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者聶讓》第八卷

第006章

第八卷

第006章

說得簡單,做起來談何容易?盧家兄妹修鍊了幾十年了,也沒有達到那樣的境界,聶讓才不過是一個連百日築基都沒有度過的菜鳥,怎麼可能在三天之內煉成辟穀功?可是聶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決定回去之後馬上修鍊。
「這就是你所說的布爾罕生物的卵?」德瓦霍因問道,海因里希點頭,他的手中捧著一枚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的卵:「沒錯,就是他們,一種很神奇的生物,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生物。」德瓦霍因持保留意見:「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冒險,因為畢竟我們對他們並不了解。」海因里希說道:「不,我了解。」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掌上放出新一個黃色的光球,光球之中慢慢地浮現出一本古書。「書上說了,布爾罕生物作為一種獨立的生物,喜歡寒冷濕潤,因為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深最冷的湖底;作為一種寄生生物,它們和宿主之間,使相輔相成的關係,宿主善良,或者生活的環境很好,那麼寄生布爾罕生物,也將變成善良的物種,相反,它們就會變得危險而恐怖。」海因里希收起了書,看看另一隻手上的卵:「就像我們一樣。」
在洛杉磯,聶讓正在找科非,這傢伙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露面,聶讓想找他打聽一下,上一次學校里的那個傢伙的情況。聶讓可是科非的救星,一旦有什麼自己辦不了的案子,都要求助於聶讓,科非自然把他當作「衣食父母」一般,一聽說他找自己有事情,馬上飛到了洛杉磯,聶讓本來沒想和他見面,沒想到他這麼「熱心」,直接自己過來了。
歐洲的古堡,神聖的海因里希正在和一個白鬍子老頭談話,這個老頭就是每一次幫他舉行重生儀式的第二司令部的祭司,和他一樣位列三大聖徒之一的德瓦霍因,被稱為先知的德瓦霍因。
海因里希朝著古堡裏面大喊了幾聲:「德瓦霍因,德瓦霍因,看看吧,我現在多麼強大!」他不斷地用自己新得到的武器在牆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很快一面牆已經被他摧垮,他的信心急速的膨脹起來,恨不得馬上飛到洛杉磯,找聶讓打鬥一番。已經深入城堡地下的德瓦霍因沒有迴音,海因里希覺得意猶未盡,他一用力,被上迅速的布滿了嶙峋的骨甲,好像龜殼一樣的拱形骨甲,他迅速的沖向一面牆,轟的一聲巨響,把那堵三十厘米厚的岩石牆撞塌了。
盧炫苦笑:「一點也不順利,這些人好像根本學不會東方的法術,任我怎麼教,他們另一個最簡單的『青光術』都發不出來。北美分會的人也很著急,據說我們那邊,他們傳授的魔法,是一學就會,而且施展出來,威力比老師還大,那邊的老師已經快沒有什麼教的了,正在申請回國呢。這邊的人也著急了,我也著急呀,我已經把每個周兩次的課,加到了四次還是不行,看來最近還要往上加。」
看著紙條上的地址,聶讓決定先喝賽讓確定一下。他打開電腦,選擇了視頻對話的功能,給賽讓發去了請求。過了十幾分鐘,賽讓才有迴音。「老天,長官是你呀。」聶讓問道:「怎麼了?」「剛才正在開會,差一點露餡了。」聶讓也是一陣虛驚。「您找我有事嗎?」賽讓問他,聶讓說道:「最近在奧地利有什麼行動嗎?」賽讓想了一下說道:「嗯,好像能夠有一個小行動,是我的任務,去處決一個被判得血族,一個伯爵。」「在哪裡?」賽讓說出了地名,聶讓一聽,正是他要去的,他多了一個心眼:「是什麼罪名?」「他私自加入了其他的社團,一個叫什麼第二司令部的玩意,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聶讓笑了,自己的食物有了:「你別去了,這件事情,我幫你辦了!」
他慢慢的舉起那枚卵,靠近自己的耳朵,把那枚發著白光的卵,塞進了自己的耳孔。卵得到了適應的環境,迅速的孵化了,很快順著他的耳孔鑽了進去。海因里希渾身一陣抖動,身體剎那之間變得僵硬,腦海里瞬間閃過各種惡毒的魔法和詛咒,已經種種罪惡的陰謀,這些都是他經常考慮的。在被寄生的一瞬間,迅速的灌輸到了寄生生物的體內。
布爾罕生物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寄生地點,連海因里希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海因里希想要嘗試一下,看看自己究竟擁有了那些異能。他的意念一動,手臂上迅速的射出三道骨刺,鋒利的猶如利刀,尖銳的猶如投矛!他一拳砸向旁邊的牆壁,花崗岩的牆壁豆腐一樣的被砸得粉碎,骨刺深深的插進了石頭裡。
他十分激動地對聶讓說道:「謝謝你!」聶讓沒想到他心裏會那麼像,搖搖頭說道:「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艾米……」雷哈格爾抱住他:「不用說了,我的朋友,謝謝你!」雷哈格爾回來了,轉學的事情也就好辦了很多,因為很多程序需要監護人的簽字,聶讓自然是不行的。他倆帶著艾米照了幾家學校,最後尊重艾米自己的意思,選擇了一所圍牆用粉紅色的塗料刷成的學校。
安頓好了艾米,雷哈格爾沒有時間多陪陪女兒,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他急匆匆地又趕往比賽地。父親忙著掙錢,為了孩子奮鬥,可是這樣的結果是,他能給孩子的,就只剩下錢了。雷哈格爾已經收入豐厚,廣告代言的費用直線上升,每一次回來都給艾米買很多的禮物,可是這些,並不能代替父愛,還好有聶讓在,時常像父親一樣的照顧她。
海因里希不理會德瓦霍因,自顧自的欣賞著自己的戰利品,這是他殺死母體得到的卵,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布爾罕生物的延續希望,彌足珍貴。
聶讓笑了一下,看來科非是想要捆住自己的。科非解釋:「你不要誤會,總是讓你幫忙,現在你也不會在乎那點小錢了,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報答你的,所以就想到了這樣的一個主意。至於這個高級顧問的身份,完全是為了申請特殊待遇方便一些,況且你有了這個身份——FBI的高級顧問——就算是洛杉磯市長,也要對你刮目相看,我聽說你開了一家公司,這個身份對你在這裏的發展,也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聶讓的手好像羅比的利齒,緊緊地刁住了那人的手掌。手掌已經在冒血,聶讓微微一用力,那人頓時疼得渾身冒汗,但是卻不肯開口叫一聲。聶讓有一些意外:「噢?還是個硬骨頭。」那人一擺頭,不去看聶讓。聶讓伸出另外一隻手,在他的臉上輕輕一拂,一片黑光散去,那人的真面目露了出來,不像是剛才所見的那樣的直鼻鷹眼的陰森面目,倒是成了一個很秀氣的面孔。
聶讓溜進洗手間,打開自己的戒指看看,裏面的血晶只剩下最後一塊了,他忍了忍,還是沒有吃,一旦吃了,今後就會斷糧。可是他現在真的很餓。可憐的血族肉食者,也有為了食物為難的時候。盧若冰的手藝不錯,哥哥和姐姐吃的都很香,唯獨最重要的人,聶讓卻吃得很乏味,如同嚼蠟。
被聶讓使上了巫咒的斷手,在空中朝南方電射而去。那人剛剛逃離聶讓,本以為大耗能量和血液之後,能夠逃過一劫,卻沒有想到,緊接著背後一陣銳痛,他回過頭看看,自己的斷手深深地插進了自己的後背,好像鷹爪一樣的鋒利!
聶讓想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點頭答應下來:「好吧。」科非很高興他能接受:「我這次回去就給你辦好證件,還有這裏的消費卡,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對了,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情。」
德瓦霍因皺起了眉頭:「你找到了幾枚卵?」「很多。我的朋友,作為老戰友,我可以免費送你一枚。」海因里希倒是很大方,德瓦霍因卻搖搖頭:「我的預感告訴我,還是不要嘗試的好。」海因里希微笑一下,並不介意。德瓦霍因還想說服他放棄:「聽著,海因里希。你想想吧,一切事情,你沒有聽從我的勸告,有哪一次是成功的?」海因里希說道:「沒準這一次就是例外。」德瓦霍因搖搖頭:「西藏之行讓你擁有了重生的能力,也讓你變得更加狂傲,因為你有重來的本錢。」
盧炫說道:「這個忙可不好幫,歐洲異能分會找第二司令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聶讓說道:「不一定非要找到總部,只要找到一個據點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我調查過了,俄羅斯人準備開採湖底的資源,因此在他們生活的區域上方,防止了勘測儀器,儀器發出的超聲波嚴重干擾了他們的生活,因此他們今年的產卵出現了紊亂的現象,最終遇到了聶讓那幫人,然後的結果就是,聶讓把他們全部消滅了。」
聶讓給雷哈格爾去了電話,把這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並向他保證,艾米絕對沒有事,可是雷哈格爾還是不放心,第二天晚上就乘飛機回來了。一見到艾米,馬上張開他那寬大的手臂把女兒抱在懷裡:「我的寶貝,你沒事吧?」艾米搖搖頭:「我沒事,幸好有羅比,是它就了我。」雷哈格爾奇怪的看看那隻小狗,又看看聶讓,聶讓說道:「是我給她買的,給她做伴。」雷哈格爾頓時自以為是認為:這是聶讓安排好的,在艾米身邊保護艾米的,果然發揮了作用!
聶讓處理了學校的事情之後,回去看看艾米。雖然聶讓說艾米不想換學校,但是那已經不是艾米的意思了,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艾米一見到聶讓,就拉住他吵嚷:「叔叔,叔叔,我不在那裡上學了,你給我換一個學校好不好,好不好?」在小傢伙看來,聶叔叔是無所不能的,再加上她還有一個半無所不能的爸爸雷哈格爾,什麼事情都能搞定。聶讓考慮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他自己不能做主,要和雷哈格爾商量一下。「讓叔叔和你爸爸商量一下,這幾天你就先和叔叔住在一起,不要去上學了。」
海因里希的身體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他認為這是被寄生必然經歷的過程,他沒有什麼懷疑,果然,過了幾分鐘之後,一切不適應的感覺都消失了,海因里希面帶微笑,他又回來了。
聶讓離開了武館,實在不行了,只好拿出最後的一塊血晶吞了下去,肚子裏面稍微好受了一點,不過這一點血晶,恐怕維持不了三天,就會又餓了。聶讓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亂竄。要是他是一個普通的血族也就算了,此刻大可找一個罪有應得的人飽餐一頓,不過他是肉食者,經歷過肉食者的魔神認可儀式,不能素食的。
聶讓從來沒有過自己的子族,從來沒有過作父族的經驗,照顧小艾米,讓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聶讓收起了魔法,科非說道:「叫點什麼喝的吧。」他笑了一下:「這個是國防部付錢。」他叫來了穿著白色馬甲的侍者,要了一瓶紅酒,他知道聶讓喜歡喝這個。
「這個人你幫我查查,他是什麼來頭。」聶讓說道。科非左右看看,沒什麼人注意他們,他們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別的地方的人很少注意這裏。科非取出照相機,拍下圖象,然後打開自己的隨身電腦,連接到FBI的資料庫,然後進行形象比對。電腦迅速的開始工作,一張張的照片閃過,比對的速度很快,但是因為資料太多,所以需要一段時間。
盧炫說道:「這個沒問題,我來幫你。你等著。」他很快和北美分會聯繫上了,然後把事情告訴了他們,剩下的事情,都讓他們去做。盧炫打完電話,過來對聶讓說道:「放心吧,一旦有事情,我會第一個通知你的。」聶讓點點頭,盧炫說道:「她們很快就回來了,你在這裏等一下吧。」既然已經來了,不見一面也說不過去,聶讓點點頭,隨口問道:「怎麼樣,教學進展的順利嗎?」
他回到公寓,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安古斯。他叫住正準備去洗手間的安古斯:「嗨,我,我這三天之內很忙,不會出來的,別來敲我的門好嗎?」安古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那你吃什麼,喝什麼?」「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聶讓咚咚咚的上樓,鑽進自己的房間,樓下莫名其妙的安古斯連廁所都忘了上。他拉住巴德:「這是怎麼回事,古里古怪。」巴德說道:「這傢伙的古怪事還少?你怎麼還沒有習慣,適應性可真是差勁!」巴德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讓安古斯真的以為,自己的神經太脆弱了。
他直奔盧家的武館,不過這一次可不是去見盧若冰,而是有事情請他們幫忙。盧炫看到聶讓來了就說道:「你先坐一會,她們兩個出去買東西了,我打電話讓他們回來。」聶讓連忙說:「不不,我不是來找他們的,我找你有事情。」「什麼事?」聶讓說道:「我請你幫個忙,你和異能分會的人很熟吧,我請你幫我找到歐洲異能分會,讓他們幫我查一下,看看第二司令部的總部在哪裡。」
坐在一間高級休閑會所了,科非問聶讓:「怎麼樣,這裏的環境還不錯吧?」聶讓看看這裏的裝修和布置,完全是上流社會的審美標準。他點點頭:「還不錯。」科非說道:「我已經向上面申請了,聘用你做我們的高級顧問,這裏呢,將會給你安排一張特殊的會員卡,你以後什麼時候來都可以,費用全部由我們來承擔。」
聶讓很惱火,這個混蛋海因里希,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徹底幹掉,竟然敢來劫持自己的親人。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把艾米當成了自己的女兒看待。他這個時候,才真正覺得海因里希是個危險分子,必須清除掉。
聶讓心裏回憶著那個人樣子,手中冒出了一團霧氣,霧氣一陣波動,慢慢的變成了那個人的樣子,這是一種沒什麼實用價值的魔法,霧鏡,是聶讓以前無聊的時候練著玩的,在血族內,有很多這種在戰鬥之中沒用,但是聯繫起來卻很費時間的魔法,完全是用來給大家消磨時間的;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海因里希滿意的點點頭,布爾罕寄生物讓他的身體變得強悍,這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得到的,他很擅長法術,但是肉搏戰一直是他儘力避免的。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弱點了,他要去報仇了,找到聶讓,那個幾次三番阻止了自己的完美計劃的傢伙,這一次,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德瓦霍因問道:「既然那麼多的成年布爾罕生物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怎麼認定了只要寄生在你身上,你就能打敗聶?」海因里希說道:「你還聽不明白?布爾罕生物的體質讓他們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力量——他們和宿主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只有寄生在合適的宿主體內,他們的力量才能夠發揮,即便是成年的布爾罕生物,也不能夠發揮自己力量的一成!」
盧若冰看到聶讓一筷子菜嚼半天才下咽,心裏很奇怪,是自己的做得不好吃嗎?聶讓每吃一種菜,她也跟著嘗嘗,覺得味道不錯,沒什麼不對的,她心裏有在犯嘀咕:是怎麼會事?
這種痛苦折磨著聶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辟穀術!記得盧家兄妹好像提過那麼一句,說是修鍊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完全不吃東西,這在東方的修真中,叫做「辟穀」的境界。聶讓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在這最後的三天里,連成辟穀功!
他們喝著酒聊著天,過了半個多小時,電腦傳來了一陣嘀嘀嘀的聲音,科非說道:「有結果了。」聶讓拿過來電腦一看,比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這個傢伙名叫莫西林,是第二司令部的成員,其他的資料都不清楚,看來隱藏的很深。
可惜聶讓的辟穀大計,只進行了半天就被迫中斷,因為盧炫那邊有消息了。盧炫把地址給他,是在奧地利的一個小鎮上的一間古老的教堂。聶讓在奧地利也呆過一段時間,他以前一直都在歐洲生活,基本上那些國家都去過。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去歐洲的原因,不想被人認出來。
他們正在聊著,盧若冰和姐姐一起回來了,見到聶讓,盧若冰有些驚喜:「你,怎麼來了?」盧若水毫不客氣的戳穿:「還能怎麼樣,不就是想你了唄。」盧若冰不好意思地推了姐姐一下,聶讓笑一笑,不好辯駁。盧炫說道:「他這次來是有事情,不過已經辦好了。你們做飯吧,中午聶讓和我們一起吃飯。」
聶讓笑笑:「這點小伎倆,還想騙我?說吧,是誰指示你的。」那人不說話,聶讓手上再用力,他頓時一聲慘叫,聶讓吃了一驚,以為他這一次還不會叫呢,結果突然叫了出來,倒是讓他很意外。那人一聲慘叫之後,被聶讓緊緊攥住的手突然齊腕而斷,鮮血從斷腕處噴薄而出,那人在血霧之中消失不見。
聶讓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這一次又是那個該死的海因里希搞的鬼?聶讓決定自己不能沉默了,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我要先走了。」「喂喂……」科非在後面叫了兩聲,聶讓快步離開了會所。
聶讓抓著一隻斷手,搖搖頭:「至於嗎,要用這種血遁逃走,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自己長得凶神惡煞,把人嚇跑了?他又看看手裡的斷手,口中念了幾句咒語,然後吐出一口唾液在斷手上,將斷手朝空中一拋,讓它找它的主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