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段譽》第二卷 劍氣碧煙橫

第39章 保定帝敗退

第二卷 劍氣碧煙橫

第39章 保定帝敗退

這時,鍾萬仇來到段延慶旁邊,皺眉道:「為何你不將這個大理皇帝殺掉?豈不是給段家的人狠狠的當頭棒喝?」
保定帝吃了一驚,怒道:「你給他服這等藥物,究竟是何意圖?」
保定帝一聽,臉色立變,道:「我不信!」
保定帝厲聲道:「前輩,是否另有其他道路可行?」段延慶道:「當年我若有其他道路可行,也不至落到這般半死不活的田地。別人不給我路走,我為什麼要給你路走?」
豈知段延慶冷笑兩聲,既不閃避,也不招架。保定帝見他不避不架,心中大疑,立刻調整手指方向,一道淡金的指芒轟在旁邊的岩壁上,穿出一個深邃的小洞。
段延慶道:「哎,又是一個假仁假義,沽名釣譽的偽君子。這樣的人若做大理國君,實非蒼生之福,還不如早些殺了的好。」
段延慶道:「你的武功和我相較,誰高誰下?」
保定帝遂拱手朗聲道:「尊駕不肯讓道,莫怪在下無禮了。」側身從段延慶左側閃過,右掌斜起,按住巨石,正要運勁推動,只見段延慶伸出鐵杖,點向自己「缺盆穴」。
石屋之中,段譽卻很難捱,他自己並未中毒,但是木婉清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愈發的迷糊,惹人憐惜。
段延慶道:「你只叫我前輩,是不肯認我呢,還是究竟不肯相信我?」
段譽不由得一愣,轉念一想他的生父是段延慶,跟木婉清算不得兄妹,所以心中並無妨礙,淡笑道:「女兒比較好。」
鐵杖伸到離他身子尺許之處便即停住,不住顫動,保定帝只須勁力一發,鐵杖點將過來,那便無可閃避。保定帝心中一凜:「這人點穴功夫可高明之極,卻是何人?」
保定帝左掌斜削,突然間變掌為指,嗤的一聲響,使出一陽指,一束淡金的指芒催發而出,疾點鐵杖,這一指若是點實了,鐵杖非彎曲不可。
段延慶道:「我死在你手下,那是再好不過,你的罪孽,便又深了一層。」
保定帝一聽之下,立刻就明白了此人的陰謀。他忍不住勃然大怒,長袖揮處,「嗤」的一指向段延慶點去,指芒的金光愈發的濃烈,顯然運足了更多內力。
段延慶道:「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路。」保定帝問道:「什麼?」段延慶道:「你讓段譽自己用一陽指功夫跟我較量,只須勝得了我,他自己不就可以走了嗎?嘿嘿!」
保定帝皺眉問道:「你為何甘願受死?」
保定帝以衣袖擦掉嘴角的鮮血,表情複雜,躬身說道:「正明參見前輩。」
不料那鐵杖也是嗤的一聲點來,霎時間,兩道淡金的凌厲指芒在虛空中一碰,保定帝退了一步,青袍客也是身子一幌。
保定帝大奇,心中思緒紛涌,當即拱手不卑不亢的道:「前輩既然會施展我大理段氏的一陽指,看來與我有些淵源,盼能說出尊姓大名。」
段延慶回頭望了一眼鐵窗邊的段譽,道:「這小子定力不錯,服了『陰陽和合散』,居然還能支撐到這時候。」
保定帝道:「正明身為一國之主,言行自當慎重。正明無子,這段譽身負宗廟社稷的重寄,還請前輩釋放。」段延慶道:「我正要大理段氏丟盡顏面,斷子決孫。我好不容易布下今天這個局等你們來受辱,豈能輕易放手?」
但段譽決不能做出對不起木婉清的事,所以就盤膝打坐,潛心運轉神照功,不再理會一切事情。這樣一來,任憑木婉清如何動手動腳,段譽都不會犯錯誤的。
保定帝緩步上前,說道:「相煩閣下讓一步!」段延慶一動不動,如活死人一樣,根本沒聽見似的。
保定帝嘆息道:「那你還是乘早殺了他的好。」
保定帝沉默片刻,說道:「武功是你稍勝半籌,但若當真動手,我能勝你。」
鍾靈答應著趕緊離開了,片刻之後,她卻帶著保定帝段正明前來,此時,青袍人段延慶已經先來到石屋之前,坐在大石頭前,以鑌鐵拐杖攔住去路。
段延慶將右手中的鐵杖丟在腳邊,右手食指嗤的一聲,向保定帝點去,保定帝斜身閃開,還了一指。段延慶以中指直戳,保定帝臉色凝重,以中指相還。段延慶第三招以無名指橫掃,第四招以小指輕挑,保定帝一一照式與之對決。
段譽道:「伯父不必著急,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我相信你們能有辦法救我出去的。」
「那你就趕緊去尋找陰陽和合散的解藥吧,木姑娘中毒已深,非常危險。」段譽道。
保定帝低頭沉吟半晌,猛地抬起頭來,一臉剛毅肅穆之色,沉聲道:「譽兒,我定然會設法來救你。你可別忘了自己是段家子孫,莫要做出敗壞段家名聲的事!」
段延慶道:「嘿嘿,這是你的基業,卻不是我的基業么?物歸原主,豈是隨便送人?我不追究你謀朝篡位的大罪,已是寬洪大量之極了。你若執意不肯,不妨耐心等候,等段譽和其胞妹生下一男半女,我便放他。」
段延慶道:「大理段正明的侄子不會一陽指,有誰能信?」
保定帝皺眉說道:「你要如何,方能放人?」
原來十多年前的上德五年,大理國上德帝段廉義在位,朝中忽生大變,上德帝為奸臣楊義貞所殺,其後上德帝的侄子段壽輝得天龍寺中諸高僧及忠臣高智升之助,平滅楊義貞。段壽輝接帝位后,稱為上明帝。上明帝不樂為帝,只在位一年,便赴天龍寺出家為僧,將帝位傳給堂弟段正明,是為保定帝。
保定帝聽段譽的語氣信心堅定,而且狀態不錯,於是心中安定了些,朗聲道:「生死有命,任其自然吧。」然後他到旁邊托住鍾靈的手臂,奔過空地,躍過樹牆,說道:「小姑娘,多謝你帶路,日後當有報答。」
保定帝見他口唇不動,居然能夠說話,對於造詣如此高的腹語術更是詫異,說道:「在下段正明。」
保定帝道:「祖宗基業,豈能隨便拱手送人?」
段延慶道:「不難,不難!你只須答允去天龍寺出家為僧,將皇位讓我,我便解了段譽體內藥性,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好侄兒。」
段延慶運轉渾厚的內力於一對鐵杖之上,橫杖擋開,保定帝第二指的手勢又已點出,這一指的方位赫然對著他喉下七突穴,那是致命死穴,料想他定要全力反擊。
然後保定帝敗了,退後兩步,大吐一口鮮血,段延慶之前說自己身有殘疾,敵不過保定帝,不過是騙他罷了。
霎時間,數道淡金的指芒在虛空之中呼嘯著穿梭,氣勢極大,互相抵消,卻並未對周圍造成什麼波及。
上德帝本有一個親子,當時朝中稱為延慶太子,當奸臣楊義貞謀朝篡位之際,舉國大亂,延慶太子不知去向,人人都以為是給楊義貞殺了,沒想到事隔多年,竟會突然出現。
段延慶道:「不錯,我終究是殘疾之身。唉,想不到你坐上大理皇帝的位置,這些年來竟絲毫沒擱下練功。」語氣之中充滿了惆悵抑鬱之情。
保定帝怒氣上沖,終於強自抑制,說道:「段譽不會絲毫武功,更沒學過一陽指功夫。」
忽然聽得一個沉悶沙啞的聲音在周圍迴響道:「你是段正明,還是段正淳?」
保定帝厲聲道:「段正明萬萬不許。」
「伯父休要與他啰嗦,以一陽指功夫擊敗他,救我出去吧!」段譽忽然呼喊道。
段延慶道:「哼!你自稱是大理國皇帝,我卻只當你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你儘管去帶領大軍來此。我根本不懼,但你得明白我要先殺段譽這小賊卻易如反掌。」
段延慶沒有繼續催發一陽指力,而是道:「你信了沒有?」
保定帝問道:「你到底是誰?」段延慶低聲說了一句話。
到得第五招時,段延慶以大拇指捺將過來,五指中大拇指最短,因而也最為遲鈍不靈,然而指上力道卻是最強,那道淡金指芒愈發的凝實,保定帝不敢怠慢,大拇指一翹,也發出凌厲的指芒與之對拼。
不過他總認為段延慶的實力要勝過伯父一籌,畢竟保定帝這些年來幾乎沒在江湖中歷練,戰鬥經驗不夠。況且段延慶心狠手辣,陰險無比,與之拖延得越久,反而就越是吃虧。說不定就會中了其下一個陰謀詭計。
段延慶道:「這石屋之中,還有另外一個女子,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段譽于小石屋鐵窗邊能看到外邊的情況,心裏嘆道:「只怕伯父救不了我。」
「你懂什麼?你得明白,這次是我借你這地方布局辦事,並不是在乎你出的那點錢,惹得我不高興了,一鐵杖就讓你小命完蛋。」段延慶道。
保定帝道:「段譽幼讀詩書佛經,心地慈悲,堅決不肯學武。」
忽然鐵窗外鍾靈小姑娘來了,小聲道:「段大哥,我剛聽到青袍人和我爹爹的談話,得知你跟木姑娘是兄妹,決計不能成婚的。我得想個辦法儘快救你們出去才行。」
段譽在這石屋裡靜等著,木婉清就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道:「段郎,我和你成婚之後,咱們第一個孩兒,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