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一統天下
第1539章 劉表死了
「諾！」得了命令的漢軍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外面傳來侍女和僕役們雜亂的喊叫聲，蔡氏還是不太敢相信劉表真的死了！
而她，只不過是這場謀划中一顆不可缺少的棋子！
險些被劉表府上的衛士殺了，直到此時，她心底還在忐忑著，不曉得那衛士對她說出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程昱提出的問題，是蒯越早先便想好了的。
許多僕役和侍女忙亂的來回跑著，向住在後園中的劉表眷屬通告著劉表已經故去的消息。
待到侍女離去，程昱向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已經很晚了，還是沒有傳來劉表死去的消息，被困意侵襲著的蔡氏，終於還是進入了夢鄉！
越往劉表住處跑，蔡氏耳邊的聲音越是混亂。
「夫人，不好了！」蔡氏正打算起身，出外看看伺候她的侍女都到哪裡去了，外間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個侍女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才看到蔡氏，她便喊了起來：「主公……主公殯天了！」
「不好了，主公殯天了！」蔡氏睡的正香，一陣凄厲的喊叫聲傳進了她的耳朵。
正如程昱所說，假若將她說的這些話拿出去與蔡氏對峙，事情是真還好，萬一是假，就連程昱也是保不住她！
跨步進入屋內，跑到卧房門口，蔡氏一眼就看見了躺在鋪蓋上的劉表。
再度謝了程昱一次，蒯越這才進入屋內。
雖說早就做好了盤算，陡然得到劉表故去的消息
「蒯公乃是荊州官員，做出這等事來，倒是有些出乎某的意料！」蒯越堅持只是將侍女交給劉琦，程昱只是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緣由，對他說道：「莫非蒯公對景升公，並無半點情義？」
程昱這麼一說，侍女渾身更是哆嗦不已。
點了點頭，程昱雖是沒有說話，卻已經表明了他決定相信蒯越的態度。
「程公好生照應著侍女，來日她必堪大用！」並沒有回應程昱所說的話，蒯越對他說道：「荊州亂起，全看劉表二子。至於那些搖擺不定的人物，待到劉琦起事，將劉表殞命的緣由告知荊州官民，這荊州不想亂，恐怕都是沒太多可能！」
「蒯公請入內說話！」放下抱起的雙手，程昱向蒯越比劃了個請的手勢，給他讓出了道路。
他很清楚，救下侍女，並且從她口中得知了足以扳倒劉琮母子的訊息，程昱必定會連夜派人前來找他。
她撲到劉表屍身旁，一邊推搡著屍體，一邊放聲悲號，屋內的侍女們見狀，也是要比先前哭的更加賣力！
躺在鋪蓋上，蔡氏連半點倦意也是沒有。
蒯越和程昱商議著劉表故去之後，要將逃出宅子的侍女送給劉琦，讓劉琦曉得劉表是被蔡氏害死，從而使得劉琦心生懼怕。
愣了一下，她一邊向身旁的侍女吩咐了將劉琮帶到劉表身旁，一邊朝著劉表的住處
得知程昱請他，蒯越連半點也沒耽擱，趕忙吩咐下去，帶著一十多名隨身衛士離開了府宅，前往程昱下榻處去了。
只要能爭取來劉琦，朝廷要回荊州的日子，怕是不會太遠了！
蒯越的住處，與程昱下榻的地方相距並不是很遠。
抱拳朝程昱拱了拱，蒯越說道：「劉表二子為得荊州，暗中爭鬥已是有了年頭。我等慫恿蔡夫人扶持劉琮，為的便是那劉琦不服。下僚已然做了打算，一旦劉表身故，下僚便會前去面見劉琦，告知他，假若走的晚了，極可能會受了劉琮毒手！」
聽了他這番話之後，侍女趕忙伏在地上，不住的向他磕頭謝恩，卻並不曉得，謀害劉表，竟是程昱與蒯越商議好的。
向程昱千恩萬謝的謝了，侍女被兩名漢軍帶了出去，為她安置住處去了。
外面的喊叫聲此起彼伏，起先還只是幾個侍女的聲音，到了後來，整座宅子都熱鬧了起來！
抬頭看著那漢軍，程昱對他說道：「速去將蒯越請來，就說某有要事與他商議！」
「說的清楚明白！」點了點頭，程昱一邊請蒯越坐下，一邊回到矮桌后，在坐下的同時對蒯越說道：「請蒯公前來，某隻是想知曉，劉表死後，我等該如何應對荊州事務？那劉琦身為長子，卻繼承不了荊州，心內必定不爽。莫不是我等要先引得他們兄弟二人反目，爾後才好從中漁利？」
到了劉表住處門口
城內的百姓早已歇下，唯有守衛城門的荊州軍和負責夜間巡邏的荊州將士，整座城池都陷入了夢鄉。
之所以要她親口說出來，只不過是為了下一步的舉動而已。
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一樣的白色，一輪橘紅的太陽，正在地坪線下掙扎著，想要將腦袋抬到地平線以上。
眉頭緊緊的鎖著，程昱好似十分為難的想了片刻，才對侍女說道：「姑娘這幾日且在此處歇息，我等先觀望著景升公如何。假若景升公無恙，此事便就此擱下。若是景升公果真有個三長兩短，某必會著人將姑娘送回洛陽！」
蔡氏跑出住處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蒯公之意，是要將那侍女交給劉琦？」蒯越剛開口說話，程昱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接過話頭說道：「劉琮一旦得了荊州，一些搖擺不定的人物，便會投到他的麾下。劉琦雖是有些人擁戴，與劉琮爭奪荊州，怕也是有心無力！」
程昱向他行禮，蒯越哪裡敢將抱起的雙手放下，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一臉的謙恭！
等他等的正心焦，陡然聽到了他的聲音，程昱趕忙將手中捧著的書給放在了桌案上，起身站起，朝著門口走來。
到了廂房門口，蒯越雙手抱拳，向屋內的程昱說道：「下僚蒯越，拜見程公！」
直到從侍女口中聽說劉表死了，她才連忙站了起
猛的睜開眼，蔡氏在鋪蓋上坐了起來。
程昱的態度，擺明了是要保護侍女。
「夫君！」雖說是她親手下藥害了劉表，蔡氏還是裝模作樣的悲號了一聲，朝著劉表的屍身撲了去。
房門打開，看見站在門口的蒯越，程昱抱拳朝他拱了拱，滿臉笑容的說道：「蒯公蒞臨，未有遠迎，尚望莫怪！」
見來的是蒯越，守著宅子門口的荊州軍，根本連問都沒問，就將他放進了宅院。
她在等待著一個結果，等待著外面傳來劉表故去的消息！
夜晚總是很容易過去。
夜色深沉，整個荊州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中。
與頭天晚上相比，此時的劉表神態反倒十分安詳，靜靜的躺在鋪蓋上，竟像是睡著了一般。
說服了蔡氏，而且還為她謀劃了劉表故去之後要做的事情，蒯越眼下要等的，就是程昱請他前去商議下一步給如何決斷。
程昱安排人手救下侍女，蒯越此時卻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
人在恐懼的情況下，許多事情都會缺失了判斷力。
果不其然，還沒有進入戌時，衛士就向他傳達了程昱有請的消息。
在一名漢軍的引領下，蒯越來到了程昱住處後園的廂房！
心內很清楚程昱請他來是要商議什麼，進入屋內，蒯越先是將房門關上，隨後壓低了聲音向程昱問道：「侍女可有招供？」
城內百姓們飼養的公雞，就像是它們醒轉太早
天色已經很晚，蒯越卻並沒有睡下的打算。
還沒到廂房門口的時候，他就發現廂房內靜是還點著油燈，程昱顯然是半點困意也無，一心琢磨著該如何才能將荊州徹底納入大漢版圖！
聽到喊聲，守在門外的一個漢軍跨步進入屋內，抱拳躬身面朝著程昱。
侍女說出的一切，程昱早就知道。
在十多個衛士的保護下，他很快就到了程昱下榻的宅子。
裝出一臉糾葛的模樣，程昱緊鎖著眉頭，對那侍女說道：「姑娘所言若是當真，蔡夫人著實是蛇蝎心腸。只是某卻不便前去印證，畢竟從姑娘口中說出的話，某若告知了別個，一旦事情是假，姑娘怕難逃干係！」
「景升公待某不薄！」沒有出乎程昱的意料，提起劉表，蒯越臉上的神色落寞了下來，但很快就被一片決絕替代：「荊州乃是大漢疆土，大軍南下蕩平江東孫氏，也是必定要經過荊州！假若我等不在暗中謀划妥當，一旦事到臨頭，怕是會手忙腳亂！」
坐在鋪蓋上，還沒有完全脫離夢境的蔡氏眨巴了兩下眼睛，向屋外喊了一聲：「來人！」
程昱這裏他並不是沒有來過，只不過早先來此，並非與他商議如何從劉表一族手中將荊州奪下，爾後交給朝廷處置！
屋外並沒有人回應，外間屋空蕩蕩的，連半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