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菜鳥榮光
第38章 奮鬥的代價
不用碰，都能感覺到火燒火燎的痛。
「我要特訓！」榮光鬥志昂揚地說道。
「但我認為這更像是一種惡作劇，榮。你可別是被人耍了。」
但是他已經在心裏做出了決定。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
「你還沒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榮。」戈多拉起榮光的胳膊，所看到的一幕觸目驚心，讓他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忍卒睹。「只是個晨跑而已，為什麼你會像是從伊拉克戰場回來了一樣？也許明天你就會抱著一條斷腿回來給我說這是你的腿？再過幾天說不定你就該提頭來見了？」
身體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都是抹了藥水的傷痕。
「再見，戈多。」打過招呼，榮光推開車門，起身離去。
「誰給你出的餿主意？正規的訓練是絕對不可能摧殘自己身體的。」
隊長切尼也過來提醒榮光要注意身體。
一想到萊科趾高氣揚的嘴臉，戈多就覺得很不爽。
切尼知道榮光目前的狀況，從最初的驚艷無比到如今的沉淪，榮光肯定是肩負著很大壓力的。
自從認識戈多之後，戈多就像是他的朋友一樣，從來沒有和他紅過臉，也沒有端起架子來對待自己。
戈多搖頭攤手：「一點也不覺得。」
榮光也知道多說無益，反正都決定了要自己堅持特訓了。
榮光有些疲倦，卻笑得很開心。
吼完之後，戈多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榮光獃獃地看著遠方的足球，並沒有上去追趕。
「抱歉，榮。我激動了……但我確實對你這種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做法很不贊同，榮。」
但榮光卻並沒有因為痛疼而皺起眉頭。
聽完之後，戈多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榮光。
不過如今情況特殊。如果榮光真的可以儘快解決這個
那沒問題，等自己成功了他就會相信老神仙了！
「但我真的是在特訓呀，戈多。我想要在最短的時間里掌握帶球，就得付出點代價吧？」
「……」戈多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因為榮光是他最重要的「商品」，在榮光的身上，他給予了厚望。如果榮光完蛋了，他也就完蛋了。
「你出去晨跑就突然遇到了一個神仙，然後神仙就教給了你這種辦法？他要真的是神仙的話，為什麼他不直接讓你學會帶球呢？」戈多指出了榮光這番講述中的邏輯問題。
讓榮光停下這種近乎自虐的訓練的不是傷痛，也不是消耗殆盡的體力，而是在不斷反覆和地面摩擦的過程中被磨破的網兜。
從手臂到腿，一點完好的地方都找不出來。
他在心裏問自己。
一開始他差點沒認出來。
他是如此在乎榮光，以至於榮光受了點傷他比榮光都還緊張。
而且只要能重新上場表現出色，賺到大錢，這麼點傷痛又算什麼呢？
第二天，戈多送榮光去參加訓練，果然沒有在距離訓練基地還有五公里的時候就把他放下來，而是直接開到了訓練基地大門口。
因為受傷吧？
這種進步是比他在俱樂部里接受的訓練更明顯的。
榮光卻彷彿完全沒有聽出戈多語氣中的情緒一樣，低頭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傷，然後輕描淡寫地說：「哦，這是我特訓的一點副產物。」
戈多一想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話間的語氣比以往尖酸刻薄了許多。
※※※
右腳腳踝那裡也傳來一陣鑽心刺痛。
沒想到榮光一本正經，很嚴肅地對戈多說：「不勞而獲是不對的
他回來的時候那一身傷看的確實是讓人膽戰心驚……一個球員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是絕對不會有大前途的。這個觀點，戈多是堅持的。
大家都說心寬體胖，在榮光看來，戈多這個胖子就是典型代表。
戈多沒吭聲，只是目送他離去。
見戈多不相信，榮光乾脆將自己晨跑時遇到老神仙的事情說給了戈多聽。
而且從挑戰卡卡這件事情上，切尼也充分認識到了榮光的執著和固執。
「特訓特訓特訓……見鬼的特訓！你是專業的足球運動員，榮！聖保羅的訓練會讓你遍體鱗傷嗎？一個真正的球員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你能在球場上進多少個球，而是要愛惜你自己的身體！如果你自己都不愛惜你的身體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幫你了，上帝都不能！」
但同時，他內心深處又有一種做父親的看到兒子遇到點挫折就自暴自棄的憤怒和哀傷。
「怎麼了？」
當戈多看到榮光打開門走進來之後，嚇了一跳。
榮光蹲下來，解開了綁在腳踝處的繩索，看到了腳踝處有一圈紅色的痕迹，這就是打了結的疙瘩和繩索在上面不斷摩擦留下的痕迹。
榮光很堅定的搖頭：「這不可能的，戈多。因為我確實感覺到了自己有些進步。你難道不覺得在合格方法很合適我嗎？也很有道理……」
我是不是還是太凶了一點？
所以榮光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問題。
這一圈已經基本上都被磨破了。
這番話戈多說的語重心長。
相反他很興奮，他的身體疲憊，雙眼卻神采飛揚。
看得出來，他反對榮光特訓的態度是非常堅決的。
曾經面對那些豪門卑躬屈膝的心，也
「你怎麼了，戈多？」他疑惑的問道。
「老神仙是高人，戈多！」
把自己搞得如此傷痕纍纍的特訓，他還真沒見過……
戈多不理解，是因為他懷疑老神仙。
結果再一看，足球已經滾到了前方很遠去，在他腳下的網兜癟了下來，露出了被磨出毛邊的斷口。
有了正確的方法，無非就是一場一萬小時的戰爭而已——戈多給他說的，任何人只要在某個領域里投入一萬個小時的反覆訓練，都可以成功。這叫「一萬小時定律」。
這說明，這條路是正確的！
「你和人打架了嗎，榮？」瑞科湊上倆很關切地問。
就算是因為自己最近兩場比賽的表現讓他擔心什麼了，卻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他抬起胳膊，發現上面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最輕的都是被紅了的擦痕，嚴重的直接就破皮出血了。
強度很高的尼龍繩做的網兜，就這樣在榮光不停地再來一次中，光榮犧牲了……
在山上和饅頭嬉戲打鬧的時候，也經常會渾身是傷。這對山裡孩子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在看到了榮光的驚艷開局之後，戈多或許已經不甘心再做一個無名小卒了。
整個過程，戈多都板著臉。和榮光沒有什麼交流。
所以他也不好說得太多，只能提一下醒，點到為止。
他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累，感覺到身上到處都是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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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擦了葯，顏色變得很奇怪。
「戈多，以後你送我去訓練基地和接我回來的時候，可以提前五公里把我放下來嗎？」他問道。
他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
看到戈多突然這麼爆發出來，榮光都被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榮光的情緒有些不對。
怎麼
至於膝蓋、小腿外側這些地方就更不用說了。甚至榮光自己的臉上都有一處淤青和兩處擦痕。
「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受傷，那就完蛋了，榮。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你所獲得一切待遇，都將煙消雲散。你將失去自己在一線隊的機會，挑戰卡卡也將成為笑話。你還是老老實實按照俱樂部的訓練內容來訓練，雖然時間久點，但是安全有效。你才十六歲，未來還很漫長，現在慢點也無所謂的。你不要急著想賺錢什麼的，我現在養你一個人是非常輕鬆的。」
要不然榮光為什麼會直接稱呼戈多的綽號，而不是叫先生呢？
當他坐下來，開始換衣服的時候，大家更是目瞪口呆——榮光身上的傷口多的觸目驚心！
榮光還想堅持的，但是看到戈多這樣子，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自己必須要教導他什麼才是正確的道路。
話題又回到了「特訓」上。
「你確定他不是個神經病嗎，榮？」
所以他知道自己如果一定要改變榮光，那是很難的。
就算是要挑戰卡卡這種事情在他看來也沒什麼不對的，以強大的對手為目標才可能變得強大。拿阿貓阿狗做目標，一輩子也就是阿貓阿狗的水準等級。
因為榮光這兩場比賽表現不佳，所以本來讓戈多信心十足的新合同談判也陷入了泥潭。
「你和誰打架了？」
「特訓？」瑞科皺著眉頭。
自己在萊科那兒受了氣，怎麼能夠發泄到榮光身上呢？
當榮光走進更衣室的時候，他從隊友身邊走過，不管隊友們正在做什麼，看到他之後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如果戈多不答應，那自己就在每天的晨跑中繼續特訓！
因為兩個人
因為他感覺到了一點點的進步！
「在訓練中受傷，尤其是在非球隊的訓練中受傷，會讓主教練懷疑你的職業素養的，榮。」切尼很鄭重地說道。
壓力巨大的戈多終於爆發了，在他眼中，榮光是一個不知道愛護自己身體的任性小孩。
所以榮光的做法戈多大多數都支持。
不是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今天的榮光太「非主流」了。
戈多對自己總是笑臉相迎，就算是和女兒在電話里吵了架，轉過臉來對榮光也都是笑呵呵的。
榮光點點頭：「我知道，隊長。我想等我熟練之後，就不會這樣了！」
戈多這幾天一直都在煩心這個心情。
他看到一個身上全都是傷疤，有些地方還在滲血的榮光。
仔細想想，榮光雖然年紀不大，但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
現在又看到自己最值錢的「商品」這麼不愛惜自己，把自己糟蹋的遍體鱗傷，難不成他是因為意志消沉，所以自暴自棄，出去惹是生非了？
他一開始並沒有當真的事情，沒想到榮光竟是很認真的在做。
他堅信老神仙的辦法是對的，因為他卻是從今天早晨的特訓中感受到了進步。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如果是以前，萊科對自己趾高氣揚，他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的，也從沒想過要讓萊科好看。但是現在，在擁有了榮光之後，他竟然也有了野心，不甘心就這樣被別人像踩爛泥一樣踩在腳下。
兩個人就特訓展開了一番交流，但是到最後榮光也沒有能夠說服戈多答應在每次提前五公里放他下來的要求。
當榮光再次出腳踢中足球，卻沒感覺到右腳有明顯的繩索綳直感時，他還以為自己終於找到那個感覺了。
全身挂彩。
「沒有啊，瑞科。我只是在特訓而已。」榮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