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平定北方
第1234章 立不成的功勞
環顧整個益州，除了嚴顏，劉璋還真是找不到別個能領軍作戰的將領。
「回刺史話！」躬著身子，僕役戰戰兢兢的應道：「太守昨日晚間感了風寒，早間吃了些葯汁，發了些汗還是沒見好轉，這會正在睡著。」
嚴顏內宅門口，也是站著兩個府中的家將，見劉璋來了，那兩個家將抱拳躬身，只是如同雕塑一般站著，衛士叩門時，他們也是沒敢吭聲。
「某乃劉璋！」只聽女子說話，劉璋就曉得，她必定是嚴顏的女兒嚴飛燕，微微一笑對她說道：「得知將軍身子抱恙，特來探視！」
「秦軍強悍，且秦王日後必定為天下之主！」曉得嚴顏是在顧念與劉璋之間的情誼，嚴飛燕勸道：「這益州，早晚都是要落到秦王手中。即便父親幫助主公抗衡秦軍，兵敗也不過只是時日而已！」
「將軍放心！」抱起雙拳，高順說道：「但有末將在，定不叫將軍少了半根毛髮！」
點了點頭，嚴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嚴飛燕這番話說的很是直接，把嚴顏也給說的眉頭皺了一皺。
衛士敲了敲房門，門從屋內打了開來，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
一直等到守在大門外的家將跑回來，向他稟報劉璋出府去了，他才坐了起來，抬眼看向嚴飛燕。
可嚴顏偏偏遲遲不到，著實是讓張松心內也覺著很是沒底。
「家父身子嚮往著實康健，只是年歲大了，易感些風寒！」低頭站在劉璋身後
那僕役看到劉璋，連忙側身立於一旁，連頭也沒敢抬上一下。
以往也是聽聞過嚴顏的名頭，也曉得益州將軍之中，只有他放算得是位領軍的將才。
可無論是節制張魯還是發兵討伐，都未能將漢中平定，如今的漢中，早就入了張魯的手中，就猶如益州中的國中之國。
捏著下巴，嚴顏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臉上的糾葛要比先前更加濃重幾分。
剛進屋內，劉璋就發現嚴顏躺在鋪蓋上，好似睡熟了一般，房間里還擺著一隻銅爐，爐子上放著一隻陶罐，陶罐里正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
斜眼看了看張松，諸葛均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這位主公或許無有徵伐天下的豪情，可他對嚴顏，卻是不薄。
張魯自稱天師，在漢中一地壯大勢力，為掃除禍患，劉璋曾用盡了手段。
直到張魯成了氣候，劉璋才有些懊惱，假若當初將事情交給嚴顏去做，或許便不會坐視張魯將漢中割了去。
劉璋親自前來探視，讓嚴顏心內更是覺著愧疚。
「成都還是要進的！」曉得高順想說些什麼，諸葛均望著山下作為誘餌的秦軍將士們，小聲對高順說道：「張松、法正屆時會敦促麾下
掃了僕役一眼，劉璋冷聲問道：「太守何在？」
相比于這二人，諸葛均反倒對嚴顏頗有好感。
張松剛退下，高順就跨步走了上來，小聲對諸葛均說道：「諸葛將軍，這張松說嚴顏會來，我軍卻是等了個空，那成都……」
嚴飛燕看出法正是要將嚴顏推進火坑，道破了其中的玄機，嚴顏自是不會發兵前往銀廠溝。
假若能夠擒獲嚴顏，諸葛均必定會苦口婆心勸說他投效大秦。
「且看事態如何再做計較！」沉吟了片刻，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為父先著麾下兵將看顧著成都，假若張松、法正果真作亂，意圖謀害主公，某定當剿滅他們！」
入了府內，他一路上是半點也不耽擱，飛快的走向後園。
「剿滅之後，父親意欲何為？」嚴顏話音剛落，嚴飛燕就向他追問道：「莫非緊閉城門，抗衡秦軍？」
剛入後園，迎頭就看見一個太守府的僕役。
從僕役口中得知嚴顏受了風寒，劉璋心內的一點疑惑此時也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派擔憂。
親眼看到嚴顏躺在鋪蓋上，劉璋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裡。
「多謝主公！」向劉璋福了一福，嚴飛燕謝了一聲。
被諸葛均一問，張松愣了一下，連忙抱拳躬身說道：「
朝張松擺了擺手，諸葛均示意他退了下去。
劉璋離去后，嚴顏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繼續躺著。
「竟是主公！」看到劉璋第一眼，嚴飛燕就已是曉得了他的身份，不過她還是裝出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連忙向他福了一福，側身站到一旁，對劉璋說道：「不知主公駕臨，小女有失遠迎，還望主公恕罪！」
從他的目光中，嚴飛燕能夠看出無盡的糾葛，輕聲對他說道：「父親莫非是心中不忍？」
「為家計，為主公計，為益州黎民計！父親將益州交給秦軍，都是百利而無一害！」嚴顏沒有吭聲，嚴飛燕接著說道：「莫非父親願眼睜睜的看著張松和法正得了好處去？」
諸葛均話說的是信心滿滿，高順卻怎麼都覺著有些不太對勁。
對嚴顏有著一種近乎迷信的信任，秦軍如今正在益州，劉璋擔心的，是嚴顏這一病，一旦秦軍發難，他麾下將會無有領軍大將！
跨步走到嚴顏內宅門外，見房門緊閉，劉璋朝身後的一個衛士使了個眼色。
向諸葛均提議，在銀廠溝設下圈套擒獲嚴顏，爾後再奪下成都，嚴顏遲遲未到，張松心內也是一陣不解。
他不僅作戰勇猛，每每與敵廝殺，極少敗北，也是被劉焉十分看重。
高順一片好意，諸葛均也不好拂了他的
「如此一來，某豈非背叛了主公？」搖了搖頭，嚴顏說道：「這等事，為父如何做得來？」
「傳令下去，收兵！」看著山下的秦軍將士們，諸葛均站了起來，懶洋洋的向身後的親兵說道：「且回駐地，明日一早，向成都進發！」
嚴顏身為益州老將，自從劉焉時便在益州為官。
被她一問，嚴顏沒有吭聲，臉上只是一片凝重。
諸葛均下令收兵，張松心內卻是一片忐忑，本向先擒獲了嚴顏，為秦軍立下場功勞，卻沒想到，嚴顏竟是根本沒有領軍前來！
雖說還沒見過嚴顏本尊，他卻覺著，這位益州老將並不是如張松說的那樣好對付。
「若是不忍，父親何不將這場功勞搶到手中？」低下頭，略略的思忖了一下，嚴飛燕輕聲說道：「張松、法正，與主公關係並非十分相諧，假若秦軍通過他們得到益州，主公性命或許堪憂。父親不若前往秦軍軍營，同秦軍主將好生謀劃一番，得了益州，懇請秦軍莫要傷了主公！」
以嚴顏的脾性和他對益州的忠誠，曉得秦軍在銀廠溝集結，發兵來此應是無有懸念。
張松、法正雖說也算得上是人才，可二人身為益州官員，拿著劉璋的俸祿，卻時刻想著將益州讓給別個，著實是讓諸葛均發自心底有些輕視。
嚴顏緊閉著眼睛，好像
確定了嚴顏是染了風寒，劉璋腳下的步伐加快了許多，臉上的神色，也帶著難以遮掩的擔憂。
曉得這次是白跑了一遭，劉璋心內多少有些失落，又朝鋪蓋上躺著的嚴顏看了一眼，才嘆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嚴將軍身子骨康健的很，如何說病便是病了？」看到嚴顏躺在鋪蓋上，劉璋小聲向嚴飛燕問了一句。
他並沒有吭聲，在發兵來到銀廠溝時，他就有種感覺，嚴顏或許不會來到這裏。
此時的銀廠溝內，諸葛均端坐在一處山坡上，望著坡下作為誘餌的數千兵士，向站在他身旁的張松問道：「子喬說那嚴顏必定來此，因何到現今尚未現身？」
衛士跨步上前，輕輕叩了叩房門。
「小姐無須多禮！」朝嚴飛燕點了下頭，劉璋跨步進入屋內，跟著他一同來到內圓的幾名衛士，則手按劍柄，站在了房門兩側。
臉上帶著些擔憂，高順擰著眉頭想了想，才對諸葛均說道：「將軍乃是大軍統帥，斷然不可有半點閃失。待到將軍前往成都，末將引領五百羽林衛隨行護送！萬一有個甚麼變故，五百羽林衛雖說頂不上甚事，護送將軍出城，應是不難！」
在幾名衛士的陪同下，劉璋進入了太守府。
站在門外，女子將劉璋打量了一遍，向他問道：「來者何人？家父偶感風寒，不宜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