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032章 地下驚魂
「這怎麼……」雨馨一咬嘴唇。
我沒聽錯，回答雨馨的這個聲音，分明就是我自己的……怎麼回事？怎麼又一個我？！……我腦袋裡「嗡嗡」直響，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況，這下水道里，多出一個雨馨，這又多出一個我……哪個是真的「我」，我當然知道，可是，雨馨呢？哪個是真的她？……
眼眶猛的一熱……我萬萬沒有想到，雨馨居然聽懂了！
「台階？」
「不然呢？」我反問。
聽到雨馨暫時沒事，我微微鬆了口氣，心稍稍沉定了一些。我雙手對掐了一下手指，告誡自己不能亂，眼下這種情況，一定是有原因的，是哪裡的原因？……我往前走了兩步，伸手一推，推到了牆，「砰」一聲輕響，我突然發現，這聲響，是從牆面發出的，也就是說，只有我說話的聲音，莫名其妙跑到了遠處……
「不用怕，快過來……」那個聲音道。
「我以為是……」
「嗯……」我抬眼朝上方的黑暗裡望了望，「走，我們上去看看……」
「什麼冷式密碼？」雨馨問。
我把握冰符的手伸出去，揮動兩下，什麼也沒觸到。
「阿冷別急，這裏不大好走，我們這是到哪兒了，你怎麼一下子跑那麼遠……」
我又叫了一聲，還是那個聲音。
「你在哪裡？」
「這裡有台階。」
「阿冷，什麼聲音？」雨馨問。
我生怕兩個人再走散，用符護在胸前，探手一摸，摸到雨馨的手臂，拉起她便往後退。沒退兩步，我
我簡直哭笑不得。
這台階很窄，我一級一級數著，數到第七級的時候，台階來到盡頭。蹲下來手往前一摸，我摸到一扇小門。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那鬼東西先是「化」成雨馨，後面又「化」成了我。至於我的聲音被「屏蔽」，以及我被困住，可能是那東西利用這下水道里的磁場弄的，這下水道年頭很久了，磁場很亂……這裏應該是整個下水道里磁場最亂的地方，所謂的「虎遁」之地，應該就是這裏了，那「虎」，也就是那東西，眼下可能已經走了……
自從遠處的雨馨說話之後，近處的這個「雨馨」就沒了聲音，不知道還在不在……
「雨馨！」
相視一笑，看向那電腦。只見這電腦系統已經打開了，桌面壁紙是一個人的照片。看清照片上這人以後，我笑容登時斂住了，和雨馨兩個同時叫了出來……
摸索到開機鍵，隨著我用力一按，眼前猛的一閃，屏幕亮了起來。由於在黑暗中待的久了，這突然出現的亮光，刺的我兩眼一黑。用手揉了好一會兒，眼睛才恢復視力，看向雨馨，只見她眼睛也紅紅的。兩個人衣服都很臟，像從泥水裡爬出來的，十分狼狽，不過，經歷了長時間的黑暗，陡然看到對方，覺得說不出的可愛。
「我知道，
「阿冷，我聽到你了，阿冷……」
「怪不得，萬金山從那老村跑掉以後，警方跟我們一直都找他不到，原來他躲在了這裏……」
由於什麼也看不到，聽到另一個「我」的聲音之後，我產生一種空間上的錯亂感，我有點懷疑，此刻是不是還在下水道里……主要是太黑了，要是有點光就好了……
「阿冷，剛才那到底怎麼回事？」
「是我是我！」
最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我的聲音，聽起來竟然不是從我嘴裏，我這個位置發出的，而是從遠處！而且，我說出的話，居然變了：「雨馨，快過來，這裡有危險！……」
我心裏一喜，先前空間太大，什麼都看不到，很難跟那鬼東西一斗。眼下就好辦了，這麼窄的地方，它沒的躲，只要它敢衝進來，我就敢跟它玩兒命……
「我往牆上踢的『我是阿冷』啊，你怎麼聽懂的？」
「雨馨！」
走著走著，腳底下「咯叭」一聲響。我俯下身一摸，感覺應該是先前那截木頭，被我給踩斷了……我鬆了口氣，往上起身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頭頂上方隱隱約約有一種壓迫性的氣場。
我心中一動，力貫足底，狠狠的朝牆面踢過去，「砰砰砰……」一連串聲響。
「你到底是誰？！」雨馨質問道。
我想了想，低聲說，「虎去遁開，該回頭了，這裏太黑，而且磁場很亂，不容易對付那東西，我們先回去，走……」
「走，我們看
我愣住了。
我的心就像被一把利刀給戳了一下，急忙叫道，「雨馨，別過去，那個是假的！……」
「是我！」
我停住腳，長喘了口氣，心說，這樣不是辦法，可惜我不懂「摩斯密碼」，踢不出「我是阿冷」，這四個字來。就算我懂，雨馨也不懂，怎麼辦？……
我嘗試著叫了一聲，驚喜的發現，我的聲音沒再「跑」到別處……
「嗯？」
「我記得你說過，到時候你要在市裡買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師父和楊叔住一間，你跟阿風住一間，我和星姐住一間……相當於是，分三對住，你踢的那個三四一三，我以為是，三室一廳三對住宿的意思……」
「什麼？」
「什麼？」
我又叫了一聲，聲音居然還是來自遠處……我循著那聲音撲過去，「砰」的一下撞在了牆上，用手一摸，牆面上又濕又滑。我轉過身，又一衝，「砰」，再次撞在了牆上……連試了好幾次，無論我往哪個方位沖，都是撞在牆上，我好像被困住了，這也不知哪兒冒出來這麼多牆……我心裏面焦急萬分，雨馨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
雨馨說，先前走著走著，她腳下滑了一下，一個沒抓住我的衣服，我就不見了……
這岔道越往裡走越窄，走了五六分鐘，差不多隻能容一個人側身過了。我心說，看情形，這是一條死道，於是便打算回去。隨意的把腳往前面一伸，忽然間，我感覺我的腳觸到了東西，把手探過去一摸
照片里這人，西裝革履，頭髮背梳著，手裡拿著一部諾基亞旗艦手裡……不是別人，卻是那萬金山！笑吟吟的看著我們……
「怎麼了阿冷？」雨馨在我身後問。
這個時候，遠處那個雨馨又開口了，「阿冷？」
我沒工夫去苦思良策，咬了咬牙……「我」是三聲，我抬腳往牆上連踢了三下，「是」是四聲，踢完三下之後，我頓了頓，又踢了四下，「阿」是一聲，那就踢一下，「冷」又是三聲，再踢三下……
我心裏面默默祈禱，雖然希望很小，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願雨馨能聽懂我的意思……
等了足有四五分鐘，那東西並沒進來，我緊繃著的神經漸漸的鬆了下來。感覺這岔道里似乎很乾凈，腳下的地面也是硬邦邦的。由於沒有光，我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老天爺……我的聲音就像被屏蔽了，那另一個「我」，正引誘雨馨一步一步走過去……
兩個人都循著聲音朝對方走過去，終於走到了一起。
「對了，你是怎麼聽懂我的『冷式密碼』的？」我問。
那另一個「我」沒了聲音。
「你踢的那是你是阿冷？」
「雨馨。」
我愣的連眼睛都忘了眨，用力掐了一下手背，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雨馨聲音有些發顫，微微帶著哭腔。
藉著屏幕的光，我看向四周，嘟囔說，「我知道了……」
難道說，這下水道里，竟然住的有人？……用手一推，門就開了，我當先弓著身鑽了
雨馨剛問完，那個聲音又道，「我在這裏。」
「雨馨？」
「雨馨！」我急忙道。
「我知道你位置了……」
「阿冷？」
兩個人摸索著，循著來路走去。
「阿冷我們去哪兒？」雨馨問。
「真的是你？」
「沒錯，你是真的阿冷……」
「謝天謝地！」
當第二輪踢完之後，就聽雨馨忽然道，「你不是阿冷！」
「嗯……」
我想了想，嘴上飛快的說著認識一年多以來，我們曾經經歷過的事。手則往四下里摸索，我發現，那些牆都不見了，並且，我也聽清了雨馨聲音的來源處……
剛拉著雨馨閃到一旁，就聽有東西「撲通」一下落了下來。我手一甩，打出一道冰符，「啪」，聽聲音，打在牆壁上了。一股陰風朝我們襲過來，我把雨馨往旁邊一推，狠狠一腳踢了過去，感覺像踢在了鋼板上，腿差點沒斷了。我顧不得疼痛，趁這麼一緩，迅速從口袋裡摸出一道孤虛神符。
太黑了……想到這一點，我猛的反應過來，方才和我搏鬥的這個雨馨，是假的！……為什麼？因為，當她咬住我右胳膊的時候，我準備用冰符打她，左胳膊剛一抬，手腕就被抓住了……這說明，她能看的到……
「雨馨……」
「快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