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坐斷東南戰未休
第五百三十六章 第一台蒸汽機
見到秦牧那一刻，鄭森又不禁想起了以前收到的那封信，現在那封信里的謁語都已經應驗，天命令歸秦，果然是天命歸秦。
鄭森直觀的感覺到，那連桿和曲柄就象人們推石磨一樣，帶著外頭一個大輪子不停地轉動，他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那十幾個工匠已經禁不住發出一片歡呼。
過了兩天，鄭森、施琅、童海峰、楊期潢、施福、洪習山、柯宸樞七人受召來到寧波，秦牧在秋露園設下御宴，召他們趕宴。
回到秋露園時，就聽說鄭家給自己捐獻了九百萬兩銀子修皇宮的事，這下秦牧更樂了。
「夠了，夠了，目前還有大部分節餘，等製作好之後，總共節餘多少銀子，草民再如數交回給秦王。」
「是，秦王，到時草民一定會去並報秦王。」
一說到蒸汽機，可能很多人就會聯想到火機頭那樣的龐然大物。
固然，蒸汽機車代表了它強勁的動能。但其實，蒸汽機有大有小，秦牧讓李益、胡三、錢易三人研製的第一部蒸汽機就不大，氣缸的總重量也就三十斤，很小，只適合推動紡織機之類的輕型機械。
秦牧也是欣喜若狂，連聲大呼道：「好好好，太好了，李益，快加點火，看這輪子能不能再輪快點。」
「這麼快？」這大出秦牧的意料之外，
李益答道：「就十來個零件，有秦王的圖紙，草民等照圖樣打制，這已經是慢的了。」
「敬秦王！」
施琅等人可謂是受寵若驚，只有鄭森神態比較平靜。
「是，秦王。」
「好吧，本王先來。」秦牧說著挾起一隻剝好了的醉蝦送入口中。
秦牧帶著無盡的意淫，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作坊，知道的他都告訴李益他們了，留在那裡反而會讓工匠們難以安心工作。
「本王開基立祚，求賢若渴，聽說你們皆是一時之才俊，是以把你們拉召來，本王的目的也無須諱言，那就是希望你們能為大秦效力。」
活塞運動帶動連桿做工的同時，也順勢將滑閥推到右邊，這樣就輪到右邊的進汽口被滑閥堵住，蒸汽從左邊的進汽口入進汽缸，推動活塞向右邊運動；
李益興奮地答著，親自奔到鍋爐前，抄起鏟子往爐膛里加煤，胡三則用力搖動鼓風機，爐膛內炭火大盛，連桿、曲柄推動的大輪子也越轉越快。
鄭森等人倒不是怕菜里有毒，而是這尊卑有序，在這御席上，秦王沒有動筷，誰敢先動筷？
秦牧哈哈一笑，當即起身，對鄭森等人說道：「走，本王先帶你們去看看一樣稀罕物，這
秦牧舉杯說道：「各位不必拘謹，來，請大家共飲此杯。」
「是，秦王。」
因有秦牧提供的大致圖紙，以及詳細講解了蒸汽機的工作原理，他們的進展確實很快的了，除了最重要的汽缸外，曲柄、連桿、滑閥、飛輪這幾樣組件都已打制出來。
「裝好了？」秦牧劍眉一挑。
「各位都是長在海邊之人，本王特意讓人做了些海味，大家先嘗嘗，看看合不合味口。」秦牧說完，鄭森等人卻沒有一個敢動筷。
「謝秦王！」
對於大臣們來說，參加御席都是得了面子，餓了肚子。一場御宴吃完，實際下肚的東西少之有少。
「你們是本王身邊的人，一言一行倍受別人關注，平時說話要注意一點，萬一這樣的話傳出去了，免不了要鬧出一場風波來。」
「是是是，臣知錯了。」
秦牧說到這，外頭一個小太監匆匆走進來，向秦牧說道：「秦王，李益來報，說是蒸汽機安裝好了。」
「多謝秦王。」
「秦王教訓的是，臣的以後一定謹言慎行。」
「好，那試試看。」
「參見秦王，秦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益三十多歲，因為是工匠出身，顯得十分拘謹，他連忙答道：「回秦王，各個構件基本打制出來了，正在打磨。
鄭森七人懷著詫異的心情，隨秦牧來到一個作坊。但見作坊里三十多個工匠正圍著一個怪異的裝置，在仔細檢查，旁邊一個爐子下炭火熊熊，炭火上面架著一個鐵制鍋爐，鍋爐有鐵管伸出來，連到那個怪異的裝置上。
「起來吧。李益，進展如何了？」秦牧含笑問道。
李益還是禁不住的緊張，雙手微顫著打開鍋爐管子的氣閥，一瞬間，但見汽缸處絲絲地噴出不少蒸汽，受蒸汽的壓力，汽缸里的活塞帶動著連桿動了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連桿又帶動曲柄……
那李益回到蒸汽機旁，神情顯得十分緊張，雙手有些顫抖。
秦牧瞪了他一眼說道：「少胡扯，你還想抄了鄭家不成？抄家是來錢很快，但這終究是殺雞取卵之事，朝廷如果總想靠著這種方式增加收入，那是自取滅亡，就算沒人造反，你抄完了鄭家，抄王家，等大戶都抄光了，你抄誰去？」
秦牧稍一示意，韓贊周立即讓侍女們把準備好的酒菜端上來。鄭森等人各據一席，正襟危坐，待看了侍女們端上來的菜品，不禁有些詫異，這御宴竟全是魚蝦蟹之類的海味。
「好，帶本王去看看。」
鄭森等人一齊舉杯相敬。
「嗯，那兩千兩銀子夠用嗎？」
秦牧和聲安慰道：「李益，不必緊張
李式不滿地說道：「秦王，我聽說鄭芝龍在他老家修的宅子，比皇宮還豪華，他錢多的是，才捐出九百萬兩，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氣缸外形是四方的，裏面是圓筒形的，分上下兩塊鑄模而成，氣缸裏面已經打磨得十分光滑。
時隔半個月，秦牧特意抽了點時間，到作坊去查看蒸汽機研製進度，作坊里以李益、胡三、錢易三人為首，共集合了三十多個工匠。里有冶鍊的爐子，熱氣騰騰，打鐵聲叮叮噹噹。
「是的，秦王，李益請示秦王，可要去御覽？」
這是什麼東西，竟能讓秦王宴席進行到半，就趕來觀看？
秦牧仔細地看了各樣構件，工匠大致是按他的圖樣，然後精量尺寸打造出來的，汽缸上部有一個滑閥室，蒸汽通過管道首先是進入滑閥室，滑閥室左右各有一個進氣口，滑閥位於左邊時，堵住左邊的進汽口，蒸汽從右邊的進氣口進入汽缸，推動活塞往左邊運動。
工作原理不算複雜，零件也就那幾樣，關鍵就看你的工藝水平了，製造出來的蒸汽機如果漏汽多，或者不能充分利用進入汽缸的熱能，工作效率就會大打折扣。
「回秦王，都準備好了。」
再者說了，只要研製成功，別說是兩千
這些年來鄭家光是收過往商船的保護費，每年獲利就超過上千萬兩，說是富可敵國一點都不誇張。
蒸汽在汽缸內推動活塞做功，冷卻的蒸汽通過管道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凝結為水。這個過程在蒸汽機運動時不斷重複。
「是，秦王請隨草民這邊來。」
秦牧對第一台蒸汽機無比的期待，可惜各個構件還沒有打磨好，打磨是一個精細活，急不得。他對李益等人嘉勉了幾句，離開時不忘吩咐道：「李益，等蒸汽機安裝好后，記得去告訴本王一聲，本王一定要親自來看看效果如何。」
「哈哈，先留著吧。」秦牧敢肯定，他們不敢貪自己的銀子。
突然，「嘭！」的一聲，有東西炸開，蒸汽四射……
望著拜倒的七人，大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英氣勃勃，秦牧微微頷了頷首，抬起那黑色的大袖一展說道：「平身，賜坐。」
想到此，大禮參拜時，他心裏也就沒有多少抵觸了。
秦牧向其中一名工匠問道：「李益，都準備好了？」
這次主動捐出九百萬兩，還算他識相。
秦牧突然到來，李益等人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上來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