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顛覆

「不急，就她那狀態不可能和你說什麼，等明天她筋疲力盡了才會交代。」王芸惡狠狠道，「我就不要看見她那囂張的氣焰。」

「住客的聯繫方式給我。」

又在滿嘴胡話，胃裡能長蟲，當我白痴呢？我道：「我問你蟲子怎麼回事。」

羅素寧反應很激烈：「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你們搞錯了吧？」

「我不知道，不過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我們先不回宿舍，你跟我走，快點快點。」

段柏德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是，我會還，怎麼，你和她是朋友？」

羅素寧道：「最後一次見她是五個月前吧，那時候我和段柏德還沒關係。」

「他已經回來，你們可以過去找他。」

段盈盈道：「你同事吃錯東西在胃裡長了蟲，現在已經沒事，你不用感謝我，我們中醫世家是有醫德的……」

這不對勁，完全不對勁，我道：「王隊，在審出結果前她只是普通級別的嫌疑人，而且她沒說不合作、不交代，只是要求我負責審問，你這麼安排是不是有點虐、待的意思？」

看林美麗一臉茫然加鬱悶，我只能問段盈盈：「怎麼回事？」

我更意外了，她原來不是很急嗎？怎麼變了心態？她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我試探道：「上面不是很緊張這個案件嗎？早審早結束不好？」

「栽贓的可能性我想是比較低吧？誰要栽贓段盈盈？她是一個外來人，在這裏應該沒有仇家。我覺得她應該是進去過，她認識黃誠，肯定亦認識段柏德和羅素寧，他們三個人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之秘。」

原來五個月之前段盈盈就開始到我們這裏來，這個信息很重要，進一步印證了她來找答案，找的答案非同凡響，到底是什麼？我現在沒有空估計。我盯著段柏德和羅素寧，有點無法分辨他們到底有沒有撒謊？我只能進一步試探道：「有個很詭異的事情，在隔壁房子的衛生間我們發現了段盈盈的頭髮，而且和羅小姐你的頭髮糾纏在一起！」

程懷火繼續道：「她過去可不是這種風格，不會直接問嫌疑人為什麼殺人？她平常都層層把嫌疑人圈起來擊潰了心理防線才問，你說她這是幹嘛了呢？她會不會是和段盈盈有深仇大恨？」

「我今天很累，明天再說。」白白直接走了出去。

「我們不會搞錯，最後一個問題，隔壁的房子除了你們兩位和原來的住客之外誰有鑰匙？不算房東。」

我思索著應對的辦法，慢慢走回辦公室，把范隊的命令轉達給白白，她聽完了道：「你還認為段盈盈是個弱小的小姑娘嗎？悍匪就這樣吧？不要說殺一個黃誠，殺十個黃誠都有可能辦到……」

段柏德道：「認識，我們首飾店和他們家有合作關係，不過我和她不熟，因為我不負責貨源方面的工作。」

段柏德知道我來是有事情要問，而這些事情他老婆不太適合聽，所以他選擇把她支走，出去給他買兩包煙回來，等人出去以後，他很直接的道：「兩位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有問清楚？」

我想了想，已經沒什麼要問，說了一聲好，起來往外面走，段柏德跟著，幫我們敲開隔壁的大門。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和程懷火來到羅素寧住的花園小區，羅素寧的家門前，裏面有燈光，顯然是有人，不過在我敲門之前，程懷火攔下了我道：「我們到底來幹嘛啊？」

我點意外，我以為她會讓我想辦法查清楚怎麼回事，中醫世家，段盈盈的資料里可沒記錄，要說段盈盈家經商的還靠譜點，這明顯有問題，竟然當沒事發生？不過我更不希望他們查，所以道：「我知道。」

我道：「段盈盈你們認識不認識？」

坦白說，有時候我真想弄死她，怎麼那麼討厭？小小年紀學的那麼世故，那麼難應付。

我道：「白白，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我們討論一下你的狀態，我感覺你今天很不對勁。」

我正鬱悶著，王芸走進來，她對林美麗道：「把人弄到隔壁審問室，小雨你跟我走。」

「我不知道，那麼噁心的東西我一個小姑娘家家怎麼可能留意？」

我跟著王芸回到辦公室門口，王芸道：「剛剛的事情不要說出去，更不要記錄下來，不然很丟人。」

「那就沒有了吧！」

羅素寧道：「我少出門，而且不管生意，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以前來過家裡，我們僅僅說過幾次話而已！」

段柏德一樣很激烈：「對啊，對啊，是你們搞錯了吧？」

「找證據，你想，隔壁這個房間的衛生間里發現段盈盈的頭髮，為什麼？只有三個原因，第一個是見鬼，第二個是段盈盈進去過而且逗留過，第三就是被栽贓。現在這個房子原來的租客找不到，找到都沒有意義，人出差途中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但這個房子是段柏德和羅素寧的偷情小天地，有他們在，所以無論段盈盈進去過還是被栽贓他們都應該知道才對，結果是他們沒有提起這件事，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不知道，所以我們要問清楚。」

我和程懷火一起回宿舍，路上程懷火道：「我慢慢也發現了，白白的狀態是不太對勁，我在審問室那會是不得不配合著拍桌子。」

王芸這是要幹嘛？我和她不熟，猜不透她，我只知道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完全被顛覆了過來，這就不是那天晚上和我們吃飯攀交情那個她。我顯然有點絕望，或許這不應該，但無可避免，我第一次感覺自己看人看出天壤之別，還以為她比范隊更靠譜，看來是一丘之貉。

我反而覺得栽贓的可能性大，雖然我還不知道段盈盈到底得罪了誰！

我搖頭道：「我們不是朋友，她是嫌疑人，具體的我不多說，我想問的是你們最近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她知道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程懷火這木瓜腦袋總算反應過來，可惜已經太晚！

現在怎麼辦？我就這樣走了不管段盈盈顯然不行，但如果我私自進去那是抗命，我們是紀律部隊，我不是不敢越界，而是後果會很嚴重。

我敲了門，不久門打開，段柏德在裏面，而且裏面還有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女人，段柏德介紹了我才知道那是他老婆，可能各花進各眼吧，我感覺她老婆比羅素寧更漂亮溫熟，更有氣質。真搞不懂這個老男人的想法，自家有這麼高質量的家花，非要到外面沾野草，莫非混到他這份上不沾花惹草會很丟人？

程懷火點頭道：「有道理，白白怎麼沒想過這一點？」

王芸繼續道：「嫌疑人先不管，就關在這裏，明天早上再審，我看她到時候還有沒有力氣囂張。」

王芸眼睛一瞪道：「你在質疑我的做事手法？別再說，出了事有我擔著，你去叫他們下班吧！」說完王芸往外面走，上了樓梯，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我回頭看了一眼程懷火，他對我聳聳肩表示同情，小馬則裝做沒看見，快速整理著辦公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

看眼神羅素寧說的是實話，但段柏德好像不是，說的時候他眼神閃過一絲焦慮，根據我的辦案經驗，他這絲焦慮有問題！我換了一種方式道：「段先生，你們首飾店還欠他們家的貨款，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