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15章 星語馨願
「有這種事？」雨馨眉頭一皺。
吳老闆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我挺了挺腰桿兒，沖他微微一笑，舉了舉茶杯。
「好了，就這麼定了。」
說著，吳老闆打開紙包，只見裡面包的是一種黑色的，粉末狀的東西。
「她……」
雨馨足足打了十幾個電話，終於查問到磚窯廠那老闆的號碼。撥通以後，雨馨把手機開了免提。
雨馨想了想，說道，「走，我們去靈棚拜祭一下，然後我問問王會計的直系親屬，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喂，吳哥，好久不見，還記得我么？」
「答應我一件事。」
「好漂亮……」雨馨由衷的低聲說。
雨馨款款的朝靈棚走來，靈棚底下，王會計那些親眷哭完以後紛紛看向她，她就像沒注意一樣……
「在雨馨面前，我們兩個不要卿卿我我，免得刺激她……」
「那磚窯廠的確在鬧鬼。」中年人走後，我把我和晨星在磚窯廠的遭遇講了一遍。
晨星本來神色有些黯然，聽雨馨這麼一說，忙道，「放心吧，我沒那麼小氣……」
「嗯。」我點點頭，「我問你，當初王老闆買那座廢宅的時候，王會計有沒參与？」
「小姐，給……」
「不一定……」晨星忽然道。
「我……」
「阿冷……」晨星輕輕叫了我一聲。
片刻，少年叫來一個瘦瘦的中年人。
「嗯？怎麼了？」
電話里的人長長的「喔」了一聲，聲音變得大了起來，「原來是白小姐啊，我正打算找你呢。」
「嗯？」我和雨馨同時一愣，看向晨星。
我和晨星跟在雨馨後面，朝院門走去。
「哎呦，別這麼大聲……」中年人緊張的朝四周望了望，「那窯廠老闆給了我們好多錢，不讓我們說出去，說他以後還要開窯的，那磚窯廠本來就死過人，要是別人知道窯廠鬧鬼嚇死人，沒人再去給他做事。據說那磚窯廠現在已經停產了，對外說是整修，其實是那老闆正到處找法師驅鬼。之所以我哥的屍體在市裡停放這麼多天，是那老闆為了研究他到底是被什麼東西給嚇死的……」
不一會兒，喪席上來了，我們在偏屋裡一邊吃喝一邊等那吳老闆。兩個女孩兒一言不發，看起來都在各自想著心事。氣氛冷清而又尷尬，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悶悶的吃喝著。
「俺……俺也不大清楚咋回事，你問俺二叔吧。」
「馨姨……」一個少年叫了她一聲，這少年除了身穿孝衣以外，頭上還纏著繩子，應該是王會計的兒子。
「嚇死的？」我眉頭一皺。
「你們膽子真大，煙囪那麼高也往上爬。」雨馨嗔道。
「把你二叔叫來。」
這時候，雨馨突然停住腳步，轉身朝晨星看了一眼，「等我一下。」
「這樣吧，電話里說不清楚，既然你在王會計家裡，先別急著走，我一會兒趕過去……」
我心中一動，晨星說的有一定道理。
來到距我還有兩三步的位置，雨馨停住腳步，眼圈一紅，隨即緊緊咬住嘴唇，擠出一個聲音道，「你……」
「從王會計指甲縫裡找到的東西……」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中年人說，「今天一早，那老闆開車過來，叫我們去拉屍體。」
我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晨星道，「但聽你們說了這麼多，我覺得，為什麼不能從另一層面想呢，王會計之所以死，可能跟王老闆的死，或者跟那座廢宅有關……」
「所以我懷疑，王會計之所以死後跑去找小晴父親，可能跟當初王老闆的死，或者跟那座廢宅有關……」
「你是晨星？」雨馨問。
「她是雨馨……」我耷拉著腦袋說。
「你認識我？」晨星疑惑的道。
「這好像是……」我眉頭一皺。
「我哪還有，當初那手機被你這電子殺手……」說到這裏，雨馨突然頓住了，有點不自然的看了看晨星，說道，「我，我找人幫忙查查吧……」
「當然知道，我現在正在他家裡。之所以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聽說王會計是被某種東西給嚇死的，想問問你有沒有查出嚇死他的是個什麼東西……」雨馨壓低聲音說。
我看向她，皺眉低聲道，「暗中害你的那人還沒找到，你出門不讓阿風陪著，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來到靈棚外面，雨馨問，「你爸到底是怎麼死的？……別哭，跟馨姨說。」
「嗯。」我點點頭，想了想說，「那磚窯廠不是你當初轉讓出去的嗎？你應該有現在這老闆的電話吧，給他打個問問……」
「怎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吳老闆瞪大眼睛問。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們到外面，還是說說正事要緊。」我說道。
「他們是？」吳老闆警惕的看了看我和晨星。
雨馨輕輕「哼」了一聲，移開目光，淡淡一笑說，「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的。聽說晨星回來了，你應該關心她才對，跟她在一起，你就要好好對人家，不應該再關心別的女孩子。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謝謝你的關心，無論是出自真心，還是因為愧疚，以後都不要這樣了。我白雨馨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誰對我愧疚。我過的很好，放心，呵呵……」
「王會計到底是怎麼死的？」雨馨開門見山問。
「嗯。」吳老闆點點頭，「法醫推測，王會計死之前，用手抓過害他的那東西，所以指甲縫裡會有這個，具體這是什麼，法醫說用現在的科學手段根本化驗不出來。也就是說，這是一種超出自然常規的東西，說白了，就是超自然的東西……」
我的心「突」的一跳，晨星出來了……我茫然的讓到一旁，晨星和雨馨雙雙看向對方。
我朝門口望去，沒見阿風。
「怎麼，還有難言之隱嗎？」雨馨盯著他道。
「我沒讓他過來……」雨馨說。
「他……」
「什麼？」
雨馨強顏一笑，朝門口走去。我越發搞不懂女人心思了……
吃喝的差不多時，那吳老闆來了，在靈棚里拜祭完以後，雨馨將他迎進屋，開門見山道，「我想，吳哥肯定查出了什麼，說說吧。」
我和晨星對視了一眼，在那煙囪上的遭遇，令我此刻仍然心有餘悸。
我感覺自己的臉火燒火燎一般的燙，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來到靈棚，王會計那些親屬又「哎哎」的哭了起來。雨馨接過陰陽先生手裡的香，恭恭敬敬對著供桌
「說正事吧，你怎麼會認識這王會計，並且知道他死了？」雨馨問。
「星姐別誤會。」雨馨忙道，「我跟阿冷是偶然在這裏遇到的，這個王會計，是我的一個故人。」
「其實吧……」中年人吞吞吐吐道，「我哥是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嚇死的。」
來到宅院外面一處清靜的地方，我把王會計死後，鬼魂附在黃老闆身上，跑到公園去看小晴父親，令他中邪再次折壽的事講了一遍。
女人的世界，就是個謎，我完全參悟不透……
雨馨「嗯」道，「磚窯廠的事，對吧？」
「指甲縫裡？」
「可以讓我看看么？」我問。
「你……我的傻丫頭……」
「謝謝馨妹子……」晨星說。
「阿冷，這位是？」晨星問。
我搖頭不答，心裏面浮想聯翩……我們之所以沒法救小晴的父親，就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導致他沖煞中風的那邪煞……這王會計被某種東西嚇死以後，鬼魂跑去找小晴父親，莫非，嚇死他的那東西，就是令小晴父親沖煞的那邪煞？……
「我……」我不禁想到廢宅庫房裡那塊木板，心裏一痛，隨即便想到晨星，慌亂的將目光移開，隨手指了指靈棚，聲音彷彿根本不是我發出來的，「這王會計死的，死的不明不白，我，我來看看……對了，阿風呢？」
雨馨點點頭。
「不是外人，不妨事，你不是要找大師驅鬼么？」雨馨指了指我，「這個就是大師。」
「有。」雨馨想了想說，「當初就是王會計
說著，雨馨朝車子走去，不一會兒，拿了件外套回來，遞給晨星，「星姐初來乍到，一下子可能不習慣我們這兒的氣候，天氣這麼冷，多穿點衣服……」
「對啊對啊，原來跟著你們乾的那王會計死了，你知道么？」
這麼些天不見，雨馨似乎清瘦了許多，但整個人更加漂亮了，頭髮披在肩頭，髮絲隨微風輕輕擺動。來到靈棚邊，雨馨突然渾身一震，停住腳步，朝我看過來……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我心裏面涌動著一種莫名的東西。
「那有沒有研究出結果？」我問。
「這是什麼？」雨馨眉頭一皺。
說著，雨馨轉過頭，似乎抬手試了試眼睛，然後便轉回來，仰起下巴看著我。
陰陽先生抽出三根香，朝雨馨遞去，她好像根本沒注意，徑直的怔怔朝我走來。我很想迴避，可是，雙腳卻像被釘住了，根本邁不開步。
我低著頭，左邊一個晨星，右邊一個雨馨，朝外面走去，靈棚里那些人都看的大眼瞪小眼的。
「阿冷。」晨星臉一紅，「莫非她是……」
「你是說，你在那煙囪上，看到廠院西南角的草窩裡，有一張很像王哥的臉？」雨馨皺眉問。
「嗯。」雨馨點點頭，沖少年招了招手，「小冬跟我過來一下……」
吳老闆點點頭，我沾了一點兒那東西放在鼻端嗅了嗅，隱隱有股腥味兒……
「你是……」電話里，一個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聲音道。
「這好像是邪煞身上的！……」
吳老闆喝了杯茶水，定一定神，從口袋裡緩緩摸了個紙包出來。
「我是雨馨。」
「邪煞？」吳老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