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平定北方
第1233章 告病謝客
張松已經去探訪秦軍意圖，嚴顏卻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稱病告假，讓劉璋心底生起了一絲不祥的感覺。
劉璋來到府上，嚴顏正與嚴飛燕在屋內說話，報訊的衛士也來不及通稟，跨步進入屋內，站在臨門處抱拳躬身說道：「啟稟太守，刺史來了！」
雖說還同小妾於後院中賞景，劉璋心底卻是並不安穩！
若是在他手中丟了，待到大限來時，他是無顏見列祖列宗！
馬車旁，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衛士，站在戰馬旁，等待著劉璋上車。
上了馬車，他抬手將車簾挑起，向御手吩咐道：「去巴郡太守府！」
見了劉璋的車駕，一個家將小聲向一旁的另一個家將說道：「快！快去告知太守，刺史來了！」
劉璋的車駕，在益州必定是最為奢華。
半柱香之後，益州刺史府內。
坐在馬車中，想著秦軍來到益州，嚴顏又在此時突然告病，劉璋心內就是一陣煩悶。
小妾的話提醒了劉璋，他點了點頭，向報訊的衛士吩咐道：「準備車駕，某去探訪巴郡太守！」
雖說尚有幾處沒有被秦軍擊破，那幾處卻是無有天險可守，且即便佔據了那幾個地方，也不過只能用來養馬、放牧。
凝視著那衛士，嚴顏說道：「即刻前往刺史府上，告知刺史，某偶感風寒，身子不爽利的緊，這幾日便不去刺史府上點卯了！」
北方苦寒，不及益州四通八達。
劉璋正與幾位小妾在後園中玩
衛士們身旁的戰馬，與秦軍的戰馬相比，幾乎是矮小了半截。
嚴飛燕的一番分析，讓嚴顏臉色越發凝重。
劉璋出門，沿途的百姓早已躲進家中，他經過的街道上，竟是連半個人影也不見。
小妾並沒有跟上，在劉璋離去時，她微微躬著身子，恭送劉璋出了後園。
離開後院，劉璋徑直走向刺史府大門。
他說要去嚴顏府上的時候，城內的兵士已經為他清出了街道，是以，走了一路，他連半個在街道上行路的百姓也是沒有見到。
「父親眼下要做的，只是一個選擇！」站在嚴顏面前，嚴飛燕有些遲疑的說道：「假若父親有心為主公保住益州，便必定要同秦王作對。一旦秦王登基，父親便是大漢的逆臣！」
擰著眉頭，嚴顏向嚴飛燕問道：「我兒以為，那法正和張松，究竟意欲何為？」
到了大門外，他發現在門口已經停了一輛廂體馬車。
秦軍配備的戰馬，都是北方的優良馬種，體格高大，奔跑速度極快，缺陷是爬坡和走山路要差上一些。
領軍同秦軍廝殺，在他看來，無疑是十分不明智的！
嚴飛燕的一場分析，讓嚴顏終於下定了決心。
「主公治理蜀中，雖是連
「走！」半句廢話也是沒有多說，劉璋把手一擺，向那衛士吩咐了一聲，率先朝前院走去。
益州軍常年坐鎮川中，川中地勢複雜，遍處都是山巒盆地。
坐視益州被秦王奪取，看著劉璋失去祖業，嚴顏心內還是有些不忍。
雖說麾下大軍從未離開蜀地，劉璋卻也是聽說過秦軍的厲害。
「諾！」衛士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會，領了命令去為他準備車駕的衛士折了回來，到了劉璋近前，衛士抱拳躬身說道：「啟稟主公，車駕已然備辦妥當！」
秦王眼下是騰的出手來，奪取益州也是勢在必行！
秦軍已經進入了益州，假若他們不是路過，他與秦王之間，怕是會有一場爭鬥。
若是秦軍突然發難，沒有嚴顏的益州，就好似一塊擺放在砧板上的白肉，將會任由秦軍宰割！
與他一同賞景的小妾見他滿臉疑惑，微微一笑說道：「刺史既是心內疑惑，不若前去探訪！」
車輪碾軋在青石鋪設的街面上，木質的車輪被凹凸不平的石塊硌的直響，車廂里的劉璋也被顛的身子亂晃。
如今北方尚未被秦王納入彀中的，僅僅只餘下西涼、遼東和烏桓等地。
秦軍在中原以及北方，是連連獲勝，早將曹操趕到了遼東。
剛向劉璋告病，劉璋就突然登門拜訪，著實是出乎了嚴顏的預料。
吩咐他去向嚴顏通稟的家將，則雙手抱拳，躬身立於府宅正門外，恭候著劉璋的駕臨。
不等他回應，嚴飛燕就接著說道：「若是父親放手坐視事態進展下去，秦王得到益州，不過是近兩日的事情。父親無須做任何的事情，只須稱病閉門便可！」
「諾！」坐在車轅上，得了劉璋吩咐，御手應了一聲，甩起馬鞭，虛空里「啪」的抽了一下，吆喝著拉車的兩匹馬，往嚴顏府方向走去。
河北、河套等地，也都被秦王收入囊中。
劉璋麾下能夠領軍廝殺的猛將，除了嚴顏，再無第二人可想。
捏著下巴，嚴顏眉頭緊皺，死死的盯著嚴飛燕。
她的一句話，把嚴顏給說的一愣。
扭頭看向門口，他喊了一聲：「來人！」
巴蜀一地，是他的世襲家業。
等候在一旁的衛士們，見馬車走了，紛紛跳上馬背，將馬車簇擁在中間。
「父親且躺下，一應事體，有女兒去做！」嚴顏向劉璋告病，自是不可能出門迎接，嚴飛燕連忙對他說道：「見了刺史，父親只須咬定偶
得知嚴顏病了，劉璋一愣，眉頭微微一蹙，嘴裏咕噥著說道：「嚴顏雖是老邁，嚮往身子骨都是康健的緊，如何說病便會病了？」
一個衛士聽到召喚，跨步進入屋內，抱拳躬身等候著嚴顏的吩咐。
車廂上雕刻著象徵他身份的猛虎圖案，嚴顏府門外的家將，只是看一眼車駕，就曉得是劉璋來了！
街道就好像是專程派人清掃過一樣乾淨，平日里吆喝叫賣的小販是一個不見，路兩旁的商鋪，也都是紛紛關門閉戶，一路上劉璋連小販都沒看到半個，更不用說那些在街市上購置家用的百姓了！
「諾！」衛士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另一個家將沒有吭聲，伸頭朝越來越近的劉璋車駕看了一眼，掉頭往府內跑了去。
看向嚴飛燕，他瞪圓了眼睛，一臉擔憂的問道：「我兒，刺史來了，該當如何？」
滿腦子都在想著秦軍來到益州和嚴顏告病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間，劉璋到了巴郡太守府的正門外。
巴蜀一地，倒也是出了些猛人，可那些人多是離開了益州，前往別處謀求營生去了。
高大的駿馬在平原上賓士，著實是快入閃電，可一旦入了山地，它們便是不如益州軍配備的矮馬。
法正前來告密，若非嚴飛燕點撥，嚴顏甚至還真以為他是發現了張松有所異動，為保益州才來到他府上。
看向提醒他去探訪嚴顏的小妾，劉璋沒有吭聲，臉
它們奔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可走山路以及負重，卻是要比北方駿馬好上許多。
心性敦厚，在益州也是以仁義治理地方，可劉璋卻是個喜歡排場的人物。
發現他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陪他在後園中賞景的小妾沒再言語，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
女兒養了十幾年，平日里他和女兒也並非沒有交流，卻從未發現嚴飛燕看待事情如此通透。
看著嚴飛燕，他心內的糾葛要比方才更深了幾分。
在成都城內，他雖說出門並不是動輒百千衛士隨同，沿途要經過的街道，卻是需要兵士們提前清道。
瞟了一眼牽著戰馬等候的衛士們，劉璋半句話也沒說，徑直鑽進了馬車。
「唉！」想到這些，嚴顏重重的嘆了口氣，他雖是並沒言語，臉上的表情卻顯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糾葛。
替劉璋保住益州，發兵同秦軍廝殺，且不說勝負難以預料，即便是勝了，大漢逆臣這個罪名，嚴顏也是背負不起。
矮馬身量矮小，小腿要比北方駿馬粗壯一些。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帶著濃重的擔憂，向嚴飛燕問道：「假若為父稱病閉門，秦王得了益州，主公該當如何？」
心內煩悶著，坐在馬車上，劉璋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
「主公乃是大漢宗室，秦王即便的了益州，斷然也是不會加害！」低著頭，嚴飛燕怯生生的說道：「富貴便還是富貴的，只不過沒了益州，日後做不得一方豪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