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南洋驚濤
第九百一十一章 祥瑞活寶
「侯爺，陛下說了，你征戰辛苦，陛下心裏都清楚。但國有國法，陛下也不能總是護著你一個人，以後侯爺行事，可不能再這麼魯莽，否則到時陛下就是有心護著你，也不得不依法行事了。」
馬六兩伏在地上，聽到這腦子嗡的一下，不會吧，陛下真要拿我問罪嗎？
但千萬不要虛報，朕會派人下去巡查，一但發現誰虛報浮夸，是要革職拿問的。朕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政績，如果各地官員都有拿得出手的政績上報，這比報什麼祥瑞都更讓朕開心，就這樣吧。」
在宋代，皇帝每次過生日，官員要準備什麼生辰綱，糜費巨大。地方官為了獻祥瑞，煞費苦心，你折騰我也折騰，比賽折騰。
馬六兩又配合地演起戲來，由左右扶入大帳，韓英跟著進帳，這下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從袖口拿出一瓶葯說道：「侯爺，這是陛下賜給你的療傷聖葯，早晚擦一回，幾日之後這皮外傷就好了。」
按照歷朝貫例，各地官員都準備了地方上的土特產，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獻祥瑞。
馬六兩聽完，心裏十分感動，爬起身來向北連磕了幾個響頭：「陛下隆恩，臣……萬死以報……」
翰林大學士顧炎武連忙出班：「臣在。」
就連
韓英連忙又湊上去，苦著臉說道：「侯你，你配合一點行不，你這樣子，傳出去，陛下臉上也不好看嘛。」
韓英一甩拂塵，蹲到馬六兩面前，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建德侯，得罪了。」
六月二十二，天康節。
「多謝陛下，也謝謝韓公公了。」
「臣等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秦牧接著說道：「天降祥瑞，固然是好事。但在朕看來，這天下最大祥瑞，莫過於各地的官員把地方治理好，百姓安居樂業，百業興旺，做到了這一點，比獻什麼祥瑞都更讓朕開心。顧炎武！」
最後他迷迷糊糊地聽到韓英念到責罰一百軍棍，罰一年奉祿時，差點沒跳起來，一年奉祿他無所謂，但這一百軍棒打下來，不死也得半殘啊，這豈不是完了？
「喔喔……哎喲，痛死我也！哎喲……」
秦牧去年生日，正親征在西北，忙於戰爭，地方官員獻祥瑞的很少，他沒太當一回事。
「來啊，把馬六兩拿下，行刑！」韓英尖喝一聲，隨他而來的皇宮禁衛立即衝上去，把馬六兩押下，摁到兩張長凳上，然後褲子一扒，露出一個……
「臣尊旨。」
韓英尖喝一聲，那些魁梧壯碩的皇宮禁衛，立即輪起大捧，狠狠地打下，啪！一聲脆響聽到人心頭髮麻，而這隻是第一棍，還有九十九棍呢。
馬六兩一早咬緊了牙關，準備死撐，結果這聲勢猛烈的一棍打下，雖然屁股上確實很痛，但似乎沒有料想的重……
秦牧一看，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韓公公，陛下他……臣知錯了，陛下饒命啊！」
翰林大學士顧炎武擬好聖旨后，秦牧加蓋玉璽，形成正式的聖旨頒布全國，此舉引起熱烈的反響。
馬六兩不敢怠慢，連忙讓人準備香案，並親自把前來宣旨的太監迎進大營來，營中將士見天使到來，一個個扔下酒碗，好奇地觀望。
這些都是百姓自發的行為，秦牧也不去管。
正樂著，轅門突然來報，說是天使奉旨到來，讓馬六兩趕緊準備接旨。
馬六兩心頭一激靈，立即配合地慘叫起來：「啊！哎喲！疼死我也！」
大秦天子這道聖旨一下，可以說立即被百姓視為最大的祥瑞。
何濟南再次創造了一個經典戰例，三百人大敗三萬大軍，雖然是利用兩百頭戰
此後，幾乎每一個皇帝即位，都有一些祥瑞出現。地方官員們，也把發現祥瑞作為自己政績的表現，向皇帝彙報。
營中將士一見這架勢，不免有些騷動，不過韓英有聖旨在手，大家也不敢亂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打了幾棍之後，韓太監看不下去了，連忙又蹲到馬六兩面前，急道：「哎喲，我的侯爺，疼不疼您倒是尖叫幾聲呀，你這悶不吭聲的，讓我很難做人呀。」
群臣一同上前道賀，喜氣洋洋。
「好吧，老子一個做事一人當，要打你就使勁打，大不了十八年後俺老馬又是一條好漢。」
明代的一些皇帝過生日，也會派內監到處搜集珍奇異寶，並藉機大肆搜刮，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據說周武王進攻商朝時，有白魚跳到了船里，有火焰降到了武王的房頂，然後化為一隻鳥。這些祥瑞，被認為是上帝任命武王為天子的象徵。
南京城裡，自發為皇帝慶生的比比皆是，街上綵綢高掛，擺放鮮花，商家們趁機大搞打折促銷，好不熱鬧。
本以為很麻煩
結果一百軍棍打完，他卻頂著個血淋淋的屁股跳下地來，跟個沒事的人似的。
但今年，各種祥瑞一涌而來，青州說朝現五彩祥雲，襄陽就說禾生雙蕙，廣元說地出甘泉，柳州就河出靈龜……一時間全國各地處處祥瑞，天花亂墜。
所謂的天康節，就是大秦皇帝陛下的生日，朝中百官放假一日，給皇帝祝壽。
「嘿嘿……建德侯忍著點，您這回做得不地道，陛下那邊也很難辦呀，若不罰你，朝中御史言官豈肯善罷甘休？再說了，其他將領也有樣學樣，這大秦的天下，夠你們幾把火呀？」
禮部尚書覃秋白長身揖道：「陛下，各地頻現祥瑞，此乃上天對陛下德行及文治武功的讚許和表彰，臣等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
「你立即草擬一份聖旨，以後各地不管出現什麼祥瑞，都不必再上報。每年的天康節，各地官員也不要再準備什麼土特產。要報的話，就給朕報一報自己的政績吧；
「韓公公，一路辛苦了，不知陛下為何突然降旨……」
漢朝開國皇帝劉邦，據說他做皇帝
馬侯爺這下叫得那叫一個慘，滿營迴響，聽得大夥耳膜生痛。
至於那些商家打折促銷，根本就是借皇帝生日的名頭在做生意，更沒有必要理會。
「韓公公，你有沒有弄錯，陛下他……」
司馬安立即帶領百官上前拜道：「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嘿嘿……行刑！」
顧容拿下了升龍府，馬六兩卻一舉擊潰了鄭梉三萬大軍，生擒鄭梉和他幾個兒子，還有黎主及滿朝官員。樂得馬六兩笑不攏嘴。
「咳咳！」韓英韓太監輕咳兩聲，面無表情地站到香案前，拿出一道聖旨，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建德候馬六兩，在剿滅廣西思恩府土司岑寅叛亂之時，不計後果放火燒山，導致大火綿延數州，數萬百姓家園被毀……」
這天是天康節，又剛獲大捷，馬六兩在大營中烹羊宰牛，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以示慶賀。
等百官在紫宸殿祝壽時，秦牧輕咳兩聲，望著滿殿冠戴整齊的官員，朗聲說道：「各地官員，給朕送了不少土特產，獻了不少祥瑞，什麼地出甘泉，禾生雙蕙，聽上去花團錦簇。」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皇帝突然說這些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