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193章 百具女屍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村落眾人齊聚于村內中央空地之上。
村民之中開始議論紛紛，所有人的神色各不相同，但不約而同的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縷驚恐。
「這……」
祝雲滄再次敲開那老婦人家的門。
「賤人，你胡說什麼！」那男子暴怒起來，根本不顧黎天燎就持劍站在面前，回過身，舉手就要打自己的妻子，黎天燎上前一步，死死扼住他的手腕，道：「我看你敢動！」
「若是你們不肯說實話，恐怕我們亦是無能為力。」祝雲滄道。
「仙人，仙人你回來了！」那老婦人道，「哎喲！那鬼物可是已經出去了。呃？這位是……」
所有人的驚恐開始不斷放大。
祝雲滄道：「我想請問一件事，這村落中的孩童之中，為何沒有一位是女孩？」
「鬼？長大！」
祝雲滄本不想對村民動粗，便又開口說道：「你們若能告知我們真相，或許這村落還有救，倘若大家刻意隱瞞，恐怕……我們也是無能為力了。」
「你好好除鬼便是，除不了鬼，將我們聚集在此作甚？」
這一夜。祝雲滄的體內充斥著黎天燎輸入的陽脈歸心訣之真力，感到十分溫暖，傷勢卻也平復許多。雖然並不能算痊癒，但至少已經能夠自行運功調息。那腹部的疼痛早已消除大半。
「哎，別胡說……」
黎天燎會意，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說完放開那男子
這一戰下來，已然是深夜亥時，祝雲滄的傷勢越來越重，而且在大戰之時，不斷有屍氣吸入體內。他本生真力紊亂，根本沒有辦法運氣將那毒氣逼出。
「呼……」林中枯樹之下，祝雲滄道，「若是再戰下去，我恐怕非死在那裡不可……」祝雲滄本從來不會示弱，但他也明白，自己決不能死，至少此刻還不能，前番巴蜀劍盟之事令他明白了自己多少有些自以為是，若是一位逞強鬥狠，或是自作聰明，早晚只會自是苦果。
次日清晨，天空方自泛起魚肚白，祝雲滄與黎天燎便返回村落之中。
「朋友……哎呀，仙人的朋友，必然也是仙人。」那老婦人笑逐顏開，道，「仙人，這附近的惡鬼，可是已經消滅了？」
就在這時，老婦人不知哪來的力量，忽然從人群中衝出，一把來住祝雲滄的手，道：「仙人，仙人，求你救救我們村，別走！別走啊！」
那母親卻由於過度驚恐而變得暴躁起來，一巴掌打在那孩子臉上，說道：「胡說什麼，什麼姐姐，你哪有姐姐！」
「抱歉了，天燎兄弟，拖累你了。」祝雲滄道。
「這和除鬼有什麼關係！」
「會是什麼事……」
據比屍神揮動那殘缺的手臂，緩慢抵擋，那一股劍氣正切在他那零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祝雲滄道，「昨夜我們一起在此除鬼，他也幫了不少忙。」
祝雲滄收了雙劍，一手扶住黎天燎的肩膀，道：「那就有勞兄弟了，我再你身後施法念咒，你在前邊抵擋，我們且戰且退。」
「要打敗它是不可能了。」祝雲滄捂著腹部，道，「待那先屍身盡數回到地下，我們便儘快離開！」
祝雲滄環視著周圍，果然，這村中的孩童之中，根本沒有任何一名是女子。
祝雲滄點了點頭，道：「好。」
祝雲滄看見所有人都開始低下了頭。
此招乃是「陽脈歸心訣」中的「凝指訣」，乃是陽脈八訣之一，黎天燎如今已是歸元之境，即將遭受地劫，使用此技，力量不可小視。
祝雲滄趁機騰空而上，在高處四望各處山坡，卻見那一群群屍體似乎已開始再次回到土壤之下。祝雲滄微微一笑，翻身一劍，又是一式寒山遮月，朝那據比屍神本體殺去。這次他發出的劍光之中，帶著毀殤之力，祝雲滄明白唯有如此才能勉強傷到那據比屍神。
「她們僅僅只是殭屍而已，並非妖物，亦並非惡鬼。」祝雲滄繼續道。
黎天燎見此情狀，飛身而起，一劍擋住那男子，道：「今日話不說清，誰也不許走！」
「喂喂……你說……」
「就是，什麼仙人，問東
這一指烈焰，宛如飛騰的流行，轟然在據比屍神的胸口炸裂。據比屍神那龐大的身軀，竟在此刻被撼動，倒退兩步。
祝雲滄話音猶在，卻見方才那打孩子的母親忽然坐倒在地，大聲哭叫起來：「好！好！真好！」她指著那個身旁的男人，也就是自己的丈夫，道：「都是你這個天殺遭雷劈的，把我騙來此處！我那般對你，你卻狠心殺害我的女兒，現在好了，現在好了！女兒回來找你索命了！」
「好！」黎天燎望了一眼祝雲滄，心明白此刻的他也有些力不從心，雖御氣擋在祝雲滄身前，道，「受傷了就不要硬撐了，這不是勇敢，是愚蠢。」
據比屍神的觸手，既是它身體的一部分，同時也相對獨立。似乎本身有著靈性，但卻與據比屍神同氣連枝，當觸手被斬斷之時，據比屍神感到鑽心的疼痛，但攻擊之時，那些觸手卻各行其是，毫無章法。事實上，這據比屍神，本就是由無數屍體拼湊融合而成。
「無須說這種話。」黎天燎搖了搖頭，道，「我先為你療傷，天亮再返回村中。這村中，我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弄清楚。」
祝雲滄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中的波瀾起伏，道：「既然大家不肯直說，那我只好將昨天的經歷告訴諸位了。昨夜，經過我與這位朋友的探查。發覺，這村中的地下埋藏著不少殭屍，這些殭屍盡皆都是女子，每日夜
那男子一陣驚愕，被黎天燎所制，毫無修為的他自是毫無辦法。
觸手陣看起來極其可怖，但祝雲滄與黎天燎卻在很短時間之內便殺出了包圍圈，只見那四周瀰漫著一團團烏黑的氣體，暗紅的血液從觸手一端滴落。一根根觸手便開始向泥土之下龜縮而去。
黎天燎點了點頭，御劍划圓，那劍身上的輝光頓時形成一個如鏡般得圓盤，彤紅的光芒照在據比屍神的獨目之上，據比屍神被刺得無法睜眼。此招乃是陽脈八訣中的「烈鏡訣」，以輝光烘烤對手，雖然看似柔和，卻帶著極大的殺傷力，那據比屍神若非魔神，此刻眼睛怕早已被烤成焦腐一片了。
祝雲滄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殭屍會……會長大……」
「我們說，我們都說……」那老婦人道，「這個村子的秘密，已經藏了幾十年，上百年，我們都說，仙人，快幫我們解了這劫難吧……否則，我們怕是都活不下去了！」
「這……」
「諸位，昨夜我與我的這位道友除鬼，發現了一些蹊蹺之事，今日聚集大家來此地，便是想問個明白。」祝雲滄道，「這些事情，或許乃是除鬼的關鍵。」
「啊？」那老婦人頓時呆然，道，「這……仙人，這是為何？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
「大娘…
老婦人看見了祝雲滄身後的黎天燎，不禁疑惑起來。
祝雲滄看這場面越來越亂，高聲道：「諸位，若是不信任我們，對我們有如此之大的怨氣，那麼……」他望了黎天燎一眼，道，「我們也無能為力了，走吧，畢竟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
此話一出，一直低首站在那一對母子身旁的男人一把扯著那女人，道：「都別說了，帶孩子回家，快走！」
「媽媽，我害怕……是不是姐姐，是不是你說的姐姐要回來了……」有一個孩子緊緊抱住自己的母親，哭鬧道。
村民們的騷動越來越激烈，甚至有一些老人開始不停地捶胸頓足起來：「造孽啊，造孽啊！」
黎天燎笑了笑，補充道：「據我所知，這巴蜀邊境，靈氣聚集。這人類可以吸取靈氣，增強功力，鬼，或者說屍體，也同樣可以吸收四周的靈氣，生化長大。」
那孩子哭聲更大，道：「你……你豈非跟我說過，我有一個姐姐，被爸爸埋在後山……」
「村人……哎……」聽見祝雲滄並未消除鬼患，那老婦人顯然有些不情願，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祝雲滄乘著據比屍失神之際，揮手從天而下數道雷光，這空雷斬威力本並不大，但據比屍神腹背受敵，此事效果便大不一樣。那地面上伸出的觸手也越來越少。祝雲滄與黎天燎且戰且走，不多時便隱入山林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