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帝都居，大不易
第83章 太後來啦
謝明雪點頭，笑道：「何止是娘娘們，就連皇子們和公主們都會去的。到時候兩岸滿滿都是帳篷，那場景可熱鬧了。」
謝明雯打定注意，今年可一定要跟著去。
因為端午節，所以謝家的姑娘們都有三日不用上學。因著謝家大房回來了，所以這會去西海看龍舟，謝家光是馬車就有五六輛，那些少爺們還都是各自騎馬過去的呢。
倒是謝明雪呵呵一笑，只說道：「這處只有咱們自家姐妹，說說私底下的話又有何妨呢。本來是有消息說，皇上要為三皇子以上的幾位皇子挑選正妃，不過到如今都沒個動靜，也不知是真是假呢。」
謝樹釗從小就生活在謝樹元這個親哥哥的陰影之下，特別是謝樹元二十歲就得了探花，他二十歲還是個舉人呢。等他要下場考試后，結果第一回落榜了。
閔氏只好將她請過去坐，而蕭氏沒等她說話呢，自然而然地便在上位坐下。閔氏看了一會，才在下首坐下。
於是謝舫一句話，閔氏這管家權就得交出去。
於是她在眾人的關注之下，笑呵呵地講述著去年龍舟比賽的場景，她口才不錯，又添加了些許誇張元素，只講的一眾姑娘恨不能立即就到端午節當日呢。
其實蕭氏也知道，老太太純粹是因為上次吃了自己的悶虧，這會才遷怒到清溪身上。
「弟妹這話我倒是不愛聽了，這京城富貴人家裡頭，誰家人口不多。咱們家主子還算少的，有些人家六七房住在一起，少爺小姐十幾個，那底下的小少爺和小小姐就更多了，可人家照舊是照著規矩過日子，嫡庶不能廢。」蕭氏意味深長地看了閔氏一眼：「這長幼就更加不能忘了。」
「三姐，你去年
「三姐，算了，你就別生氣了。」謝明雯年紀小，被姐姐們的爭吵給嚇著了，不過她卻隱約覺得其實六姐說的也有道理。
謝明雪立即打擊她：「皇上的大帳可不是咱們隨意能去的，況且今年說不定連太後娘娘都會去呢。這大帳周圍定是重兵把守，別說是人，就是只蚊子都飛不過去呢。」
「皇上能與民同樂，實在是咱們的福氣啊。」老太太登時一張臉笑得跟花朵一般。
大房的姑娘去年還在金陵呢，三房的姑娘一向就是透明的，連謝明雯都沒去成，她們自然更是不會去的。所以去年，謝家去看龍舟比賽的就只有謝明雪一人。
謝老太太這剛被謝舫威脅過，哪敢在頂風作案，於是這最後抄書改成了三遍，原因是她雖然勸說的對，但還是不該同姐姐爭吵。
老太太立即道：「趕快請，趕快請。」
閔氏哪有蕭氏這等演技，再說人家這是親自過來打她的臉呢，而閔氏還只能生接著。她乾笑著說道：「那怎麼好勞煩大嫂，大嫂只管派人來說一聲，我親自送過去便是了。」
結果，沒一會，就見外頭一個丫鬟又進來，連聲音都有些興奮地說道：「老太太，外頭來個位公公，說是要求見呢。」
蕭氏看著她簡直是沒法，她伸手捏了下謝清溪的臉頰：「你還說這等話，你爹爹如今對你簡直是偏心沒邊了，反正娘是再管不了你了。」
因著這話是謝明雯說的，所以謝明雪便逗她：「那你便變成蚊子看看，可能飛的過去？」
說
閔氏也不是沒跑到江老太太面前哭訴，可是江家昨日到了門口，結果門房上的人可是板著臉說，老太爺說了，再不許你們家的人到府上來，生生將人攆走了。
「大嫂說的對。」閔氏又不是真沒腦子，這會哪還會不知，大嫂這是明晃晃來敲打她呢。
「娘是十二歲的時候開始學習這理家的，都說姑娘清貴沾不得這些庶務，可是娘親今日就是要告訴，這大戶人家的姑娘，就沒有人在出嫁之前不學這掌家之事的。這才名、樣貌在姑娘議親的時候倒是有用，可真等成親過日子，你才會明白，這人際關係掌家理事才是最能體現一個姑娘的地方。」蕭氏拉著謝清溪教導道。
謝明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只說道：「六妹妹何必這般生氣，左右妹妹也沒到那年紀呢。」
這太監一進來，便衝著老太太行禮：「壽康宮富海給老太君請安了。」
若不是後來謝樹釗也金榜題名了，他都覺得自己能抑鬱了。
不過謝樹元是個女兒奴，一回家聽到這事，當即就不願意了。這明雪當眾討論皇家秘辛，我家清溪兒是為了姐妹們才出言勸阻的。若是直言勸阻的人反而受到懲罰，而亂說話的人卻一點事兒都沒有，豈不是亂了章法。
謝清溪因小時候出去看龍舟時出過事，所以蕭氏後來看管她看得特別嚴。至於這次端午節，蕭氏因著要管家，早就忙開了。
結果自己這個媳婦，不知道巴結大哥一家也就算了，居然還去挑釁。若是旁邊女兒
閔氏原先還覺得是蕭氏耍心眼，待婆婆醒后，定會給大嫂好看。
至於謝明雪，則被罰抄了十遍女則和女戒，而且還是不抄完不能出門。於是為了趕上去看龍舟，聽說她這幾天可是挑燈抄書。
公公，那就是皇宮貴人身邊的人了。
因著謝舫是閣臣，老太太那也是正一品的誥命呢。所以她受富海這禮也是可以的，只是這壽康宮三個字可是不簡單的。
「我想著回來這麼久，也沒到弟妹這裏坐坐，正好今個要拿了對牌和賬本，倒不如我親自過來一趟。」蕭氏對她說話，依舊還是親親熱熱的，面上是看不出一點介懷。
就連蕭氏心中都咯噔一下，太後派人來幹嘛呢？
「可不是我先挑起來的。」謝明雪不服氣地說道。
「說誰誰心裏明白。」以前在江南，謝清溪極少同人爭吵。不過如今有個謝明雪在，她可心中沒有那樣多的忌諱，大家都是嫡女，誰也不讓著誰。
謝清溪拎著謝明雪的粽子，突然想起小時候，謝樹元曾經給她過一串玉葫蘆，不過後來被陸庭舟拿去了。她都還未他要回呢，若是下回再見著他，定要提這事情。
因著和謝明雪吵嘴的事情，被老太太知道了。她叫了謝清溪過去就教訓一頓，說她不敬姐姐，罰她抄二十遍的女則和女戒。
不過等蕭氏真的掌家之後，閔氏才明白，自己那天被敲打兩下那就是最輕的。
謝老太太快要被這個大兒子氣死了，可是謝樹元一開口就是，若是母親覺得兒子此話不妥，那便請父親大人過來。
「呀，我可還沒見過皇上呢，真不知天子是何等威嚴。」謝明芳感慨地說道。
「其
那時候雖然父親並沒有給自己壓力，可是謝樹釗總覺得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同了。畢竟兩人可是嫡親的兄弟，一個第一次參加會試便金榜題目，一舉天下知，可是自己呢，在鄉試之後並未立即下場，反而又在家中讀了三年書，結果還是沒有考上。
「你說誰沒廉恥呢？」謝明雪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我聽說這次賽龍舟，連皇上都要出宮看呢，到時候只怕西海那裡都人山人海呢。」謝明雪笑嘻嘻地說著話，將自己編的五彩粽子分給在座的姐妹們。
結果，第二日老太爺就親自發話了，老大家的回來一段時間了，對著府里也熟悉了，按理家裡應該由長媳管家的。
「皇上若是去的話，那後宮的娘娘們也會去吧？」謝明嵐看似無意地說道。
蕭氏掌家倒也弄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依舊是照常過日子，不過這會她將謝清溪親自帶在了身邊。
「二姐姐，皇家之事豈是你我能議論呢。」謝明嵐立即有些不贊同地說了一句。
謝清溪聽著便是點頭，她娘說的簡直是太對，太對了。
「三姐，你真討厭，只會拿我尋開心。」謝明雯撅著嘴巴撒嬌。
待到了西海，蕭氏上前扶著老太太，而謝清溪則跟在她身邊。一路上遇見不少貴婦淑女，她誰也不認識，就只知道端著一張笑臉。
倒是謝明芳這次又適時插嘴問道：「我聽說皇上今年要為成年的皇子挑選正妃呢，那這次端午不知可是相看各家姑娘？」
誰知謝清溪霍地一下，喊道：「硃砂，把我的東西收拾
謝家做到帳篷里的時候，這龍舟賽還有好一陣子才開始呢。
閔氏看著親自來二房院子的蕭氏，臉上只露出尷尬地笑。那日一回院子，謝樹釗便對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她簡直沒腦子，居然主動去招惹大房。
「好了，這些事不是咱們能討論的，若是兩位姐姐還要說下去，那我就要稟明母親了。」謝清溪冷冷說道。
結果沒一會，外頭就是一陣騷動。謝老太太微皺了下眉頭，問道：「外頭怎麼如此吵鬧？」
「回老太太，是皇上駕臨了。」外面守著的丫鬟立即進來稟告。
「咱們都是一家人，哪需要這般見外啊。」蕭氏還是笑。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這般吵嘴呢。」謝明芳還是頭一回見謝清溪這麼生氣，她身為在場姑娘中年紀最大的，當即就勸架。
「若是我的錯，爹爹又怎麼會幫我說話。」謝清溪把謝樹元搬出來。
轉眼間，就到了端午節。話說端午節可是一年之中，極重要的節日。在江南的時候，無論是蘇州還是金陵，每到端午都有龍舟節舉行。
閔氏只得坐在下面陪著閑聊，她有些意興闌珊地：「大嫂，說的甚是，這家裡人口多，確實有些難管。」
「你……」謝明雪這句話猶如戳到謝清溪的痛處，她如今最討厭別人提到她的年紀了。
蕭氏看著謝清溪，問道：「還生悶氣呢？我看你這抄書是沒抄透呢。」
謝清溪冷冷一笑：「這倒是，我可不象三姐姐這樣，在這般大妹妹面前沒廉沒恥說這些話。」
「三姐，你最會說笑了，哪裡能連只蚊子都飛不過去。」謝明雯被她逗得笑了。
於是老太太就知道，謝舫可不是嚇唬嚇唬自己，他這會是真的下定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