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70章 深入探查
再問下去要出馬腳了，我朝窗戶外面望了一眼，伸伸懶腰，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嘟囔道，也不知萬……萬伯伯回來了沒有。
說著，我上上下下打量門框，又往門兩邊縫隙處摸了摸，什麼也沒發現。
那中年人喝完了水，抹抹嘴巴，長長出了一口氣。雨馨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我朝她遞了個眼色，意思說，我來套問他。
我心裏轉動著一個個的念頭……看樣子，這個萬金山之所以居住在這麼偏僻的窮村上，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為了養邪煞……
我是真不好意思，不是客套。
天陰沉的厲害，北風吹的村道兩邊的樹劇烈搖擺，柴堆「嘎嘎」的響。
好一陣狂吃海喝之後，我打著嗝抹了抹腦門兒上的汗，分了一支煙給那中年人。
「不管那麼多了。」我低聲沖雨馨道，「等一下要是看情況不對，你就自己跑，別管我……」
「阿冷你說，這村子里如果有邪煞的話，會在哪裡？」雨馨問。
「哦，呵呵，我指的是，他現在做的是什麼買賣，畢竟這麼些年沒聯繫了不是……」我急忙岔開了話題，「那什麼，大哥，你們村上，誰跟萬伯伯比較要好，你知道么？」
我無奈的沖雨馨「哼哼」一笑，「走吧。」
「比較要好……村長吧，村長好像跟他走的挺近的。」
吃飽喝足喝了幾杯茶，我們起身告辭，中年人一直將我們送出門外，並且說，如果晚上找不到飯門，讓我們還到他家裡來。
「有什麼的，來我家甭客氣，你父
「我感覺……應該有。」
「幫你擦擦吧……好點兒了不？」
「那照這麼說，這村上的村民之所以出車禍，被搶劫，是邪煞害的嘍？」
「嗯？」
「去村長家，還說我們是萬金山的親戚么？」
我臉皮雖然足夠厚，聽中年人這樣一說，也不禁臉有些發燙，我們根本就不是萬金山的親戚……中年人走後，我哭笑不得的看向雨馨，雨馨咬著嘴唇瞪了我一眼。
「他做什麼買賣，你知道么？」
「就是受傷唄，有的重，有的輕。」
「不清楚哎，咦？你父親以前不是跟他交好么，難道不知道？」
雨馨把灶底塞滿以後，猛一拉風箱，濃煙「噗」一下迎著她臉從灶底下躥了出來。
來到門前，只見兩扇大門刷的是黑漆，顏色暗暗的，冷不丁一看，像兩塊大棺材板。
「行吧，你這狡猾的傢伙……」
「沒請先生過來給你們村看看風水什麼的么？」
「怎麼了阿冷？」雨馨問。
「哦……」
「別人家日子看起來並不寬裕，聽你說是萬金山的親戚，殺鵝招待你，到時候知道你是個假冒偽劣的，我看你臉往哪裡放……」雨馨低聲說。
我搖了搖頭。
說著，中年人一邊搖頭嘆氣，一邊端起茶缸子，「咕嘟嘟」喝起了水。
「沒人死么？」我疑惑道。
「傻丫頭。」我苦笑道，「這個『咯噔』，不是受驚產生的『咯噔』，都是術師的第六感，一種說不出來的第六感……總之，小心為上，我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走吧。」我揮了揮。
「那多不好意思大哥……」
「阿咳……阿咳咳咳……」
「還笑，臉皮真厚……」雨馨沖我嘟了嘟嘴，隨後道，「阿冷。」
「我們要不要找找？」
「笨傢伙，哪有你這樣拉風箱的？又不是打架，沒燒到吧……」
「來大哥，抽支煙。」
「不對勁。」雨馨先是一愣，隨後緊張的問，「是不是有不幹凈的東西？」
我不動聲色的，抽出一根煙遞給那中年人，自己也點上一支，緩緩吸了一口，皺著眉頭道，「只要出村做買賣就會出事，怎麼會這麼邪門兒呢？」
「咯噔？」雨馨眉頭一皺，「你不是經常咯噔嗎？」
還沒等我開口，那中年人便掉頭走了。
「咳咳……被煙熏到眼睛了……嗚……」
我和雨馨小聲聊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腳步聲奔屋子而來，才雙雙閉口。
「不急，再坐會兒，就快吃中飯了，回不回來也在我這裏吃了中飯再走。」中年人說。
雨馨沖我頑皮一笑，興緻勃勃的往小凳子一坐。
「就是說啊，唉……」中年人嘆了口氣，「不光出去做買賣，出去打工也是。」
雨馨用手揉弄著垂在胸前的頭髮，沉思道，「你說，這個村上是不是有邪煞？」
「不是。」我搖了搖頭，「不是不幹凈的東西，剛
「好像……」中年人想了想，「也就最近幾年吧，不過話說回來，以前我們村也沒人出去跑買賣打工。」
我心跳有些加速，看向雨馨，只見雨馨也微微有些變色。我不禁想到當初到過的，河北楊書軍那村子……難道說，眼前這個叫「老村」的村子里，也有邪煞？……如果這個萬金山就是樊通天，村外林后那座宅院是他「老巢」的話，那麼我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他肯定在這裏養了邪煞……
按照那中年人所說的路徑，我們鑽進一條又窄又長的巷子，順著巷子往西，來到另一條村道，折而向南，走沒多遠，路邊出現一所學校。
「這個就是風箱么？」雨馨指著灶台旁邊那東西。
詢問之下，這中年人連比劃加說，把村長家的位置告訴了我們。
我想了想，點頭道，「嗯，必須要跟先前我們在男人家所說的，口風保持一致，總之，見機行事，你乖乖的跟著我，最好別開口，一切交給我。」
「那個啥……」那中年人來到門口，抹抹腦門兒上的汗，「鵝我燉上了，你們照看著火，我去幫你們看看萬金山回來了沒有……」
「嗯？」
雨馨撇了撇嘴，「越不是好人的人，越喜歡搞建學校之類這種慈善，砸錢換口碑。」
雨馨一抬手，把灰往我臉上抹了一把，兩人一邊笑鬧一邊燒火。沒很久，那中年人回來了，告訴我們說那萬金山家裡還是沒人。
「對呀。」
「他以前
「啊？哦，沒什麼，沒人死就好，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邪門兒的大哥？」
雨馨正要開口，我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轉身抬手叩響了門……
「嗯，經常出去，我們村就他在外面跑買賣不出事，本來嘛，人家是先在外面發了財，然後才回來的，而且按說他也不算我們村的人。」
「怎麼沒請，請過，根本看不出什麼。」
這中年人家的灶間又小又低矮，黑乎乎的，靠牆一口大鐵鍋，正冒著熱氣，滿灶間充斥著鵝肉混合蘑菇的香味兒。
我「嘿嘿」一笑。
「好多了……你還笑！」
來到這裏，只見棗樹靠著一座大宅院的圍牆，沒錯，那中年人所說的，應該就是這裏。這棗樹應該挺有些年紀了，樹身上一道道的裂隙。退後幾步打量這宅院，相比較村子里的其他建築來說，這座宅院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很多。
我朝雨馨做了個手勢，命她站在我身後，眼睛貼在門縫上往裡面看，只見院子里深幽幽的，沒任何動靜。我直起身，穩了穩心神，抬起手正準備敲門，忽然僵住了。
「邪煞害人的話，不會留活口的，出車禍也好，被搶劫也好，必死，可是，這村上的人卻沒死……不管是不是邪煞害的，總之，肯定跟那萬金山有關，看這樣子，他的目的是讓這老村的村民全部待在村子里，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有趣，我來燒火。」
「怎麼？」雨馨看著我。
又往前走了一段，我指著遠處道，「看，
「沒事，柴多火才旺呀……」
我左右望了望，縮了縮脖子，苦笑道，「天太冷了，而且村子這麼大，不好找，這樣吧……」我想了想，「先不急著找邪煞，我們去這村子的村長家探一探，看能不能從他口裡套問出一些關於這萬金山的詳細情況……」
「難說。」
我「呵呵」一笑，心說，如果真是慈善，也還罷了，這萬金山之所以跑回這村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喂，大小姐，別塞這麼多柴……」
「阿冷……」走在路上，雨馨輕聲喚道。
肉燉熟以後，盛到盆子里，端到堂屋桌上，中年人從床底抱出一壇枸杞、土藥材泡的酒。我本來也餓了，早忘了什麼叫不好意思了。雖然佐料簡單，但自家養的鵝，野地里採的窖藏的野蘑菇，燉在一起，滋味兒相當不錯，那酒不是好酒，但泡的久了，顏色微黃，很香很醇厚。
「大哥……」我美滋滋吸了口煙，「你說，萬伯伯會去了哪裡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那些出車禍的，還有被搶劫的，人沒事吧？」我問。
我沖雨馨詭秘一笑。
「沒有，怎麼啦？」
這是一所小學，面積不是挺大，看著挺新，隔著鐵門看進去，教室是那種新式的樓板做頂的平房。將近年關，學校早已放假了，空蕩蕩的，十分安靜。校門口的牌子上，用金字燙著「金山小學」四個大字。
我「嘶」吸了口氣，扭頭看著雨馨，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