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梵城
第二十六章 踩紅綾
金錘連著如兒臂般粗細的電弧擊向他的面門！
「只是你用紅綾縛我寶塔，卻無法解釋，萬一玉帝震怒？」李靖老成持重，考慮的比較多。
轟的一聲巨響，金錘之上驟然出現一個圓坑！
又是幾聲雷動。
……
穿破千丈長空，他斜斜向下墮去，雙眼緊閉，不知是生是死。
……
他緩緩將手放在胸口上，微微抖著，不知要不要出手。
寶塔散著光毫，光彩奪目，道道清光從塔上的小窗石欄上透出來，塔下真空，卻是沒有一絲光放出，黑幽寂清。
※※※
……
哪吒沒有接話，一臉冷霜。
好可怕的風力！
……
隨著雷震子蹬動腳踝系著的戰鼓，易天行身周猛然爆出無數聲雷響，天雷密密麻麻在他的身周炸開，氣流激蕩，聲勢驚人。
李靖嘆了一口氣，旋即正色喝道：「去！」
「此話不假。」雷震子輕輕扇著翅膀，大風起兮兵甲亂，天兵天將們駕著彩雲退了遠去，給這兩位強者留下作戰的空間。
而這螺旋槳卻不是木頭做的，而是高溫的天火做的。
坐禪三昧經在體內強行運著，青蓮菩提驟然一振，一道真元被易天行生生地榨了出來，卻沒有運至四肢骸體，而是催動著自己強行扭著了身子，面對著雷震子威猛無比的驚天一錘！
「他很聰明，我們很難做。」李靖手托寶塔，寶塔湛湛發光，肅然黑面上露出一絲為難神色。
寶塔正漲，而被易天行踩過的紅綾卻忽然昂首一翹！就如靈蛇縮首一般猛地頓住，然後斜斜往上一掠，直襲空中某處！
雷震子跺腳狂怒，卻也不敢攔下這二位，只好準備日後稟明玉帝，再作打算。他想了想，還是領著數萬天兵，循著易天行的軌跡，往東方追去。
哪吒三太子卻是根本不將這毛臉雷公放在眼裡，將混天綾收回手上，輕輕撫摸著乾坤圈，冷冷丟下一句：「偶有失手。」
電弧與天火一觸，很奇妙的沒有發出什麼聲響，而是各自湮去。但無聲無息間，卻似乎有股隱形的威力爆發出來，易天行與雷震子都悶哼一聲，被震的遠遠掠開。
雷震子在高空之中狼狽不堪地飛著，一路灑下血雨，心中憤怒至極，但看著易天行逃逸的方向，卻是稍感心安。
似乎給敵人帶去的傷害很小，但已經足夠了，易天行只是要逃命，而在這些天兵天將中，能夠跟上自己速度的，便只有舞動著雙翅的雷震子！
千丈之下的易天行，忽然睜眼，露出一絲戲謔笑意。身子在快要接觸到厚厚大地上，強行一扭，雙手道訣疾出，用紫薇訣護住自己已然搖搖欲墜的心神，滿天雲絲被他迅速吸攏，吸附在他的雙腿之下。
易天行背對著雷震子，所以雷震子看不見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之意。
風聲激蕩，二人被震的分開數百米。
「日後在玉帝處不好交待。」李靖托著掌上寶塔，飄然脫塵，輕聲說道。
而易天行更慘，雷震子的金錘乃是召雲喚電的無上法器，與金棍一觸，他只覺一道極其強大的電流瞬息間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雷電之威果然
易天行面色如常，心中卻是一驚，料不到對方察看出自己的真實狀況，微微一笑，在心裏像老太婆一樣的咕噥著，為自己接下來的戰鬥打氣加油。
雷震子唇角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卻不敢大意，雙翅一扇，便欲追下去，給他最後致命的一擊。
易天行卻似乎毫不驚慌，保持著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往東方狂奔。他飛行的高度很低，一路風雷大作，激的地面上泥土亂飛，樹木橫倒，山石傾掠，湖水滾盪！
易天行身子背對著雷震子，金棍卻妙到毫巔地從自己的腋下穿了過去！恰恰一棍頭砸在金錘之上。
哪吒依然是沒有什麼表情，沉默半晌后忽然說道：「咱老李家用得著向他交待什麼嗎？」
寶塔就像是被戴上了紅蓋頭的新娘子，害羞了起來，本來威勢十足的精光全被混天綾蓋住！正在漲大的寶塔被生生止住了漲勢，咯吱響著，與縛住己身的混天綾比拼著力量！
紅綾綿綿不斷地從他身後往天上飛去，連貫數里，在空中如蛟龍一般騰挪輕搖，每一搖動，空中便是一陣扭曲！
聽到小五二字，五彩雲中的有些天將，還有李氏父子二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
下意識抬頭望了望兩千丈上似乎永亘不變的天空，他在心裏像蚊子一樣哼著：「菩薩，有啥話您明說，老這樣，我會智力枯竭而死嘀！」
想到此節，雷震子便不再急著追了，滿臉獰色，等著看易天行自投羅網。
……
紅綾色澤鮮亮，不知是何材質造成，竟讓睹者有些心神搖晃。
寶塔當空照，紅綾飛天舞。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數息時間，易天行已經殺到了正東方的天兵陣前。
雷震子再扇翅膀，結果再次皺眉！
易天行一路咳著血往西去，留下一地火線，極易追蹤。只到數息之後，他調理完畢，仗著身體蠻橫的複原能力修復好后，才不再咯血。
「七位肉身成聖，除了二郎神之外，我看其他那幾位都是假的。」易天行譏屑道：「除了海會大神神通了得。但他是蓮藕身，作不得數。」易天行拍馬屁，漲自家士氣，一舉兩得。
這二位都以為易天行既然脫了十萬天兵之困，定然一路安全，可以往上界去，一旦去了上界，自然另有大人物接手，卻萬萬料不到，易天行這苦命的童子，在這一層天界里，還要承受一處苦厄。
……
……
很拙劣的對戰方法，似乎只有蠻力一途。
「本將代天執法，擊殺有罪之人，主持正義。要戰，便戰。」雷震子冷冷望著易天行，「只是你早已真元將盡，只剩一個虛殼，你不要怪我欺負你。」
……
先前戰鬥之時，甚至面對著上萬天兵天將之時，易天行都不曾將金棍化為自己最厲害的金刀，就是為了麻痹對方，好給對手致命一擊！
駕雲東去，不過數息，便逃出了數萬公里。
一
那是易天行將金棍化作了極細的金刀，然後很小心地只砍斷了雷震子的一點血肉。
翅膀輕扇，他忽然皺眉。
易天行皺眉，正欲出手，不料……
小圈圈是一個渾體青光，圓圓可愛，似乎老少無害的……金剛琢？
……
「我是天庭第九近身戰將！我是老九，我不是臭老九……」
似乎為了解釋他的疑惑，為了解釋他靈台深處無由而起的那絲恐懼。
混天綾已經殺到了他前方不遠處！綾上所附著仙息無比正宗強大，如果被混天綾縛住，不知易天行可還能掙脫。
便在同時，正溫柔飛舞著的混天綾猛然一直，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拉直了！然後猛如龍首一吐，從高空之上，夾雜著異常可怕的風雷之聲，往地面上直直殺了下來。
打正東方來了個小圈圈，打正西方來了個小煙煙。
化作一道青煙，往東邊飛去。
忽然間他皺了皺眉，靈台深處感覺一絲悸動，這絲悸動讓他莫名恐懼，不知這恐懼是從何而來。
雷震子身子斜掠向後飛著，雙足便拖在了前面，他眼中凶光一現，雙翅猛然一揮，一道恐怖至極的颶風剎那間生成，撲向前去，裹住了正斜斜向東面去的易天行，強大的風力裹著易天行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
……
易天行靈光一閃，哈哈一笑，一腳踩在紅綾之上，借紅綾巨力，斜斜破空向上空飛去！
跟在哪吒身周的上萬天兵臉上露出駭色，被罡風吹得搖搖欲墜，趕緊在將官的帶領下，駕著五彩雲朵往斜上方去，給這仙家至寶留下施展的空間。
他悶哼一聲，手中雙錘蠻不講理地在自己身前橫橫一撞，一記驚天響聲大作，雙錘之聲，電弧如蛇，連貫著匯聚著，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形成了一道嗤嗤作響、泛著幽藍之光的電弧圈。
紅艷艷的混天綾離他的身體不過數十米，卻忽然柔順在他身前鋪開！如同在他面前鋪了一條紅地毯，正好墊在他的腳下！
易天行閉了上雙眼，小腿上的雲絲流轉得愈發激烈！
易天行此時看著威猛不可擋，實際上連番戰鬥，先斬五姑娘，后劈雷震子，又與上萬天兵纏鬥日久，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無論怎麼看，他也不可能衝破李靖與哪吒的封鎖。
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大作。
「肉身成聖，不是只有你們師徒。」
……
一想到哪吒英俊如嬌娥的臉上，永遠是那般冷若冰霜，易天行便忍不住瞎想，這位與傳說中的孩兒面，似乎相差甚遠哩。
想歸想，他的速度卻不敢慢，若再被天兵圍住，若再來幾個狠手傢伙，鬼知道又會是什麼結果。
——當然，面對著天庭大將，如果真想給對手致命一擊，反而是不現實的，極有可能被對方識破，而且可能被對方纏住，所以他沒有選擇斬殺雷震子，而只是斬去雷震子肉翅上最細微的那部分。
……
……
隨著這一聲，他身後忽然
「再靠！老不死的來欺負小孩子啦！」
易天行心頭越來越緊，亢奮與緊張同時佔據了他的心房，但他的臉上仍然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攔住他！」
熱息一灼，雷震子的頭髮馬上變得枯乾起來！
先前他便準備揮翅去捉易天行，不料一扇之下沒有動彈，還以為是自己真元耗損太多的緣故，此時再扇不動，知道有什麼古怪，將雙翅圍至身前一看，他面色大變，一聲狂嚎，十分憤怒！
雷震子獰喝一聲，手中金錘照著易天行的後腦便砸了過去！
這個世界太奇妙了。
他手握金棍，瞳內金異之色大作，望著飄在數公里之外的雷震子冷冷道：「我天生金剛體，一旦近戰，你拿什麼跟我斗？」
易天行屁股冒煙，腳掌踏雲，低著頭往東狂飛，只求能夠擺脫雷震子的追擊。正跑得氣喘吁吁時，忽然發現前方氣息大動，似乎是有什麼很厲害的法寶出現了，不由愕然抬頭。
混天綾就像是巧婦手上的織布一樣，極神奇地倏忽間來到李靖寶塔之前，嗤嗤數聲，繞了幾個圈，將寶塔從頭到尾死死縛住！
……
他的右手從大腿根處離開，悄悄地撫自己的胸口，似乎隨時準備從裏面按出什麼東西來。嗖的一聲，他化作一道流光，從正東方的寶塔之下穿過！
……
雷震子怒嚎著，臉上五官扭曲著，腳踝上的雷鼓亂彈著！——只見他的雙翅翅尖已經被某種尖物生生斬斷！露出裏面的血肉來，點點鮮血正向下滴著，看著很凄慘。
——正主兒終於來了！
正是先前一觸即分時，所亮起的那兩道黯淡的金光。
……
嗖！
易天行像一個火箭一樣，沿著地面極低處嗤嗤破空狂奔，唇角綻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旋即一咳，卻從嘴裏咳出一口血來，吐在了土地上，猛然燃燒起來。
在正東面負責攔截的，是本次天兵陣中最強大的一方勢力。
……
是降魔大元帥及三壇海會大神。
小煙煙是屁股冒煙，拚命逃跑的易天行。
雖然電流帶來的高溫根本對他形不成任何傷害，但卻讓他的肉身頓感一陣麻木，身形行動稍稍遲緩了一瞬。
高速的衝撞之中，易天行眼中金瞳一閃，狂吼一聲，持棍豎劈。
李靖明目微合，思忖良久：「答應菩薩的事情已經做完，你大哥追隨佛祖，這是他的造化，如今在人間歷劫，也是他的造化，童子在梅嶺救他一次，我們這次還情便罷，且隨為父歸家，莫再管這些事。」
他知道這兩樣寶貝不像表面上那麼溫柔，心中咯噔一聲——飛行的速度卻沒有絲毫減慢。反是微微一笑，收金棍于手指，將雙手緊貼著大腿根，以最流線型的姿式，迅然提速，往著那一塔一綾飛去！
霍然抬頭后，便發現前方的空中有一個寶塔正不停變大，塔身中空，十分莊嚴。
看著寶塔愈來愈近，似乎都能看見上面的石欄紋路，已經能看見那紅綾邊上的美麗花邊，更能感受到裏面的仙家氣息。
雷震子見機會難得，額上
易天行輕輕飄了下來，離雷震子約摸有數公里遠，飄浮在空中，靜靜說道：「我只是不想再殺那些天兵天將，我與他們無怨無仇，何必下此辣手，如果我所猜不錯，你應該是小五那邊的人，既然你有信心殺我，那何不來個痛快的。」
但被雷震子一喝，天兵天將們終於行動了起來，陣勢隨著戰旗千變萬化，不過剎那間，便堵住了四面八方的去路，更分出了兩個小隊，由斜刺里殺出。去攻擊易天行。
藉此良機，易天行悶哼一聲，化作一道精光，從哪吒的腳下數百丈的地面飛了過去，化作了一道黑影，消失在了空曠的穹野里。
如果雷震子肉翅傷了，誰還能追上自己？
……
……
有些后怕地扭頭望了一眼西邊，易天行暗道僥倖，今日如果不是李家父子放水，說不定真要被這些人將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逼出來了。
正慘慘往後掠去的易天行，忽然感覺自己胸膛里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似乎時刻有可能蹦出自己的咽喉。接著便感覺身旁的颶風倏然間消失無蹤，還來不及高興，便發現數道閃電無由從天而降，咔咔嚓嚓，猛地劈在了自己的身上！
連慘呼聲都聽不到一聲，只聞一陣嗤嗤啦啦的燒灼之聲響起，攔在他身前的兩小隊天兵頓時被燒成了一片青煙。
他腳下乃是千丈虛空，不知踏向何處，仔細瞧去，才發現他的腳踝之上，用細線拴著一個小巧的戰鼓，這一腳正狠狠地蹬在了戰鼓之上。
在同一時刻，兩絲極為黯淡的金光一閃即逝，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的戰袍中泛起陣陣仙光，仙光度入他掌中托著的寶塔之中，寶塔驟然大放光芒，飄飄渺渺從他的掌上飛了起來，飛到了陣眼之上，正好攔在了灰龍必經之地。
經此一阻，易天行的速度一絲都沒有緩下來，仍然堅定地向東方殺去，不知為什麼，他顯得如此自信，似乎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從那處逃出去。
……
……
雷震子在高天之狂嚎著，身邊滴下兩行血水，他猶自歪歪扭扭地向東飛去，誓死要將易天行砸于錘下。
風聲大作，混天綾飛到他的身前，沒有落實，所挾的氣息仍然讓大地上的泥土像爆炸一樣滿天濺起，黑了半片天空！
「啊！」
李家親兵無一動彈，上萬道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易天行帶起的灰龍之上。
這是在搏命，這是在賭博。
便在各自掠開的那一瞬，他們二人似乎都能看見對方臉上眉梢的輕微抖動，距離隔得太近了。
先前發生的事情，只在電光石火間便完成，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天兵天將們都呆在了五彩雲中，不明白為何雷將軍先前大佔優勢，易小妖眼看著就要嗝屁了，怎麼接下來，卻演變成了易天行逃出生天，雷震子傷了雙翅？
「他來了。」哪吒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靜地盯著前方那道灰龍。
一聲利響，眼看著要墮地不醒的易天行，在最危險的關頭，爆發出了強大的能量，雲訣大動，帶動
易天行哇哇亂叫幾聲，倏地一聲飛到天上，像只蒼蠅一樣亂飛，卻不知道該往哪躲！
雷震子悶哼一聲，喉頭一甜，心中十分驚詫。心想自己乃肉身成聖，這小子是什麼材料做的？竟如此之大的力量。
雷震子輕拍肉翅，只見二人身周的空氣急速流轉起來，就像是颳起了十二極颱風，易天行被這劇風一刮，半空中無從借力，竟被刮的生生轉過身來，背對著他！
小圈圈想砸小煙煙，小煙煙不想被小圈圈扁。
「我靠！能不能讓人歇會兒？審美疲勞啦！」
……
兩小隊在前面出現了，明晃晃的兵刃散著寒光。
雷震子猛喝一聲，左右手雙錘一交，錘響天動，無數道閃電無由而生，劈向地面那個快速逃逸的小黑點。
※※※
不約而同的，兩個人的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陰險狡詐的神情。
他身子一扭，就像是螺旋前行的彈頭一樣，往攔截處沖了過去。這一扭，肩上的兩道天火翅猛然漲大，旋轉起來，像螺旋槳一般護在他的頭前。
便是這一瞬，高天之上狂風大作，雷震子扇著翅膀，化作一道光殺到他的背後，又是一錘猛烈地錘下。
※※※
哪吒仍然是面無表情，冷冷喝道：「去！」
這是他對自己實力的最低定位，因為上天之前的他，已經能夠很輕易地擊倒陳叔平。
李靖微微皺眉，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
無數道精光射出，其間蘊含著十分強大的威力。
……
※※※
說戰便戰，強者之間的戰鬥總是開始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
易天行根本不予理會，眉間一皺，體內菩提心一振，兩道天火從他的肩上唰的一聲噴了出來，就像兩道如金如赤的火羽，看上去無比美麗。
雷震子滿臉陰鷙地飛了過來，此地哪裡還有易天行蹤影，他惡狠狠地盯著李家父子。
「怎麼回事！」
在正東方嚴陣以待的哪吒聽得此言，不由微微一愣。
……
電弧大作，看著十分魅異。
金錘破風而至，高天雲上驟然一亂，引動天地元氣感應，數道閃電從雲中泄露出來，追著錘影，向易天行的後背襲去。
哪吒卻不想這些，冷然道：「二哥跟著菩薩，大哥卻被打下了凡塵，你不追究，我卻要去凌霄寶殿問個清楚，那個小五跟著西邊的那群和尚成日里瞎整……你不憐骨肉，我卻要接大哥回天。」
易天行一聲慘嚎，渾身冒著青煙，身旁的空間都似乎焦了，他的人也被這電雷之威生生劈得向地面墮落！
這才是易天行的真正境界。他最拿手的本事：玩火！
鼓聲起，人心顫，天地動，風雲盪。
而在寶塔之後空中，有一條鮮紅的緞帶正在飛舞著，像是舞娘的綢帶，又像是新婚夫妻手中的紅線。
易天行怪聲尖叫，一陣波動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轟的一聲，一道天火流被他從嘴裏逼了出來，像一柄熾烈的火劍一般，直直殺向雷震子的面門。
說完這句話，他一踩風火輪，攜著自己的父親及相關家將，往陳塘關方向去也。
而陳狗狗自吹，在天庭的近身戰將中，排名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