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在野》第十二卷

第十七章 獨家球路

第十二卷

第十七章 獨家球路

陶顯揚站在乾舜旁說話,見「范輕舟」到場,先是雙目掠過敵意,旋又泛起笑容,抱拳道:「范兄好。」
梁石中吁出一口氣道:「只要沒嶺南隊輸得那麼難看,我們已認為是非常了不起。」
他們對牧場的忠誠是無庸置疑的,根深蒂固。
陶顯揚亦受到感染,沒再尋龍鷹的碴子,道:「如果范兄的球技如你的箭法般了得,肯定是馬球場上的強手。」
獨孤倩然投來的第一眼是灼熱的,接著欲蓋彌彰的故意不望他,但足以令他暗暗驚惶,只好怪自己的不自重。
柳正連忙恭敬的道:「決賽將臨,對手頑強至極,令我們失去信心,眼前又有元老隊的演練,敢請范爺指點。」
龍鷹欣然道:「到牧場哩!我們先讓馬兒們活動筋骨。如何?」
至於穆飛,則是對付香家的厲害棋子。
柳正深吸一口氣道:「忽然間,我感到渾身血液沸騰,像小飛般不再將勝敗放在心頭,只想全力以赴。」
眾皆愕然。
笑嘻嘻道:「只是猜測,不可作準。依小弟看,如果小弟得到落場比賽的榮幸,商場主會對小弟來個避之則吉。哈!不知有否猜錯?」
乾舜語重心長的道:「可是范兄有否想過,如有范兄般的高手下場,我們是不得不全力以赴呵!」
此更為所有人關心的問題,四周靜下來,看龍鷹如何回答。
在其他人心中,不論「范輕舟」球技如何了得,頂多與嶺南隊中的敖嘯在伯仲之間,不可能高出一大截。而關中隊今次是強上加強,多了河間王助陣,故誰都不看好牧場隊。
龍鷹苦笑道:「這問題該由小弟問獨孤姑娘才對。」
穆飛帶頭道:「我們絕不會令范爺失望。」
更重要的是在為大唐效力,此為飛馬牧場近百年來的傳統,秉承寇仲和徐子陵以天下為己任的精神,遂義無反顧。
北食堂。
陶顯揚奇怪地望乾舜一眼,點頭認同。
穆飛等繞道而行,到大門外備馬等候龍鷹,由得他與人寒暄。
梁石中插言道:「幸好他缺席準決賽。」
人人現出留心的神色。
不論是心高氣傲的穆飛,或是開朗樂觀的商豫,均品性善良純潔,仿如兩塊未經雕琢的美玉,經龍鷹的妙手施為下,立顯異采。
沒想過的是尚有黃河幫少幫主陶顯揚和他的女伴,七、八個龍鷹不認識,卻從其衣著神態猜到是屬北方世家子弟的男女,非常熱鬧。
龍鷹起立道:「我們走吧!不要讓他們久候了!」
穆飛欣然道:「這才是我期待的。」
商雄一苦笑道:「假設準決賽對的不是皇室隊而是嶺南隊,我們或可取勝,但苦戰難免。」
這個面子是不能不給美人兒的,否則她會怪自己忘恩負義。
龍鷹道:「正確!比賽的精神,在乎不計成果,最重要是刺激好玩,只要我們能造成勢均力敵之勢,令賽事精彩絕倫,就是完成任務,讓飛馬節有個完美和令人緬懷樂道的結束。」
陶顯揚看看「范輕舟」,又瞧瞧獨孤倩然,該是對兩人可交談的關係好奇心起,可能以他的身份地位,尚未試過有與獨孤倩然說話的殊榮。何況「范輕舟」一副大家說慣笑的姿態。
今次連穆飛也生出懷疑,道:「有可能嗎?」
龍鷹起立道:「來!讓我們去試試看!」
龍鷹肅容道:「多謝乾兄提點。但乾兄說的,正是商場主同意只要小弟夠得上資格,便讓小弟落場比賽的背後原因,希望貴隊毫不留手的狠狠教訓我們。小弟輸是理所當然,可是牧場隊輸則事大,好讓他們曉得天高地厚,而非閉門做山寨王,是好事非壞事。」
商雄一頹然道:「可是對方實在太強了,何況還有河間王出手助陣,在以往的賽事里,河間王總是從容不迫,遊刃有餘似的,故而我們對他非常顧忌。」
穆飛向另一個叫柳正、與穆飛的年紀相若的青年打個眼色。
當日女帝請他接收十八鐵衛,他仍未想到如何安置他們,直至來牧場途上,被台勒虛雲全力截擊,加上到牧場后又被楊清仁牽頭行刺,怵然驚覺政治暗殺實最厲害的手段,大江聯藉此起家。因而想到一旦被敵人察覺到李隆基所能起的作用,李隆基勢陷於最大的兇險里,以「危在旦夕」形容之絕不為過。【校者按:可以確定上卷的問題了。】
忽然龍鷹從他右側趕上來,而任他如何催馬,仍沒法改變情況。
獨孤倩然的聲音傳過來,問道:「月令下場參賽嗎?」
下山途上,龍鷹向六人細說傳令的細節,例如每人有個代號,又將賽場劃分為大小區域,以東、南、西、北線喻示四方,傳令會是精簡準確。
龍鷹對他們是絕對地信任。
獨孤倩然是其中一人,五十多騎的一半屬關中隊的成員,其他五女和乾舜也在其中。
獨孤倩然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看來范兄參与決賽一事,已成定局。范兄雖說得謙虛,可是誰敢對你掉以輕心呵!」
七人直赴外廣場,近門處聚集著大批人馬,部分人翻上馬背,一些還手牽馬韁,一副準備出門的情況。
穆飛長嘯一聲,拍馬朝草窩子的方向疾馳,剎那后提速至高峰。
諸女站立的位置在乾舜左後側,乾舜左移一步,讓龍鷹和她們隔四、五步的距離說話。
龍鷹道:「眼前是證實的機會,只要今天的操練戰後,大總管們完全不覺察我曾在暗中發令,等於我所說的兌現了。」
他說得客氣,但誰都曉得他意之所指是再不留情面,令牧場隊像嶺南隊那樣以慘敗收場。
龍鷹和「牧場隊」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龍鷹摸著肚子,環顧眾人,道:「今天的饅頭特別香軟可口,質感特別。」
陶顯揚淡淡道:「空穴來風,非是無因,今天看到范兄這般陣勢,看來盛傳范兄被牧場邀為助陣高手,確為事實。」
熟悉獨孤倩然,同時又見慣了「范輕舟」的古靈精怪、奇招迭出的關中隊成員如其他五女者,均不禁莞爾,清楚獨孤倩然擺明是不相信他的胡說八道,要逼他吐露實情。
眾人今次是真心的叫好,心忖至少可看看「范輕舟」的騎技,是否真配得上他的說話。
穆飛沉吟道:「該說是我已不將勝敗放在心上。」
陶顯揚的美麗媚女和她們站在一塊兒,用神打量他。
柳正不及穆飛英偉,然而眼神靈活,手長腳長,笑容可掬,平易近人,除穆飛和商豫外,數他的身手最了得。
龍鷹亦需要他們。
眾人哄然起立,戰意攀上巔峰,惹得其他人打量注視,不明白他們有何值得振奮之處。
乾舜、獨孤倩然等紛紛向他們打招呼,態度友善。
龍鷹向他豎起拇指,贊道:「英雄了得。」
穆飛道:「我已向他們解說清楚,著他們對范爺有信心,不過我說一百句及不上范爺的一句,所以在與元老隊較量前,集齊所有人來聽范爺的指示。」
龍鷹一直故意不對她們行注目禮,此時乘機飽覽秀色。
龍鷹心忖與關中隊部分人糊裡糊塗的關係,在自己不按常理的應對下,終開出友誼的花果,令對方不再仇視他這個江湖強徒。
又笑道:「傳令只在有需要時發出。」
年紀最大的陶文楷嘆道:「可是在目睹關中隊的驚天球技后,大總管明言不看好我們,因實差了一大截。」
商雄一、梁石中、柳正和陶文楷四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不知如何回答,皆因從未見過他下場比賽,信任從何而來?
龍鷹道:「這麼說,你們已失掉信心。」
除商豫外,其他四人均臉露訝色,因穆飛理該是最著緊今次成敗的人。
除穆飛外,眾人點頭應是,包括商豫。
獨孤倩然道:「依你猜呢?」
在附近的獨孤倩然諸女,特別受不住他的笑謔自嘲,紛紛掩嘴竊笑,頓令廣場變得春意盎然,氣氛融洽。
龍鷹道:「小飛仍是信心十足嗎?」
他們避無可避,朝人馬群走過去。
當曉得為龍鷹辦事是場主首肯,疑慮盡去,怎還不為得到可翱翔于牧場之外、千載一時之機而雀躍興奮。
年紀最輕的梁石中搶著道:「互有勝負,表面似是我們贏的次數較多,事實卻是他們沒有全力以赴,免挫折我們的信心。」
獨孤倩然少有主動攀談,清冷自持,但因問的關乎到她的閨中好友商月令,故沒有人感到突兀。
龍鷹道:「在馬球場上,漂亮話是沒有用的。我之所以問你們是否信任我,是因我想總攬球賽的指揮權,客氣話不說了,我的目的是要提升這裏每一個人的戰力,在群體的配合上比對方更勝一籌。」
龍鷹順口問道:「過往你們和元老隊交手,勝負如何?」
商豫嬌笑道:「范先生激勵士氣之法,別開生面!」
穆飛訝道:「如何排陣布局當然由范爺決定,可是聽范爺的語氣,卻非止於此。對嗎?」
乾舜這番話,是盡了朋友的道義,本不該說出來的。
說畢怕話多出錯,乘機告退。
柳正抓頭道:「怎可能呢?」
此等事須未雨綢繆,商豫和十八鐵衛正可組成強大的陣容,保著李隆基。
龍鷹忙謙讓,道:「姑娘太抬舉小弟。」
梁石中點頭道:「范爺說話的神態語調,總有種不把對手放在眼內的不凡氣度,令人心折。」
龍鷹道:「你們信任小弟這個外人嗎?」
龍鷹道:「我會在比賽時,傳話給你們每一個人,又不虞讓對方曉得,只要你們肯依言行事,豈非等於變成了我?」
龍鷹微笑道:「那就非常容易,小弟退出便成,對手將變得非常克制。可是如我下場,關中隊肯定不顧牧場情面,全力出手。」
龍鷹連忙回禮,笑道:「這麼巧呵!各位一副遠行的樣子,到哪裡去呢?」
乾舜答道:「今天是要到牧場外探訪附近的名勝,范兄該難分身。對吧!」
人人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商雄一、柳正、陶文楷和梁石中能在全民皆馬球好手的牧場脫穎而出,當然在這方面非常自負,不過見穆飛這個牧場的打馬球冠軍人物對「范輕舟」佩服至五體投地的態度,他們又親眼目擊「范輕舟」當日在獵場入口外,談笑間挫折穆飛,而「范輕舟」氣走文紀昆神乎其技的箭術仍是歷歷在目之際,加上「范輕舟」本身過人氣概和震懾人心的神氣,忙轟然應是。
龍鷹俯前一字一字的緩緩道:「我要將你們每一個人變成我。」
龍鷹策的仍是比商月令次一級的愛騎,如論馬質實及不上眾人千挑萬選的駿驥,但任憑眾人如何努力,怎可能及得上「魔種式」的人馬如一,轉眼間全給撇在後方吃塵。
龍鷹道:「接令后絕對不可以猶豫,須立即執行,否則一旦錯失時機,形勢立即逆轉。傳令只限於進攻,防守時依平時的打法,每當球入我手,你們改為隨機應變,我則因應場上的變化行動。」
見人人以熱切的眼光瞧著自己,充滿期待,微怔朝穆飛瞧去。
龍鷹壓低聲音道:「只因穆飛兄錯愛,方有此傳聞。但一天未正式公布,尚未成事。現在小弟就是去接受測試,看小弟是否有這個資格,說不定第一局已給掃出場外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