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72章 鬥智
找了處避風的位置，我取出小刀把那公雞殺了，將雞血控進我從農戶家中買的一隻小塑料桶里，加入白酒，以免凝固。然後，我和雨馨拾些乾柴生起火堆，聯手將公雞拔毛，用樹枝穿起來燒烤，不一會兒，雞油被烤出來，「吱吱」架響，肉香四溢。
我傻傻的笑了笑，側眼一看，大門是關著的，低聲說，「這老混蛋沒對你動手動腳吧？」
我「呵呵」一笑，把小桌往墳前一放，擺上供品，點香，撒酒，燒紙，一番祭拜之後，天已經開始黑了，冷風吹的墳頭的枯草來回搖擺，像人的亂頭髮。
我笑了笑，「這大冷的天兒，怎麼能麻煩您跟我們一起去呢，您只要告訴我，那姓萬的老人的墳在哪裡就可以了，買祭品，去祭奠什麼的，我們自己去。」
我「呵呵」一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好了，不鬧了，正事要緊。」
「阿冷，幹嘛？」
「去……萬金山墳上祭奠祭奠？」村長皺著眉頭看著我。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叔，那什麼……」
「阿冷。」雨馨打斷我，笑了笑，「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需要……」我瞄了瞄村長，眼睛一轉，「那什麼，大叔，我自己去籌備就可以了，主要我說出來的東西怕在你們村上買不到，等下看看，能買到什麼，我就買什麼吧。我跟你說的意思主要就是，畢竟你是這是老村的一村之長嘛不是，徵詢你的同意，我才好跟別人村民開口呀，免得人還以為我是騙子呢。」
雨馨白了我一眼，「當然沒認錯。」
「
「你說的沒錯，這天兒確實夠冷的……」村長朝窗戶外面望了望，然後指了指雨馨，「你這女朋友，長的跟花骨朵似的，跑來跑去的別凍著了，就在我屋等著吧，你自己去買祭品，等你回來了，我再告訴你那老萬的墳在哪裡，然後你倆再一起去祭奠。」
「等你的唄。」雨馨嘴一嘟。
「應該就是這裏了。」雨馨說。
「他敢……我跟他敷衍了一陣，從他嘴裏套問出姓萬的老人墳的位置，然後我就說阿冷怎麼還不來，我去外面等等他，我就出來了……」說道這裏，雨馨笑道，「冷大帥哥聰明絕頂，小女子這叫近冷者聰。」
「嗯。」
「阿冷你說，這宅子里除了那小鬼以外，還會不會有別的看宅護院的東西？」雨馨緊張的問。
我收起笑容，正色道，「如果謊言用於行正道，用於對付壞人，而不是昧著良心為自己謀私利，那麼，謊言就不叫謊言，而叫機敏，叫睿智。反之，在當今這個複雜的社會，如果不分場合，不分情況，對誰都掏心挖肺的說實話，而不懂保護自己，保護隱私，那不叫真實，而叫弱智……」
「在。」
「行，乾脆這麼著吧，我跟你們去，走。」
雨馨「撲哧」一樂，輕輕推了我一下，「誇你兩句還喘上了哈，行吧，機敏，睿智的冷大師，冷大帥哥。」
「怎麼了？」雨馨忙問。
「嗯嗯……」
一直來到大門的門樓子底下，我停住腳步。
「我這次過來吧，只給萬伯伯帶了些禮物，都在車裡……」我繼續道，「去墳上祭祀用的東西，我想在你們村上湊一湊，當然，我會出錢的。」
「不難。」我抬頭朝牆頭看了看，「走，我們翻牆過去。」
「行吧。」我笑道，「那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乖乖的。」
我想了想，咬咬嘴唇，說道，「要，萬姓老人是個好人，我們去祭一祭他又沒什麼，希望他能睜睜眼，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儘快找出這村子里所隱藏的秘密。」
「放心吧。」我伸手幫她撩了撩頭髮，「聽話，在這裏等著。」
雖說有村長的同意，並且打著他的「招牌」，但在這村上籌備布陣施法用的東西，卻也著實費了不少口舌。跑了好幾家，才花高價買了只公雞，剩下的，像什麼壇桌，白酒，鍋灰，等等之類，雖說不難買到，但也花了不少工夫。此外，我還買了些民戶家裡儲藏的糕餅，果子之類，除了作為祭祀用的供品搪塞村長以外，還有就是作為我和雨馨的食糧……
根據那村長所說，雨馨帶著我來到村后，沿著水溝來到那小河邊，順著河堤一直往南，走了一里多路，下了堤，來到一座沒有墓碑的孤墳前。
我一愣，心裏暗罵，這個老混蛋讓我自己去，雨馨留在這裏，到底想幹嘛？……
我笑了笑，轉身正要走時，突然心裏「咯噔」一下子，「糟糕。」
「嗯。」雨馨說，「阿冷，我們還要不要進去村長家跟他打個招呼？」
最後這句我說的是
「那，姓萬的老人那墳頭上呢，還要不要去？」
「呵呵呵……」我斜睨雨馨，幫她拉了拉領子，「笨傢伙，站了多久了，不冷么？」
「嗯，需要用到些啥，你說。」村長道。
「應該沒有。」我說道，「如果有的話，那我們昨晚對付完那小鬼以後，那東西會跑出來，不會放任我們從宅院里出去。」
「不用。」
夜晚的老村，又恢復我們初到時那種神秘詭異的樣子，一片漆黑，聽不到任何動靜。過了木橋，繞過樹林，我們來到萬金山那座老宅院前。
「嗯。」村長點點頭，「需要哪些東西？」
吃飽喝足以後，我和雨馨兩個一直烤火烤到將近晚上的十點鐘，這才戀戀不捨的熄滅火堆，朝村子方向走去……
我朝四周看了看，「你沒認錯？如果祭奠錯了，這是別人的墳，本大師丟人可丟大發了……」
「不冷，笑笑笑……」雨馨瞪了我一眼，臉上似笑非笑，沖我嘟嘴低聲道，「狡猾的要死。」
我沖她打了個手勢，閉起眼睛，沉默片刻，睜眼道，「我們被村長給蒙了……」
村長想了想，「行吧，那我就不去了。」
「怎麼，待我家裡，你還不放心？」村長眉頭一皺。
我起身輕噓一口氣，掐指算了算，沖雨馨一招手，「雨馨，來。」
我臉上在笑，心卻直往下沉，看向雨馨，只見雨馨正看著我，目光勇毅而又鎮定，暗道，憑雨馨的身手，再加三個村長也
「那你要小心。」
有了昨晚的經驗，我和雨馨很輕鬆就從牆頭翻了過去。來到院中，只見那隻鼎正好端端扣在那裡，上面壓的那道符紙也還在。
烤熟以後，我不動聲色的將雞身上精華的部分用刀子切下來給了雨馨。雖然沒啥佐料，但有種原生態的感覺，兩人就著白酒，有說有聊，吃的津津有味。這裏四近沒有人煙，遠處望過去，空茫茫一片夜色，有種回到原始洪荒年代，兩人互相扶持，同甘共苦的感覺。
「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過，百善孝為先。我想，萬伯伯之所以搬回你們老村來住，並且做各種善事，除了因為自己心腸好以外，最主要是為了報答當初那萬姓老人的收留之恩，彌補自己未盡的孝道的，可惜，那老人早已作古，看不到，也收不到了。唉，好人吶，當初要不是他收留萬伯伯，萬伯伯說不定早就餓死了，也就不會有跟我父親的那段交情了。我向來尊重好人，再加上那萬姓老人是萬伯伯的養父，我很崇敬他，所以想去他墳上祭奠祭奠……」
布陣施法用的東西，我張口就能說出來，但我卻沒這麼做。
「嗯嗯。」
雖然我相信雨馨這「女漢紙」不會吃虧，但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不敢多耽，匆匆出門來到外面。
我趴在地上，用手輕輕碰了碰那鼎，然後把耳朵湊上
我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這村長，心說，難道他對我產生懷疑了？但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
「你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吧……」我撓著頭，「我想想啊，需要……我不知道你們村的風俗是不是跟我老家鎮子上的一樣，既然是我去祭奠，那就按我老家鎮子上的來吧，這樣才能顯出我的誠意來，您說是不是？」
東西都籌備齊以後，我匆匆朝村長家裡趕去，心裏十分不安，雨馨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將近村長家時，我一抬眼，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身影婀娜，穿著白色大衣，長發飄飄的女孩兒，兩手筒在口袋裡，正一邊跺腳，一邊左顧右盼，不是別人，正是雨馨，我頓時一喜。
和村長道了聲「我很快就回來」，用以「震懾」他，我掀開門帘走了出去。來到大門口，我抬頭朝門樓上方看了看，心說，這門看起來並沒什麼古怪，為什麼我先前準備敲門的時候心裏會產生異樣的感覺呢……
「呵呵……」我笑道，「大叔考慮的倒挺周全，謝謝您的關心了，我女朋友她不怕冷的，畢竟年輕嘛……」
「嗯。」雨馨嘟嘟嘴，點點頭，看起來確實挺乖巧，沒人會相信，這麼乖巧的妹子打起架來居然那麼猛。
「怎麼樣？」雨馨問，「小鬼還在不在裏面？」
「對……啊不對，不是萬金山伯伯。」我說道，「是當初你們村上收養他的，那個姓萬的老人，那老人不是早就去世了么？」
「你在這裏等著，別過去，我一個人施法。」
「好，那我們走，來，你手上的東西我幫你分擔一些……」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