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魔道之間
第325章 天地大局
黑袍魔君道：「魍魎王，你豈非也將伊採薇當做棋子，只可惜我們都奇差一招，最後擺在了慕容長風的手上。」
「我們不可能臣服於他。」魍魎王搖頭道，「我，也不會臣服於那個無用的廢人。」
「你們願意為他去死？」黑袍魔君問道。
「我只是想來告訴祝雲滄一件事。」黑袍魔君身形一閃，人已來到房中，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亦沒有人敢接下他任何一擊。
黑袍魔君道：「不錯，祝雲滄就是勾動神魔大戰的最關鍵一招，凄燈老人看出了他的品格、體質與堅韌精神等各方面的特質，所以才將神力傾注於他身上，我亦隨之為他注入了魔力，將之毀殤之力與先天真力等等，被可為他早就可怕的神魔之體。然而，他卻有一個極大的弱點，那便是婦人之仁，若是他早就能夠參透那一切，早就能夠放手一搏，早已經殺上天界了。」
「我幫助的不是你們，是恩公。」血瞳道。
魍魎王淡淡一笑，伊採薇沉默不語。
方一平道：「我跟著我師傅。」說罷看了一眼血瞳。
他望著祝雲滄，冷笑一聲，道：「好一個頹喪落拓的江湖浪客。」
「祝雲滄有他自己的選擇。」伊採薇道。
但他相信，他能夠做到，能夠遏制，不僅如此，他還要殺滅這裏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魍魎王攤開手，道：「你們豈非已經言說，沒有別的辦法了，我還能多說什麼？」
黑袍魔君
黑袍魔君道：「哼哼，此行的目的……」他轉過身，環視著面前的凡人，道，「此行的目的，是來告訴你們，祝雲滄的真實身份。」
黑袍魔君道：「可貴的不是他的體質，而是他的精神力，他用十年時間壓制毀殤劍力，使自己的體質發生了質變，所以漸漸能夠適應神魔二力，並且能通過吐納融於己身，這算是他自己的努力結果。可惜只差一步，他就是不肯踏出殺戮的那一步，而且太過善良，太過愚昧，所以最後只能落到這般下場。」
祝雲滄道：「哈哈哈，你很開心吧？」
黑袍魔君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我亦不再多言，說罷一揮衣袖。」
但這不是盛會，這將是一場最為慘烈的惡戰。
黑袍魔君點了點頭，又望了望身後的邪侍與邪臣，道：「你們都願意幫助那個廢人……呵呵，若是他無法重新獲取力量，亦或者，他即便獲得力量，亦還是如此沉淪墮落下去，又待如何？」
「唯今只有拚死一戰了。」血瞳道。
黑袍魔君道：「我豈會對他做什麼，如今他力量被掏空，我對他做什麼亦是無用。」
黑袍魔君道：「
伊採薇、沈芯翎的眼神，已經給出了答案，黑袍魔君心頭不禁一陣酸楚，但卻不能言表。
連魍魎王都如此言說，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君上！」對於黑袍魔君這一番話，邪侍、邪臣顯然有些惶恐。
吳逸荻雙手抱在胸前，道：「或許，老夫還能與慕容長風打上幾個回合。」
「你們，不是要召喚蚩尤么？」血瞳忽然道。
與此同時，慕容長風正之身趕往江南雨竹林，他能夠感受到這裏通天的魔氣，能夠感受到那一道道難以遏制的力量。
他落在雨竹林前，望著那凝翠疊嶂，延綿不絕的蒼綠色，露出一抹陰冷的微笑。
「祝雲滄，當真有特殊體質？」魍魎王質疑道。
「希望？希望從來都掌握在每一個人自己手中。」黑袍魔君一揮寬袍，人已到了門外。
弒神雙劍就在他的身後，劍身燃燒著濃烈的紫黑色火焰，焰光衝天，慕容長風所御氣飛騰過的地方，魔氣四射，甚至地面上的生靈也為之震顫。
九海夜魔不語，緊緊抱住含霜，良久，方自說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沒有別的辦法……我既然收留了祝雲滄……」他隨即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但也無怨言。
黑袍魔君一擺手，道：「你們都以為蚩尤是魔神，需要魔器召
但伊採薇、魍魎王、吳逸荻三名神魔之體者，則神情淡然。魍魎王道：「果然不錯，那凄燈老人早已心生反意，想要在天地之間造出一些特別的事情來，看來這回祝雲滄正好便是他的一枚棋子。」
黑袍魔君道：「開心？我給予你的一部分力量也被慕容長風佔據，我又豈可能開心？」
「祝雲滄，十二魔君。」慕容長風冷笑道，「這是你們最後的幾日了，接下來，便好好享受我為你們準備的煉獄吧！」
黑袍魔君淡淡一笑，道：「他的選擇決定了天地命運，原本當是如此，可是如今，一個廢人，怕是……」他搖了搖頭，道，「除非奇迹發生，否則，這次我魔界與天界的抗衡，又一次失敗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黑袍魔君望著血瞳與方一平，道：「你們也不問緣由，助我魔界？」
六江聖帝、據比屍神、冰夷、窮奇、夜叉王紛紛出現。
黑袍魔君道：「你如今已然什麼都沒有了，你是否覺得體內空虛非常，似是五臟六腑都已被掏空，你此刻，只是軀殼而已？」
眾人的面前——忽然出現大小不一的數個身影，幾乎佔據了竹林中的整個空地。
黑袍魔君轉過身，道：「好，最後再告訴你們一事，那慕
「十巫正在趕往此地。」黑袍魔君道。
黑袍魔君道：「她還在慕容長風手上，要見她，恐怕還需花些功夫。」
「說得真喪氣……」方一平道。
沈芯翎亦甚是疑惑。
「你對他做了什麼？」伊採薇警覺道。
這大概是十二魔君千年來的第一次齊聚，也是千年來，魔界的頭目、君王同時出現在人間的最多一次。
祝雲滄依舊不語，良久，才微微點頭。
祝雲滄微微抬起頭，道：「你還來做什麼？你……難道是要看我這廢人的笑話？」
「什麼意思？」方一平與血瞳面面相覷。
含霜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依偎在他的懷中。
「真實身份？」所有人都一陣驚愕，尤其是吳逸荻，他自認眼力不錯，又是半神之體，卻端的沒有看出祝雲滄的異樣來。但很快他的神情便恢復了常色，他想了起來，想起了祝雲滄與凄燈老人、江神猰貐等的關係，嘴角不禁微微勾了勾，他似乎知道此刻黑袍魔君該說什麼了。
「不過，新人由於沒有祝雲滄那種體質，恐怕……很難承受那股力量，即便是能與慕容長風及天界一戰，最終也只能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接著，黑袍魔君將手一揮，道：「慕容長風果然有一套，這力量抽得端的乾淨。」
黑袍魔君道：「呵呵，我可沒有那麼多閑心與你理會，我只是來看看，你如今情狀到底
「可惜那凄燈老人看錯了人。」邪臣道，「竟將希望寄托在祝雲滄身上，我們魔界，難道又將等上千年？」
「不是還有其他計劃么？」魍魎王道，「就算一次不成，總還有別的機會，我是魔類，只會毀滅，不會身死，反正已經等過一個千年，再來一個，又有何妨。」
血瞳道：「恩公多次相助於我，我，理當與他同生共死。」
黑袍魔君道：「無妨，此刻說出來也沒什麼了，如今最適合繼承六魔器之力的人顯然乃是慕容長風，不過他……如果是他帶領魔界攻伐天界，三界必然失衡，所有的一切，都會趨向我們無法挽回的地步，而他也許會成為天地間第一魔頭。」
「哈哈，無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吳逸荻道，「你豈非乃是那十二魔君之首，目空一切，睥睨眾生，怎會忽然有此一說？」
九海夜魔沒有試探過祝雲滄的身軀，一次並不清楚這一切，但心下也有了些想法，只是並不言說。他感到黑袍魔君此番前來沒有什麼惡意，倒也放心了一些。
黑袍魔君冷笑一聲，道：「唯今之計，只有我們同心協力，幫助祝雲滄奪回魔力，若是不成，則選出一個新人，繼承蚩尤之力。」
魍魎王忽然道：「怎地不見饕餮？」
「那你，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伊採薇望著對方，蹙眉道。
祝雲滄不語，微微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