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南洋驚濤
第九百四十六章 奴家顧橫波
「好哩！」雲巧兒樂得連親他幾口。
秦牧嘗了一塊，確實好吃。
李式他們要弄條畫船來，那自然是小意思，很快秦牧就帶著巧兒在河邊的碼頭下車登船，船上除了船娘之外，還有幾個樂伎，見秦牧竟是帶著一個少女上船，船上幾個女子不禁愣了愣，但見多世面的她們，還是很快下拜，然後熱情招待。
「不行，你比怪物還嚇人。」
孩子出生后，有湘妃這個乾娘在，無形中等於是得了一塊免死金牌，整個國公府也因此受益無窮啊。
秦牧見了，對蒙軻說道：「信國公，別瞎折騰了，朕微服過來，就是圖個清靜，你讓他們都別折騰了，上幾個小菜，咱們喝兩杯就行了。」
「我有亂說嗎，你看，這是不是你的口水。」
雲巧兒則拉著李氏在一旁輕言細語，不知說些什麼，那清脆的笑聲不時傳過來。
「唔……你……」
她一聲聲嫂子甜甜地叫著，讓李氏有些手足無措，連道不敢。
「好好好，人家錯了，秦大哥，人家真的知道錯了，我老實交待，我沒聽過，我是見你成天有忙不完的事，難得出來一趟，想逗你開心而已……」
「嘻嘻……」
「這什麼？」
「回公子，奴家不敢說擅長，只是略通音律，公子想聽什麼曲兒，奴家試著奏
想清楚這些，李氏喜極而泣，連連謝恩。
坐在他身邊的巧兒聽了，笑得軟倒在他身上：「秦大哥，咱們聽十八摸吧。」
「丫頭，你想聽什……摸……」秦牧嘴裏的點心沒咽下去，聲音有點走調。
「哼哼，要是讓我知道，你出來聽什麼十八……咳咳……我不打爛你的屁股才怪。」
四周畫船往來，月光清朗，柔波蕩漾，笑聲，歌聲、樂聲，燈光槳影，月色花香，讓夜晚的秦淮河美若仙境。
雲巧兒眨著那對明亮得象星辰的大眼睛，笑靨如花，哪裡真的一點怕他，玉手兒一伸，連筷子也不用，直接拿一塊點心往他嘴裏塞：「秦大哥快吃，涼了就不香了。」
那女子盈盈一拜答道：「勞公子動問，奴家姓顧，賤名橫波。」
「陛下，咱們接下來去哪兒玩？」
「好吧，讓他們弄條畫舫，咱們到河上去蕩舟賞月吃煎餅，哈哈哈……」
巧兒喜氣洋洋，一個勁地說著李大娘的好，將一雙筷子塞給他，直催他快嘗嘗。
「我才不看呢，你就是亂說，就是……」
「娘娘說哪裡話，臣一定，一定……」
她聲音柔婉，十分動聽，秦牧這才抬頭看了看她的相貌，這是一
「顧橫波……」
秦牧不禁問道：「你叫什麼？」
李氏跟著自家夫君拜完，才回過味來，湘妃在宮裡的地位，不差於皇后多少，她主動到府上來，要做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的乾娘，這其中豈同平常；
上車后，秦牧見巧兒精神煥發，知道她不想立即回宮，便含笑問道：「說吧丫頭，想去哪兒。」
女伎顯然沒見過這樣一上船就只顧吃的「吃貨」，暗暗偷笑，然後上前盈盈福道：「不知兩位客官想聽些什麼曲子？」
南京的夜色，愈夜愈美麗，火月交輝，滿城通明，街上人來人往，繁華景象並不輸于白天。
蒙軻揮手讓幾個妾室和下人散去，然後伸手作：「陛下，請上座，湘妃娘娘請上座。」
倆人月下對酌，聊聊過去的趣事，顯得其樂融融。
「嘻嘻，人家去還沒什麼，陛下一起去的話，不把李大娘嚇壞才怪。」
「你還笑！」
秦牧把糕點咽下，又喝了一口茶，然後瞪了巧兒一眼，回頭對那女伎說道：「你擅長什麼曲子？」
秦牧在信國公府坐了半個時辰，才離開，蒙軻夫
「嘻嘻……哈哈……」
「陛下既然這說，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
不一會兒，雲巧兒就拿著幾個香噴噴的煎餅和一大包點心上車來，秦牧接過一看，有些煎餅還和原來的一樣，但些做得十分精巧點心卻不是原來有的。
秦淮河畔，波心蕩漾，楊柳依依，往來的畫舫上，美人翩躚起舞，簫聲琴聲動人心腸。
「嗯？那好吧，去李大娘家。」
「你呀，今晚是不是不想回宮了？」
秦牧也讓蒙軻坐下，長吁了口氣說道：「自從你們這些老人各自征戰一方，朕想找個人喝喝酒都難，來，今晚咱們不談國事，痛快地喝兩杯。」
「臣，遵旨。」
雲巧兒笑得更甜，回頭道：「蒙大哥，別以為叫我娘娘，我就會免了你的債，我呢，也不要你的銀子，等將來你喜得貴子，你讓他認我做乾娘就行了，那樣咱們就算兩清了。」
蒙軻知道，暗中肯定有牛萬山等眾多高手在保護對駕，便拱手道：「臣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丫頭，你還膩著我幹嘛？」
蒙軻引著秦牧來到前廳，李氏與七八個妾室，以及府上僕役都拜迎在堂前，雲巧兒巧笑嫣然，上去扶起李氏道：「
「丫頭，有完沒完，全是口水，多大了你，還流口水。」
巧兒膩到他懷裡，嬌憨地說道：「陛下，我想吃煎餅了。」
噗！秦牧口中的點心全噴了出來，抻手擰著她的耳朵，凶神惡煞地說道：「丫頭，這是誰教你的，好啊，今個兒不管教管教你是不行了，十八摸，這是你……唉，說，你平常出來，是不是也聽這個，快從實招來……」
秦牧聽她這話表面謙遜，實際上卻無異於是在說無論什麼曲子，都是她擅長的。
「哪有，陛下亂說，人家不理你了。」
秦牧難得出來夜遊一趟，不想驚動百姓，到了李大娘的煎餅店前，便沒有下車，雲巧兒斂著裙裾下車去，快步到店裡。
李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蒙軻聽了巧兒的話，卻是再次推金山，倒玉柱，還不忘拉著妻子李氏一起拜倒：「臣，蒙軻，謝陛下隆恩，謝湘妃娘娘美意。」
「陛下，李大娘請了蘇州的糕點師傅，如今可不光是賣煎餅了，哪，這裏還有一包，全是最好吃的點心，可不比宮裡的差哩。」
秦牧和巧兒這次來，等於是給蒙軻派了個定心丸，其實類似的情形時有發生，這也算是秦牧拉攏大臣的一個小手段，尤其是蒙軻這樣的
兩岸的河房皆有陽台伸出，鮮花蘭草香氣瀰漫，住家女子，青樓藝伎，衣著華麗，體態曼妙，如仙子月下臨風，衣裙漫飄，裊裊欲去。
秦牧牽著巧兒的手進艙，然後讓船上的女伎拿來碟子，把煎餅和點心擺上，你一塊我一塊，自得其樂的吃起來。
雲巧兒上前扶起她說道：「大嫂快起來，你有喜在身，萬一動了胎氣可怎生得了，快起來，快起來。」
站在一旁等著的樂伎，見倆人這情形，真忍不住笑出聲來了，這種旁若無人的打鬧，一開始讓人有些驚詫，但細看之下，那種毫無做作，自然嬉笑，讓人不禁想起了「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的詩句。
高高的「盛世華樓」上，更是燈火輝煌，風鈴畫角，飛檐挑月，舞影翩躚，裊裊樂聲飄上夜空。
雲巧兒笑道：「蒙大哥，你可要照顧好嫂子，人家現在可是孩子的乾娘了，你要是待嫂子不好，我就來替嫂子討公道，嘻嘻……」
皇帝和湘妃娘娘突然到來，讓整個信國公府頓時忙成一團。
她是這裏的常客，李大娘已經沒有太多的驚訝，見了連忙請她進去。
「我又不是怪物。」
偶爾串串門，把酒閑聊一下，比召見一百回還管用。
「不是呀，但是……但是現在還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