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仗劍江湖
第046章 浩浩江湖
孤天溟道：「既然已是江湖中人，就該了解江湖的局勢……天下的局勢。你可知道，當日封神台一役的結果？」
「據我所知……」孤天溟道，「請原諒，我這人有時心直口快，我記得，萬秀山莊，在六年前……已經……」
「就是那日你所見到的，端木葯仙。」孤天溟道。
「不錯，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會分出三六九等。江湖上的『劍器』與『法寶』排名雖然並無定論，但卻有一部分是公認的存在。如近幾年來好事者所為的《千劍譜》與《萬靈聚寶圖》便是較有權威的江湖排名憑證。」孤天溟道，「你可知神州十劍？」
「不錯，雖然排名每年都會有細微變動，但這十劍，在近十幾年來，位置卻是穩如泰山。」孤天溟道，「正因為這樣的原因，這十把劍，也成了天下人爭奪的對象。」
孤天溟道：「祝雲滄，你可知江湖上的『劍器』與『法寶』排名？」
孤天溟微低著頭，道：「看來這九玄宮，似乎對門派諸人限制很多啊……祝雲滄兄弟，鴻蒙谷一別十年有餘，你對江湖之事竟還是如此不了解？」
「這麼說……」祝雲滄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卻並未說出口。
祝雲滄微微一怔。
「看來這靈霄子拿了他哥哥的天重雲劍，還不滿足，又開始覬覦《千劍譜》上排名第四的六合劍了。」孤天溟冷笑一聲，道。
「不錯，萬秀山莊在六年前慘遭滅門，兇手就在江湖之中，只是至今尚
祝雲滄無奈苦笑，道：「想不到，這世上與我同一路的人到還是有的……」轉而望向孤天溟，事實上，他非常想問對方這十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經歷了什麼。然而，對面而坐之際，卻又一時語塞，只開口道，「這一切，天溟你又是如何得知？」
「不過，這些與伊採薇姑娘有何關係？」祝雲滄問道。
孤天溟完全能夠理解祝雲滄的憎恨，在他的心中，仇恨之火不知要比祝雲滄強烈多少百倍，甚至千倍。但誰也不知道他為何能如此不動聲色。
祝雲滄無奈而又憤怒地搖了搖頭。
祝雲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孤天溟忽然說出的一席話令他大惑不解。
「你身負毀殤真力，因此遭人追殺。而我何嘗不是如此。」伊採薇道。
「萬秀山莊的設計，我搬了一小部分來此處而已。」伊採薇笑道，「請了幾個普通工匠，搭蓋幾間小屋，做了圍牆，僅此而已。」
伊採薇微微一笑，揮手一招，至於壁上的劍器「呼」地落在她的手中。
這時，祝雲滄介面道：「方才姑娘言說，你與我經歷相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卻是怎麼回事？」
「不是對劍么，這隻是一把？」祝雲滄有些疑惑。
伊採薇顯然是話裡有話，孤天溟笑著點了點頭，卻一時
孤天溟望了一眼祝雲滄，意味深長道：「這江湖諸事，還是要有力量的人才能說話……根本找不到一個商談合作的法門。」
「我在九玄宮修鍊，幾乎沒有機會涉足江湖。」祝雲滄坦言，「若非此次變故，恐怕永遠都不會有機會。」
祝雲滄搖了搖頭。
「我見這莊園各處，無論景緻還是建築，都依據自然之形設立，未經任何雕琢。」孤天溟道，「並非簡陋，而是簡約，足見風雅。這些，莫非都是姑娘你所設計？」
「此劍身中鑲有兩顆翠鑽，采山間特定時刻的靈氣凝練而成，使用者會不斷吸收那純清之氣，實戰中功力比原本功力高出數倍。正因為此，這一對靈秀雙劍在《千劍譜》中排名第八。」伊採薇道，「這便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看道不止是六合劍，和可能還有郜家的『百轉擒龍壺』。」伊採薇道，「江湖人士就是如此，無論是修道之人，還是外功門派，見了對自己有利的好物，便會出手爭上一爭。那郜家自西周滅亡之後便隱居塞外，不問關內之事，這一遭可謂是無妄之災。」
孤天溟笑了笑，道：「我若沒猜錯，伊採薇姑娘承襲萬秀山莊衣缽，必然也擁有了十劍中的一把……或說一對神劍——靈秀雙劍，可是這樣？」
孤天溟似乎看出了祝雲滄的疑惑，道：「若我所猜無錯，這位姑娘，乃是這世間最
「江湖險惡，若不知其格局，難免要遭人陷害。你之所以對九州霹靂堂眾人手下留情，而遭致禍患，我想就是這一原因。」伊採薇道，「對待那種門派的人，根本不必講仁慈。」
「不錯，但包括九州霹靂堂、九頂山重雲門，以及你們九玄宮、雲崖宮等有超過十個門派，是根本不服這一決定的。」孤天溟道，「如今，世間依然形成不了一股統一的抗擊妖界之力量，妖族卻早已開始日夜襲擾神州各地的人類。」
「居然是那個傢伙。」祝雲滄憤恨道。
「有所耳聞。」祝雲滄道，「你指的就是千劍譜上排名前十的劍器吧。」
孤天溟道：「這便是靈秀雙劍的妙處所在，合可為一，分可為二，行雲流水。」卻見伊採薇優雅地取出一柄長劍，口念咒訣，輕輕一彈，那劍竟真的分左兩並稍細一些的長劍。此二劍與八卦劍相似，但劍格處鑲有晶瑩翠鑽，鑽內靈力流轉，舞之有清脆吟響，且帶出一段清雅流光。
孤天溟道：「由於妖族的進攻與毀殤劍之變故。那場集會不了了之，最終江湖各派只是選出了臨時的主事者。而且，神州各修仙門派，多半是不服的。」
祝雲滄點了點頭，道：「雖了解的不甚詳細，但卻聽鏡修老頭……掌門說起過。」
「這我清楚。
「我也是道聽途說——那受襲擊的乃是西周後裔，軒轅一脈的郜家。」伊採薇道。
「師法自然，道不失為一種與眾不同的上選，只是江湖中人——哪怕是修仙人士，亦未必能想到。」孤天溟道。
孤天溟道：「玉玦峰崑崙派，在江湖上一向是以平衡天下事宜、調停天下紛爭、一致降妖除魔為己任，所以弟子多半行走江湖，做一些和解調停之事。自然，我們對江湖形勢，比之其他修道門派，也了解得多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些年來，我也不得不往那方面追查，因此才浪跡江湖。」不言而喻，伊採薇亦明白祝雲滄所想之事——既然如今尚有如此之多人爭搶靈秀雙劍，那麼很有可能當年萬秀山莊滅門血案也是由於此劍，「想來此劍至今在我手中，實屬是萬幸了……對了，說不定，我還應該謝謝你，自從毀殤真力出世，那些急功近利的傢伙，似乎很少再來打擾我了。」伊採薇調皮一笑，雖是大家閨秀，卻也不失那不過十九歲青春年華的可愛。
「主事者是誰？」
孤天溟繼續道：「說了這麼多，還是讓我來為你解答方才你提
孤天溟點了點頭，道：「《千劍譜》只記錄在神州大陸上使用過的劍器，毀殤之間雖然凶煞，但乃是上古之物，封印後幾乎從未出世，自是不好排序……」
「哦？此事我卻不知……」孤天溟道。
「呵呵，碧玉流光功法博大精深，自幼修鍊，到如今也不過才到凝氣期而已。」伊採薇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倒是與祝雲滄公子有幾分相似。」她亦在二人對面坐下，雖然在江湖混跡多年，這少女卻依然帶著大家閨秀的氣質，豪邁之中帶著的並非粗野，而是一種雍容氣度。
伊採薇依然保持著微笑，道：「你方才也說過，我們萬秀山莊乃是世間最『離經叛道』的地方，我們先前幾乎從不插手江湖事宜，甚至不與外界來往，自然受到約束也少一些，也就崇尚起這天道自然來。只可惜，世間似乎根本容不下異端。」
「的確如此。」伊採薇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前幾日北方又有一個家族遭到修道門派九頂山重雲門的襲擊，只是重雲門眾人沒有拿到任何好處，便被那家族的陣法擊退了。」
伊採薇只是笑了笑。
祝雲滄點了點頭，道：「我看，這為世間劍器、法寶排名之人，看起來也並非善類，他無非是想要讓天下人都因此而互相爭奪，引出一片血雨腥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