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98章 五鬼運財
把目光拉近，只見院子外面這條路，像是一條粗粗的蚯蚓，彎彎曲曲延伸向遠方。從上面這樣看，路邊那些樹的特別之處就不是很顯眼了……
沿著路往南這麼一走，我又感覺到了不對勁，眼前這條路的路面，似乎在往村子方向傾斜，那是一種感官上的傾斜，視覺上看，這條路是平的，並沒傾斜。楊書軍，雨馨，晨星他們三個，邊走邊打量路兩邊，我，師父，向風三個，則盯著路面。也就是說，這種路面傾斜的感覺，普通人覺察不出來，楊書軍雖然也會點方術，但他也覺察不出來……
沒錯，怪在路旁這些樹……這條路旁的樹稀稀拉拉的，看樣子被人工砍伐過，村子伐樹，是挺平常的事，那于老四應該是沒想起來，所以沒告訴我們。在外行人看來，這些樹並沒什麼不妥，可是，在我們看來，卻大不尋常……這些樹，全是陰木，沒有一棵陽木……
「師父，那五鬼運財呢？」我問。
「嗯。」師父說，然後抬頭看了看天色。
這于老四挺機靈，察言觀色，可能見我皺緊眉頭，所以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五鬼運財是我的一種猜測。」師父說，「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萬金山還能有其它什麼辦法，把村民的財運搬運到自己身上。陰宅風水，不僅關乎到人的吉凶禍福，還關乎到財運前程……總之，萬金山對這老村村民所做的一切，都是從陰宅下手的，走，我們下去，去那片墳地看看……」
「師父……」向風說，「我看到于老四所說的墳地了。」
「怎麼會這樣……」
「
「這些樹怎麼了？」
「嗯……」
「高家村村西那個狐仙廟，當年不就是他建的么。」雨馨說。
這院子的院牆從裏面看挺高，然而，站在外面的路上看就很低了。我們回到路上，輕輕一縱，便攀到了牆頭上，順著牆頭一直走，將近屋檐時，助跑幾步，在屋子橫向的牆壁上用腳一蹬，攀住屋檐，翻了上去。
「你們村的人死了以後，都是往村西埋的嗎？」我問。
「師父的意思是說，萬金山在這村子的墳地里，做了手腳？」向風問。
終於，師父開口道，「我知道萬金山借村民財運的方法了。」
「說到村支部，我想到村長了，這幾年，村裡建房子，沒往村西擴建過，村長說墳地在那邊，人再往那邊住不好，所以不讓往那邊建……」
師父擺了擺手，目光掃來掃去，豎起四指，大拇指循環往複的掐來掐去，似乎在計算著什麼。過了片刻，師父收回手，表情十分凝重，臉頰的肌肉綳了幾下。看師父這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什麼，而且似乎挺嚴重，我緊張的和向風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敢發問。
于老四突然一拍大腿。
我點了點頭，心說，原來是這樣。
走到那村支部前，師父停了下來。
我嘟囔說，心裏有些發涼。
「走吧，先去吃點東西，吃完了我們去查探一下。」師父說。
「我操！」楊書軍也看出來了。
「什麼方法？」我和向風兩個同時問。
「嗯。
「他媽的……」楊書軍連連搖頭，「萬金山到底弄了什麼狗屁玩意兒，怎麼這些樹都這樣長？」
「看路邊這些樹。」師父說。
眼下正對著我們的，是一棵柳樹，柳樹往南是一棵梧桐，往北是一棵槐樹，槐樹再往北，又是一棵柳樹……如果說只是陰木，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像河堤，池塘，還有水庫，比如青石鎮那水庫，堤上栽的全是柳樹……怪就怪在，眼前這些樹，如果仔細分辨，會發現它們的枝幹都向著村子方向長，像是被某種力量給吸引的一樣……
「仔細看……」我伸手指了指，「看這些樹的枝幹，是不是都在往村子方向長？」
「嗯……」
這屋子看起來有不少年頭了，不過屋頂卻也挺結實，瓦片的顏色大都已經發黑了，腳踩上去，冷冰冰，光溜溜的。我們三個小心翼翼踩著瓦片往上攀登，一步一步的來到屋頂上。
「看來問是問不出什麼細節的，只能我們自己去查探了。」于老四他們走後，我說道，「反正村西一定有古怪。」
「沒錯。」師父指了指遠處那片墳地，說道，「準確的說，是陰宅風水……」
我沖他做個鬼臉。
這時候，雨馨她們已經把飯做好了。
胡思亂想著，我們出了巷子，來到那條南北走向的小路。我收起心神，望向路
雨馨茫然的問，晨星眼睛里也透著疑惑，她倆不懂風水。
「我說的死，指的都是正常死，不是出意外死……」
「除了墳地以外……」于老四想了想，「我們老村的村支部原來也在那裡，不過早就廢棄了，村支部那大院子用作了打麥場子。」
「噢，我想起來啦！」
「嗯嗯……」
「是啊。」于老四說，隨後又道，「也不全是，有個別的埋在其它地方，比如當年收養萬金山的那個老萬頭，埋在順著河那裡，其他大多數的人都埋在村子西邊。」
向風伸手輕輕拍了拍我們眼前這棵柳樹的主幹，腳往上一蹬，「呼啦」躍起來，攀住了上方高處的一根粗樹枝。
午飯後，我，師父，向風，楊叔，晨星，雨馨，六人出了學校，那女老師將我們送出大門以後，說她回屋收拾下東西，然後就離開這裏，去王會計家。
師父看了看我，然後看了看向風，說道，「方術之中，有五鬼運財術，我曾經跟你們提過。」
「這我知道……」我笑了笑，說道，「大叔，村西除了墳地以外呢？」
師父一言不發，目光冷冷的順著路緩緩掃量。
「和奇門裡的五鬼運財應該會有區別，但大同小異……」
「先不管那墳地。」師父說，「走，我們沿著這條路走走看……」
我眼前一亮，「難道說，萬金山借村民的財運，用的是五鬼運財術？」
想到那座破狐仙廟，我便想到下面
站在這裏挺冷的，在下面時沒感覺有什麼風，然而站在屋頂上，只覺風「呼呼」的在耳邊直響，像有一根根刺在耳朵上刺來刺去。我裹了裹衣服，揉揉耳朵，朝四下里看去。從這裏看，可以看到那片墳地，一座座墳包像是一個個小小的饅頭，密密麻麻的簇擁在一起，大部分都沒有墓碑。墳地四周的曠野里，孤零零立著幾棵乾乾巴巴的老樹。
「啊？」
走了一段，過了村長家，我們鑽進我先前所走過的巷子。太陽被雲層遮擋，抬頭望去，像是一個烏蒙蒙的圓盤子。
「我明白了！」我一拍大腿，「師父的意思是說，這村上的人之所以出去做買賣或者打工就會出事，跟風水有關？」
「還有阿風，走，跟我到房頂上看看。」師父說。
「當然。」我說道，「師父說，這種術是不能用的，因為，運來財運的同時，會傷及其它方面，比如家庭，愛情，或者健康，除非是把別人的財運運到自己身上來，但是，這樣一來違背了方術的宗旨，遁入邪道了……啊，我知道了！」
向風想要開口，師父打斷他道，「我再問你們，人的禍福吉凶，財富前程，除了天運以外，還跟什麼有關？」
「冷兒……」
「什麼？」我忙問。
「對對。」
師父揮了揮手，當先順著斜坡走進村支部大院里，院子一如先前那般平整空曠，據那女老師所說，當初萬金山就是在這裏將王會計引來，然後把他給困了起來，可是，王會計怎麼又跑掉了？難道是萬金山從學校里逃跑之後把他給放出去的？……我覺得不大可能……
「風水。」向風說。
「師父，怎麼樣？」我問。
「冷兒，就是這裏嗎？」師父問。
「是啊，從那做工來看，應該是私人手工做的，也就是說，是那高啟恩自己做的，看這樣子，這個人在這老村上住過一段時間，而且他很崇拜狐仙……」
兩個女孩兒這才看出來，點了點頭。
「嗯。」
我頓時恍然大悟，連連拍著自己的後腦勺，先前我一直很疑惑，如果說這村上的村民之所以出事，是邪煞搞的鬼，可是，邪煞害人如果是讓人出意外的話，不會留下活口……所以我就稿不懂了，因為我鑽進了死牛角，只往邪煞上去想，忘了風水這一節了。大家應該都還記得，在本文最初時所講的，小晴家的事，小晴弟弟出遠門跑生意遇到搶劫的，被刺成了重傷，然後，小晴的母親不小心摔了一跤，粉碎性骨折……這就是意外，但他們卻沒死，因為不是被邪煞給害的，而是他們家祖墳的風水出了問題，生氣死掉了……這是陰宅風水影響人的典型案例，陰宅不同陽宅，陰宅如果氣場不好，人無論住多遠，哪怕去到天涯海角，都會受到影響，陽宅就不同，如果氣場不好的話，人只要不住，換個房子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