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雖萬千人吾往矣
第146章 黑川大臧戰華山掌門
太陽將近中天，明亮的陽光有些晃眼，他倆都沒有動。
黑川大臧轉眼間就到了黃飛揚面前，雙手握著長劍，力劈而下。
其實，除了他倆，還有十幾個不怕死的武林中人，趕往華山之巔。
其內力境界看不出來，至於他的對手黃飛揚是先天虛丹後期境界的內力修為，劍法迅捷精妙，仗著這點，與之鏖戰。
黃飛揚出招很快，且劍法繁複紮實，不愧其「奔雷劍俠」美名。
作出了決定之後，段譽就準備養好精神，一切明天按計劃行事。於是，他就回到之前那個棚子裡邊，睡了過去。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只留下木屐踩在山石上發出的「噠噠」聲。
時間尚早，段譽也不急著趕路，甚至在腳下都沒有怎麼灌注內力，因為他到時很可能會被白衣劍客發現，說不得有一場惡戰，所以登山的時候最好不要浪費太多力氣。
群豪的議論之聲愈發的激烈，段譽沒有參与討論，他覺得空口議論沒有多大的用處，只有將心裏的想法付諸實際行動才靠譜。
段譽看得心裏喝彩不已，黃飛揚雖是先天虛丹境界，但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比之於一些先天實丹境界武者都要厲害些。
可惜黃飛揚不擅長雙手使劍，心裏暗道：「難怪之前那些跟此人對戰的掌門都失敗殞命，原來他的劍法很獨特。」
「倘若義父不敵此白衣劍客，我當儘力誅殺之。不知段兄到時會怎樣行事？」霍寶玉忽然問道。
「我見兄台也有上華山之巔觀戰的雅興，所以
段譽還沒見到實際情況，因此也不會空口許諾什麼，就斂容答道：「大丈夫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到時看戰況如何再作決定。」
在周圍林子里潛伏的還剩下兩個人沒有被發現，就是段譽和霍寶玉。
「劍客本就是孤獨的，而他恰好又是選擇的是不斷挑戰各路好手，與天下武林豪傑為敵的這條路，怎能不愈發的孤獨呢？」段譽心道。
此人居然就是當年的關外神鷹霍飛騰的兒子霍寶玉，段譽沒想到今天在這碰上他了，轉念一想也是很符合情理，不是巧合。此次參与決戰的華山派黃飛揚掌門算是霍寶玉的義父，他因此放心不下，就冒著被白袍劍客擊殺的危險，前去觀戰。
「午時還未到，在此之前，還有些雜魚要清理。」黑川大臧冷聲道。
總的來說，此人外表華貴，卻不顯得庸俗。
「也罷，現在我還不必跟他動手，且看黑川大臧和華山派黃飛揚掌門的決戰。」段譽心道。
段譽注意到了另外的十幾個趕來的武者，他們的實力都不算很高，皆是後天二流或者一流的境界，大概是打算渾水摸魚吧。
華山之巔的地勢範圍很小，只有方圓六十幾丈的大小，在中間的地方，赫然有兩個人在對峙著。
「奔雷流電劍！」黃飛揚不得已施展出自己畢生的絕學，頓時氣勢一振。
左邊是白衣劍客，右邊則是一個穿著道袍，背負松紋
終於，中年人開口了：「我名黃飛揚，你呢？報上名來，我的松紋古劍之下，不斬無名之輩。」
待得黑川大臧一步步走回來時，他的表情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
「只有親眼見得白衣劍客是如何戰鬥的，才能見識到他真正的劍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說殺無赦，我就怕了他么？」段譽心中計議已定。
翌日清晨，段譽起來，吃了些包子，就悄然向著華山之巔走去。
將近午時的時候，段譽和霍寶玉就到了山巔，各自分開施展敏捷的身法，在樹木之間潛行。
午時已到，明亮的陽光比剛才更為晃眼。
「瘋了吧你，沒聽見白袍劍客剛才說了么？若有別人前去華山之巔，殺無赦。我且問你，你擋得住他幾劍？」
「怎麼，你臨陣而俱了？現在認輸道歉，還來得及。」黃飛揚掌門似笑非笑的道。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若真的不敵，施展凌波微步逃命也是有把握的。
須臾，黑川大臧已經走到了黃飛揚掌門的十丈之外，他沉默著，雙手都握在了劍柄之上。
黑川大臧惜字如金，不願多說一個多餘的字。
若是白衣劍客黑川大臧貿然出招攻擊，很有可能會被黃飛揚掌門的諸多精妙後手變招壓制，武林前輩的劍法果然不可小覷。
雖然還沒有落得下風，但是黃飛揚不時的感覺到從松紋古劍之上傳來一陣陣的磅礴劍意，右手虎口生疼。
「我叫段譽，時候尚早，建議霍兄保留些實力
黃飛揚掌門也不再言語，氣氛愈發的壓抑。
那人立即停步，回過頭來很驚訝的看著段譽，皺眉道：「怎的你的輕功如此了得？剛才我見你在慢慢爬山，還以為你武功尋常，我走眼了。」
紫紅的劍氣迸發，如同雷電閃耀，劍芒能攻擊近乎三丈的範圍，劍氣縱橫激蕩，威勢凜凜。
到時誰能割下他的頭顱，走下山去，那麼就會被武林群豪們認為是大智大勇之人，大俠的名聲也就自然而然的來了。
「也對，我今天才從外邊歷練回來，是以很著急的上山。倒是沒有在意這個細節，多謝段兄提醒。」霍寶玉是個很懂禮數，也很好交往的人。
一聲清脆的金屬摩擦之聲，略帶弧度的武士刀，亦可稱之為劍，已經出鞘。
他倆就這麼靜靜的對峙著，氣氛很沉默肅然。
「原本如此，倒是我孟浪了，剛才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我叫霍寶玉，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此人拱手回禮，朗聲道。
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
段譽見得還有跟他一樣有膽識的人，就想弄明白個究竟，看清楚這是哪路豪傑。
於是，段譽施展凌波微步，速度陡增，在險峻的華山道路上，宛如御風，飄然而飛。
兩人在數個呼吸的時間，就翻翻滾滾的拆解了幾十招，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然後他倆就悶頭趕路，霍寶玉這些天忙著歷練，倒沒有聽到關於段譽在聚賢庄大戰武林豪傑的事迹，心裏反而很
黑川大臧被好幾道劍氣划傷，白袍上流了些鮮血。
「兄台請留步。」段譽淡笑道。
黃飛揚如同山巔古松一般，紋絲不動。
然後段譽就和霍寶玉一起前往華山之巔，提及當年他父親關外神鷹霍飛騰的事，霍寶玉說自己從小就聽長輩們說起此事，應該是真的。
他話音未落，就急速奔跑起來，不是中原武者那種風格的輕功，他到的古樹之下，驟然一躍，就敏捷的踏著古樹枝椏衝進去，然後聽得一聲聲的慘叫傳來。
半個時辰之後，山勢愈發的陡峭，華山之險可不是浪得虛名。
「黑川大臧！」白衣劍客冷聲道。
黑川大臧的劍法是東瀛武者的風格，招數之間多為橫劈豎斬，反手上撩，變化雖少，卻簡單實用，而且威力甚大。
段譽打量著此人，但見他中等身材，錦衣華服，面如冠玉，鬢髮很長，背著一柄鑲嵌著寶石的長劍。
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段譽就追上了剛才趕到前邊的那個人。
段譽是用劍的高手，當然看得出黃飛揚掌門雖然為人古板，拔劍的動作不帥氣，但是這架勢以不變應萬變，沒有什麼破綻。
也正因為如此，霍寶玉對於在決戰里擊殺他父親的東瀛武者充滿仇恨，以至於現在聽得白衣劍客的裝扮像東瀛武者，仇恨之火就燃燒了起來。
而在他身後的十幾棵古樹之下，躺著十幾個武者的屍體，他們都是被一招斃命，黑川大臧剛才根本沒有拔劍，是用凌厲的拳腳致
「你真是狂妄，挑戰勝了那們多小門派的掌門，就以為劍法無敵，可以橫行我中原武林了。但今天，你的小命也就要交代了，準備受死吧！」黃飛揚說了一番義正詞嚴的話，鏗然一聲拔出了背後的松紋古劍，擺好一個很嚴謹的架勢。
白袍劍客向著華山之巔，一步步走去，段譽望其背影，看到的是一種孤傲和些許孤獨。
「要不咱們明天去偷偷的觀戰，也好第一時間知道賭局的結果啊！」
「好劍法，不過也僅此而已。」黑川大臧忽然沉聲道。
試想，若是到時白衣人儘力將華山派黃飛揚掌門擊殺，他自己勢必也消耗了很多內力，受了些傷，然後大伙兒一擁而上，多半能將他斬殺。
待得選到一個好位置，段譽就收斂內力，潛伏在大樹的枝椏之間。如此茂密的枝葉，隔得稍微遠一點，就完全可以在其中隱匿形跡。
此刻，黑川大臧卻忽然動了，他急速奔跑起來。
決戰前的對峙是很考驗雙方反應和耐心的。
畢竟黑川大臧雙手握劍，兩股內力都灌注在劍上，威力要大得多。
「呃……估計一劍都擋不住。」
然後群豪們就議論紛紛。
段譽聽他說出名字，心裏有些詫異，心道：「前幾天在客棧里聽說書老頭說過，在比武里擊殺關外神鷹霍飛騰的東瀛武者名為黑川三郎，而這白衣劍客也姓黑川。這是巧合么？還是其中有著什麼微妙的聯繫呢？」
周圍繚繞著不少的霧氣，段譽忽然發現左側五丈之外，有個人影快速往前一晃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