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71章 老村村長
「咦？怎麼不進來？」村長停住腳步，回頭問。
我把先前跟那中年人的一套說辭，添油加醋跟這村長又說了一遍，自我感覺沒什麼漏洞，底氣足了很多，說完以後，我盯著這村長的臉，想從他表情里挖掘他內心的想法，餘光看向他的手，看他會不會掏手機。
「不用了大叔……」我笑道，「把號碼給我就可以了，怎麼能破費你的話費呢？」
我凝神感應，沒感覺到這院子里有不幹凈的「東西」所發出的氣場，心說，為什麼先前我準備敲門時，心裏會「咯噔」一下子呢……
我一言不發，愣愣地看著他，仔細感應他身上所發散出的氣場……人的氣場，並非什麼怪物……
「那什麼，大叔，我們是萬……萬金山的親戚……」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忽然心中一動，看向村長，心說，這老小子該不會蒙我的吧……
「你是……」這人盯著我，皺著眉頭問。
「對啊。」
村長往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個電話本子，湊到我跟前，翻來翻去，翻到寫著「萬金山」的那一張。我按照上面的號碼撥過去，果然是過期了。
打量間，村長泡好了茶。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品了品，澀澀的，普通茶葉而已……心裏道，看這情形，這村長只不過是有點好色而已，他家也就普通鄉村生活水平，比這村上的村民強不哪兒去，如果他跟萬金山倆人合夥兒幹些見不得人的事，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身子一側，抵住門，這個時候，村長才看到原本站在我身子
「嘩啦啦」……來人打開了門，我本能的往後一退，差點踩到雨馨的腳。
這人可能是被我的神情給嚇到了，也往後退了一步。細去打量，只見這人中等身材，挺敦實，大概五十上下年紀，四方臉頰，穿著一身看起來十分老舊的黑色皮衣。
「有事找您，可以家裡說么？」
我連叫了兩聲，這村長才回過神。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鍾了，我心道，萬金山宅子里被鼎扣著的那小鬼，今晚必須想辦法超度了，可是，布陣施法用的東西，去哪兒整呢？雖說那些東西並不複雜，在這村上就能湊齊，可必須要有個理由啊，不然到處找施法用的東西，會引人懷疑的……這樣想著，我突然心裏一動，有了……
又叩了差不多十二三下左右，隱隱約約的，我好像聽到有開屋門的聲音，然後便是「撲踏踏」的腳步聲，奔著大門口而來……我挺起身子，全身的肌肉都綳了起來，暗暗捏緊了拳頭。
「別緊張。」我低聲安慰她說。
「哎，屋裡來坐啊你倆……」
我鬆了口氣，這村長沒騙我們。接下來，一邊喝茶，我一邊從這村長口中套問關於萬金山的事，比如他做什麼生意啦，等等。沒曾想，除了些雞毛蒜皮的事以外，比如萬金山生活中的一些小癖好，其餘的，這村長和那中年人一樣，一無所知，從他的表情來看，
我「呵呵」一笑，朝窗戶外面望了望，低聲說，「等下記住，打死也不承認我們是假冒偽劣的，萬金山要是不認，就讓他個老小子回村跟我們對質……」
我長鬆一口氣，「嘿嘿」一笑，正準備開口說話，這人目光看向地上，嘟囔了一句「神經病」，然後就要關門，我急忙用手往門上一擋。
村長抬頭看了我一眼，「打不通。」
「啥事兒，說呀，真是的！……」這村長不耐煩了。
我和雨馨坐靠在一起，我一邊轉動著茶碗，一邊默默的等待著。終於，外面傳來腳步聲，我停止轉動茶碗，調勻呼吸，盡量把心緒放平。
我用手在門上輕輕叩了幾下，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去聽，沒任何動靜。回頭看向雨馨，只見雨馨眼睛連眨都不眨，直直的看著我。
村長「喔」了一聲，艷羡的瞄了雨馨一眼，沖我道，「那沒說的，家裡坐吧，萬金山可是我們村的大善人……」
「哦，原來是這……」村長點了點頭，指指雨馨，「你父親跟萬金山當年交好，那她呢？」
「啊？呵呵，來了……」我對雨馨低聲道，「走……來了來了，呵呵……」
村長頓時一愣，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雨馨，「萬金山的……親戚？」
「你幹嘛呀？」這人沒好氣兒的問。
村長低著頭，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擺動著，「怪了。」
「呼啦」一下子，門帘被掀開了，村長走了進
「這樣么？」我皺著眉頭，不動聲色的說，「是不是你手機有問題大叔？把號碼給我，我打給他試試。」
「我們……」
村長走後，我端起茶碗，「咕嘟嘟」一口氣喝乾裏面的茶水。
「那什麼，你們坐著喝茶，我手機在偏屋裡充電呢，我給萬金山打個電話去，看他什麼時候回來……」村長說。
「大叔。」我笑了笑，「請問，你是這老村上的村長么？」
「怎麼樣大叔？」我心虛的問。
「呵呵……怎麼怪？」我笑問。
「啊？好，呵呵……」
說著，又要關門。
「哎哎，等等……」
「啊？」我嘴巴一張老大，「打……打電話？」
「啊？」村長回過神，「不是，你們既然是萬金山的親戚，過我這兒來幹嘛來了？」
隨後，摸出幾道神符，和雨馨兩個分別裝進口袋。把裝法器的包交給雨馨以後，我命她貼胸抱在懷裡，再次叩響了門。
村長說著，沖我們擺擺手，轉身背抄著手，當先朝院子里走去。
「我又不認識你。」這村長擰了擰脖子，「我正忙呢，沒空沒空……」
「話費值幾個錢。」村長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就用我手機打，你們坐著……」
「那行吧……」
「真是過期了……」
想到這裏，我挺了挺腰桿兒，心道，照「實」說吧。
「怎麼辦阿冷……」雨馨苦著臉，嘟著嘴，沖我道，「就要穿幫了……」
「那什麼……」我笑了笑，用手朝著上方遠處指了指，「萬伯伯家裡沒人，先前收留我
村長只是愣，一張黑臉，透著疑惑。
「她是……呵呵，我女朋友。」
「是么，『過期』跟『關機』聽起來差不多的，要是手機信號不好，可能會聽錯，號碼給我，我打一下試試。」
我心裏飛快轉著念頭，怎麼辦，該怎麼說……我把心一橫，去他奶奶的，他要是給萬金山打電話，老子反正臉皮厚，抵死不承認是假冒偽劣的，讓萬金山那孫子回村對質，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我「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那什麼……」
來到院子里，只見整座院子雖不像先前那中年人家的那樣坑坑窪窪爛渣渣，但也好不哪兒去，地面鋪的青磚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少都已殘損開裂。院子挺大，遠處靠牆壘著個豬圈，隔著柵欄看進去，兩隻大花豬正並排躺在一起睡覺，不時便安逸的「哼哼」一聲，抖抖身子。豬圈旁邊靠牆栽著一棵老榆樹，挺粗壯，光禿禿的，十分難看，除此之外，院中再無一花一草。
「啊？」村長見我這樣一說，愣了一下，隨後道，「不是我手機有問題，是那啥，他那號碼過期了。」
「大叔你有萬……萬伯伯的電話？」我問。
「對啊，他不知道你們過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呢……」
雨馨向我投來徵詢的目光，我抿抿嘴，沖她點了點頭。
雨馨父親曾對我說過，「這個社會，是沒有朋友的，只有利益」，這句話雖然偏頗，到應在一部分人身上，是有道
「大叔……」
我正準備把來意告訴他，心裏突然一動，看這村長見到雨馨容貌以後失態成這個鳥樣，可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據先前那中年人說，村長和萬金山關係不錯，也就是來往挺密切。我要是說，我們是萬金山的「親戚」，他要是給萬金山打電話確認，怎麼辦？……
「那……好吧……」
「哎哎，村長大叔，那個什麼……」
「啊……啊？」村長看了看我，語氣緩和了很多，「你們找我，到底啥事兒？」
「怎麼沒有，當然有，只不過，平常在村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很少給他打。」
「啊，對啊……」先前想歸想，此刻話一說出來，我心裏還是有些沒底氣，嘴上「嘿嘿」的笑，「其實，也不算是啥親戚……」
我收回目光，定一定神，挽著雨馨朝屋子走去。屋門掛著厚厚的帘子，裏面挺暖和，但擺設十分簡單，傢具之類看起來都挺陳舊了。
這人愣了愣，「對，怎麼啦？」
「打不通？」我眉頭一皺。
「唉……」我嘆了口氣，沖那村長道，「看這樣子，萬伯伯今天不會回來了。大叔，我想問問你，當初你們村上收養萬伯伯的那個姓萬的老人，他的墳在哪裡，我想在你們村上湊些祭祀用的東西，到他墳上祭奠祭奠，雖說見不到萬伯伯心裏有些不甘，但這麼一來，也算不枉此行了……」
「怎麼，大叔不相信？」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