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決戰神州
第194章 古村屍事
「村人們吸收了過多的屍氣，所以變得虛弱，生病。一些體質不佳者，必然是要危及生命的。」祝雲滄望了一眼那村中僅有的幾個男子，道，「你看著村中的男子，看起來身體比女人們要差得多。我想，一則是他們早年在江湖上奔波，受傷、染病的可能十分之大，二來，則是做下殺人之罪孽——就如方才這大娘說的一般——身體比別人差得多。因此，男子們，甚至要比女人死得更早，更快。」
「這麼說，離奇死亡，走入山中之事是真的。」祝雲滄道，「只是並非是殭屍噬咬的結果，而是莫名其妙的暴斃？」
祝雲滄點了點頭，對黎天燎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地底埋藏了那麼多女嬰，怕是早已屍氣聚集。原本這屍氣潛藏地下，並不會危害人類。但那據比屍神一來，揮手施為，將那一群群女屍招向山谷之內，必然是要將地底的屍氣一併翻覆而出。」
「這裏男男女女已經死了十數人。」有一位村民道，「仙人，你一定要救我們……」
「秦大娘！」村人之中，方才準備出手打人的那名男子失聲道。
「哎……也只能如此了。」祝雲滄點了點頭。
黎天燎點了點頭，將祝雲滄拉到一旁，道：「照你這麼說，雲滄兄弟，這是屍氣作祟啊。」
「不……不是……」秦大娘苦笑道，「由於堅持先祖的傳統，本村的男子，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所以大家的命
村人們開始計算，大多數附和那秦大娘的說法。
「這不行，這些屍體無過，我們如此作為，乃是戕害無辜……我昨晚揮劍斬了幾具屍體，現在心下還有些愧疚。」祝雲滄道。
「嗯……算起來，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大概……」
「仙人，你要快些回來啊，我們這一村人的姓名，可就全攥在你手中了啊！」秦大娘道。
「不錯……」祝雲滄蹙眉道。
「哎……兩位仙人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這個錯落，的確鬧鬼，的確鬧殭屍，但是，這些殭屍從來沒有傷過人，也沒有害過人。我們之所以害怕，是其他的原因。」
老婦人長長嘆了口氣，將祝雲滄與黎天燎引回到人群中間，道：「二位仙人，這件事……乃是本村不外傳的秘密……這些年來……」
「從前沒有，現在突然出現……」黎天燎手托下巴，思量片刻，道，「這殭屍大面積爬出地面，是否與那男女離奇死亡的時間幾乎同時？」
黎天燎聳了聳肩，道：「我修鍊的乃是陽脈歸心訣，是至陽的內力，若是
「此地離那玉玦峰崑崙門不下千里之遙，你縱然御氣飛行，正常之速度也須兩日。你若強自快速飛行，恐又要引動那傷口崩裂。」黎天燎道。
「對，差不多是那個時間。」
「這座村人的祖上原是世家，最重家族血脈。在這裏定居之後，逐步建成村落，問題也就來了——這村落之中的那女，盡皆乃是近親，不能通婚。因此，家族之人，便讓家中的青壯年離開此地，到江湖遊歷，其目的，實際上就是為了找人為這秦家，傳宗接代。」
「然而，此地生活雖然不算貧苦，但畢竟是偏遠小山村，又哪個女子又願意來此地生活呢？」秦大娘說到此處，旁邊的一名女子，忽然按捺不住，掩面痛哭道，「所以，那些男人，就在外面連哄帶騙，連拖帶搶，把我們這些女子，弄到這村裡來，幫助他們……傳宗接代。我……我當年便是讓那個天殺的騙來此處，最後……最後……」
「好了，你不用說了，若能除了屍患，我們做的那些孽，如何說不得？」老婦人道。
「秦大娘……」又有女人嗚咽起來，「秦大娘你說吧，將你們這些天殺的做出來的好事都說個一清二楚！」
黎天燎看著他的神情，道：「怎麼樣，你也想到了吧，這事
「我還有一事不明，大娘。」祝雲滄道，「既然男子只是需要找到傳宗接代之人，便可回到村中，為何這村裡的男子卻只有這麼幾人？按理來說，二十歲出門，那麼，至多三十多歲，也能回到村中了吧？莫非有許多男子逃走了？」
「你當真能請來幫手？」黎天燎道。
「對，正是幾乎同時。」秦大娘道，又望了望村人，道，「你們說是不是，老身八十多了，怕是記不清。」
「縱然請不來，一天之內，我也必會返回。」祝雲滄道。
秦大娘點了點頭，道：「實際上，從前這地底也出現過怪事，但都沒鬧大，我們也便沒有在意。直到最近開始四人，才……」
祝雲滄思量片刻，愁苦道：「此刻若是伊採薇在，一切便簡單得多了。」思量之此，他忽然道，「不若這樣，離那寒楓山道之役尚有兩日，不若你留在此處，保護村民，謹防那據比屍神再生霍亂。我前往玉玦峰崑崙門，將幫手請來，為我們弭除屍患，你看如何？」
秦大娘搖著頭，道：「作孽啊！作孽啊！由於過分注重血脈的傳承，這村中的女子，除了第一代定居此處的老人之外，沒有一個是秦家之人，這些年輕的女子，盡皆是男人們從外邊帶回來的。」
祝雲滄與黎天燎相視一望，不禁臉上都拂過一絲笑意，祝雲滄轉身扶起那老婦人，道：「大娘，並非我們有意窺探村中
祝雲滄道：「你們所謂注重血脈的傳承，就是將所生的女子全部殺死，只留下男子養大，是么？」祝雲滄早已料到這結果，不禁憤怒道。
秦大娘沉默了良久，最終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樣……你看，我們村裡，基本沒有男子。這並非因為是去逃荒，而是他們都沿襲了祖上的傳統，年過二十，便要出村去尋找能夠為秦家傳宗接代的女人回來。回來之後，若是生下男孩，那便留在村內，盡心撫養，但若是女子……便……」
「仙人！」那一村村民，又盡皆跪將下來。
祝雲滄望著那男子，發現他滿面驚恐，原本就略顯蒼老病態的臉此刻更加扭曲。這一村的老弱婦孺之中，這似乎是僅存的幾個男子之一。頭先方自進村之時，出來的人群中似乎並無此人，更無男子。他又望了一眼黎天燎，想起方才那男人妻子所說的話，心下也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好，仙人，都聽你們的，只要你們能幫我們村除了屍患，我們都聽你們的！」那老婦人道。
此刻，已然是正午時分，祝雲滄返回到人群之中。如實道：「諸位，承蒙大家的信任，我，實是惶恐。只是在下能力有限，若在此強行施為，怕是適得其反。我即刻便啟程，去昆崙山迎通識符法道術之人前來，為各位消除屍患。我的這位朋友，今日
「沒錯。」
「這村落中的人，幾十年前就開始聚集在這裏，由於這裏靈氣充裕，山環水繞，雖然土地貧瘠一些，但就算如此，我們的生活，亦算富足，無論是耕種還是狩獵，都能夠維持我們這些村人的生計……更重要得是此地四季如春，並無旱澇之患。那時候，過多了顛沛流離日子的村人，便不想再走，在此安居下來。」
「便毫不留情的殺死。」黎天燎，道，「呵呵，這也是為何，這地下會有那麼多女屍了。你們所殺的女嬰，埋在這土地之中，吸收周邊之靈氣，不多演化，最終在土壤之中長大。最近，由於受到感召，所以忽然爬出地面……」
老婦人開始緩緩訴說著這古舊村落的往事，祝雲滄與黎天燎蹙眉傾聽，旁邊的那些村民神態各異，那不知從何處冒出頭來的幾個老弱男子，更是驚恐萬狀，卻又不敢阻止這位「秦大娘」。
黎天燎思量片刻，嘆了口氣，道：「好吧，那麼，你一路小心，若是請不來，我便放火燒山了……」
「你也不懂凈化之法？」祝雲滄道。
「雲滄兄果然是性情中人。」黎天燎道，「不能焚燒，而你如今又受傷，不能催動太多清正之力，當下我們該怎麼辦。」
祝雲滄搖了搖頭，道：「這些村民雖做了錯事，但如今將希望盡皆寄托在你我身上，我們定不能讓他們失望。再者，我回玉玦峰崑崙門去請幫手，縱好過在這裏強行催動靈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