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軍》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五十一節 血戰東非(1)

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五十一節 血戰東非(1)

前所未有的血戰以及威力空前強大的「東北虎」主戰坦克和「黑鷹」武裝直升機不但讓東北軍這邊的義大利士兵嚇的兩腿哆嗦,更加讓英軍那邊的蘇丹土兵們魂飛魄散,在一陣陣絕望而凄厲的慘叫聲中,嚇破了膽的蘇丹土兵們紛紛抱頭鼠竄。「弟兄們殺啊!敵人跑啦!」早已經殺紅眼了的東北軍士兵們大吼道,士氣和戰鬥力瞬間暴增,各部隊前赴後繼地奮勇而上。眼看勝利即將手,讓東北軍的軍官們紛紛大跌眼鏡的是,剛剛還懦弱不堪、畏縮不前的義大利士兵們此時居然也個個勇猛如虎地跟在著東北軍士兵的背後猛衝上前,一張張臉上都雄赳赳地寫滿了「視死如歸」的表情。黑壓壓潮水般撲上來的軸心國盟軍很快壓垮了英軍的最後防線,在「東北虎」和「黑鷹」的開路下,東北軍和義大利軍兇猛追殺著英軍並蜂擁入城。激戰至後半夜,盟軍全殲了這裏的英軍第202機械化加強團3600多人,並俘虜了蘇丹土兵一千多人,攻克了喀土穆的南方要塞瓦德邁爾尼。
在義大利所屬的東非殖民地索馬里的首府摩加迪沙城僅僅休息了一天一夜,第45旅和第1旅不等與第108裝甲師以及第8、第11野戰旅匯合集結,便在清晨時分立刻乘坐著汽車踏上了征程,顛簸在崎嶇坎坷的破舊公路上。一路上坦克飛馳轟鳴、直升機凌空呼嘯,汽車隊風塵滾滾,艱難地沿著年久失修、路況極度惡劣的索馬里交通線開赴向意屬殖民地衣索比亞的首府亞的斯亞貝巴市,在那裡,義大利駐東非的總督奧斯塔公爵將迎接他們,並給部隊補充燃油和物質,然後預計繼續北上,直挺向英國所控制的蘇丹國西南邊界。在楚奇明和東北邊防部以及整個軸心國非洲軍團總司令部的強大壓力下,加里博爾迪上將不敢懈怠,派出了大約五個師的義大利軍部隊和大量的當地黑人民工徹夜不息地修築著從東非至北非的軍用交通補給線,同時還調撥了三個「駐東非的義大利軍最精銳的部隊」協同東北軍北進作戰,並將指揮權交給了楚奇明。這三支意軍部隊分別是第38「阿米亞」師、第45「布雷迪西」師以及第66「米蘭」師,共2.2萬多人,雖然這三個師號稱「機械化步兵師」,但卻只裝備了少量的汽車和意制「安薩爾多」式輕型坦克,總指揮是義大利軍的卡瓦萊羅·巴多里奧中將。由於麾下一下子多了一大堆沒有汽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可以乘坐的義大利士兵,楚奇明不得不絞盡腦汁地讓他們和東北軍的士兵們擠著同乘著東北軍的汽車,並從當地的黑人和阿拉伯人手裡購買了大量的駱駝、馬匹、騾子來充當運輸工具,才勉強上路。
「我的天哪!我的視野中遮天蔽日、漫山遍野都是觸目驚心的土黃色,讓我頓時有了種錯覺,似乎我已經不在地球了,而是在荒蕪的外星球,地球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惡劣的景象?一場巨大的沙塵暴就這樣猶如黃色的海嘯般鋪天蓋地席捲向我們,帶著數萬噸的沙土和碎石勢不可擋地滾滾咆哮而來,當時我因為腿傷犯了而躺在一輛5噸重的裝甲車內不得動彈,透過車門,我懷著驚悚畏懼的心態觀看著大自然殘暴而瘋狂的這一幕。兩名貼身衛士死死地撲在我的身上,用他們自己的身體努力地為我遮擋住一點風沙,我感到頭昏眼花,一陣強烈的室息感湧上胸口,所有的氧氣似乎都隨著風暴而去了,無數令人作嘔的綠豆般大的蒼蠅漫天飛舞,我熱得實在受不了,十分噁心,特別想吐。猶如千軍萬馬般瘋狂呼嘯的沙塵將我們給徹底地包圍住了,我的衣服里、頭髮里、眼圈裡、耳朵里、鼻子里全都是沙子,我張開嘴想呼喊,可是在一秒鐘之間我的嘴裏立刻填滿了骯髒的沙子。滿天亂舞飛滾的碎石敲打在裝甲車的外殼上「乒乒乓乓」猶如一挺7.92毫米的輕機槍在掃射我們,砂石劈頭蓋腦而下,我身邊的衛兵們、士兵們腦袋上戴的鋼盔一起發出雨點般清脆而密集的聲音。外面天旋地轉、天昏地暗,猶如世界末日來臨了般,昏黃慘淡的太陽在沙暴中看上去猶如一個燒紅了的鐵球。我屏住呼吸,使勁閉上眼睛並用手捂住耳朵,忍受著大自然對我們的摧殘。噩夢一般的這場浩劫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在它結束后,我的勤務兵用一塊滾燙的濕毛巾為我清理臉部和腿上的傷口,這時我才發現,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臉、手臂、小腿等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飛沙打出了血絲。我掙扎著蹣跚起來,發現我們的軍隊已經被半活埋了,所有的坦克、火炮、裝甲車、步兵戰車、重型汽車,都橫七豎八地掩埋在沙子中,現場混亂不堪,車隊看上去猶如一座廢棄在荒漠中的孤城廢墟,落魄而狼狽。只有那一匹匹駱駝非常有靈性地在背風處跪卧著躲避沙暴,每一頭駱駝的側面都擠趴著不下十名的士兵,那些德國牧羊犬驚恐不安地狂吠不已。楚總司令乘坐的那輛綽號「猛獁」的裝甲指揮車直接被暴風掀翻在地,沙塵暴通過車門往車內足足灌了一噸的沙子,險些把我們的總司令給活埋了裏面。我們的士兵還好,畢竟他們曾跋涉過東南亞的雨林沼澤、翻越過大西南的崇山峻岭、攀登過青藏高原的雪原冰山,歷盡艱險、久經考驗,因此很快地便從驚惶不定中恢復了鎮靜;但和我們一起行軍的義大利士兵們則一個個面如土色、喪魂落魄,他們成群結隊地跪倒在地祈禱著,祈禱著他們的耶穌和聖母瑪利亞保佑他們。
顛簸在號稱「非洲屋脊」的東非高原上(衣索比亞全國處於高原地區,平均海拔2500米至3000米),楚奇明在他的新坐騎內——加里博爾迪上將為了向誤擊事件表示歉意而送給了楚奇明一輛義大利製造的「猛獁」重型裝甲指揮車,給非洲軍團的德軍總司令隆美爾元帥和意軍總司令格拉齊亞尼元帥分別發了同樣內容的兩封電報:「NNE的先遣軍已經向蘇丹出發,預計五天後向駐蘇丹的英軍發動進攻,後續軍正在全力趕赴中」。(NNE是「中國東北軍北非派遣軍」的德語「Nordos-ChinaKorpsNordsfrikaExpeditionsaernee」的縮寫,非洲軍團的德國和義大利高層軍官以此來稱呼派遣到北非的中國東北軍;德國非洲軍團的德語縮寫則是DAK)
「你們看!」麈戰的坦克戰場邊,觀戰的45旅參謀長呂東昌少將舉著望遠鏡大聲道:「那些天線上系著三角旗的坦克是不是英軍的指揮坦克?」
在義大利人迷惑不解的眼神中,東北軍官兵們淚流滿面。
一團團火球和一陣陣爆炸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東北虎」主戰坦克們開始兇猛地追殺起了英軍的指揮坦克。就在這時,一陣氣勢磅礴的霹靂雷霆從天空雲霾中呼嘯而至,四個巨大的黑色戰鷹氣貫長虹出現在了戰場的上空,那是第45旅陸航團的四架「黑鷹」武裝直升機飆空狂嘯而至。地動山搖的巨嘯烈鳴鋪天蓋地,「鐵拳」反坦克火箭彈和「火神」機載六管重機槍的金屬彈流齊刷刷地如流星暴雨般破空飛嘯,將整個戰場霎那間炸成了煉獄熔爐般的火海。從未見過這種新式飛機的英軍頓時措手不及,一群又一群的英軍士兵和蘇丹軍土兵以及一輛又一輛的「瑪蒂爾達」步兵坦克、「瓦倫丁」中型坦克、「十字軍」坦克在三千多度的烈焰猛火中瞬間被燒成了焦炭和熔化的鐵水。
將這些垂頭喪氣的俘虜、繳獲的戰利品以及森納爾城交給後面的義大利第38師和第66師后,東北軍的兩個機械化旅立刻帶著意軍第45步兵師馬不停蹄地沿著鐵路繼續快速地突擊前進。森納爾只是一個橋頭堡而己,楚奇明真正想要的是蘇丹首都喀土穆以南七十公里的重鎮,瓦德邁達尼。
「是!」葛副參謀長一臉焦灼地迅速轉身而去。
艱難行軍的路上,義大利軍隊基本直接將己方死掉的官兵就地埋了,頂多在長官部的花名冊那裡留個記錄。而東北軍的官兵們則鄭重而虔誠地點起一堆堆烈火,將遇難了的弟兄穿戴整齊后給認真地火化掉,軍官們親自將焚化的骨灰撿出來小心地放進骨灰盒內並集中存在幾輛堅固的裝甲車內。總司令楚奇明不止一次難過地流下淚,他親自保管著那些遇難官兵的軍牌和照片,一遍又一遍地對那些骨灰盒說道:「弟兄們,你們先好好歇著。等打完了仗,我們一定帶你們回家。」
旁邊的45旅旅部副參謀長於濟華中校回答道:「司令!他們在喊著什麼『聖母瑪利亞保佑我不被子彈擊中』、『幸運之神請降臨』之類的話。」
進入斯亞貝巴市后,楚奇明謝絕了那些大大小小邀請他參加宴會的義大利軍官或政府官員,僅僅和義大利駐衣索比亞的總督奧斯塔公爵吃了頓便飯。飯席上,楚奇明簡潔明了地和奧斯塔公爵商量了一下東北軍部隊的物資、燃油、彈藥等補給保障以及從索馬里至衣索比亞再到蘇丹和北非的後勤交通運輸線的建設問題,還有將東北軍嚴重受傷和嚴重患病的官兵入住進當地義大利軍醫院內療養的事宜。停留了五個個小時后,稍微休息了一下的東北軍和三個義大利師繼續上路,一路北上逐漸進入沙漠戈壁地帶,準備橫穿那裡進入蘇丹並發動進攻。另外,後續東北軍的第108輕裝甲師和第8、第11沙漠作戰旅緊隨在NNE先遣部隊後面兩百公里處,沿著先遣部隊的道路前進。
……除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酷熱和可怕的沙塵暴外,在這『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沙漠戈壁內還有第三樣令我們頭疼煩惱不已的東西,那就是蒼蠅和其他的蟲子。白天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成千上萬的蒼蠅嗡嗡嗡地聚集在我們的車內或者帳篷內,密密麻麻地在官兵們的身邊來回飛個不停,發出的聲響猶如一百架「獵隼」戰鬥機同時在轟鳴,令人煩透了。這些巨大無比、令人噁心的大頭蒼蠅給我們帶來了無盡的煩惱,當我們喝水或者吃飯的時候,必須要用手遮擋住水壺口或者飯盒,不然它們就會成團成團地掉進去。我們平時生活所用的水並非來自隊伍內的那些儲水車,那些車子裏面儲存的都是最乾淨、最清潔的淡水,「只提供給重傷員飲用或者在我們斷水的時候才能動用」,這是楚總司令親自下的命令,平時他和我們一起飲用那些用附近尼羅河分支內水域內取上來的經過蒸餾處理的鹽礦水,這些勉強能稱之為「水」的液體渾濁不清,喝進嘴裏又苦又成,而且滾燙得像開水,根本不能解渴,只能使我們勉強維持著新陳代謝。就在幾個月前,我和整個45旅的士兵們還在常年被積雪覆蓋的青藏高原上參加著解放西藏的戰役,那時候我們不得不依靠咀嚼冰雪來補充水分,凍得我們嘴角青紫,那時候我們夢寐以求的都是能喝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可我現在真的改變主意了,我現在寧願還呆在冰天雪地的西藏,寧願喝著那裡的純天然的潔凈冰水以及冰鎮啤酒,我又想起了在印度洋上我們經過那些島嶼的時候吃過的檸檬、椰子、櫻桃等熱帶食物,真是讓此時的我神思遐往啊,而沙漠,簡直是糟糕透了。除了炎熱、沙塵暴、無窮無盡的蒼蠅外,一到晚上,那些數量和蒼蠅一樣多的蚊子、虱子、臭蟲、蟑螂又來折磨著我們,還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響尾蛇,它們的毒牙內是足以致人死地的烈性劇毒液體。第1旅的旅長陳謙,在一次差點被蒼蠅給逼瘋了的情況下,直接操起了一挺火焰噴射器狂燒那些在空中大肆飛舞盤旋的蒼蠅群,只見火舌呼嘯過去,地上落滿了一寸厚的被燒焦了的蒼蠅屍骸。此時的我們,除了香煙和燃燒著的戰鬥慾望,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排解這種痛苦時光的東西了……」
「他們在說什麼?究竟在搞什麼鬼?」楚奇明勃然大怒。
11月l9日下午,第45旅、第1旅以及三個義大利師艱苦地翻越了衣索比亞的西南地區的窮山惡水,終於抵達了意屬衣索比亞的首府亞的斯亞貝巴市,軍隊上下個個蓬頭垢面。一路上部隊非戰鬥減員了三百多人,要麼是被猛獸毒蟲毒蛇給咬死的,要麼是掉進了沼澤淹死或者是在渡江中被水流給沖得沒影了,另外還有二十六名東北軍士兵和義大利士兵則是被當年義大利進攻衣索比亞時埋設的老式地雷給炸死炸傷,除此之外其中還有200多名官兵誤食了有毒的野果或者飲用了有細菌的水而感染上了森林疾病,腹瀉、腳氣、瘧疾、森林熱、血吸蟲病、鉤蟲病、黑熱病,甚至森林腦炎,各種各樣在原始叢林內流行的瘟疫通過蚊蟲的叮咬而在官兵們中蔓延開來。生在亞洲東北黑土地上的東北軍士兵們基本上沒有抵禦這些熱帶疾病的免疫能力,紛紛一病不起,軍醫們和醫務兵們個個忙得團團轉;還有好多汽車在過懸崖峭壁的時候連人帶車滾下了山澗,很多士兵病怏怏得骨瘦如柴。第45旅副旅長木贊春少將在朝鮮飛虎山戰役中受的腿傷又犯了,而且禍不單行地感染了病菌,傷口化開了一個碗口大的膿瘡,不停地滲出腥臭的膿血,軍醫不得不用特大號針管給他直接抽掉膿血。痛苦不堪的木副旅長根本走不了路,只好哼哼唧唧地躺在一輛「1號」坦克上。
「給我接通陸航團的唐迅團長!」楚奇明怒火未消地對通訊兵命令道,整個人看上去殺氣騰騰的。電話接通后,楚奇明只說了四個字:「立刻出擊!」
「那我們就沒有大口徑的反坦克炮了嗎?」楚奇明心頭一震。
殺啊!」震天的喊殺聲中,雙方士兵迅速攪作了一團。機槍迫擊炮狂掃猛轟,一道道火舌如金蛇狂舞,手榴彈雨點般飛舞,血火迸濺的爆炸中,一排又一排的英軍士兵和東北軍士兵倒在了遠離家鄉千里的異國土地上,而剩餘的繼續紅著眼展開廝殺;標著「白紅白」(英軍裝甲部隊的標誌)圖案和「戰斧」軍徽的雙方坦克部隊瘋狂地絞殺在了一起。鋼鐵和鋼鐵猛烈碰撞著,發出令人驚心動魄、地動山搖般的巨響。炮彈橫飛間,一輛又一輛的雙方坦克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殘骸,被炸死並被燒焦了的裝甲兵血肉橫飛、屍骸枕藉。「轟!轟!轟!」第45旅和第1旅的反坦克兵們勇猛地操縱著37mm反坦克戰防炮,一顆顆破甲彈拖著煙幕尾跡飛嘯而去。爆炸之後,反坦克兵們都驚呆了,英軍的坦克在這些曾屢屢擊毀日軍坦克的37mm反坦克戰防炮的狂猛轟擊下基本安然無恙,隨即呼嘯而來的英軍76mm口徑的坦克炮彈立刻將東北軍的反坦克兵們炸成了肉醬。
「是。總司令,今天下午4時,空軍第25航空大隊的飛行員和第一批的『獵隼』戰鬥機、『金雕』俯衝轟炸機以及水平轟炸機已經陸續被運送到了摩加迪沙港,但是當地的意軍機場設施陳舊不堪,飛機跑道損壞極為嚴重,根本無法停駐我們的空軍部隊。張團長奉命修築機場的時候,大量缺少水泥、鋼筋、石灰岩、油漆等建築材料,和義大利那邊談了很多次都沒有結果,後來我們才得知,不是義大利人不給,而是他們也沒有。義大利軍原本擁有的那些用來修築機場、倉庫、兵營、港灣、公路等軍用設施的鋼筋水泥都被當地的義大利軍官給貪污掉或者私自挪用去販賣了,或者乾脆就拿去修築他們自己的別墅住所。張團長請問怎麼辦?」
楚奇明開始焦躁起來,第二個壞消息接踵而來。頓時讓他怒不可遏,立刻大步流星奔了去。果然,在第二道預備隊的戰壕內,明明已經接到出擊命令的義大利第45「布雷迪西」步兵師的士兵們居然集體趴在戰壕裏面不動窩,令楚奇明險些氣得崩潰的是,這些義大利士兵居然個個在鄭重其事地虔誠禱告著,口裡念念有詞。
「除了37mm口徑的外,我軍還有德式88mm口徑的重型反坦克炮,能夠在1000米的範圍內擊毀裝甲厚度達至100毫米的敵軍坦克!但是,88炮由於過於笨重很難攜帶著長距離行軍,所有我們僅有的12門都留在了亞的斯亞貝巴。」
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楚奇明此時的心情略微放鬆了點,從外面洶湧而入的熱浪讓他有點不適應。不得不承認,義大利軍在戰爭中的表現很糟糕,但製造出來的東西倒是相當地舒適實用和人性化。「猛獁」寬大的車廂內基本上什麼東西都一應俱全,包括檯燈、收音機、沙發、冰箱、吊床等奢侈品,不但可以同時容下八名軍官召開戰地會議,而且裏面甚至還安裝了一台堅固耐用的大功率空調。但是楚奇明很快下令拆掉了空調,因為他不希望自己部下官兵在平均溫度達到50度以上的非洲沙漠上艱苦地行軍和戰鬥的時候,他這個最高指揮官卻躲在空調車廂內享受著冷氣。另外,車上那以前被義大利軍官用來存放啤酒、果汁、冰水的冰箱也被楚奇明下令用來儲存特殊藥品。「軍官和士兵必須要同甘共苦、患難相扶,絕不允許搞特殊」,這是楚奇明當年擔任「東北軍第一笑柄部隊」的第45旅旅長職務時就再三強調並一直以身作則貫徹的原則。
「司令,我方已經擊毀英軍的坦克和裝甲車逾五十輛。但『l號』坦克已經損失了二十六輛,『2號』坦克已經損失了十一輛,裝甲車和步兵戰車被擊毀了九輛,不少是被敵機給炸毀的。只有『東北虎』坦克安然無恙,一輛也沒有損失。」左團長的報告讓軍官們吃驚不已,紛紛舉起瞭望遠鏡,一幕令人熱血沸騰的場號撲入了軍官們的眼帘中。只見黑煙翻騰烈火瀰漫、屍積成山血流成河的戰場上,第45旅和第1旅一共擁有的那僅有的八輛「東北虎」主戰坦克猶如鋼鐵澆築的不死怪物般,威風凜凜地在英軍群中左沖右殺、前突后擊,88mm口徑的坦克滑膛主炮和l2.7mm高射機槍一起震耳欲茸地狂吼怒嘯著,炮彈和子彈暴風驟雨般狂飆而去,將一輛又一輛的英軍坦克給轟成了廢鐵殘渣,將一排又一排英軍和蘇丹軍給掃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有的只有幾噸重的英軍輕型坦克則直接被轟翻掀倒在地。英軍各口徑的反坦克炮、坦克炮以及空中的「蚊」式轟炸機一起劈頭蓋腦集中火力地轟炸向「東北虎」。兇猛暴烈的轟擊中,有的「東北虎」被炸飛掉了防彈用的備用履帶,有的被炸爛了排氣管並著起了火,有的甚至踩上了反坦克地雷或直接被英軍中型坦克的76mm口徑坦克炮結結實實給轟中了正面,但令所有英軍驚恐萬分的是,這些傷痕纍纍、遍體鱗傷的鋼鐵怪物依舊保持著無與倫比的旺盛的生命力和狂暴的戰鬥力,身陷重圍的它們毫無懼色,繼續在這場坦克大戰中摧毀著英軍的坦克,繼續吞噬掉大量的英軍士兵的生命。
沿著奔騰咆哮的謝貝利河,第45旅和第1旅以及意軍的3個師一天行軍了一百四十多公里,在夜晚7點的時候抵達了索馬里和衣索比亞交界的貝萊德汶地區(此時的厄利垂亞是衣索比亞的一部分,和吉布地一樣被英軍放棄瞭然后被義大利軍「勝利攻佔」的殖民地,此時的吉布地也是索馬里的一部分)。在楚奇明的命令下,疲憊不堪但仍然鬥志高昂的東北軍官兵以及叫苦連天、唉聲嘆氣的義大利官兵結束了僅僅半小時的晚飯和休息后,全軍車燈大開,繼續在崎嶇坎坷的荒原上和蚊蠅肆虐的叢林沼澤中前進。在義大利士兵們的抱怨牢騷聲和牲口們的叫喚中,哈欠連天的士兵們一邊拍打著蜻蜒般大的野蚊子,一邊小心提防著腳下的毒蛇、蝎子、蜈蚣、蟾蜍等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蟲,互相攙扶著進入了衣索比亞境內。夜空中,一群群蝙蝠和不知名的野鳥在官兵們的頭頂上飛舞著,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一條條經過專門訓練的純血統德國軍犬充當著地雷探測器和危險預警器在隊伍前頭探著路。
「是!」于中校立刻躍上一輛吉普車風馳電掣而起。「嗡嗡嗡……」一陣巨大的呼嘯聲鋪天蓋地而來,楚奇明仰頭望去,不禁渾身一凜。十二架英軍的迪海維蘭型「蚊」式輕型轟炸機殺氣騰騰地出現在了蒼黃色的天空雲幕下,隨即一顆顆航空炸彈在尖利的破空聲中從天而落,進攻中的東北軍坦克和步兵群中遍地開花般炸開了一朵朵翻騰而起的火球,血淋淋的人體肢體和被炸毀的輕型坦克的碎片一起四濺飛散。遭到轟炸的東北軍防空兵們迅速操控著12.7mm高射機槍和37mm的輕型防空炮猛烈對空掃射,高射機槍子彈和高射炮彈仙女散花般漫天飛火流星地狂舞著,一架「蚊」式轟炸機首當其衝地被擊中,木製的飛機機構立刻在空中凌空爆炸,飛行員根本來不及跳傘。
「這個曾誕生了凱撒大帝、伽利略、達芬奇、米開朗琪羅、但丁等偉大人物的歐洲文明古國,怎麼就這麼地不中用呢?」楚奇明嘆息一聲,他此時都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念頭了。極度的抑鬱中,一直緊張難眠的他在後半夜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念吧。」楚奇明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一股股寒氣刺得他一陣戰慄。非洲的氣候就是這麼地奇怪,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卻冷得要命。黑黢黢的原始從裡間,一股股寒氣和瘴氣混合瀰漫著,陌生的異域環境內,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兇險。
11月24日上午,在總司令楚奇明中將那高吼出的令人熱血沸騰的「中國東北軍,進攻!」口號和命令中,第1旅和第45旅的炮兵營一起發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咆哮,鋪天蓋地而去的一排排炮彈瞬間便將蘇丹國南部的交通重鎮森納爾給轟成了火海。漫天狂舞飛揚的塵土和衝天而起硝煙中,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噴起滾滾青煙橫掃向前,早忍耐夠了沙漠的東北軍士兵們紛紛挺著刺刀大吼著跟在戰車的後面奮勇突擊。地動山搖的荒漠戈壁上,漫山遍野的東北軍士兵瘋狂地衝鋒著,雪亮的刺刀在烈日下閃著森然的白光。三個小時后,戰鬥結束,號稱「蘇丹國東部鐵路交通十字中心」的森納爾被攻取,城內的一千多蘇丹當地土兵和三百多名英軍士兵被殲滅或被俘。
「司令!我們的37毫米戰防炮以前能幹凈利素地擊毀掉日軍坦克,那是因為日軍坦克的裝甲厚度基本都不超過20毫米!而英軍的『瑪蒂爾達』和『十字軍』型坦克的裝甲厚度都達到了40毫米至65毫米!足以抵抗我們的37mm戰防炮!」第45旅第777裝甲團團長左新華上校急得汗流滿面。
此時的瓦德邁爾尼戰場上已經是血水飛濺、屍盈遍野。英軍和蘇丹土軍俱死傷累累,而東北軍也在對方的空中打擊下傷亡慘重;後方戰線上,一波波義大利士兵心驚肉跳地在東北軍憲兵們手中MP衝鋒槍的逼壓下,像被趕鴨子般地也投入了交戰區域。在這種一馬平川的荒漠戈壁上,坦克和裝甲車是步兵的唯一掩護物。傍晚6時,廝殺至了天昏地暗之際,雙方的坦克部隊都損失慘重,戰場上一股股黑煙騰空而起,被擊毀的坦克和裝甲車橫卧遍野並熊熊燃燒著。烈火濃煙間,東北軍士兵、義大利士兵、英軍士兵、蘇丹軍士兵拼起了刺刀。
在原衣索比亞王國流亡國王海爾·塞拉西一世所組建的埃國反抗游擊隊的偶爾騷擾下,NNE的先遣部隊於21日遁著尼羅河逐步進入了蘇丹國南部努巴山脈東部的沙漠戈壁地區,全軍踏上了進入非洲后第三個國家的領土。
楚奇明身穿士兵服、戴著鋼盔地站在距離交戰區一公里多外的地方,不顧呼嘯的流彈舉著望遠鏡焦灼地眺望著遠處塵土衝天、血腥飛揚的戰場,緊緊抿著嘴唇不說話。第一個壞消息很快傳來了,讓他愕然一驚:「什麼?我們的反坦克炮無法擊毀英軍的坦克?」
沙漠戈壁的惡劣環境讓東北軍士兵們震驚不己,天空低沉而又昏暗,在刺眼的烈日的暴晒下,荒漠上的氣溫將近六十攝氏度,戴上茶色護目鏡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行軍著的士兵們被曬得頭暈目眩、汗流浹背。貼身的軍裝就像炙熱的鐵皮般燙人,渾身上下的每個毛孔似乎都在拚命排汗,最後直到整個人渾身被一層鹽晶所覆蓋再也流不出汗來為止。空氣像燒開了沸水般熱得燙人,令人透不過氣。轟隆隆開動的汽車上,士兵們直接在引擎車蓋上煎起了雞蛋。一輛又一輛沉重的坦克或裝甲車接連陷入了流沙中無法啟動,尤其數量很少的「東北虎」,五十五噸重的鋼鐵巨獸紛紛陷入了鬆軟流動的沙子中不能自拔,裝甲兵們不得不調動十幾輛輕型坦克或重型汽車用鋼素將它們拖出來。沙漠戈壁上的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酷熱還是其次的,最可怕的是沙塵暴。木贊春少將後來是這樣描述他第一次遇到沙塵暴的情景以及在沙漠里的時光的。
將天邊雲層都染成了赤紅色的兇猛炮火將瓦德邁爾尼炸得一片狼藉,密集的炮彈在平坦的荒漠上炸開了一片片魚鱗般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彈坑,城外飛沙走石,滾滾而起的硝煙和塵土像沙塵暴般遮天蔽日。守城英軍一開始猝不及防,在炮火覆蓋下死傷慘重,但發動衝鋒的東北軍很快遭到了英軍強有力的反擊。作為蘇丹首都喀土穆的屏障,英軍在邁德爾達尼駐守有一個機械化加強團和兩千多名蘇丹本土的黑人士兵。激戰拉開序幕後,城外頃刻間砂石飛揚、煙塵衝天,上百輛的英軍MK-Il型「瑪蒂爾達」步兵坦克、「瓦倫丁」中型坦克和「十字軍」新式坦克兇猛地衝出防線,與東北軍的裝甲部隊廝殺在了一起。英軍坦克群後面密密麻麻地跟著大量的英軍和黑人士兵,一起覆壓了上來。
「總司令,工兵團的張翼團長來電,緊急。」正打著手電筒趴在「猛獁」內的書桌上研究著蘇丹地圖的楚奇明突然接到了副總參謀長葛亮上校的報告。
楚奇明的心頭一陣冰冷,他深知喪失了制空權對於一支征戰在外的軍隊意味著什麼。他立刻又想起了加里博爾迪上將那富麗堂皇的豪華私人別墅,不由一陣悲從心來:「唉,這樣的一支軍隊,怎麼能打勝仗呢?這樣吧,你立刻與北印度洋軍區總司令文盛將軍和印度洋艦隊總司令董岩傑將軍聯繫一下,請他們儘快地從索科特拉島的物資基地運來張團長所需要的建築材料,如果索科特拉島沒有,那就從斯里蘭卡島或者塞席爾群島、馬爾地夫群島運來!再和兩位將軍強調一下,這事萬分火急!刻不容緩!請他們多多費心一下。」
楚奇明終於按捺不住地暴怒而起,拔出手槍「呼呼呼」地將裏面的八發子彈全部對空打完。在義大利士兵們驚恐惶然的目光中,楚奇明怒吼著道:「告訴他們的師長!他的部隊再不發動衝鋒,我就先斃了他!然後再組織憲兵隊槍斃任何畏戰不前的義大利士兵!」
楚奇明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肯定地道:「是的!是的!我怎麼忘了,德軍給我們的戰術經驗總結報告上曾說過,英軍習慣在指揮坦克的天線上繫上三角旗的。」他轉身對通訊兵吩咐道:「立刻命令我軍的坦克,重點幹掉敵方那些天線上系著三角旗的坦克!」「是!」
行進在茫茫荒漠中的東北軍官兵們儘管遇到了重重困難,但在隊伍前方獵獵飄揚著的戰斧軍旗和心中的信念一直堅定不移地鼓勵著他們、支持著他們,並指示著他們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