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大漠孤煙直
第153章 恪王歸來
「母妃，瞧你這麼說的，兒臣豈是那等輕狂之人。」陸允珩立即說道。
安陽侯府吃了這樣的虧，也只得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要說安陽侯府家也算是倒了霉，這位世子夫人也是的高門大戶出來的姑娘，還是原配嫡女。當初相看的時候什麼都好，可娶回來才知道這叫一個不通庶物情理的。後來才知道，她那個繼母對她是予取予求，可就是不教導她高門大戶裡頭的門門道道。
「可不就是，如今連十皇子都十七歲了，這幾個皇子正到了適中的年齡，所以皇上就想著選秀。」成賢妃輕笑道。
成賢妃見了他就樂了，問道：「怎麼今個沒去找十皇子，你們不是一向形影不離的？」
不過謝清湛一聽就不高興了，他瞧了謝樹元一眼，不緊不慢地說：「爹，咱們家都出了兩個解元了，我要是下場再拿回個解元回來，那咱們家在全天下都得出名了。你不是一直教訓我們要低調做人，所以我覺得咱們就算出個紈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蕭川一想到這個真是頭都疼了，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好在長子蕭文翰頗為老成持重是個可以可靠的。
成賢妃也發現兒子這幾日有些意志消沉的模樣，便摸了下他的頭，問道：「這是怎麼了，要是有事只管同母妃說便是。」
游氏點了點頭，又問這會應該送什麼禮物過去。
他長這麼大，才叫予求予取呢，想要什麼的得不到。偏偏在初嘗情字的時候，就摔了個跟頭。後來他也恨恨地想著，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臉比別人好看些，性格比別人大方爽快些，家世比別人好一些。
好在大兒媳婦在家中是嫡長女，有親母在身邊帶著，對於理家很是一把好手。如今游氏也開始慢慢將一些事情交給她去做了。
皇帝也生怕這個弟弟在外頭真出事，所以趕緊把人招了回來。況且今年又要選秀，所以到六月的時候，太后打算給陸庭
好在這會成賢妃開口道：「反正請母親幫我相看相看，到時候選秀的時候，估摸著還是貴妃主持，我還有德妃協理，到時候您給我遞個名單，我仔細瞧瞧。」
謝清懋點了點頭。
他可是堂堂九皇子，日後就是大齊朝的親王，怎麼就配不上她了，讓她這麼瞧不上自個。
不過說是這麼說，謝家的人總歸是開心的。而作為謝清懋正經的老丈人，永安侯和夫人自然也是開心無比的。
謝清懋如今二十一，在會試之中年紀不算大，如今中了會元也是青年才俊。謝樹元一向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謝清駿自小在老太爺身邊長大，只要謝清懋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孩子。
成賢妃一瞧便不太高興了，原本這歡歡喜喜的一件事，她這個大嫂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倒是這邊謝家，這幾日是熱鬧地很。雖說謝家說了還有殿試這一關呢，但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謝清懋這是准准地三甲之內。
蕭川還是尤比消氣，只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親自看管蕭文桓，讓他早些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斷了來往，要不然還不知道日後捅出什麼簍子來呢。」
陸庭舟回來的時候，正好是殿試考完之後，考生正等著金殿傳臚大典呢。
其實皇帝對於這事倒是看淡了，以前陸庭舟二十歲的時候，他還和太后一樣著急呢。結果這會都二十五歲了，他覺得這事成不成就得看天了。
成賢妃搖了搖頭，只道：「我成日在宮裡頭，也不知道京城裡頭有哪家姑娘是個好的。所以今個才叫母親進宮商議一番，左右最後也要請母親幫我相看相看。」
陸允珩此時突然眼前一亮，問道：「母妃，這會選秀是不是您主持啊？」
成賢妃瞧了他一眼。
謝樹元今個心情好，也不願罵他，只教訓道：「如今你二哥也在科舉上出了成績，你年紀也不小了，待下一年鄉試的時候，你也
蕭文翰是一年多前成親的，娶得是敬國公鄭家的嫡長女，這樁婚事很是門當戶對，當初成親的時候也是熱鬧地很。
他還特別讓李懷欽給恪王爺算了一卦呢，誰知這道士卻說恪王爺的紅鸞星在今年就會動的。
等兩人走後，陸允珩又悄摸著回來了。
可是想完之後，還是想著人家，越想越覺得不爽快。
蕭川看了她一眼，無知婦人這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陸允珩立即討好道：「兒臣這不是關心一下嘛，畢竟這會也要給兒臣選皇子妃了，可不得讓兒臣瞧對眼了才好。」
好在經過侯夫人這些年的調教，總算是長進了，但是有時候還是掉鏈子。
謝樹元沒見他溜還好，一見他跑，就更上火。
如今謝清懋取得和清駿一樣的成績，他比誰都要高興。
最後成賢妃被他搖的實在是沒法子。
結果兩人回去的時候，正碰上謝清湛一身汗的回來，他身上還穿著蹴鞠服呢，大概又是剛踢完蹴鞠回來。
不過一想起來自家的敗家子就比人家小了兩歲，結果謝清懋如今都是個會元，馬上奔著狀元去了，蕭文桓還跟個孩子一樣。
安陽侯府夫人一聽了這話，這叫一個愜意呀。雖說女兒如今是正二品的宮妃，可對自己這個母親還是恭恭敬敬的。
蕭川冷笑一聲，到：「你就慶幸吧，幸虧蕭熙是嫁到親姑母家。要不然出了這等事情，婆婆要磋磨起兒媳婦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著她順勢抹了下眼淚。
陸允珩因著和舅家幾個表兄玩的不錯，所以對老太太也算是和顏悅色，問了什麼都一一回了。
游氏抿了抿嘴，有些不悅道：「就算還沒殿試，可是中了會元也是頂頂榮耀的事情，便是請客不會落下什麼話舌。」
等九皇子走後，老夫人才看了成賢妃一眼，問道：「聽說今年六月又要選秀？」
因科舉的慣例，只要參加這一科科舉的
其實本朝開國百年，傳承百年的大家族也是比比皆是的。就如江南那些世族，這百年來家中出過十幾個進士的，也有不少家。
蕭川卻想了一下道：「現在不過是會試，待殿試之後再說吧。我今個也派人去問，妹夫只說會試就不請客了，只自家人吃一頓熱鬧熱鬧。待到了殿試，再行定奪吧。」
成賢妃也是從少女時候走過來的，一聽他這話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即問道：「你可是和哪家姑娘有私了？我告訴你，如果真是這樣，我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陸允珩便更加得意了，哄著成賢妃把她給自己定下來。
宮裡頭這些日子沒了先前的愁雲慘淡了，就連皇上都能翻牌子睡小老婆了。陸庭舟被找回的消息一傳回來，太后就逼著皇上將他召回京城來。
過了好半晌才說：「你以後可要好好的，別再亂跑了。」
三皇子已經大婚過了，如今再將九皇子的婚事定下來，她自然也是了了心愿。
侯夫人趕緊應了聲。
成賢妃見他興匆匆的模樣，也不逗弄他，只問道：「你不是和人家姑娘沒有私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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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謝清懋覺得六弟也還算可以，最起碼讀書上是一點沒落下。
「什麼小孩脾氣，你大哥和他一般大年紀的時候，別提多穩重了。」謝樹元恨恨說道。
其實陸允珩這算是失戀的一種表現吧，對人家姑娘有著暗搓搓地心思。結果一個沒忍住，將人叫出來了，卻被兜頭潑了一盆冰水，那叫一個涼心的。
太后一瞧見他，眼淚都下了。
「如今許寅許首輔身子骨越發地不好了，我聽著消息說，只怕六月之前他就會上書致仕，這首輔的位置一空出來，底下的次輔和三輔都等著呢。越是在這種時候，謝家就不能亂了手腳，讓別人拿了話柄。」
特別是這會
三人在曾元吉的書房裡頭談話，待說完之後，曾元吉親自送他們出了書房，還讓謝清懋日後常來。
游氏驚詫了一下，雖說她們婦道人家不問朝堂之事，可是這也算是關係到自家了吧。畢竟如今蕭熙是謝家的兒媳婦，要是謝家老太爺能更進一步，對蕭熙自然也是有利無害的。
謝清湛一看他爹這樣，趕緊溜之大吉。
只不過一會他又略有些害羞的說道，「只是我遇到一個姑娘，覺得她性子也好，相貌也好。」
謝清懋莞爾，他大哥那是家中的長子嫡孫，就算不穩重也能生生地逼穩重了。可謝清湛這是家中的小兒子啊，性子跳脫那是難免的。
待過了一會，成賢妃便讓九皇子出去了。
謝清懋當即就被謝清湛的歪理邪說給逗笑了。
「好了，你就別再罵文恆了，他打也被你打了。」游氏也覺得小兒子這會是做的太過分了，不過後來瞧著滿身血也是心疼不已。
成賢妃朝他看了一眼，笑道：「若是論這京城的貴女，她無論是家世還是樣貌都是數一數二的。」
「可不就是，兒臣的眼光不差吧。」陸允珩得意地說道。
陸允珩將名字說出來之後，成賢妃倒是大吃了一驚。她輕笑道：「竟是她？」
陸允珩立即又道：「你放心吧，家世絕對配得上兒臣的。」
「待過些時日殿試的時候，你沉穩應答便是，為父對你很是放心。」待父子兩人上了馬車之後，謝樹元說道。
謝樹元看著謝清湛，那眼神就刀子一樣，要不是顧忌到這會是在府外，他是不介意揍謝清湛一頓的。
倒是旁邊的世子夫人一聽了這話，立即說道：「都說娶妻娶賢，可不能看走眼了。要不然象我們家洙哥兒一樣，豈不是可憐。」
可偏偏這幾十年來，安慶謝家舉人倒是出了好些個，就是沒出過進士。結果這邊京城謝家倒是好了，
還幸虧旁邊有謝清懋，拉著他爹便道：「爹爹，您也別和清湛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小孩脾氣。」
「沒興趣。」陸允珩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
謝樹元親自領著謝清懋去謝了這一科的主考官，禮部尚書曾元吉。謝清懋為人穩重，說話也是一板一眼，這樣的人最得曾元吉這樣的學究喜歡了。
這會游氏正在想著送些什麼禮物好，這會她是在自個院子里，因蕭川在，也不好叫了大兒媳婦過來。
游氏點了點頭，夫妻兩又說了一會話，便安睡了下去。
成賢妃睨視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庭舟輕笑：「您給我娶個媳婦，管管我不就行了。」
「那是自然，只是我瞧著好而已，左右您也要給我挑皇子妃，你就幫我這一回吧。」陸允珩開始搖著她的手臂。
游氏面色一白，立即正色道：「妾身知道，這會是大姑奶奶心善，這才沒追究到底的。所以文恆我以後也會嚴加看管，再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侯夫人朝她瞪了一眼，結果人家正在抹眼淚，壓根沒瞧見。
今年是會試年，那下一回的鄉試兩年之後就到了，那時候謝清湛也才十七歲而已。
這會九皇子正在成賢妃宮中，安陽侯夫人正好帶著世子夫人一起來請安，成賢妃招了九皇子過來，老夫人便笑著問了他好些話。
「不知娘娘心中可有人選了。」老夫人一聽賢妃這話，便知道選秀定是要的了。
要是說出了兩位解元，京城的人也覺得這家是不錯，可如今這是出了兩位會元，要是殿試上頭謝清懋再奪頭名，只怕狀元也是猶如囊中取物一般了。
皇帝嗤笑了一聲。
謝家本家在安慶，是隸屬於安徽地界上頭，也算是江南地區吧。謝家在安慶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再加上家中有族親在京城當閣老，就連安慶府布政使上任，都要去謝家拜訪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