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關中地臍
第八十四章 春季嚴打行動
溫局長略一思索，回答道：「除了刑警隊齊隊長和幾位出現場的刑警以及政保股胡股長以外，就只有在座的各位了。」
是夜，明月高懸，月色如水，大地一片清明。
「隊長，有棺材……」一名警察放下鐵鋤，招呼著齊隊長趕緊過去。
「是鬼壺么？」沈才華想了想，問道。
「完全蛻變成熟的，就與原來宿主的容貌不但完全一樣，而且連口音、記憶以及生活習慣也都相同。」客家嬤嬤回答道。
「是，請領導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溫局長站立起來朗聲說道。
會議室里的常委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臉上都現出驚愕亢奮的表情。
邢書記點點頭，說道：「就叫『春季嚴打行動』吧，不過，凡是捕獲到的『蠕頭蠻』，必須集中關押到一處秘密地點，與外界隔絕才行。」
「當然啦，『九一八』那年的臘月初八，下著大雪嘎嘎冷，孫瘸子死的那個慘啊，胸腔癟癟的，倆眼珠子都耷拉出來了，還是我給塞回眼眶裡面去的呢。」老獸醫忿忿的回答說道。
「好，有關『農安蟲人』的事情，知情者越少越好，我建議，就由溫局長牽頭負責，調集公安部門的民警骨幹，組織一個秘密的專業捉蟲隊伍，要求必需政治上可靠，最好是共產黨員，立即展開搜捕『蠕頭蠻』的絕密行動，」上官縣長望了一下邢書記，得到其點頭默許后，接著說道，「這次行
月光下，警察們舉起鋤頭刨了下去，「嘎……」樹頂上的烏鴉驚叫了幾聲。
客家嬤嬤沉吟半晌，幽幽說道：「我丈夫隱瞞了數十年的事兒，老嫗要是弄不明白，始終是一塊心病，會死不瞑目啊。」
縣長複姓上官，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但見他清了清嗓子，老成持重的說道：「溫局長，此事都有哪些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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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關押地點就定在那裡吧，溫局長，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邢書記拍板道。
「還是由領導來決定吧。」溫局長謙虛的說道。
齊隊長匆匆介紹情況道：「李大嫂，我們已經從封存的舊案卷中，挑選出來了第一批需要挖掘的目標，都是日偽時期的老墳，比較集中的葬在伊通河邊的一座亂墳崗上，據說當時的習俗是，凡是橫死之人均不得進入祖墳安葬。我們查清，第一個死者是名小爐匠，叫做孫瘸子，案卷中記載，其人死狀恐怖，胸塌骨陷，眼珠迸出，屬於橫死，因此就葬在了亂墳崗上。隨後的十余年間，同樣死狀的二十余名男子也陸陸續續的葬了進去，至今過去了幾十年，那些老墳早已經沒有人祭掃光顧了。我們考慮到，先從這些老墳墓入手，不存在有死者家屬們的異議，相對要容易得多了。」
齊隊長望著那個
客家嬤嬤留神的觀察著新掘出的土壤，眉頭漸漸的蹙起。
客家嬤嬤點了點頭，大陸公安做事可比台灣那些警察細緻多了。
「我們已經請當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出來指認，他是名老獸醫，當年那些人埋入亂葬崗時他都曾在場，是位當事人，好在此人腦筋現在還沒糊塗，說知道那些墳包的具體位置。」齊隊長解釋說道。
「有什麼辦法能夠馬上識別出來呢？」齊隊長憂心忡忡的問道。
客家嬤嬤帶上了沈才華和他的寵物們，搜捕「蠕頭蠻」是一次實戰學習機會，將來孩子行走江湖，這些都是難得的寶貴經驗。
「好，這個名字好，既符合國家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的大政方針，又可以迷惑局外人，況且也十分的貼切嘛，對於『蠕頭蠻』這種危害人民群眾生命安全的害蟲，就是要嚴厲予以打擊，同時抓獲它們又有利於國家的科學研究，老百姓即使看見了被逮捕歸案的『人形蠕頭蠻』，也誤以為是普通的刑事犯罪分子，不會過分留意的，邢書記，您看呢？」上官縣長扭頭請示邢書記。
招待所里，客家嬤嬤對沈才華說道：「才華，師父要配合政府抓幾隻『蠕頭蠻』，事情完結后，我們就即刻離開這裏。」
「為什麼不馬上走呢？」沈才華不解的問道。
客家嬤嬤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請進。」客家嬤嬤高聲說道。
青幽幽的月光，亂墳崗上荒草萋萋，一陣陰風輕輕拂過面頰，令人汗毛豎起……幾隻烏鴉蹲在高高的白楊樹上，默默地注視著下面。
夜裡十點鐘，滿載著全副武裝的行動組的人員坐滿了兩輛麵包車，離開了農安縣城，一路朝著靠山鄉伊通河方向疾駛而去。
「靠山鄉的伊通河邊有一處水灣，名叫『閻二鼻子』，周邊都是大面積的沼澤地，水灣內有好幾間日偽時期遺留下來的空水泥房子，只要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可以關押那些『蠕頭蠻』了。」溫局長介紹說道。
月光下，墓穴土壤里有層白色的石灰膏，那是石灰粉吸收了土壤中潮濕水汽凝結而成的，下面掩埋著一口老榆木棺材，由於亂葬崗地勢高，土質較為乾燥，再加上石灰的防腐作用，那棺材板雖然年久有些腐朽，但基本上形狀還是完整的，只是棺材蓋板上有著一個盆口大的窟窿，裏面沉積了不少的泥土。
「是的，這『鬼壺』究竟是個什麼詭異的東西呢？」客家嬤嬤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下葬的那天，我始終
「一百條！」宣傳部長驚呼道，「要是能捕獲到這麼多的人形『蠕頭蠻』，簡直是曠世奇觀啊。」
齊隊長一擺手，命令手下道：「開挖。」
「哎，聽聽基層工作的同志們意見嘛。」上官縣長堅持道。
「大爺，這是具空棺。」齊隊長平靜的對老獸醫說道。
「我……我猜也是把尿……壺。」嘟嘟在旁邊小聲的附和道。
警察以鋤板用力的一撬，已經朽了的蓋板立刻碎裂成了幾截，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用鋤頭扒拉開沉積的泥土尋找，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屍骨。
「那好，我原來想了個不成熟的名字，『春季嚴打行動』，讓領導們見笑了。」溫局長靦腆的說道。
齊警官推門走了進來，匆匆說道：「李大嫂，『春季嚴打行動』將於今晚十點開展行動，到時候我來車接您。」
客家嬤嬤緩緩說道：「我在想，『蠕頭蠻』這東西極有靈氣，可以招來『陰屍螻蛄』為其護體，可瞧這土壤里，並未發現有螻蛄卵以及糞便，怕是年頭太久了，成蟲早已蛻變人形破棺而出了。」
客家嬤嬤搖了搖頭，說道：「完全分辨不出來，包括父母妻兒朋友等都也是一樣。」
「人形『蠕頭蠻』就像胡股長弟弟那樣子白白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上官縣長抬頭注視著溫局長，和藹的說道：「老溫啊，你看叫什麼比較貼切呢？」
「為什麼一定要去『地臍』裏面呢？」沈才華想起了老翠花的警告，不無擔心的說道。
「撬開它。」齊隊長命令道。
「這個，有點太抽象了，依我看，既然是在靠山鄉的妖窩鋪屯首先發現的，就叫做『妖窩鋪計劃』如何？」宣傳部長興緻勃勃的說道。
齊隊長沉默不語，若是真的如李大嫂所說的，人形『蠕頭蠻』破棺而出……
組織部長首先提議道：「叫『一號行動』怎麼樣？」
客家嬤嬤點點頭，微笑道：「老嫗正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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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嬤嬤跳下墓坑，伸手摸了摸斷裂的棺材蓋板那個大窟窿，口中喃喃的說道：「他已經走了……」
「孫瘸子的墳就是這裏。」老獸醫氣喘吁吁的指著一個不大的小土包說道。
齊隊長注意到了嬤嬤的神色，於是問道：「李大嫂，有什麼問題么？」
「說不定是把尿壺。」沈才華在一旁猜測說道。
「嗯，五十年前的老墳，『蠕頭蠻』八成已經發育成熟了，但願它們還在那裡，」客家嬤嬤若有所思的說道，「齊隊長，亂葬崗上有許多墳塋，如果沒有墓碑的話，如何得以辨認？」
老獸醫是一個乾瘦的老頭，盲了一隻眼，據說是年輕時接生小馬駒時摸錯了地方，被母馬一怒之下尥蹶子踢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