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天下》第七卷 坐斷東南戰未休

第三百八十二章 足抵十萬兵

第七卷 坐斷東南戰未休

第三百八十二章 足抵十萬兵

秦牧擔心駐守淮安的金聲桓不是他的對手,便傳令同樣以謀略見長的趙寒前往淮安任都僉事。
但誰能救得了他?放眼四顧,看到的是成千上萬憎惡的目光,聽到的是浪朝般的討伐聲,無助之下,他唯一能依賴的只有自己的父親。
「順便幹嘛?」
洪熙哲拾起書信看了看,承認正是自己帶來的書信后,白鐵讓他當堂把書信的內容念出來,圍觀的百姓屏著呼吸聽完,頓時又暴出浪潮般的討伐聲。
「鄭芝龍的信是寫給誰的?」
雖然其中只有三四萬是旗兵,但這對於只有十万旗兵的滿清來說,已經是傷亡近半;
「且慢,白大人,所有罪責……」
「韃虜頒剃髮令,毀我衣冠,製造揚州慘劇,屠我數十萬生民。我王以天下蒼生為計,舉大義之旗,起兵抗清。先後大敗偽王尚可喜、阿濟格,旋即乘勝東征,救民于倒懸;
「爹!」
洪家大部分人還在福建,為家人計,洪承疇對此自然是三緘其口,但白鐵根本沒有要他主動配合的意思,隨後猛拍驚堂木大喝道:「帶人犯洪熙哲、洪應福!」
「兩個月之前,你身在何處?」
「來呀,將鄭芝龍的書信呈上來。」白鐵轉頭對書吏喝道,等書吏把信呈上來,他扔給洪熙哲道,「你所說的書信可是這封?」
心情頗為輕鬆的秦牧走進王府西園,隨口吟了句李白的《長干行》:「八月蝴蝶黃,雙飛西園草。」不知李白的長干行,指的是不是金陵的長干里呢?
「為何前來金陵?」
洪熙哲以一聲驚呼,向圍觀的百姓表明了他的身份。
白鐵怒喝,洪熙哲自知難以隱瞞,而且他也不覺得隱瞞來金陵的目的對自己有什麼好處,於是答道:「我來金陵是為了探望家父,順便……」
「秦大哥,現在是十月了。」跟在身邊的巧兒提醒道。
另外還損失了洪承疇、博洛、費揚古、尼堪、孔有德、尚可喜、拜音圖等一大批重要將領,相信這傷口夠多爾袞舔許久的了。
雖然感覺鄭芝龍同室操戈難以理解,但百姓心中還寧願相信那是一次誤會。
洪承疇,你身為漢人,卻幫著異族戮我同胞,在我軍水師擊敗劉孔昭,突破江防之後,你仍不知悔改,還企圖繼續負隅頑抗,派偽御使黃熙胤前往福建策反,妄圖借福建水師重新奪取江防;
「十四。」巧兒答得很輕,但快。
若真讓他得逞,江南恐怕還陷在韃子殘暴的統治之下,大家還得留著老鼠尾,穿著窄馬褂,家裡隨時可能被人破門而入勒索搶劫,妻女隨時可能被人拉出去凌辱。
夜不收還從開封還傳來一個重要的消息,多鐸病了,正在開封府休養,清軍七八萬主力也留在開封一帶,一面鎮壓當地的義軍,一邊等待糧草。
「爹,爹啊……救救孩兒,孩兒不想死啊!」
外圍各種爭辯的聲音此起彼伏,喧囂如潮。
秦牧抬手就是一個暴粟,取笑道:「人家羞得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你倒好,答得這麼快。」
但從白鐵的話聽來,福建的隆武竟然與洪承疇勾結在一起,幫助韃虜攻打秦軍,這種事多數百姓都難以接受,也不願相信。
洪承疇也不掙扎,到了這田地,掙扎又有何用?秦牧留著他不殺,不過是為了今日,認命吧,再掙扎也只是徒費力氣。
洪承疇回過頭來看他一眼,黯然一嘆轉頭而去。
「是寫給家父的?」
秦牧不顧她的提醒,繼續有頭沒尾地吟道:「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呃,丫頭啊,你今年多大了?」
嘭!白鐵的驚堂木拍得山響,凜然大喝:「堂下何人?何方人氏?還不速速報上來。」
「你找你父親做什麼?說!」
他這番話一出,外圍成千上萬的百姓「嗡!」的一下炸開了鍋。
洪熙哲嚇得直哆嗦,脫口答道:「罪人洪熙哲,福建泉州南安英都人氏。」
而秦軍也累了,而且還有後方未穩,如果不出意外,雙方的戰爭應該會進入一個緩和期。
現在再借自己打擊福建的隆武,這才是秦牧的本意吧。
洪承疇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兒子,看上去他沒有受到什麼酷刑虐待,身上衣衫齊整,沒什麼外傷,但整個人看上去嚇得不輕,臉色蒼白,雙腳打顫,看得洪承疇一陣心酸。
在經過韃子血腥統治,肆意凌辱之後,每個百姓都異常珍惜眼前安定美好的生活。
秦牧回到王府時,接到了北方傳來的戰報,向連城把侯昌的敗兵接回了廬州,清將阿山追到廬州北面的十八崗后,被蒙軻親率大軍阻擊,兩軍僵持兩日後,阿山因糧草不繼撤回了壽州。
糧草,想到這兩個字,秦牧就暗舒了一口氣。目前清軍佔領的中原以北,因為連年戰亂和災荒,白地千里,民生凋零,短時間內清軍想搜刮出大軍的糧草來,恐怕很難。
洪承疇終於明白,秦牧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提審自己了,之前喧揚皇太極招降自己的經過,只不過是順帶打擊一下滿清;
就算能搜刮出來,也只會逼得更多活不下去的百姓起來反抗。從清軍紛紛撤退固守的情況看來,糧草已經成了他們的致命傷。
人證物證俱在,不容抵賴,福建的鄭芝龍勾結滿清,幫助韃子攻打抗清的秦軍,這還得了?
她呡著小嘴兒,一雙燦若星辰地眸子撲閃撲閃地看著他。
洪承疇不掙扎,他兒子倒掙扎得利害,他還不到二十歲,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確實不想死。
人們恨韃子,更恨那些幫著韃子欺凌同胞的漢奸。
可惜被衙役押著,洪熙哲用盡氣力也撲不到自己父親的面前,那凄凄惶惶的樣子,充滿了彷徨無助。
「你想一人承擔是嗎?」白鐵大聲打斷洪承疇道,「有罪無罪,本官自會秉公審理,無罪之人,本官不會冤枉,有罪之人,一個也別想逍遙法外,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把重犯洪承疇押下去。」
相信不久之後,還會傳遍江南,傳遍整個天下。
福建的鄭芝龍,甚至是隆武帝,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為世人聲聲討伐,大罵聲響徹了玄武湖畔,並很快傳遍了全城。
「來呀!把重犯洪承疇押下去。」
鄭芝龍率艦隊北上,在靖江與秦軍有過一戰,這件事整個江南百姓都是知道的。
「家父名諱上承下疇。」
「為了尋找家父。」
「順便替鄭芝龍送一封信。」
綜合張存仁這些履歷可知,總的來說這廝是個比較有謀略的人。
張存仁本是明朝寧遠副將。崇禎四年隨總兵祖大壽降清,仍授副將。后改都察院右參政,隸漢軍鑲藍旗。多次上疏為破明錦州、松山等處划策。授鑲藍旗副都統。清兵入關后,隨都統葉臣略定山西、取太原。旋從豫親王多鐸攻河南、江南。
淮安方面,張存仁率領的清軍被秦軍水陸大軍阻在清江浦,也因糧草不繼退回了宿遷。
爾後隆武命鄭芝龍率水師北上,在靖江與漢奸李成棟水陸夾擊我軍,幸好我軍得江陰義民相助,截流錫澄河,先是水淹李成棟,接著擊退鄭芝龍。洪承疇,你自己叛國投敵尚嫌不足,還策反我福建同族為韃虜賣命,你可認罪!」
「呀,人家又不曾嫁……那……那好吧,人家也千喚不一回好了。」
「哈哈哈……」
白鐵聲如洪鐘,指著洪承疇大聲喝斥。
「我……身在福州。」
而且這幾個月來,清軍損失嚴重,前後被殲了二三十萬人馬;
「本官現在問你,你要如實回答,若有半句虛言,莫怪本官大刑伺候,說,你父親姓甚名誰?」
對於福建的隆武而言,這恐怕不亞於要面對十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