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03章 邪煞之地（二）
「小晴子。」我眉頭一皺。
「好，師父說。」向風道。
向風微微一笑，看著我，「你也是，一切小心。」
「我們村，二丫頭挺多呀。」
「就是，那個那個……」小晴兩手比劃，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師父說說。」我道。
「啊啊……」我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後背莫名的有點涼颼颼的。
「阿冷，看，25，就是這家！」小晴指著門牌道。
行了大概二三十里，來到一個路口，我把車停了下來。
「呵，你憂患意識倒挺強啊……」
「劉大麻子是自己衝撞到了邪煞，不是被萬金山給害的，所以，他多活了兩個月也跟萬金山沒關係，而是莫名其妙的，關鍵就在這個『莫名其妙』……古人常說，凡劇毒之物，數丈之內必有解毒之葯……如果把邪煞比作劇毒之物的話，那麼，劉大麻子之所以多活了兩個多月，是因為他遇到了『解毒之葯』，只不過，那種葯沒有解去全毒，只解去了一點……其實說白了就是，劉大麻子和邪煞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劉大麻子放羊的時候無意中衝撞到了邪煞，命數被『吞』，但他一點也不知道，每天照常去放羊，所以，不知又遇到了什麼，他的命數又回了兩個月在他身上……我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麼，導致兩個月命數又回到劉大麻子身上的，剛才見到楊老爺子，我突然心裏一亮，我想到了你們當初幫楊老爺子所延續的，這一年的陽壽……」
這村民想了好一會兒，告訴了我們一個住址和門牌號
「嗯，你也小心……」我「哼哼」一笑，「小心我把你送去給那城管。」
小晴緊張的望著車窗外道路兩旁，「會不會碰到去年被你揍的那城管？」
「師父是想說……」向風道。
小晴伸伸舌頭。
我和向風兩個面面相覷。
吃過早餐，我和向風兩人驅車一個往南，一個往東，分別出了縣城。
「師父，是什麼？」我問。
「別急……」師父看了看我們，「你倆都是成年人，有獨立思考能力，我把我心裏的想法說一說，咱們三個一起分析一下……」
「偷魚把王老爺子推進水塘的那個叫吳二蛋的，還沒被王家族人打，自己就嚇死了，當時我也沒太在意，要了扣子就走了，現在回想，感覺死的挺蹊蹺，說不定是沖煞了……」
「打哈欠能不能捂下嘴，看你噴的這擋風玻璃上，跟起了霧霾似的……」
「小晴子，當初我們攔新娘子，是不是在這個路口？」我問。
「還是那個比方，如果把害老爺子的邪煞比作毒物，那麼，你們當初所借來的那『喜氣』或者那『喪氣』，就是解毒之葯，由此我推測，害老爺子的那邪煞，如果不在『喜氣』的出處之地，就在『喪氣』的出處之地……」
「對對……」小晴說。
「對對……」
這小晴子果然沒心沒肺，一聽說他爸還有希望，吃喝的比誰都多，第二天起的比誰都晚。我和向風兩個，分別帶齊陰符，神符，以及其他各種
「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我又不瞎。」我咬著牙說。
向風看起來也有些激動，抬頭望向遠天，喃喃的說，「怪不得……怪不得當時我起的那一局顯示，老爺子『死中有生』，我從局象分析，『生機』在兩個方位，只要把『生機』借來，就可以幫他延一年的命，權衡之下，為了穩妥起見，我決定讓阿冷兩個方位都借……其實當時我就挺奇怪，但我認為可能是天意，是老天爺不想讓楊老爺子死，所以布下『生機』，而我們所借到的，不過是他來生的命……」
眼看這就要過年，縣城裡不少闊宅的門上都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各種商店看起來也是一派喜氣洋洋，門口擺滿各種年貨，到處都在播放卓依婷的賀歲歌。這種日子，別人都新衣新鞋，美食美酒，待在家裡等著過年，而我們，卻依然苦逼的奮鬥在抓邪煞的路上……
我嘆了口氣，朝四近望了望，感覺應該就是這裏，於是便轉彎駛上往南去的土路。這條路挺寬，但極不平整，有的車轍特別深。路難走我倒不發愁，主要發愁怎麼找那二丫頭家。第一不知道名字，第二不知道住址。
「他又打不過我，就算碰到了，你又怕他做什麼？」
沒用多久，我們便來到了臨縣的縣城。這倆縣城離得很近，眼前這縣城，連小晴她們那縣城的一半大都沒有，其實原本不過就是一個鎮子。
「在哪
「當初……」師父說，「老爺子夢遊，從床上跳下來，出了縣城，去了城外一個風水惡劣的密林子。冷兒尾隨他，在那林子的一棵樹下面，挖出一隻鐵盒子，那盒子里除了老爺子的頭髮以外，還有一張寫有他生辰八字，以及木八卦上那種咒文的黃紙……」
我撓著頭想了想，「嗯，對啊師父。」
小晴一縮脖子，「你別嚇唬姐姐我……」
「怎麼講？」向風說。
「沒錯，師父。」向風說。
「就是那個，去年這個時候出嫁的二丫頭，嫁妝用牛車拉的……」
小晴坐在副駕駛上，眯著倆眼睛，一個接一個的打哈欠。
來到早市，我和向風分別把車停下，一人點了碗牛雜麵，楊書軍跟小晴倆人臉對著臉，「噗嚕嚕」，你一口，我一口的。
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說，咱倆到底誰沒心沒肺？
按照那村民所說的位置，我們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我命小晴站我身後，敲響了門。隨著門一開，一個圓臉少婦，挺著肚子走了出來，我登時眼前一亮，就是她！
師父繼續道，「當時由此推測，老爺子之所以沖煞，就跟有人指使他往那林子里埋那盒子有關。」
「嗯……」我點點頭。
我聽得眼睛都直了，心裏面隱隱約約似乎想到了什麼。
「幹嘛？」
「不一定……」向風說，「不是所有突發死或者意外死都是沖煞，沖煞的只是一小部分。」
小晴撓撓頭。
「嗯。」
小晴「騰」從我身後跳了出來，「二妹子，可找到你啦！你還認識我嗎？
「算了……」
師父看向小晴家老屋，說道，「害這老爺子的邪煞，不是萬金山養的……」
我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小晴。
楊書軍「嘿嘿」一聲壞笑。
「二丫頭？」
「我覺得……」我咬著筷子，「害老爺子的那邪煞，很可能在王滿貴那村子上。」
小晴撅著嘴，「那誰說的准，像你這沒心沒肺的人……」
「師父的意思是說……」我想了想，「萬金山蠱惑老爺子埋那盒子，導致他衝撞到了天然邪煞，是不是這個意思師父？」
「還有我呢，咋不說讓我也小心？」小晴抬起頭。
「重要的一點？」向風眉頭一擰。
「總之，你一切小心。」
「你敢，我讓星妹子把你搓直，然後再讓馨妹子把你捏扁……」
「那麼……」師父又道，「如果害老爺子，指使他埋那盒子的人，是萬金山的話。說明萬金山當時還沒養出可供害人的邪煞，不然的話，不用搞的那麼麻煩，直接派遣邪煞就可以了。所以我認為，害老爺子的邪煞，不是人工養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搖搖晃晃行駛了將近十里路，我們來到一個村莊，碰到一個正在家門口掃地的村民。
小晴沖我一撅嘴。
「那你剛才說……你知道那邪煞在哪裡了，所指的就是天然邪煞嘍？」
「其實……」師父道，「我對邪煞這種物種，所了解的也很少。主要是，親身遇到的，邪煞害人的案例比較少。就像中國的中醫學，是經過上下數千年，許多代人的經驗，慢慢沉澱積累下來的，這其中，不乏用錯葯醫死人的案例
「阿冷。」
「沒錯……」師父說。
「是的。」師父說。
「阿風剛才說，所謂續命，其實是借命，向天借來生的命，說的不錯。可是，續命究竟是不是你們當初所做的那樣，我不敢斷言，因為這種法術其實我也沒用過。當時聽你們回去說，老爺子命格臨生門，借來『喜氣』和『喪氣』燒掉，然後續命就成功了，我總感覺似乎太簡單了一點。不過，老爺子的的確確延長了一年的命，事實擺在眼前，所以我也就沒往深處想……」
「萬一你要跑了，把姐姐我扔了嘞？」
「你們當初給老爺子所借來的，不是他來生的命，而是本身他自己今生的命。」
晚飯時，我們一邊吃喝，一邊商量行動計劃，最後決定，向風和楊叔兩個，去王滿貴那村上查探，我跟小晴子，去找那新娘子二丫頭家。當初是小晴一把鼻涕一把淚，吭哧半天向那新娘子討到的喜花，把她這「主角」帶去，萬一找到別人，便於人家認出，並回想起來。至於師父，則守在小晴家裡，免得出什麼意外，雨馨和晨星兩個，代替小晴，協助小晴的母親照顧楊老爺子。
所謂的「喜氣」，就是當初我和小晴兩個攔喜車，向那新娘子討要到的，胸前佩戴的喜花，我們連那新娘子的名字叫什麼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叫「二丫頭」。而所謂的「喪氣」，則是從王滿貴那村子上所得到的，死人身上的紐扣……
「干……啊……幹嘛？」
我臉一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