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084章 正面交鋒
我跟師父，楊叔，站在這山洞口，環視了一圈山谷，目光最終全部都落在了山谷正中的那座「怪山」上。小狐也跟著我們一起張望。
祭台挺大，但不算多高，祭台的四邊，各有一個孔，給人感覺好像是為了串鐵鏈子之類打鑿出來的。
萬金山沒說話。
那人急忙停住腳步，力甩小狐，這時候，師父已經衝到了他跟前，一個猛撲，將他撲倒在地。
往前走了一段，我指著左前一個亂石堆說。來到跟前，只見這石堆雖然雜亂，但構成石堆的石頭，不管大的還是小的，表面都挺平滑，一看就是被人工打磨過。
細去打量萬金山，只見他一身衣服髒兮兮的，橫一條豎一條，全是刮破的口子。短短几個月不見，萬金山和那時候相比，看起來蒼老了許多，頭髮也不是背梳，而是亂糟糟像鳥窩一樣團在腦袋上……
接連繞過十幾座遺址，一條路道橫在我們眼前。這條路道穿過樹藤灌木，朝著那座「怪山」的方向而去。雖然這路也是石頭鋪的，但相比較我們先前所走的，那條通往瀑布的路，鋪路的石頭打磨的很平整，每塊鋪路石的大小都差不多，石與石之間的縫隙極小，另外，這條路要寬很多，只是，由於藤蔓枯葉的掩蓋，看不出到底有多寬。
「你說，這要真是那什麼高啟恩住在這裏，他的目的是啥？」
我心裏想，難不成，那高啟恩就住在那洞里？
「師父，看……」
「你們真想知道？」萬金山問。
「什麼也沒了？」我一愣。
「我跟冷兒想的差不多。」
「他奶奶的，不僅真有這座山
「嘖嘖，急什麼，等我把這根煙抽煙再動手吧，反正我現在什麼也沒了，像個喪家狗一樣躲在這裏，活著也沒意思……」
我便拉開包，拿出一隻燒鵝，連鵝腿帶身上的肉，撕下一大塊遞給他。萬金山抱住就啃，那吃相，就跟當初鬼樓里那惡毒女人的吃相差不多。
掀開鍋蓋，只見裏面還有殘湯，撈起湯里的剩肉聞了聞，感覺好像是野兔子肉，一點也不餿，看來不久前有人在這裏待過……會是誰？高啟恩？……
三人待在這屋子裡，不發一聲，誰也沒有睡意，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小狐安安靜靜的趴在我旁邊。
「你們本事倒還不小，居然連這裏都能找的到……」
「嘿，他奶奶的……」
「有煙沒？」萬金山生硬的問。
這谷里到處都是灌木，老樹，亂石頭，月光照射下，影影綽綽的。
過了片刻，師父轉身朝著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撥開亂藤，忽然間，我們發現對面這遠處這裏，居然也有一個石樁，只不過已經斷掉了，只剩下了一小截，至於斷的那截，也不知跑到了哪裡……
再往前走沒多遠，我們又發現一處房子遺址，越是往前，這種遺址越多……
萬金山抬起頭，眼神輕蔑的在我們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當我跳上祭台以後，發現這祭台的正中刻有某種圖案，從包里取出刀，颳去浮土，一個古里古怪的獸頭顯現了出來。居然和當初我在市文物局所見的，那隻木掛件上所刻的獸頭看起來
萬金山迫不及待點燃，然後像吸毒一樣，嘴唇哆嗦著，狠狠吸了一口，半眯著眼睛，十分享受的哈出嘴裏的煙霧。
構成這座山的最下面一塊巨岩是豎直而立的，遠看很像是這「公雞」的一條腿……真的很難想象，這座山是怎麼樣形成的……
「咦？師父，楊叔，看……」
那腳步聲來到距離門口很近的地方，突然一下子沒了動靜。空氣靜默壓抑的似乎要爆炸一樣，過了四五秒鐘，師父猛地飛起一腳，連門帶框都給踹飛了。我跟楊叔緊隨師父剛衝到外面，就見一個人從我們右上方的一棵樹后一躍而起，朝著遠處跑去。
「好。」萬金山說，「那就看要看你們有沒有種跟我斗一鬥了。」
來到屋裡，把萬金山往那木墩子上一按，楊叔隨手把門一帶。我有很多疑問要問這萬金山，正不知該從哪裡開口時，萬金山忽然啞啞的說，有吃的東西沒？
師父大喝一聲，追了過去。小狐搶在師父前面，像箭一樣躥出，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衣角。
「把他帶到屋裡來。」師父說。
這洞口和下面谷底的落差挺大，不過，往下去有個斜坡，雖然長滿了荒草，但依稀可見人為踩踏的跡象。看情形，不知多少年以前，曾有人沿著這斜坡上上下下過……
我一口氣說出了心裏的一連串疑問，包括那個無名山村消失是不是和他有關，以及磚窯廠王老闆的死，等等……
「我問你。」我定了定神，「那個高啟恩在哪裡？還有……」
我急忙用眼睛望向四周，沒見有什麼高啟恩，心說，逮
想到那掛件，我便想到石頭村後山山腹里的那個山洞，然後，我又想到當初被囚禁在山洞里的那隻「怪物」……看著眼前這個祭台，以及祭台四邊的洞。我心道，難道說，這個祭台，以前是用來拴綁那怪物的？……那麼，照這麼說，以前住在這山谷里的人，是看守那怪物的？……
「當然。」我說。
「斗什麼？」
我跟楊叔一人拉住一隻手，隨著師父起身，將這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待這人把頭一抬，我看清他的樣貌以後，不由興奮的叫了出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跟我們在老村交鋒過的萬金山！
震動持續了不到一分鐘，一切就歸於了平靜，外面天已經蒙蒙亮了，我按捺不住好奇，正想出去看看的時候，師父忽然道，有人來了……
由於毫無辦法，我們只得放棄。當我們繞到山的背面，我們看到遠處，樹木掩映著一座房子。
「這……」
沿著路道繼續往前，忽然間，我們發現右手邊的木叢間，立著一個石樁子。來到跟前，撩起石樁上的雜藤，一個「鬼頭」顯現了出來，樣子很猙獰，令人一見之下，心底直冒涼氣……
忽然間，我想到楊叔給我講的那個傳說，然後就反應過來，是這座「怪山」在震動……只是震動，並沒有傳說里那什麼公雞的鳴叫聲……
三人都很振奮，只要留守在這裏，應該就能等到這人，他肯定還會回來的……如此一來，能不能上到
「小張你覺得呢？」楊叔道。
師父點了點頭。
「少廢話！」我喝道。
順著路走了一截，我們又發現兩根石樁，再走一截，又有兩根……這樣一直走，距離那「怪山」不遠，路到了盡頭，我們來到一處空場地，在那空場地的正中，樹木掩映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祭台……
我和楊叔面面相覷，師父一言不發，盯著這石樁，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萬金山就像沒聽到一樣，又吸了幾口煙，嘿嘿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需要告訴你們么？」
終於，楊叔忍不住了，探頭隔著門縫朝外看了看，然後豎起耳朵聽了聽，轉回來壓低聲音道。
眼前這谷四面環山，不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進出山谷的出入口。我一直以為，這樣的地方只有武俠小說里才會有，真沒想到，現實里竟然也存在……
這是一座木頭搭建的簡易房，門沒上鎖，推門來到屋裡，只見裏面被褥，鍋灶，一應俱全，十分現代。從山前來到山後這屋子裡，看著眼前這些東西，我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
狼吞虎咽吃完一塊，萬金山又向我討了一塊，吃完接過我遞給他的水，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了大半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走。」師父說，「過去看看……」
「我覺得……」其實我剛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此刻聽了楊叔的話，道，「應該是為了探尋什麼秘密的，如果山前那個祭台，真是以前用來拴綁那個『怪物』的話，那麼我想，這個秘密，應該就
遠看那山像一隻雞，然而來到近前再看就不像了。往上面，十幾層樓的高度，隱約的確可以看到一個洞，可山壁十分陡峭，將近九十度，除非藉助雲梯，或者長了翅膀，別想上的去。
仔細分辨，這個石頭堆根本就是一座倒塌了的石頭房子。只是不知已經倒了多少年了，石縫裡生滿雜草……看這情形，多年以前，曾有人在這谷裏面居住過……
人？……我急忙豎起耳朵，過了三四秒鐘，隱約就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奔著這房子而來。師父朝我們使了個眼色，我便提起先前放在腳邊的一個木墩子，楊叔操起倒掉兔子湯之後的那隻鐵鍋。三個人凝神等待著。
「站住！」
我用手指過去，只見那「公雞腿」往上的第二塊巨岩上，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一個洞。
我眉頭一皺，想要發作，師父擺了下手，然後掏了根煙丟給他。
楊叔不知想說什麼，忽然間，小狐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我們便聽到一種「轟轟隆隆」的聲音，地面，以及整個房子，都跟著顫抖。感覺就好像是有一隊大卡車拉著巨重之物，正從屋子前面駛過。
「你怎麼這幅樣子？」師父問。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
萬金山把煙頭往地上一彈，撫了撫凌亂的頭髮，緩緩說道，「很簡單，大家都是修方術的人。一直以來，我很想你們正面來個直接交鋒，現在，機會來了，我所謂的斗，便是鬥法，如果你們贏了，你剛才所問的，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如果我贏了，那麼，你們就要放我走，而且，永遠不能再干預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