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光明背後的黑影，秘境的殘酷
月無勾來到這裏，第一件事並不是詢問這裏的情況，而是先找到了王昃，坐在他面前，微笑著輕聲問著。
幾乎與這怪事同時發生的，還有一件慘事。
但言談舉止，卻讓人感覺到一種溫暖與高雅。
六十年，一百人，還是普通人，並不能掀起太大的風浪。
放在古代就是活脫脫一個美男子，但放在現在……就是高鼻樑的天下了。
「呵呵，男人的直覺一向不太可靠。」
第四天，慈航靜齋的一位老婆婆來了。
月無勾笑道：「我就一個老太婆，哪有什麼需要麻煩你的，不過……我倒是對一件事情很好奇，希望你可以為我解惑。」
等待那些被奉為神靈一般的人物來拯救他們，拯救這個亂糟糟的秘境。
哭鬧掙扎的小孩子，活活的扔到凹洞之中，伴隨著石磨的轉動，或者從手腳、或者從頭部開始，被一點點的碾成碎末。
她這樣說著。
「這僅僅是個傳說，因為沒有人能夠去驗證它的真假，只是我們不得不相信。」
而做下這些事情的人，竟然就是這些各個門派中的『老祖』。
一個對大多數人都不平靜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王昃是那種在小學時被人搶錢，十塊的『大鈔』硬要『劫匪』找他一塊錢坐車的人。
而之後……也不論修為、人數，會在短短半年之內步上那些童男童女的後塵，消失不見了。
那是個『封』字。
月無勾點了點頭道：「我很理解，父母在不遠遊，十二年的光陰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長了。但我卻不得不明確的告訴你，出入秘境的方法我們
在那裡，他們其中一個人將抽到死簽，隨後……必死無疑。
所謂天道必有一線生機，而對於這沒六十年的一百個孩童而言，卻是最無奈的絕望。
但這些失蹤童男童女們，卻沒有一個再出現過。
……
他花了百年的時間，終於弄明白了石碑上那些奇怪文字的意思。
月無勾就參与過兩次，即便是現在，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手依然在劇烈的顫抖。
僅僅是繼續的、平淡的講著。
於是便有了秘境。
王昃都被看得有些尷尬了。
而且平心靜氣，擺道理，講理由，論『可持續發展』。
傳說中，很玄妙。
反正……封印耐不住時光的損耗，它削弱了。
這世界上還是有張眼睛的嘛……
彷彿秘境中所有的人都在等待。
大能也許是死了，也許是破碎虛空，去到其他什麼地方了。
這時，不知是一個人，抑或者是一位神靈，用他那無上大威能將那種未知的毀滅力量困住，封印住。
在亘古年間，世間並沒有這個秘境。
曾經也有很多人調查過這件事，有失蹤者的家屬，有突發善心的修為者。
王昃算得上是唇紅齒白，面上無傷無垢，寬額頭，流線臉，鼻若懸膽目如摘星。
「直覺。」
月無勾道：「倒真是年輕有為，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現在的小姑娘家，審美觀都有些怪異，倒顯得你有些普通了。」
思考了一陣，他解釋道：「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王昃在內。
這些秘境中的『巔峰者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封』字。
他們要在秘境之中選取五十對童男童女，還必須是『純體』。
將一個個幼小的生命，以極殘忍的手段扼殺掉。
他們無數次的告誡自己，罪魁禍首是這個無情而慘烈的世界，但效果明顯不大。
天塌地陷，世界的寂滅只在頃刻之間。
「你叫做王昃，是嗎？」
巨大的石磨，足有十幾米的直徑，中間是深深的漆黑的凹洞，那些黑色……是千年積攢下來的血液。
那僅僅是一個『說明書』，對加固封印的一個『提示』而已。
很多年過去了。
聽著月無勾那淡漠的嗓音，王昃止不住自己湧起一陣殺心。
於是便出現了『缺口』，於是墨家的一位遊俠兒發現了，於是天下間幾乎所有方外之士都涌了進去，於是這裏便成了一個獨立於外界的世界。
選擇，是一件痛苦的事，在面對那麼漂亮的又可愛的，單純又無暇的小孩子時，每個人都會變成『選擇困難症患者』。
而只要這種『死亡』發生過後，秘境對外界的門就會被打開，短暫而有限。
她這樣說道。
王昃下意
如果說選擇已經是極難的事了，那麼之後的事情是很容易讓這些修鍊到極高程度的人，心魔大生的。
一句話，直接讓王昃對她的好感爆棚了！
從石磨下的漏斗流出，流進地面上一個巨大的『文字』中。
慈航靜齋前前前任掌門，月無勾。
她回頭看了看寧掌門之類的『閑人』，說道：「如果你們想聽，也不用迴避了，只是有些事情其實不知道的話……才會過的幸福一些，我們這些老一輩的把秘密藏的這麼深，也是為了給子孫們創造一種繁榮，即便是『虛假』的。」
他們需要聚集到一個地方，一個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只有他們口口相傳的地方。
奇怪的是，不管修為高低人數多少，卻都能查到一些零散的蛛絲馬跡，不多不少，就那麼一點。
就是普通民眾中，會失蹤五十對童男童女。
血肉已經分不太清，渾濁在一起彷彿紅色的漿糊。
王昃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換成了尷尬。
只能說，人的很多煩惱都來自於『多慮』。
彷彿……是天地要消滅他們一樣。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每到一甲子的時間，對這些高高在上的老者而言，就是絕望之日。
不剩下一絲一點的痕迹，就像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一個決定，決定的就是他們的生存還是死亡。
連帶著，第二天，第三天，也在『心靈的不平靜』『身體卻異常平靜』中度過了。
王昃承認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老奶奶，就好像……古典
等了幾分鐘，見沒有人離開，她嘆了口氣，繼續恢復了那種微笑，慢慢把秘境中隱藏千年的秘密和盤托出。
……
王昃撓著頭髮，嘿嘿笑道：「老婆婆有啥吩咐只管說出來就行，只要小的能辦的，絕對沒二話。」
「我自己相信，也就足夠了。」
其他鼻樑高的人才不符合天朝人的遺傳，那些都是五胡亂華或者明朝大移民的後代，攙著外國人的血。
「其實也不光是我，一些多年不見的老夥計們，都對你的所作所為很好奇……這不需瞞你，墨家之內發生的事情，也許各個門派家族並不知道，但我們這些深居簡出的半步都邁到棺材里的人，反而會知道一些。我們的疑惑就是……你為什麼想要把秘境中的『底牌』，或者說我們都給引出來？」
蒼老，但乾淨，乾癟，卻精神。
那裡有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下面有一個巨大的『封』字。
隨後，月無勾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一個動作也不做，彷彿要把他看個透徹。
「不敢當，您請講。」
臉色蒼白，有些苦澀。
一把纖細的純白的拐杖，支撐著她瘦小的單薄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的身體。
填滿它，正好需要一百的幼童。
只是當有一個人的修為真正突破了先天，到達另一個為夷所思的境界的時候，他發現秘境之中還有一處沒人探尋過的地方。
「我們總要做這種選擇，一面是絕望，一面是殘忍，我們只能選擇後者。扼殺生命，尤其是幼小生命這種事情，絕對不是人應該去承受的……」
許久不見的黑色霧氣，再次從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滲出，躲藏在衣服底下，彷彿隨時都能爆發出讓人絕望的力量。
王昃道：「這點我已經想到了，只是……我也敢肯定，秘境中……尤其是您或者你們，肯定有一些其他的秘密。」
某一天，或者某一年，一個人或者一個神，又或者一位魔王，甚至是一種災難，十分突兀的降臨到了人世間。
但月無勾彷彿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
「哦？為何如此斷定？」
而剩下的人，也並不比死去的人要幸運多少，也許……要更痛苦一些。
殺戮。
秘境中有一件『怪事』，每隔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的時間，總會有一位門派老祖隕落，或是到了壽元，或是早年暗傷發作，幾乎是無一例外。
她的存在，造成了慈航靜齋還並不是姓『寧』，不想錢家或者杜家一樣，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錢家之前是一個叫做『海沙』的門派。
王昃的『城府』，讓寧掌門感到一種焦急和恐懼。
可事到如今她真不能動王昃，這種非常時期，任何過激的行動都會導致這個臭小子倒戈，如果他投到墨家，那整個秘境怕是都……
也許……但凡有一丁點良知的人都不會這麼做，但他們就這麼做了，他們是秘境中最受人尊重的人。
……
大約十幾分鐘過後，月無勾彷彿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樣說道：「好吧，既然你執意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得到你的幫助，畢竟那件事情……我們已經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了。」
沒有一個例外，也沒有一條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