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06章 神級文物
楊老爺子雙手扶著文明棍，兩腳叉開，端端的站著，只微微的點了下頭，一副派頭十足的樣子，瞧的我暗暗好笑。
這是一個青銅做的小人，表層生著銅綠。無論五官長相，還是衣著穿戴，這小人看著都古里古怪的……
這人「哈哈」一笑，聲音很耳熟，把眼鏡一摘，我才認出是楊老爺子……
「可以……」
「何止十歲，簡直二十……」
老爺子大拇指一豎。
來到二樓的客廳，那曹老闆道，「請坐。」
「曹老闆……」女傭走後，楊老爺子指指我手裡的箱子，聲音低低的說，「我有一樣好東西……」
楊老爺子眼睛也不斜，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從楊老爺子所在的那地方，趕到我所在的這鎮子，要一百多里路。老爺子說一大早就過來，我認為應該沒那麼快。果然，我在鎮子口一直等到上午的九點鐘，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百無聊賴之下，我折了根樹枝，點上一根煙，蹲在地上，正畫來畫去的研究奇門布局，一輛商務車停在了距我不遠的地方，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徑直朝我走過來。起身朝那人看去，我不禁一愣。
這別墅面積卻也挺大，裏面栽有不少樹，枝繁葉密，給人感覺涼森森的。右邊草坪上，支架著一隻狗籠子，一隻體格龐大的藏獒趴在裏面，伸著肥舌頭，聚精會神的一下下舔自己毛茸茸的腿……
「這……」那曹老闆眼睛都直了，「這個東西……」
在一家飯店打尖吃過午飯，我們來到城西的一座山，順著彎曲的盤山路而上，來
「現在……」曹老闆用手指了指，「可以打開這箱子了么？」
楊老爺子沖我使了個眼色，招了下手。
我不動聲色的坐在楊老爺子下首，靜靜的聽著。我還是頭一次見識楊老爺子的能耐，直覺的，他的智商，不在萬金山之下。一旦掌握了主動，輕輕鬆鬆便拿住對方。不斷試探對方的底細，但又絲毫不泄露自己，談到自己的底細，幾句話就帶過去。終於，楊老爺子提到了蕭山……
「我不認識哎……」
將近洋樓時，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出來，大概五十多歲年紀，兩鬢微有些斑白，穿著一身睡衣，神情慵慵懶懶的。
「我姓楊，請問，您是曹老闆么？」
「對……」楊老爺子喝了口酒，輕描淡寫的說，「英國華人，以前也從事過這一行業。」
「怎麼樣？」楊老爺子問。
「我好好考慮考慮，這樣吧……」曹老闆咬了咬嘴唇，「你們先把東西收起來，坐著喝會兒茶，我往國外打幾個電話，到時給你們答覆。」
我把那箱子往茶几上一放，接過楊老爺子手裡的文明棍，另一隻手迅速的撫了一遍沙發，說道，「老闆，坐。」
楊老爺子笑了笑，「我壓箱底的一件藏品，最近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想把它給處理掉。可是，我沒有渠道，聽說曹老闆
「大爺，這人姓什麼？」
曹老闆有點激動，取來個放大鏡，對著那小人兒左看右看，好一會兒，抹抹腦門兒的汗，「這哪兒整來的？」
「姓曹。」
「可這……你朋友從哪兒弄來的？」
那女傭走了進來，給我們沏好茶水。
「當然是真的。」楊老爺子說。
只見這人戴著副墨鏡，一頭黑髮攏的整整齊齊。手上拿著個文明棍，脖子上掛著條粗大的黃金鏈子，隨著走路一晃一晃的。
「嗯，襯衣西褲皮鞋領帶，我給你買了一整套，都在車裡。等下你開車，委屈一下，充作是我秘書。到了那人家裡以後，見機行事。」
「你們是？」這人問。
「嗯？」
曹老闆微微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我手裡的箱子，「你這麼一說，我倒挺想瞧瞧了……」
「冷啊，走吧，去車裡換下衣服。」
我笑了笑。還別說，這老爺子這樣一打扮，看著也就五十上下，一點兒也不像六十歲的人。
箱子不大，卻還挺沉。我抱了箱子，兩人從車上下來。楊老爺子扶了扶眼鏡，拉了拉脖子里的金鏈子。
我點點頭，取下鑰匙串，用鑰匙尖劃開膠帶。說實話，我也挺好奇這箱子裏面是什麼……「砰」，我摳開紙箱蓋，只見裏面是用油紙層層包裹的一個包。隨著油紙攤開，一個青銅器顯現出來……
就這樣坐著，喝了好一會兒的茶水，那曹老闆走了回來。
「哦……」曹老闆轉過身，「張姨，你去幫我收拾一下我的卧房。」
我
「呵呵……」曹老闆笑道，「處理藏品，應該找拍賣行，或者其他的收藏家才對，楊老闆找錯人了吧。」
「我的天吶，大爺您這……」我指了指頭。
說著，我按響門鈴，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女傭走了出來。
我點點頭，微微一笑，「您老站我後面，我是秘書，自然我來打頭……」
這曹老闆先是一愣，再次看了看那箱子，然後疑惑的看了看楊老爺子，「什麼東西？」
我們跟隨曹老闆，來到一座飯莊，這飯莊主要經營蛇餐，有全蛇宴。飯莊的雅間相當有情調，是單獨的那種像草廬一樣的小屋，木地板相當有質感。屋后一個小池塘，塘邊的翠竹，塘里的蓮菏，夕陽餘暉下看起來格外鮮綠。
「哦，我們……」
我正要起身下去，楊老爺子扶住了我的胳膊，低聲說，「小冷啊。」
楊老爺子臉上掛著笑意，目光卻警惕的瞄了一眼曹老闆身後那女傭。
「我們要談事情，你先出去吧……」曹老闆說。
我點點頭，無奈的笑了笑，不禁想到當初，和楊叔去那浴足城時的情形……
戴著古代少爺帽的服務生，用小瓷壺，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碧綠碧綠的蛇膽酒。
「對，你們……」
「換衣服？」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看向那小人兒，心說，三星堆我知道，這小人兒要真跟那一個年代，那可是一級國寶，神物級的東西……
我開著車，在楊老爺子的指點之下，下
楊老爺子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煙，淡淡的說，「曹老闆應該聽說過三星堆吧……」說著，老爺子指了指那個小人兒，「我請人鑒定過，這個東西，和三星堆是一個年代的……」
楊老爺子把墨鏡一摘，我急忙躬身伸手接了過來。
曹老闆出去以後，我把那東西重新包好，放回箱子。
我坐在一旁察言觀色，從楊老爺子提到蕭山，這曹老闆的反應來看，他一定認識蕭山……
待這女傭走了以後，我低聲問，「怎麼樣大爺，我這秘書，當的還像吧？」
「蕭山？」曹老闆一愣。
從一上車，我就看到後座有隻箱子，看著很普通，用黃膠帶封著，像是裝山貨的，我也沒問。聽楊老爺子這麼一說，我不禁問道，箱里是什麼？
「呵呵……」楊老爺子笑了笑，「我那個朋友，鎮家的東西。」
楊老爺子朝四周看了一圈，說道，「這東西在外面是見不得光的，不然不吉利，到房裡拿給你看吧。」
「把後座的那隻箱子拿上。」
「好……」
「哪兒整來的，曹老闆不用管……」楊老爺子開始拿架子了，「我只問你，你有渠道往國外銷售嗎？如果有的話，這東西一旦賣出去，分成的事，好商量。」
「喔……」我一笑，側身退後一步，用手一指楊老爺子，「麻煩阿姨通報一下，
「對……」這曹老闆看了看我另一隻手抱的箱子，「你們有事嗎？」
「怎麼樣，是不是年輕了十歲？」老爺子把文明棍一夾，像萬金山那樣，往後攏了攏頭髮。
「您是……」
路上，楊老爺子說，改革開放初期那時候，地下古董行業沒現在發達，那個時候，和境外的人有交集的不多。說不定，我們此刻要去找的這人，就是當年蕭山帶萬金山過來，引見給他的那一個。就算不是，通過這人，或許應該也能得到一些對我們有用的線索……
「說來話長，有時間我講給你，噓……」
「當然。」楊老爺子笑了笑，手一擺，「小冷啊，把箱子打開……」
「當然沒有，如果是正規藏品，自然那樣處理，可我這件……不正規……」楊老爺子微微一笑，「直說了吧，這是一件，多年前從地殼子里刨出來的東西，在國內是不可能買出去的，我一直壓箱底藏了多年，不是萬不得已，我急需用錢，不會冒了風險來找曹老闆你……」
「大爺，這玩意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問。
「這事兒我覺得能成，只不過，這東西想要倒出去，程序上可有點麻煩……」曹老闆看了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有個朋友是開飯莊的，這樣吧，我請你們到飯莊吃飯，我們邊吃邊詳談，怎麼樣？」
「小冷就是會說話，不像我女兒，昨天我染了頭髮一回去，她說我變妖怪，不敢喊我爸了……」
曹老闆想了想，轉身道，「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那女傭回來了，「老闆請你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