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段譽》第五卷 飄渺峰頭雲亂

第226章 趕至西夏,終究無奈

第五卷 飄渺峰頭雲亂

第226章 趕至西夏,終究無奈

終於在兩天後,抵達了西夏皇宮附近。
急忙躍起,轉過身來,只見李秋水已然坐直,背靠樹上,說道:「賢侄,你把那幅畫拿過來給我瞧瞧,為什麼姊姊又哭又笑,啼笑皆非的西去?」
段譽的思維很明確,自從在縹緲峰跟虛竹和天山童姥分別之後,那麼到現在跟黃裳挑戰了光明頂,已經有近乎五天的時間了。得加快速度向著西夏趕,也許還能及時的趕到。說得明確點,就是為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送終。
「哼,還不是我徒兒虛竹心腸好,將你也一併救出了冰窖,否則你這把老骨頭已然葬身於冰窖里了。」天山童姥冷哼一聲道,她見得李秋水這般蒼老的樣子,又瞥見自己的頭髮也變得蒼白。心裏就已經明白大限將至了,不過她還是嘴硬,非得再氣勢上邊爭個贏面。
畢竟李秋水算是他的名譽師父,他沒理由先去救天山童姥,凡事也得分個輕重緩急不是么?
虛竹雙手亂搖,說道:「千萬不可,萬萬不可!」李秋水伸手在地下一撐,便欲縱身向童姥撲去。童姥雙手迴圈,凝力待擊。哪知李秋水剛伸腰站起,便即軟倒。童姥的雙臂說什麼也圈不成一個圓圈,倚在樹上只是喘氣。
根據段譽的直覺,他認為不久之後,就會跟黃裳重逢,到了那個時候,真可謂是風雲際會,江湖上勢必會掀起一場風暴。
李秋水冷笑相嘲:「你認輸了罷?當真出手相鬥……」突然間連聲咳嗽。
「或許稍微提前一點到達,可以跟李秋水和天山童姥說明,那畫卷之上的女子其實是李秋水的妹妹,並不是李秋水。如此一來,這兩位老前輩就同一笑。覺得這幾十年的爭鬥不休都是沒有意義的。」段譽心道:「我猶記得原著之上說的是,李秋水笑起來是沒有酒窩的,而那畫卷之上描繪的李秋水的妹妹。有著可愛的小酒窩。」
虛竹回來之後,也趕緊運功為天山童姥療傷,他倆的內功都頗為深厚,再加上旁邊的篝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周身所沾染的寒氣就被祛除了,而且悠悠的醒轉。
「我還沒死嗎?」李秋水咳嗽一聲道。
童姥遂大笑道:「好,好!小賤人嚇死了,哈哈,我大仇報了,賤人終於先我而死,哈哈,哈哈……」她激動之下,氣息難繼,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三弟,怎麼是你啊?你是如何尋到這裏來的。」虛竹雙手合十道。
段譽要做的只是在提高自己武功修為,以及追尋自己目標的同時,行事要無愧於心,讓熟悉的人不留遺憾就行了。
虛竹見得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還沒死,心裏大喜,一躍而起,站在兩人中間,連連合十行禮,說道:「師伯、師叔,咱們三人死裡逃生,這一場架,可再也不能打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段譽改變不了這個天龍世界的許多事,他不過是一個見證者。究竟是天龍的世界選擇了他,還是他選擇了天龍的世界呢?
童姥盯著虛竹道:「很好!你將那幅圖畫拿來,讓我親手撕個稀爛。我再無掛心之事,便可指點你去尋那夢中姑娘的途徑。」
一口氣提不上來,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險些便要昏過去。
虛竹一驚,伸手去扶時,只覺她全身骨骼如綿,縮成一團,竟已死了。虛竹想起三個多月中和童姥寸步不離,蒙她傳授了不少武功,她雖脾氣乖戾,對待自己可說甚好,此刻見她一笑身亡,心中難過,也伏地哭了起來。
只見童姥和李秋水各自盤膝而坐,手心腳心均翻而向天,姿式一模一樣。知道這兩個同門師姊妹正在全力運功,只要誰先能凝聚一些力氣,先發一擊。對手絕無抗拒的餘地。見此情狀,虛竹卻又不敢離開了。
段譽也並不是太後悔,畢竟他耽誤的這幾天結識了黃裳。這些都是值得的,倘若讓他一直跟在虛竹、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後邊,跟別人當保姆,這怎麼可能呢?除非是段譽的腦袋秀逗了。
不必說,那和尚當然是虛竹,另外兩個人則是李秋水和天山童姥。
虛竹見二人神疲力竭,轉眼都要虛脫,勸道:「師伯、師叔,你們兩位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別再勞神了。」童姥怒道:「不成!」
真可謂是,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虛竹將圖畫取了過來。童姥伸手拿過,就著日光一看,不禁「咦」的一聲,臉上現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再一審視,突然間哈哈大笑,叫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聲中,兩行眼淚從頰上滾滾而落,頭頸一軟,腦袋垂下,就此無聲無息。
現在她倆還沒有醒來。虛竹則在旁邊生起了篝火,希望能夠用篝火的溫度將她倆喚醒。
然後他就獨自在山道之上前行,中午的時候就到了一個小市集,買了一匹還算不錯的馬,然後就向著西夏方向奔行。
虛竹也沒有再多問,就到處去撿材。然後將篝火生得旺盛了些。此時,段譽將雙掌抵在李秋水的背上,運功為其療傷。
李秋水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再美的女子,到頭來也會被歲月所摧毀,變為紅粉骷髏,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都到了這個時候,段譽真的是無可奈何,他知道就算說出當年的真相,不過是讓這兩位前輩早些歸天罷了,於是他就靜默的站在旁邊,往篝火里加入一些柴火,什麼也不說。
段譽就這麼將就著。一路換了好幾匹馬,後來遇到了一個騎著棗紅馬的武者。他就奪取了其好馬,然後進行最後的奔騰。
他瞧瞧童姥,又瞧瞧李秋水,見二人都是皺紋滿臉,形容枯槁,心道:「師伯今年已九十六歲,師叔少說也有八十多歲了。二人都是這麼一大把年紀。竟然還是如此看不開,火氣都這麼大。」
忽聽得背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嘿嘿,師姊,終究是你先死一步,到底是你勝了,還是我勝了?」虛竹聽得是李秋水的聲音,大吃一驚,心想:「怎地死人又復活了?」
李秋水哈哈一笑,道:「我不要看了,你怕我看畫!可知畫中人並不是你。師哥丹青妙筆,豈能畫你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侏儒?他又不是畫鍾馗來捉鬼,畫你幹什麼?」
段譽就這麼騎著馬在皇宮周圍的所有地方挨個尋找,地毯式的搜索。終於在城南的一塊荒地里,發現了一個和尚和兩個女子。
只見李秋水閉目垂頭,咳嗽也已停止,身子一動也不動了。虛竹大驚,伸手去探她鼻息時,已然沒了呼吸。虛竹驚叫:「師叔,師叔!」輕輕推了推她肩頭,想推她醒轉,不料李秋水應手而倒,斜卧于地,竟已死了。
他趕路的速度不可謂不快,這一匹普通的馬,在半途就由於太累,而口吐白沫而倒地身亡。在古時,官道的沿途都有驛站,可以給送信趕路之人休息,並且還可以更換馬匹。
段譽不由得嘆息一聲,因為他終究是來晚了一些,現在對於虛竹他們來說,劇情已經進展到了在西夏皇宮的冰窖裡邊火拚,然後讓所有的冰塊兒融化,而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已經兩敗俱傷。
段譽看著李秋水,不由得表情悲憫,心道:「為何連她們這些活了近百歲的老前輩,都沒有看頭愛恨情仇呢?」
段譽看著她,心裏有些驚訝,因為上次在飄渺峰之下見得李秋水的時候,她的容顏是絕美的,而且如同三十多歲的女子一般。但是現在由於功力散去的原因,她就顯現出八十多歲老人的樣子,容顏枯槁,白髮蒼然,有氣無力。
李秋水聽到聲音,見到了那幅畫,尖聲叫道:「拿來給我看!我才不信師哥會畫這賤婢的肖像。」童姥也叫道:「別給她看!我要親手炮製她。倘若氣死了這賤人,豈不便宜了她?」
虛竹見二人無力博斗,心下大喜,說道:「這樣才好,兩位且歇一歇,我去找些東西來給兩位吃。」
「如今這個江湖裡高手多了不少,除了在蜀中有許多高手,現在還出現了黃裳和葵花寶典的創始人老太監。由此看來,絕對不只是在少室山一戰,將三十年前的那場雁門關之外的恩怨了結這麼簡單。」段譽望著這遼闊的山河,深深的嘆息道。
童姥道:「不行,賤人不死,豈能罷手?」
他擠衣擰水。突然拍的一聲,一物掉在地下,卻是無崖子給他的那幅圖畫。這軸畫乃是絹畫,浸濕后並未破損。虛竹將畫攤在岩石上。就日而曬。見畫上丹青已被水浸得頗有些模糊,心中微覺可惜。
虛竹輕輕扳開童姥的手指,將那幅畫拿了出來,見那畫水浸之後又再晒乾,筆劃略有模糊了,但畫中那似極了王語嫣的宮裝美女,仍是凝眸微笑,秀美難言,心中一動:「這個美女,眉目之間與師叔倒也頗為相似。」走向李秋水,將那畫交了給她。
「二哥,真是一言難盡。咱們還是儘快將這兩位前輩救醒再說。」段譽長吁一口氣道。
童姥一生最傷心之事。便是練功失慎,以致永不長大。此事正便是李秋水當年種下的禍胎,當童姥練功正在緊要關頭之時。李秋水在她腦後大叫一聲,令她走火,真氣走入岔道,從此再也難以複原。這時聽她又提起自己的生平恨事,不由得怒氣填膺,叫道:「賊賤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