵在他營外。兩方大眼瞪小眼兒，不是個事兒！」
在大軍奪取舞陰后，曾從宛城運送大量補給至舞陰屯駐，打算作為一個戰略補給點，文聘自然也就留在那裡調度。
片刻后，他大手高舉，縱聲狂吼！
沒想濮突也接話道：「孟獲應該可以，皇甫將軍都說他悟性很高，而且他的想法好多時候都與徐將軍相同。以前徐將軍在的時候，經常和孟獲交流。」
「不知道，看曹仁怎麼打，若是再那麼不要命的上來。最多能擋半日，就得讓楊齡帶著後備兵力上城頭。」
「那好吧，反正都是你決定！」
「孟獲，既然如此，那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記住，這個任務關係到南蠻甲衛的生死存亡，如果你不能。那你現在就明說，我會考慮讓周智將軍帶你們走，事關重大。你應該也不希望你的族人枉死在戰場上。」
「對了。你去把孟獲和濮突叫來，我有話要給他們說！」
當初王旭讓他隨大軍一起北伐，本意是要更好的完善後勤供給事宜。
「攻城！」
「那倒也是！」王旭笑笑，不與他爭論，轉而問說：「對了，東城那邊怎麼樣？」
「總之，皇甫將軍怎麼教你的，你就根據實際情況去做，如果有難以決斷的時候，就按著你的直覺去選擇，因為你是個飽經沙場的戰士，所以你要善用你作為一個戰士的直覺。」
連續三天三夜的攻城，或許也讓曹軍太過疲憊，這一天一夜都很平靜，可所有人心裏都明白，這隻是暫時的，明日清晨，必然有猛烈的攻擊。
「遵命！」孟獲沉重地拱手行禮。
「有！」孟獲點頭。
王旭縱聲長笑，渾厚的嗓音傳遍了整個戰場。
「宗員將軍！」
可沒想後來戰局變得那般曲折，宛城失守，後路斷絕，文聘當然也就不敢妄動，留在了舞陰。
「你不用擔心，我們另有去處，你們只需要將活著的南蠻甲衛全部帶往舞陰就行了，過去后，就要聽從文聘將軍的指揮，無論什麼情況，你們都要嚴格遵從他，這是我的命令！」
曹仁當然不會真的認為能勸降王旭，只不過是為了表達尊重罷了。
「讀過，頭疼死了，要記好多東西，一點都不痛快！」濮突臉色一變，滿臉都是苦色。
最重要的是，王旭很信任舞陰守將中的一個人。
「不是！」濮突搖搖頭，回頭看了下孟獲，隨之接道：「皇甫將軍說他的學問。我這性子學不來，孟獲更適合他！」
爭對南陽局勢的轉變，曹軍很快做出反應，夏侯淵所在的宛城一帶曹軍，由攻轉守，他們的目的將是保證宛城不失，並牽制住楚國主力。戰術的重點，轉移到殲滅堵陽和舞陰的兩支孤軍。
「講過！」
王旭望著他們微微一笑，問
「明晚？」周智微有些驚訝，目光看向王旭的臉龐。「明晚時機成熟嗎？」
「子孝！你的好意，本王心領！可本王戎馬半生，從不知降為何物，多說無益，不如一戰！」
「那請恕鄙人得罪了！」
「嗯！」
孟獲和濮突都是南蠻勇士，如今分別在近衛軍團擔任偏將軍和裨將軍職務，也是近衛軍團中南蠻甲衛的領導者。此次堵陽留下的四萬人中，足足有兩萬騎兵，其中包括了張靖和周智各自的親衛。
王旭佇立在城樓高閣之上，目無表情。
「前軍準備！」
「噢！」
王旭欣慰地笑了，再不遲疑，厲聲接道：「孟獲。你聽著，明日後半夜。你就帶著南蠻甲衛全部撤離堵陽，務必在天亮前趕至舞陰附近，文聘將軍會帶兵前來接應。記住，沿途無論遇到什麼意外，不可纏戰，當棄則棄，不可婦人之仁。」
「那聖主呢？你不走嗎？留下來早晚要死啊！」濮突擔憂地問說。
王旭點頭，略微沉凝片刻，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孟獲。
「誰讓你不用心。他們教的是對的。」孟獲城府要更深些，性子也要穩重些。
「成不成也必須做了，再拖下去。我擔心將士們精神上撐不住！」
「明白了！」
「不用了，明晚下半夜就讓步卒先暗中突圍，我們率騎兵隨後行動。」
「諾！」
兩人如今還很年輕，迷糊地對望一眼，乖乖地盤腿做到王旭身前。
周智離開沒一會兒，孟獲和濮突就匆匆趕來。
「呵！你們還不是一個人教的？」王旭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