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元萬象》第6卷 天江北岸

第17章 屍林遺囑

第6卷 天江北岸

第17章 屍林遺囑

還是輕輕打開,清秀的字體深入骨髓的熟悉。
「去吧。你的聽禪讓我暫時接替。」
「師傅……」
生活好像一下給不平靜起來,各種事情接踵而至,兩年以來所認為沉悶被打破,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你看,你又喊我了。就算是去屍林也不用這麼急嘛。還有件事情要說一下,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回復了記憶,真的離開了,你要是那時候阻止不了,但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呀,一定一定要找我,我不會忘記這段路程的所有人,更不會忘記你,你帶我遊歷了南岸,那我也要帶你在北岸留下足跡,就像你身為天涯行者的那句話,帶著喜歡你仰慕你的人,行走天下,看遍世間繁華。』
「師傅。」
隨後拿出一個信,毫不猶豫的打開封口,試圖從中找到一些消息。
「你有迷惘,你有疑慮,卻被聖道經文壓住,它解了祖佛的疑惑,所以祖佛編寫了它,兩年來你也一直在附近村莊與人解惑,但你自己卻處於迷惑之中。自己無法解惑,如何踏上大道?」
「你有認真思考過嗎?而非經書上的回答。大無量經,天道經,明法經,每一本經書,所謂道解釋不同。每一個祖佛,對道理解不同,你可知為何?」
在打開其他信件翻了翻,基本上都是遺囑,有陸少明的,沐冉冉和冥霜的。
周逸手立刻攢緊,各種經文有度在腦海中發亮。
「西天寺四僧,你的天賦在這三道都非常突出,不知是好是壞。」
「聖道之心!」
「釋空。」
「離開西天寺吧。」
「聖道之心總會與世俗相悖,你會選擇哪一個?」
『不寫了,你喊我喊的好煩啊。我準備和你繼續冒險了,但有一天分別了,一定要來找我。否則我會恨死你的。』
『我才不寫什麼鬼遺囑呢,我才不會死。有你在我可是什麼都不怕。但是周逸,我能感覺到我留不了多長時間了。所有人都說我回復記憶后就會離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現在的我真的不想離開。我好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在黑海魔森跟大家一起玩,吃著各種各樣的食物,不用擔心一切,無憂無慮的跟個孩子一樣。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你賦予我們的。』
「到底去了哪,怎麼會立遺囑呢。」
「炎立?」
「哎……」釋空長長嘆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靜靜等他收拾完。
沉浸在這封讓思緒不斷起伏的信件中時,門被釋空推開。
「聖道,邪道,武道,都是凡人走出來的。一人一道,殊途同歸。這兩年來,你一直沉浸在經書中,所看的所聽的,都是別人之道。但你的道呢?」
識海中也是有個人影閃了一瞬,他跟武僧一樣,使用的棍法。
難得一見的翹著腿躺在床上,窗口正好一道日出東岸的霞光映照了進來,周而復始的一日一日重新運作。
『你我和黃克在國域相識,所行之路幾乎把整個南岸穿過,我們吃遍了各地的美食,感受了各處的風土人情,也看遍了能看到的一切繁華。我們在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冒險。你不知道在輝煌學院隔了兩個月再見到你我有多興奮,你也不知道當我聽到我們在一組去黑海魔森試煉有多開心。』
「弟子不知。」
釋空喝下一口老茶,悠悠開口,但周逸腦子缺像被什麼東西給敲響了一般。
從床上走下,眼神非常堅定。
「你來時失憶,機緣巧合之下進入西天寺,被釋莫救下,你之前的道呢?」
「因為道,是人走出來的。」
身份依舊是個迷,不過他知道自己叫周逸,跟釋然,花月,風,黃克,還有鼎鼎大名的光聖女認識,可那又如何,關乎他們的一切,絲毫沒有任何印象。
從彌戒中翻動了一番,捏出一大把信封,放在首頁的就是剛剛花語讓他轉交給幻術花族的信件。其他信件這兩年來一直就在彌戒中,當然這三個戒指里還有不少其他東西。
「師傅!弟子願面壁思過!」
周逸疑惑不解,但一想那時候的事情就會頭疼。摸了摸旁側,只剩下了最後一封。
周逸看著看著,一幕幕不停閃現,最終眼淚落了下來,一直到最後,尾款寫著『仙兒』兩個字。也正是他失憶時腦海中閃過最多的白色倩影。他一直以為,這個女子是他妻子。現在看來就算不是世俗妻子,也跟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自從走上了聖道之路,便把值錢的東西全部賣掉,有些感覺重要的留了下來,比如冰晶殘片,比如這些信件。因為有封口的緣故,周逸一直都沒有打開,但今天花語,釋然,以及殘片的事情讓他頭痛欲裂,一瞬間有些痛恨現在的自己,要麼直接失憶,要麼就找回記憶,總歸不用受這種折磨。
「萬法自然。」
周逸手忙腳亂的把所有信件收起,但泛紅的眼眶和淚痕未乾的臉龐,充斥著傷心之色。
「你天賦非凡,兩年時間領悟佛之心,乃聖僧之道。又在大無量經中覺醒了那麼多武決,乃武僧之道。但時常沉浸在能讓你找回記憶的物件中無法自拔,乃邪僧之道。」
「師傅?」
『下午就要進屍林了,周逸隊長說要寫遺囑,見鬼,我才十七歲啊!但看他那麼嚴肅,我也知道此次屍林之行非常困難,寫就寫吧。如果我死後,希望我父母不要傷心,也希望炎宗常年昌盛。』落款,寫著炎立兩個字。
心中一驚連忙應承,如果沒有釋空,他早淹沒在天江中被江獸吞食,可謂再造之恩,而且兩年來釋空對他的教誨和期盼能記與心底和看在眼中。
周逸默然,聆聽教誨,但入寺頭一次,在聽教誨之時想著其他事情,也就是僧人最為忌諱的女人。
「面壁思過又有什麼用?我原以為領悟佛之心便能放下一切,但世俗之心,武道之心早在佛之心之前就已經深入骨髓般清晰,聖道之心不澄澈,武道之心不通透,邪道之心又被干擾……我且問你,何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