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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巫妖導師的故事——巫妖的哀慟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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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巫妖導師的故事——巫妖的哀慟之章

Orz……
閃耀著矢車菊藍色,以及乳白顏色輕柔光芒的靈魂認認真真地在識海的一個角落裡用心地抄寫一本翻開後足有六英尺之寬的大書,昏黃的書頁上整齊地排列著豌豆大小的,優雅的花體字,考究的龍血墨呈現出含蓄的黑褐色,按照需要,每隔一段文字還會有精美的插圖——《你所不知道的》,裏面詳詳細細地記述了所有與托瑞爾諸神相關的正史,野史,流言,真正以及化身的形貌,家庭,目標,理想、嗜好、能力、職業,彼此間的恩怨情仇,悲歡離合,還有各類小細節,包括走光,冷笑話……堪稱費倫最為完美的八卦之書,據說撰寫者為曾經的智慧之神,而且還有深入和分析的第二本與第三本……難怪不幸的記錄者很久之前就被眾神合力踩成小餅餅,巫妖輕輕叩擊了一下自己的牙齒——一個類似於人類冷笑的動作。
前奏
這是個寬容的世界,你可以喜歡同性,也可以喜歡異性,甚至喜歡非同類,也可以……什麼都不喜歡……
巫妖懷疑地看向停止抄書的靈魂,她毫無防禦的思想在他的眼前根本就是一張完全打開的捲軸。
在主物質界的認知里,一個巫妖永遠都只能帶來恐懼與死亡,人們總是在見到一個手持法杖,衣衫襤褸的骷髏時大聲尖叫,四散奔逃,而不是眨著亮晶晶的眼睛,雙手攏在胸前,好像看著一個可以滿足她所有希望的神祇那樣看著你……看到了原因的骷髏下頜骨微微地前後移動了一下,牙齒髮出清脆的磨擦聲。
然後他的身體上泛出了白光,比聖騎士身上的要黯淡得多,卻更為柔和一些,突然的變故讓巫妖受到了驚嚇,狹小空間的氣流變得緊張起來,如同枷鎖一樣控制了聖騎士的行動。
在識海中,巫妖得以恢復到最愛的骨頭架子狀態,黑色的長袍空蕩蕩地懸挂在半空中,纖細的指骨輕輕地,有節奏地敲打著形狀小巧優美的下頜,似乎正在為一首無聲的音樂打著節拍。
雖然相處短暫,了解的不多,但靈魂知道,巫妖對自己可以歸屬在守序界邪惡綱法師目不死生物屬巫妖種的特殊類別還是非常滿意的,救贖對於他來說或許不比被砍好多少……從泰爾的化身出現后,他就一直沉默到現在,哦,除了檢定時候的尖叫,總之,看起來很有點可憐,理想破滅不得不面對現實的頹廢少年。
Lich,大概在十幾天之前,這個名詞對於不怎麼愛好遊戲的她來說,還很陌生,唯一的印象來自於網頁的彈出廣告——身邊環繞著雷電與花瓣的,據說喜歡穿裙子的骷髏人妖……沒想到會有一天和一個真正的巫妖共享靈魂。
萬幸的是,混沌海里最需要的也就是防禦,外來者甚至能夠以單純的氣元素和暗元素做出類似於充氣圓球的力場,在巫妖冥想完畢之前,小小圓圓的力場會在混亂的位面里到處亂飛——並不是說巫妖真的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給了這個愚蠢的旅行者——但之後的混沌風暴吸引了他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而就在這一瞬間,這個該死的盜賊就為自己添加了一個真正的枷鎖!
巫妖無聲無息地退入未被光明波及的黑暗裡,微微抬起的雪白頭骨輪廓在黑色的兜帽里顯得分外清晰,他凝視著光明,似乎並不像其它的不死生物那樣憎惡再也無法企及的東西……細微的,轉瞬即逝的情緒波動被聖騎士敏銳地捕捉——沒有貪婪,沒有嫉恨,沒有憤怒,沒有慾望,平和而柔軟,除此之外只有孩子般鮮明的好奇與幾分躍躍欲試,假如不是那幾乎可以凝結為實體的純凈負能量,被拯救者幾乎以為眼前這個腐朽而污穢的屍骨中隱藏著一個還未被罪惡污染的純潔靈魂——事實上這絕對不可能。
難道這是種馬後宮文?!靈魂擺出名畫「吶喊」的姿勢,然後秉持著長久以來的樂觀態度,告訴自己女王姐姐羅麗妹妹也沒什麼不好。
顯然命運已經如同混沌海那樣陷入徹底的歇斯底里,巫妖的茫然與不知所措被泰爾的化身解讀為重返光明的激動與震撼導致的反應不能,他嚴肅地舉起僅存的一隻手臂,公正的戒律之神溫暖,凝重,不容違抗的力量如同傾覆的大海壓向不死者的軀體,其中蘊含的正能量咆哮著將巫妖體內所有的負能量驅逐殆盡,然後順理成章地接替了它們的工作,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寶石命匣扭曲,破碎,化為粉齏,被謹慎地藏在裏面的生命本質被迫還原到自己的軀體內——在死亡時接受過的堅韌檢定增強版在神祇的呼喚下再次喜悅地降臨,開始慢慢地蠶食巫妖的意志與精神……多難得的二次經驗,巫妖嘲諷地想。難以言喻的苦痛纏繞在數百年裡每一縷記憶與思想上,敲打,研磨,仔細地尋找可能存在的任何一絲縫隙,無法擺脫,無法忍耐……直到所有的檢定都已完美地結束時,不死者還在竭盡全力地,用身體與靈魂發出最為悲慘的尖叫,他感覺到身邊有個聲音正在請求他停止,但是巫妖不無惡意地予以忽略,雖然他知道這過於漫長與深刻的酷刑確實已經結束了,但不管怎麼說,作為邪惡的不死生物,沒道理不為自己受到的傷害與折磨收些利息……至於對方是否應該為他的痛苦負責,Ma……這不在巫妖的考慮範圍以內。
「……GL的靈魂則讓我反胃。」巫妖空洞的眼眶裡,紫色的光芒惡毒地閃動了一下,也許恢復自己真實的身體確實會有點好處。
收割者異乎尋常的憤怒。
穿越,該死的穿越,或許有人會對這個機會垂涎三尺,但作為一個唯二愛好是購物與看書的宅女來說,離家十公里以外的公園就已經是異世界了。靈魂苦惱地用羽毛筆搔搔垂下來的幾縷碎發……別說什麼特殊能力,額外補助了,她甚至連那些炮灰穿越者茫然或者大喜的時間都沒能拿到,轉瞬之間就發現自己變成了闖關的馬里奧(馬里奧是靠吃蘑菇成長,聞名世界的超級巨星,特徵是大鼻子、頭戴帽子、身穿背帶工作服、還留著鬍子,與他的雙胞胎兄弟路易一起,長年擔任任天堂的超牌角色,令人懷念的紅白機)……還是AO版本的最後一關,需要對付的也不是區區幾個恆定石化術的小動物,而是無數的颶風,暴雨,雷電,冰雹,火焰,岩石,小塊或者大塊的陸地,海洋,森林,城市……拯救的也不是柔弱無助的可愛公主,而是魔力耗盡的邪惡巫妖——性情惡劣,魔力耗盡的邪惡巫妖,不過關於這點外來者完全可以理解,非法佔有,使用他人軀體——即便只是骨架,也不是一件什麼愉快的事情……何況她發現,自己雖然藍條全滿,但是技能欄里卻是空空如也,也就是說,完全沒有關於法術的記憶,即使有著識海內的巫妖做出最精確,最完美的示範,她最後能夠使用的也只有防禦,防禦,再防禦……在此之前,巫妖可憐的三百多根骨頭已經被混沌海的變幻莫測蹂躪得慘不忍睹。
握住他手臂的力量已經放鬆,在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長袍寬大的袖口重新垂落之前,聖騎士敏銳的視力已經看見了那隻慘白的手骨,它的形狀類似於人類,但很明顯的,人類的手指指骨最多只有三節,而非他現在看到的四節,這意味著眼前的不死生物是由精靈或者偏重於精靈血統的半精靈轉化而成的,這個發現即便是神祇也會驚訝,自從耐色瑞爾帝國覆滅之後,幾乎就沒再出現過精靈轉化的巫妖,即便是處於邪惡陣營的卓爾精靈——Archlich大巫妖,多麼陌生的名詞,相關的書面記錄大概只有費倫大陸上最為古老與隱秘,以半停滯的時間與空間保護著的幾個圖書館里才能找到。
巫妖空洞的眼眶裡,細小的紫色光點跳躍了一下,聖騎士可以感覺到若有若無的愉快情緒流淌過自己的身體,這個巫妖還很稚嫩,他甚至不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感情,或者說,還擁有感情,年老的戰士惋惜著他錯誤的選擇,目光更加堅定——說出你的要求,然後,我將以泰爾的名義,達成你的願望,然後,解放你還不曾完全墮落的靈魂。
兜帽中的頭骨左右轉動了一下,巫妖向後退了一步,「我沒有任何目的。」他平靜地說。
一個小小的,安靜的,舒適的,但是黑暗的空間。
因此這些混沌海的寵兒很少會遇到那麼棘手的敵人——一個披著粗陋灰色斗篷的聖騎士,也許因為在混沌海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原因,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唯一的裝備就是色澤暗淡但細密緊湊的鏈子甲,與一柄毫無裝飾的長劍,不過這並不影響他高昂的戰鬥意志與強悍的戰鬥力。顯然比外觀更加可靠的雙刃劍一次又一次毫不猶豫地迎上拖曳著灰黯閃光的鐮刀,在自身的傷口如同混沌海的變化那樣頻繁增加的同時,無所畏懼的外來者令更多數量的細小傷口在白色的骨架上累積,雖然其中一部分轉瞬間就恢復如初,但更多的裂痕連接在一起,連成一片危險的細網……慘白的骨骼發出不祥的呻吟,收割者感到了恐懼——往往這種感覺都是他們賦予別人的。滅亡的預感讓他有了退卻的慾望,卻因為被混沌海強迫執行著宣判守序生物死亡的扭曲命令而猶豫,最後還是一種微弱的,奇特的,類似於哭泣的聲音為他做出了決定——熵之收割者放棄了自己的使命,發動了一天只有一次使用機會的位面傳送術,消失在過於熱情的敵人面前。
巫妖在黑暗的識海中沉思。
「你看,」靈魂說:「現在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你可以恢復自己原來的樣子了,非常俊美,不是嗎?」
作為一個巫妖,兩百多年的時間並不顯得很久,但也足夠他在浩瀚的書籍以及靈魂中攝取大量的知識,很幸運地,在其中可以找尋到一些模糊的記載——在非常罕見的情況下,巫妖可以被救贖。「想要讓一個巫妖變成善良的生物是很簡單而又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依照規則,巫妖所必須要做到的就是他要對一個活著的生物表現出無私的善意。而且這個行為必須僅僅對那個生物存在益處。這個行為不能夠給這個巫妖本身帶來哪怕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好處或利益。那些知道這個秘密並嘗試被救贖的巫妖是註定要失敗的,因為無論他要做什麼善意的行為都是為了使自己再次變得善良——而這本身就已經屬於在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了。這些努力必須是完全的真誠的——例如,一個巫妖救下了他溺水的凡人奴僕,這將是一個可能會引發成功的例子,因為這個巫妖不需要為了任何其他的理由而做這件事情。因此,這些行為總是一些突發的、隨機性的事件。而這些行為的結果總是會給那些做了這些事情的巫妖一個徹底的衝擊。」——記載者這樣寫道。
涌動在聖騎士身上的白光迅速地擴大,他的身形變得更為高大,巍峨,光輝璀璨令人不敢直視,最後展現的形貌讓巫妖無法遏止地風中繚亂——公平者,殘神,戒律之神泰爾化身雷霆一樣的聲音從上方猶如凝固的熔岩一樣落在巫妖的頭骨上:「以神上之神AO的名義,你將因你無私的善舉而得到救贖!」
哦,這個寬容的世界。
「同性的身體讓我厭惡。」巫妖冷漠地說道,十根慘白的指骨彼此交叉,再一次思索著自己所知的所有法術——或者向巴托的惡魔學習些新的東西。
屬於色雷斯林的禪寺,別具特色的青灰色岩石以及布置簡單而乾淨的房間告訴了他身處何方,空氣平緩地流動著,巫妖察覺到自己在本能地輕輕地呼吸,心臟也在有規律地跳動,血液在血管里流動。
聖騎士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是的,一個隱蔽的,簡單的「偵測謊言」,只是為確保自己不被巫妖的謊言誤導或者利用,可即便是他也沒想到,真的會有一個不死生物,純粹的,不為任何目的去挽救除了自己之外的生命,這幾乎顛覆了幾千年來對於巫妖的定義,無論是九層地獄之巴托還是祝福地域之極樂境。
除了同盟,契約這類必需的履行的協議之外,費倫大陸的人們以及非人很少關心他人的婚姻或者愛情,譬如聖騎士必定有個心愛的,堅貞的妻子,但作為冒險夥伴的半精靈遊俠喜歡男性還是女性與他無關,只要遊俠的專註目光不要變質就好——不然就要另外尋找一個非聖騎士向的合作者了……一個法師假如發現第一次召喚的女性慾魔居然無法引起自己興趣的時候,對方也會極為寬宏大量地回去代為召喚一個俊美的男性慾魔,當然,交易的寶石還是不能有所欠缺的……某些特殊地區展示的商品目錄更是完美地整合了費倫大陸幾乎所有的種族與性別……
他睜開眼睛——哦,他現在有了眼睛了,眼球壁、眼內腔和內容物、神經、血管,以及保護它們的眼瞼,睫毛一應俱全——巫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有模糊變得清晰。
聖騎士低吼一聲,驅散了收割者最後一次悠長而陰冷的惡毒吐息帶來的負面影響,隨後,他不得不直面在這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位面中也算得上最為棘手的事物之一——超過五百隻巨型蟾蜍聚集的產卵石。從這種混沌海本地生物的產卵石中會產生出一股混沌流體,巨蟾能夠識別這些流體並逆流而上,聚集在產卵石的周圍產卵以及受精,而它們的意志甚至能逐漸將一顆桌面大的產卵石擴展為一個大陸。但巨蟾們如此的舉動,有時會令隨著產卵石成長的混沌流體轉化為巨大的混沌風暴,最糟糕的是,死亡的巨型蟾蜍會成為產卵石的守衛,頑固,勇猛,難以消滅的石頭守衛者會撕碎任何一個敢於傷害到風暴源頭的生物或者非生物——伴隨著狂暴的颶風,難以計數的火焰、灰燼、碎石、沙礫、冰雹,甚至能量的凝結體……從這塊基本上已經自成體系的小型大陸上以外來的守序者為目標瘋狂地噴吐,好像一場盛大的,但上下次序顛倒了的大型多物質流星雨。
非常正確,巫妖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視線從無盡的黑暗深處轉向這裏唯一的光源。
巫妖再次將自己的視線轉向無盡的黑暗。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的指責也無濟於事,何況作為巫妖這麼多年,他已經不怎麼習慣說話了……他更願意重新記憶一下所有折磨靈魂的法術,讓那愚蠢的傢伙了解一下費倫巫妖的真正含義……可惜的是,施加在外來者身上的傷害也會同樣反映在自己的身上。
看似忙於抄寫的靈魂謹慎地看了一眼以優雅的姿勢漂浮在黑色背景中的骷髏——一個即便是副骨架也能夠營造出華麗哥特重色調氛圍的巫妖。
靈魂——寬麵條淚……可是,可是,這樣的話,這本書會仆街地說呀……
很長的一段時間以來,生於混沌海的熵之收割者——一種骨架內可以容納一個小型的巨蟾家族的不死生物一直作為這個混亂位面的首席劊子手而存在,它們免疫精神攻擊,減免大部分的法術傷害,力大無窮,動作敏捷,最重要的是它們可以在時時變化莫測的混沌海內無需鎖定力場就可以自如地出現在每一個地方……尋找任何一個適合那柄無形巨鐮的脖子,被那種混亂化的,為了擊破傷害減免而製成的武器攻擊到的任何生物都必將在混沌力量的震懾下受到不斷的痛苦折磨……直至因為無法忍受而放棄,潰散,成為混沌微乎其微的一個部分。
靈魂決定安慰他。
很快,狂亂的巨蟾繁育地就像真正的石頭那樣砸碎了一塊孤零零的海面后快速地離去,猶如哭聲的氣流餘波維持了一段時間后也完全消散了,它留下的只有比起這個混亂位面的其它地方顯得十分「潔凈」的龐大條型區域,雖然很快就會被填充進更多的混亂物質,不過現在看起來極其類似於布滿灰塵的桌面上被手指抹過的一條痕迹,也正是因為如此,唯一停留其間的東西也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靈魂純潔地眨了眨眼睛。
巫妖的上下頜骨之間的距離慢慢地加大,假如他還是個人類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將之形容為「嘴巴里可以塞進一個龍蛋」。救贖,當然,他知道「救贖」是什麼意思,而且可以完美地拼寫以及讀出它們,但這個詞和他的關係也應該到此為止了,不是嗎?
有些生疏地控制著這個軀體坐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穿著的是灰白色的細麻長袍,是泰爾的牧師們最喜歡的那種,上面還殘留著微弱的神力——公正的泰爾,您或許還應該在我的前額上刻個天平或者戰錘(泰爾的聖徽是在戰錘上放置的平衡的天平),這樣才能更好地體現這個紀念品的價值——為了您降臨托瑞爾之前,之中,之後的漫長時間里,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的混亂行為!?
外來者的靈魂並不知道巫妖現在的想法,她很有些抱歉,因為自己的下意識動作——就好像看到一個老人即將摔倒所以伸手扶持一把——在看到那個即將被捲入混沌風暴的聖騎士的時候,她也很自然地伸出了手……直到柔和的白光碟機散黑暗,巫妖強行填進思想里的費倫常識才總算顯示完畢——一切都來不及了。
靈魂明顯地表現出了失望,對於巫妖隨意閱讀自己的思想倒沒有什麼不滿,畢竟這幾乎已經成為了類似於兩者彼此禮貌致意的第一動作,嗯,巫妖讀,靈魂被讀。
用於藏匿重要物品的青銅戒指還在左手中指的老位置,相距不遠的小指上防護性的琥珀戒指也依然完好無損,鑲嵌著亮黑碧璽的額冠好好地保持著原有的隱形狀態卡在頭上,瞥了一眼身側,一根頂端隱藏著星彩藍寶石,黝黑無光的角質法杖靜靜地躺在主人身邊……巫妖暫時可以確定自己還未遇到任何損失……不,他陰沉地想,我失去了一件黑袍,還有晃蕩著一身骨頭到處亂走恐嚇人類的自由。
「無論你為了什麼而伸出了手。」聖騎士嚴肅地說,「以泰爾的名義,我發誓你必將得到我的感謝。」
原本帶著微笑的面孔瞬間變得嚴肅,聖騎士周身燃燒著白色的火焰,尤其是前額,好像有著一枚太陽儲藏在頭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