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羅蒙的神火
第1053章 選擇（上）
一個虛擬的羅蒙，在察覺到艾莉妮的為難，只是十分認真的看著艾莉妮，並沒有進行強迫，而是說著：「艾莉妮，我希望我們可以一家人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不過，怎麼樣選擇，這一切都由你自己來決定，你不要覺得為難，更不要覺得有壓力，就選擇你最想選擇的，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月光有些朦朧，透過窗帘的縫隙，投射到了艾莉妮的身上，讓她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白暈。
作為一個女人，她當然希望能和丈夫子女永遠的生活在一起，自己的丈夫是那樣的體貼溫柔，和自己關係很好，而兩個孩子更是聰明懂事，讓人很難不喜歡。
他是穿越者，如果按照地球上的男人思想，就應該尊重艾莉妮的選擇。
「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捏捏鈴鐺的臉，羅蒙在心裏默默的說著。
在幾秒鐘后，羅蒙的面前，鈴鐺又回來了。
突然之間，羅蒙起身，站直了身體。
哪怕是分走了自己一半丈夫的鈴鐺，也和自己關係不錯，這樣的一家人，如果能永遠生活在一起，當然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
它聽見了神的腳步聲，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聲音，又似著號角。
「五級德魯伊，的確如此」羅蒙聽完，點了點頭，又探查女兒的氣息。
羅蒙凝視著，它原先並沒有計劃要這樣早就遇到其它真神，它本來還必須再多等一段時間，積蓄了更多力量才行。
一處房間
羅蒙
「艾莉妮，希望你能做出一個對的選擇吧」低頭看看蜷縮在自己懷裡的鈴鐺，羅蒙在心裏默默的說著。
它的聲音，清晰、純凈、震撼著四周，這是超越死亡的力量。
它當然能夠感覺到艾莉妮的痛苦和艱難，這樣多年，艾莉妮一直信奉的是農業女神，從少女時代，一直到現在。
隨後響起的是一個僕人的低低聲音：「夫人，小姐和少爺已經回來了。」
作為一個被農業女神格外眷顧的人，她很難一下子說服自己，讓自己背棄一直以來的信仰。
可以說，信仰已經滲透到她的血肉中。
並且，農業女神對她也有著相當眷顧，曾經降下神眷不說，神殿更是培養她成為了主教，在她這個年紀，又是一個女性的前提下，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真的很不容易。
下一刻，自然神力瀰漫而出，它將力量釋放出來，它淋浴在神力之中，這種力量，使它散發出只屬於神的威嚴。
羅蒙沉思著。
與五位女神見面，並且獲得承認，以及吸取了一些神之知識，時機已經成熟了。
看著艾莉妮一副神傷的模樣，羅蒙也輕輕嘆了一口氣。
羅蒙微微一笑，伸出手來。
許多人可以尊重其選擇，可最親的人，卻不由她們選擇。
「選擇……」艾莉妮喃喃自語著。
黃昏已到，
書房門外，是長長的走廊，此時，靜悄悄。
魯西吉十四歲，早就沒有嬰兒肥的可愛模樣，換之，是英氣勃勃。
羅蒙對著虛空鞠躬：「伊夕迪絲殿下，非常榮幸能見到您」
他又何嘗不明白妻子的感受，作為一個虔誠的農業女神信徒，突然要改變自己信奉了二十多年的信仰，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艾莉妮的職業還是一個牧師，一個被神眷顧的主教。
自古而今，又向未來奔流的自然力量，凝聚在它的身上。
她早就是個美人坯子了，一張美麗的容顏，比鈴鐺的姿容美麗了數倍，她繼承的，是鈴鐺和羅蒙身上所有的優點。
作為農業女神的虔誠信徒，艾莉妮不改變信仰，百年後，她也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那就是去農業女神的神國繼續生活，可如果那樣的話，她將無法繼續和自己的丈夫和子女在一起。
這時候，懷裡的鈴鐺忽然發出一聲夢裡喃聲，一張小臉更是皺了皺，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臉上更是隨即現出了一絲焦慮之色，抓著羅蒙胸前衣服的手，也緊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都一下子撲到了羅蒙的懷裡。
少年俊秀的他，身體已經有些長開了的味道，容貌很像羅蒙，眉眼之間，就像是羅蒙的少年版，可想而知，長大后的他，是怎樣的風采。
羅蒙眼前，浮現出這場景。
但終究還
才一段時間不見，羅蒙就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力量的變化。
如今，他已經擁有了永恆的生命，幾十年的相聚在他看來，更是太短了，他怎麼可能過的夠？
「父親大人，您身上的氣息，給我的感覺有些奇怪」說出這話的，是撲到羅蒙懷裡的另一個人，已經十五歲的艾麗絲。
艾莉妮明白羅蒙的意思，她感激的沖羅蒙點點頭：「羅蒙，謝謝你，我會好好考慮。」
羅蒙如今已然成神，艾莉妮那邊的動靜，在他注意下，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這是他自己對自己說的，同時，也是對家人的一個承諾。
可是……
「你的級別突破了？」沒有回答女兒的話，羅蒙先詢問上了。
在這個選擇上，他的家人沒有選擇餘地。
這幾年，似乎一直都是在努力，在家裡的時間，的確是太少了。
「也許，問問女神，會有一個答案吧。」她對自己說著，走到了熟悉的祈禱室，跪了下來，開始默默祈禱。
艾莉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感覺心裏有些亂，於是披上衣服，從床上下來了。
「大人」剛才在草地上，雖然驚喜，卻要處理事情，這時才算真正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鈴鐺的眼睛頓時有些濕潤了。
就在艾莉妮向農業女神進行祈禱時，羅蒙睜開了眼睛。
羅蒙若有所思，這時，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同時傳進來，還有鈴鐺溫和的聲音：「孩子都回來了嗎？」
「看來你們
這就是羅蒙的決斷。
和艾莉妮的獨立、有主見相比，鈴鐺是一個家庭小女人，從小到大，她受到的教育，都是和艾莉妮不同，因此，在嫁給羅蒙之後，她一心一意的當好一個好妻子，這些都是她的性格特點。
但，如果遇到了，現在就可以了。
羅蒙眯起眼，凝視著上空。
那是生命本質的徹底改變。
我就是如此自私呢
羅蒙看了房間一眼，然後，它踏步上前，只是一瞬間，就來到城外。
是神性，而且是自己的神性，這就是神子的奧妙嗎？
沉默了片刻，一個悅耳的女聲從虛空中產生，她的聲音回蕩在野外，清脆而安詳，她說著：「羅蒙殿下，能見到您，我也很喜悅。」
在二個光影中，二條細微的神性，浮現出來。
從十歲開始，她就一直信奉的是農業女神，到現在已經有二十五年了，這二十年五來，每一天，她投入身心去信仰，都是農業女神，可以說，農業女神的信仰精神，已經和她有些密不可分，和她走過的歲月融合到了一起，一切喜悅，悲傷，痛苦，都融合進了她的記憶之中。
雖然這些年來，在羅蒙的影響下，她已經變獨立多了，可還是脫離不了本質。
看著鈴鐺睡的香甜，羅蒙微微一笑，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在家裡享受軟香在懷了？
「父親大人您回來
五級的程度，一眼就看穿了，不過，為什麼他覺得女兒的氣息中，有了一點熟悉的氣息……
「父親，姐姐如今已經是一個五級德魯伊了。」魯西吉在一旁笑嘻嘻的說著。
不，我不是，就算艾莉妮不願意，我也會將她靈魂收割到神國，或者，和農業女神進行一場交易？
眼前的幻影散去。
羅蒙一見到他，就露出了笑容。
「父親」
羅蒙有很大信心，自己的兩個孩子以及另一個妻子鈴鐺在知道自己成神后，會改變信仰，百年之後，將會進入到羅蒙的神國。
羅蒙坐在了書房之中，沉思。
羅蒙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大概是感受到了溫暖以及安全，在羅蒙的懷裡擺出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鈴鐺又香香的沉睡了。
這樣的一種信仰，讓她如何能放棄？
「父親大人，我好想您，真的」魯西吉才出來，就聽下人們提到父親歸來的消息，立刻飛奔著跑了進來，撲到父親的懷裡，就不想再挪動了。
羅蒙現在已經清楚，一旦進入神國，整個生命形態都改變了，兩個神國之間，雖然可以有一些交流，但事實上，那時艾莉妮，還是艾莉妮嗎？
「父親，您還不知道，其實，魯西吉也已經晉陞到了四級。」沒等羅蒙深究下去，艾麗絲的聲音已然響起。
可惜，羅蒙不是這樣的人，它沉思著，問著自己的本質——你是一個尊重人，而願意忍痛割捨，並且祝福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