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78章 討血債（二）
昏黑之中，一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倆傢伙打發了性子，後面如果不是被我攔下，老黑絕對掛了。
這老黑雖然被打的不輕，但身體壯實，這會兒緩過勁來，說話不再大喘氣了。
「風大俠，馨女俠，消消火，消消火親愛的，留點力氣，到時候揍村長，好不……」
「幹嘛的，什麼人？！」
「怎麼怪？」雨馨問。
「老黑」家這宅院的院牆比先前那男人家都院牆高不許多，我們很容易就翻了進去。院子里黑漆漆的，屋子有好幾間，湊在北間一屋的門上去聽，隱約聽到裏面有鼾聲，看情形，老黑就住這一間了。我用手推了推門，感覺很厚實，應該不像先前那男人家的門一樣那麼容易踢。
向風把臭襪子從老黑嘴裏取出來，冷冷的問，「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向風沖我和雨馨擺了擺手，示意我們讓到一旁。待我們站穩以後，只見向風退後了幾步，然後閃電一樣合身朝那門撞了過去，不是用肩膀撞，是全身，這樣的撞門法，誰見過？也就我們風大酷哥乾的出來……看樣子向風也是火了，因為我被打，但也不用這麼酷吧，哥……
向風把他提坐在床上，「饒你不難，只要你說實話。」
「嗯……」一個女人拖著顫音悠悠的說。
「在學……學校里，他跟一個外來的女老師有……有一腿……」
黑暗中，向風不答，嘴角好像動了動，白凈的臉上隱約掛著一抹邪笑。
「對，怎麼了？」這人挺橫。
「嗯……」
老黑一愣。
「好了，正事
「知道了，啰里八嗦大師。」雨馨道。
「好啊，你倆倒成一夥兒的了哈……」我笑道，「行吧，悠著點兒，別整出人命來就行，我們主要對付的是村長和萬金山，如果大頭沒找到，卻把小嘍啰給弄死擔了人命干係，那倆混蛋估計會樂死。」
向風看了看我。
雨馨解開頭髮，氣乎乎的甩了甩。
「你甭管了。」雨馨哼了一聲，「總之，不會像剛才那傢伙一樣，打兩巴掌就算完事，阿風你覺得呢？」
向風點點頭，手一伸掐住老黑脖子，按在了床上，這老黑也夠壯，但向風掐他就像掐一隻小雞子一樣，老黑猛力掙扎，根本無濟於事。
「耍酷呢？」我道。
「沒事，你慢慢說。」
向風凝望著夜空，一言不發。
「沒錯。」向風收回目光，看了看我們，「走。」
「我覺得有點怪。」走著走著，我說道。
「你們想啊。」我說道，「村長如果是因為怕我回來報復他所以躲著，學校並不是多安全的地方，以他那老謀深算的性格，肯定會出村子去別的地方。那學校已經放寒假了，即便跟他有一腿的那女老師沒回家，仍然住在學校里，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村長怎麼可能還有興緻去找她干那事兒？要女人不要命了么？」
「學校？」我眉頭一皺，「金山小學么？」
我心道，這個老混蛋果然在這裏。雨馨低著頭，往地上啐了一下。
來到跟前，
「別想了，費腦筋。」雨馨說，「先找到那村長，給你報仇再說。我想，那村長肯定知道那死人目前在哪裡，就像阿風說的，如果他不說，打的他說。」
我和雨馨一愣神的工夫，就聽「咯叭」一聲響，那門被向風這麼一撞，整個脫離了門框，「咣啷」一下拍在了屋子裡，啥叫破壞之王？這就是了……
「說吧。」
把老黑堵嘴捆了，我們便出來了。
將近跟前，就聽村長的聲音，「你爽不爽？」
我和向風對視了一眼。
雨馨一捏拳頭，冷冷的道，「阿風，把他嘴堵了，免得叫，先打再問，狠狠的打，留幾口氣能說話就可以了！」
「不說實話是嗎？接著打！」我手一擺。
「你是老黑？」向風問。
「你要怎麼出？」我伸伸舌頭。
「很好。」向風道，「我問你，村長在哪裡？」
向風左右望了望，沒找到能用來堵嘴的東西。雨馨提起床腳邊一隻鞋子，扔到了床上。向風用手一拉，把襪子拉了出來，滿屋臭氣熏天，捏開老黑的嘴以後，向風把襪子塞了進去……
老黑立時瞪大眼睛。
來到學校門口，只見「金山小學」那四個金字，暗夜裡看起來頗有些詭異。裏面望進去，黑乎乎的一片。
「萬金山有沒回來？」我問。
「操你們媽的，你們幹嘛？！」老黑捂著頭罵道。
「借我倆膽兒也不敢蒙…
「還踢嗎？」我輕聲問。
這時候，雨馨已經挽好並紮起了頭髮，帶著鞋就跳到了床上，和向風兩個照著老黑赤裸的身子便是一頓狂揍，「乒乒乓乓」那叫一個響……
向風微微一笑，「在車裡時，你聽我的，這一次，我聽你的。」
「如果老黑沒騙我們，那麼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就詐，我們一起小心為上……」
「那是個死人，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好傢夥，一點兒也沒爛，看著跟活的似的。當時吧，把我們仨嚇得夠嗆，原本還以為裡頭有啥寶貝，沒想到只有個死人。但萬金山說，那死人那麼長時間沒爛，比啥都值錢，讓我背出去，開始我死活不幹，他給我加了錢我才硬著頭皮乾的，把那死人背回車裡，萬金山就開車拉回來了，從那以後，就沒再找我刨過墳了……」
老黑講的很啰嗦，我簡短敘述一下……他們當時下到溝里，在萬金山的帶領下順著溝一直走，拐了幾個彎，來到一條很窄的岔溝，鑽進那岔溝，又走了一段，萬金山說了一句，就是這裏了。然後就命老黑挖洞，挖著挖著，挖出一間石室，進到石室里，他們看到一個身穿古代衣服的人直挺挺坐在那裡……
向風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把手機往我手裡一塞，抄起屋裡的一把椅子就砸了上去，帶起一股風。
「後來呢？那死人呢？」
向風一揚拳頭，老黑嚇得一縮脖子，「別打，我……我說！」
老黑身子一震，「這……這我哪知道？」
「為什麼？」我問。
向風把法器，神符拿出來，分別交給我和雨馨。翻門而入，三人小心翼翼朝著房子走去。
雨馨「啪」拉亮電燈，指了指我，「認識他嗎？」
「問啥……我說……說啥……」
向風當先踩著門板來到屋裡，按亮手機照去，只見一個滿臉橫肉，十分粗壯的男人，全身上下只著一條內褲站在床上，下身鼓囊囊的，應該就是老黑了。不知道是這村上光棍比較多，還是被我們趕巧了，眼前這老黑，家裡似乎也沒女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喝道，「萬金山在村子里做了手腳，這村子里有邪氣，你，村長，還有萬金山，家門口都埋有抵制邪氣的東西！」
老黑滿臉是血，「哈噠哈噠」喘著氣，「知……知道……饒……饒命……」
「你的意思是……」向風說，「老黑騙了我們？」
繞過一排教室，鑽進一道小門，我們來到一片像家屬院一樣的辦公區。走沒幾步，就聽左手邊一間辦公室里，隱隱有身體的撞擊聲，以及女人的呻吟聲傳出來。
「不知道……沒……沒見他。」
「你說的是實話？」向風盯著他問。
「好吧，姑且相信你，我再問你，你們這村子……」我頓了頓，「為什麼村民出去跑買賣，或者打工，就會出事？」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自從那死人拉回來以後，我就覺得村裡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大對。後面一天，村長找到我，給了我一個木頭做的，怪模怪樣的東西，讓我埋在大門口那裡，我問他原因他不肯說。再後來
「說的那麼難聽。」雨馨擰了我一下，低頭盯著地面，「那誰知道，男人沒一個好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要從……」老黑想了想，「要從好幾年前的一天說起……那天，我跟著村長還有萬金山來到黃河邊上的一個村子。那村看著挺老，房子破爛的很，在那村上花錢在一戶人家蹭了頓飯吃，然後我們就出村往西，一直走，走到一條溝……」
「這個說起來話有點長……」
這老黑說，他不過只是一個小嘍啰，他在萬金山回老村之前就跟村長交好。萬金山回來以後，最初時，跟村長倆人暗地裡幹些刨墳掘墓的勾當，老黑不過只是個動手幫他們挖墓的。後來一天，萬金山不再去找墓挖墓了……
那老黑挨了這麼一下，倒在了床上。
我聽的眼睛都直了，「然後呢？」
我笑了笑。
「看這樣子……」走在路上，我說道，「老黑所說的那石室，應該就是當初我們找到刻有河圖的陶土盆子的那間。當時我就很疑惑，那洞怎麼看都像是個盜洞，不像是狐狸挖的，現在看來，原來是萬金山帶人挖的，可是，老黑所說的，原本石室里那個穿古裝衣服，沒爛的死人，會是誰呢？那石室的主人？那死人被萬金山弄回這村上以後，養成了邪煞？」
沿著黑漆漆的村路，三人鼻子口裡緩緩噴吐著白氣，朝學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