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111章 兄弟之間
「天溟……」祝雲滄想要制止。
「哈哈哈哈哈！」黎天燼狂笑起來，笑聲震顫四際，「你！我神功方自練成，正是大展拳腳的好機會，你這好弟弟竟勸我罷手？卻是為何？」
「的確，我苟且偷生。」黎天燎將劍插在地面上，「這些年來，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但是，哥哥，請聽我一言！」
「哥哥，血性，並非殺戮，並不是這樣的！」黎天燎顫聲道。
孤天溟自然不是那種衝動之人，也自然並未沖將出去。倒是那院落中的一對兄弟，劍拔弩張之勢越來越盛。
「靈力太過強橫。你們小心，見機行事。」原處的吳逸荻傳音道，「介時我從旁相助，你們伺機取血。」
「二人纏鬥之際，便是我們取血最好的機會。」孤天溟道。
黎天燎道：「哥哥，我知道，當日他們對你不公，戕害於你……我，我年紀尚小，雖有些修為，卻心生畏懼，未能出手援助，端的是我對不起哥哥……秦嶺層雲火窟事變之後，我夜夜噩夢，數次去那裡尋你，卻總是無果……」
「即便你不出手，為兄也會踏著你的屍體離開！」黎天燼雙腳一踏，帶著掌下的烈焰，向黎天燎沖將過去，氣勢洶洶。
「休要狡辯！」黎天燼吼道，「當日前往層雲火窟之人就
「你有什麼話要說？」黎天燼道。
「我斷然不敢怨恨於你。」黎天燎道，「我只是明白，那一去便一定是血雨腥風。哥哥，你明白，弟弟我從小便不願看到……」
「你要向我揮劍？」黎天燼驚道。
「哥哥，我們做的錯事已然夠多。」黎天燎道，「數十年來煉火教在江湖上的口碑您不是不知，況且，我們手上沾有諸多血債，這一切，終是要還的！求你，不要一錯再錯！就此罷手吧！」
「那是……」
「看來，很難接近這傢伙。」孤天溟不禁開口道。
「哥哥……」黎天燎手握蔽日之劍，卻已然站在原地，身形不動。
祝雲滄點了點頭，隨後向伊採薇示意。
「是誰……這到底……」黎天燼漫無目的地翻弄著屍體，片刻之後，似乎發現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滿目猙獰，發出一聲徹天狂吼，那吼叫聲中夾雜著奔涌的靈力。祝雲滄等人不得不從房頂上退將下來，再次潛藏在方才躲避之處。
黎天燼道：「你雖比我年幼不少，但你的本事，從小便比我強許多；爹娘被仇家殺死，也是你我一齊報的仇。你十歲時修
那是一名長發披肩的男子，發色帶著幾分朱紅，身著硃紅色束身戰衣，左肩上鑲有肩甲，右肩則扛著一柄長劍，那劍通體色澤如同原始熔岩一般，劍刃有些鈍平，但靈力翻湧，遠遠便能感到逼人的氣魄。
話未說完，卻聽見黎天燼一聲咆哮。
「端木葯仙！定然是你吧！」黎天燼吼叫著，「這毒！這死去的方式，你這陰魂不散的傢伙！」
孤天溟道：「我若沒有猜錯，他便是這煉火教中，唯一沒有死的長老，黎天燼的弟弟，黎天燎！」
「哥哥，你明白，弟弟從小都崇拜著你，敬仰著你，我從小什麼都聽你的。」黎天燎道，「但這一次，卻是萬萬不能！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
「罷手？！」黎天燼張大了嘴，「你說罷手？！」
祝雲滄點了點頭，道：「的確，如今誰過去都只有死路一條，卻不知……那跟蹤者……」
祝雲滄瞳孔一收，轉而盯著那年輕男子，道：「這人……怎會有如此強橫的……」
話未落音，卻見那院落之內，煉火教總舵正門之前，又多了
「若是他不出手，便由我們代替他出手！」孤天溟忽然道，「再稍等片刻，若是戰局不變，我也會殺將出去，你們見機而動。」
「不錯，當日黎天燼失蹤之時，他與黎天燼一併消失，江湖上言傳他與石炎等人篡位之後由於分贓不均，害怕被殺人滅口，連夜逃走。今日，他如何又會回來，還是跟著黎天燼回來的……」孤天溟道，「黎天燎修為當年乃是煉火教中最高，十五歲便到了化神之境，如今……怕是……」
祝雲滄蹙眉望著黎天燼，此刻，斷然沒有任何機會接近這瘋狂的魔頭，更不用說取血了。
「黎天燎……黎！天！燎！你竟還活著！」黎天燼吼道。
「你……你以為我會信你？」黎天燼吼道，「你認賊作父，已是欺滅祖上，你早已不配我黎家之人！」
「好弟弟，真是好弟弟！」黎天燼怪笑道，「你竟在我面前裝起聖人來了，那你告訴我，我若不肯罷手，你當如何？」
「那把劍。蔽日，千劍譜，排名第三！」孤天溟道。
「還不是拜爾等所賜！」黎天燼吼道，「你竟還敢問我。」
「好了！你雖從小便天資過人，但黎家的血性，卻是一點也無！」黎天燼吼道，雙手之下，烈焰翻騰。
黎天燼道：「後來，我發現麒麟的屍骨，更
黎天燎忽然跪下，在黎天燼面前磕了一個頭，再緩緩站起身來，抽出地面上的蔽日劍，道：「哥哥若執迷不悟，弟弟，也只好……」
「不必多說了！出手吧！」黎天燼身軀一震，烈焰奔騰而出。
黎天燼略有動容，退後一步。
言說至此，一旁的祝雲滄聽了，竟對著黎天燎心生幾分佩服，道：「想不到，煉火教中竟還有這等明白人，而且，竟還是黎天燼的弟弟。」
「不錯，勸哥哥罷手！」黎天燎道。
黎天燎道：「煉火教眾已死，現在，你的仇人便只有端木葯仙與我，端木葯仙如今已然是四面楚歌，由於他倒行逆施，江湖上眾多門派皆頗有微詞，我想他即便成仙，恐怕不久也將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哥哥，你若肯就此罷手，我甘願付出性命！」
「呵呵，不錯……只不過，大錯已經鑄成，即便是幡然醒悟，也為時已晚了吧。」孤天溟在祝雲滄身旁，緩緩說出一句話。說此話時，祝雲滄注意到，孤天溟的眉目間迸發出一陣陣復讎的火焰。他一手按住凌渡步虛，咬著
男子很年輕，不過二十四五歲，面目俊朗，眉宇間英氣外露，卻又不顯狂傲專橫。
「不必說了，就這麼辦吧。」孤天溟道。
「蔽日……」孤天溟不禁開口，眉目深鎖起來。
「黎天燎？！」
「然而，那……黎天燎總是不肯出手，我們如何能取到黎天燼的血。」伊採薇道。
「哥哥，你不要逼我！」黎天燎拔出蔽日劍，退後幾步，道。
黎天燎縱劍抵擋，並不出手攻擊，蔽日劍地光芒與天魔逐日神功的烈焰真力相撞，奪目耀眼，彷彿在院落之中剎那間掉下了一顆天穹上的太陽。祝雲滄等人不禁掩面。
「你說什麼？那個人，還是那把劍？」祝雲滄問道。
「我，確實完全不知道。」黎天燎道，「當日，他們也確實想要殺我滅口，是我……我百般哀求，終才逃過一劫。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再找你……我相信你還活著，所以我不能死，我認賊作父，將赤龍子喚作義父，漸漸取得他們的信任，還幫他們殺滅周圍大小幫派，苦苦修鍊蔽日劍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有機會去到那層雲火窟，殺滅麒麟，一探你的生死。」
黎天燎並未退卻，竟上前一步，道：「哥哥，你怎變得如此……」
祝雲滄急忙扶住他的肩膀，害怕他一時激動，不合時宜地沖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