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59章 工廠探查
「大師。」
「難說。」我搖搖頭，反問他道，「你真不記得那晚你看到了什麼么？」
魏妞妞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推了我一把，「你咋每次來人家廠里都往女廁所里鑽……」
趙老闆說只有一個在，其餘兩個都辭職了，說著，指向背對著我們坐著的一個瘦瘦的年輕人。
「然後呢？」
年輕人咧嘴一笑，朝車間裏面望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還能聊啥，聊大閨女唄，先是聊我們廠里誰最騷，誰奶子最大屁股最大，後面聊著聊著，聊到跟女人睡覺上了。我們四個裡頭，那大剛年紀最大，就他跟女人睡過覺，他牛逼烘烘給我們講跟女人睡覺的各種細節，哎呀，老帶勁了……」
「咦？趙老闆，那座宅院也是你的產業么？」我用手指著那院子。
「哎呀你別這麼大聲，我懷疑女廁所里有髒東西……」
我心說，像「小劉」那種色鬼，如果大半夜在這廠里擼管子，肯定是去女廁所，而不是男廁所。
那年輕人畏畏縮縮看向魏妞妞，然後又看向趙老闆。
「哎呀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這五金廠的廠房總共只有兩層，順著二樓長長的走廊，來到最邊上的一個房間，門口上方釘著一個木頭牌子，寫著「包裝車間」四個字。側頭再往上看，只見門口的斜上方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窗口，便是閆老闆所說的，通往樓頂的那個天窗口了。
「嗯？」我看向趙老闆。
「嗯？」
「小大師叫你，就跟他去吧。」魏妞妞說，趙老闆則擺了擺手。
「哦？」
從樓上下來，魏
「膽子也太大啦！」
趙老闆說，那文員轉過身來以後他就暈過去了，第二天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我心說，一般邪煞害人，被害者醒後會忘掉一切，莫非，這趙老闆那晚遭遇了邪煞？我用趙老闆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命格沒變動，壽數很正常，沒有沖煞。
「大師，怎麼樣，我廠里到底有沒有鬼？」趙老闆向我敬了一杯酒，問道。
「他么？」我走過去，回頭問。
「嗯，是啊，開始我不信，後面我自己撞鬼，有點信了。」
「抗日戰爭那時候，有一個八路軍連隊被鬼子從太行山一直追到我們這鎮上，包圍了起來，當時那連隊的人就躲藏在這座宅院里……」
我聽的又好氣又好笑，忽然間，我想到在河北楊書軍家那村子時，遇到的那個「黑臉男人」，那混蛋在接親的途中，跑到橋底下臭水窪子旁打了一炮，然後就沖煞了，莫非，這廠子里有邪煞？那「小劉」之所以摔斷腿是因為沖煞了？……可是，邪煞害人是有「應期」的，一般沖煞的人，當時不會有
我緊了緊衣服，「趙老闆，我就不出去了，你等下給我送些吃的來就可以了。」
「沒有，我們聊了會兒天。」
「反常的舉動？」年輕人想了想，「那倒沒有，就是後面聊完以後吧，小劉說他出去撒尿，撒了好長時間，我們三個都說，這小子肯定是憋的難受，出去打飛機了。小劉回來以後，我們問他，他『吭吭哧哧』不承認。大剛心眼兒壞，跟我們低聲一合計，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把他架到工作台上，然後把他褲子給扒了，用手往褲襠里一摸，哎呀黏糊糊的，這小子真是去打飛機了，哈哈……」
年輕人看了我一眼，「咋，你也對那事兒感興趣？哥們兒你這麼帥還缺女人么？你要是在我們廠里待個幾天，這些大閨女不發瘋才怪，想睡哪個睡哪個……」
「看什麼看，做你們的事，今天產量完的成么？」魏妞妞斥道。
「不是，那個是小劉，那小劉可色了，沒碰過女人，不停的問大剛怎樣怎樣，大剛講到後來，小劉不說話了。黑燈瞎火的，我往他褲襠里一摸，哎呀娘哎，跟手電筒似的，嘻嘻……」
「嗯。」趙老闆說。
我扭過頭，只見那幾個女員工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目不轉睛看著我。
風采什麼的，我一點兒沒感覺到，魏妞妞背著手走在前面，我跟她後頭，從一個車間到另一個車間，只有種小跟班兒的感覺。終於挨到廠子下班，站在二樓走廊看去，只見那些員工像一隻只小鳥一樣，「嘰嘰喳
吃過飯，閆老闆就走了。這天下午，我往魏妞妞辦公桌上一趴睡了一覺，醒來看看時間，離天黑還早。
我急忙一伸手捂住了她嘴巴，魏妞妞一邊「唔唔」，一邊捶我胸口。
「出來一下。」
魏妞妞是這廠里的文員兼主管，正在訓一個男員工，聽我一叫，抬眼應道『好，等一下』，然後繼續敲著桌子訓，「把這麼多好產品當廢品扔廢料箱里，眼睛長哪兒去了！說你還不服氣，染個黃毛，一天到晚弔兒郎當的，老爸老媽辛辛苦苦養大，難道還指望他們養你一輩子？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啊？能做什麼！人家小大師跟你年紀一樣大，小車都開上了！人家女朋友都好幾個！……」
說著，這年輕人伸舌頭舔了舔嘴唇。我簡直哭笑不得。
趙老闆當先推門走了進去，扭頭沖我們招了招手。進到裏面，只見車間挺大，包裝好的成箱的金屬製品，靠牆堆疊的高高的。車間正中的工作台旁，圍坐著十多個工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輕，正一邊說笑一邊忙碌，見老闆帶人進來，急忙閉住了口。
「趙老闆，那小劉一口咬定，他是從樓頂上掉下去的？」我問。
「就是這裏了。」
我點點頭，一隻帶哨子的白鴿，「嗚嗚」從我頭頂飛過。那鴿子遠去以後，我把目光收回來，落在工廠後面的一座院子里，只見那院子里散放著許多箱子之類的雜物。
中午，趙老闆請吃飯。
閆老闆「嘿」的一笑，「醋勁真大，別人看看你的香香帥帥冷相公
「怎麼……」我微微一笑，「趙老闆如果不放心，可以把你廠里值錢的東西收集起來，然後鎖起來。」
「那大剛，就是摔斷腿那個么？」我問。
我不置可否，抬頭朝天窗口看了一眼。
「那天晚上停電以後，你們立馬就睡了么？」我問。
「趁現在員工還沒走，要不要安排兩個人把梯子抬過來，你去樓頂上看看。」
我咽了口唾沫，「我是問你，那小劉後來不說話了，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來到外面，我朝底下廠院望了一眼，低聲說，「女廁所在哪兒，帶我去，然後像上次一樣，我進去以後，在門口幫我守著。」
「行。」我點點頭。
來到外面，我抽出一根煙遞給那年輕人，「兄弟，別緊張，我就是問你，前段時間你們上夜班那時候，你們那工友從樓上掉下去摔斷腿的事，把你見到的和知道的，詳詳細細給我講一遍。」
「哎，你們幾個……」
「怎麼樣？」見我進來，趙老闆緊張的問。
我和閆老闆，魏妞妞三人，跟在這趙老闆後面，出了辦公室，朝包裝車間走去。
「哦？聊些什麼？」
「你們再說說說，不好好做事，我扣你們工資啊！」魏妞妞說。
這樓年紀很大了，樓頂看起來斑斑駁駁的，不少裂紋。走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一眾人全部低下了頭。
趙老闆命人抬來梯子，架上天窗口，我們兩個一先一后攀援而上，來到樓頂上。
閆老闆話沒說完，就被魏妞妞提住了耳朵。我強忍住笑，輕輕拍了拍那年輕人的肩膀，「跟我來一下，有點事問你。」
我搖頭想了想，沖魏妞妞道，「妞妞，跟我來一下。」
閆老闆抹抹嘴，點上一支煙，「冷大師專門就是干這個的，當然膽子大，再說，也不是他一個人，妞妞肯定會跟他作伴，是吧妞妞……哎呦……」
「大師。」
我微微一笑。
我點點頭，從包里取出羅盤，在車間里走了一圈，磁場沒任何異常。
「行了，沒別的事了，你回去上班吧。」
我朝魏妞妞咧嘴一笑，豎了豎大拇指。魏妞妞眼睛一瞪，沖我揚了揚拳頭。
那年輕人抖抖的吸了幾口煙，看起來鎮定了一些，便給我講了起來。他所講的，跟閆老闆講的沒多少出入，我一邊皺緊眉頭聽，一邊緩緩點頭。
魏妞妞笑道，「走，跟我巡車間去，讓那些小姑娘們見識見識冷大師的風采……」
「嗯。」
「摔斷腿的那員工出事那晚，跟他一起上夜班的那三個人，有沒有在這裏？」收起羅盤，我問道。
「放心吧。」我笑了笑。
「哦，是的，存放五金材料的。冷大師你還別說，那宅子可是有革命歷史的。」
最後一句，差點讓我吐血。魏妞妞一撩頭髮，馬上換了一副表情，笑著朝我走來，「小大師，啥事兒？」
「好……大師，你真決定晚上在這裏守夜么？」
「這樣吧，趙老闆，今晚我留在你廠里。」
趙老闆瞪大眼睛，「你是說，你留在我廠里，看晚上會不會鬧鬼？」
「他說他從樓頂上掉下去的，咋可能呢？」年輕人指了指上面的天窗口，「這麼高，連梯子都沒有，他又不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