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關中地臍
第八十三章 部署
「不是，那條大蟲子李老爺子約嬤嬤師父到什麼『地臍』裏面去決鬥。」沈才華告訴她道。
邢書記舉手示意，眾人都停止了說話，目光注視著他。
沈才華點點頭，說道：「知道了，老翠花，我們過幾天就要走了。」
「台灣苗栗南庄。」客家嬤嬤謹慎的回答道，同時瞥了一眼牆上懸挂著的五幅偉人畫像，其中前面的四個是大鬍子外國人，她並不認得，只曉得最後那幅畫像裏面的人是毛澤東。畫像下面掛著兩面紅色的旗幟，上面畫有鎚子和鐮刀，幾位不苟言笑的中老年人端坐在會議桌旁，這種莊嚴肅穆的場合她還是第一次經歷到。
「它們在月圓的子夜裡，有時候會原形畢露……」老翠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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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臍』？」老翠花想了想，說道，「老娘聽說過，『地臍』就是大地的肚臍，乃是地氣匯聚的中心，極為罕見，古今往來，中原的無數風水名家踏遍高山大川，只為一見而不可得。但是，凡地氣盛極之所，往往也孕育著一些古靈精怪的東西，有善良的，也有邪惡的，不可掉以輕心，懂嗎？」
「不知羞恥，老棺材瓤子竟然想動孩子玩物的歪腦筋，快還給人家。」老翠花慍怒的呵斥道。
溫局長臉一紅，靦腆的說道：「邢書記，王老蔫屍體內的那條小『蠕頭蠻』被李大嫂扔進灶坑裡燒死了，政保股胡
「靈胎生下來就是這個模樣么？他能長大么？他會說話么？」耶老欣喜的發出一連串的提問。
「難道旁人就看不出來它們是蟲子變得么？」沈才華擔心的問道。
耶老眼睛一亮，驚訝的盯著手掌心裏的小人，粉嘟嘟的肌膚，胖胖的小手和小腳丫，胯下還長著一個小雞雞，太好玩了，他簡直都不忍釋手。
「不是的，」耶老趕緊用默語分辨道，「老衲只是也想要一個靈胎這樣的……」
「是回家么？」老翠花問道。
「嗯，黃龍府這裏的蹊蹺事兒，哪兒有我老翠花不知道的？」老翠花嘿嘿一笑，隨即又嘆了口氣道，「不過仙家只管跳跳大神兒驅驅邪，治不了那『蠕頭蠻』，那傢伙是來自遠古的一種靈物，暫時寄生於死屍之內，幾十年以後就會自行離開人體了。」
「老嫗是台灣著名古代醫學方面的專家，在古生物學領域頗有建樹。」客家嬤嬤溫文爾雅的回答道，她知道在官場上多少還是需要點自我包裝的。
老翠花一愣，詫異的問道：「
「它們會當官么？」沈才華想起了一臉正氣的溫局長，好奇的說道。
「哪個『毛屍』？」沈才華疑惑的問道。
「其實，他倆也怪孤……孤獨的。」嘟嘟站在才華肩上說道，語氣中帶有著一種無盡的蒼涼。
「小才華，你師父不知道你來這裏吧？」這是老翠花的聲音。
「感謝領導們的信任。」溫局長謙恭的說道。
「『大隱隱於市』，當然是到混到人民群眾當中去啦，它們也要生活的嘛，也會打工上班，而且工作任勞任怨，在旁人眼裡都是些好同志。」老翠花嘻嘻笑道。
耶老和老翠花詳細的詢問了這六年來，寒生夫婦以及一家人的生活情況，當得知蘭兒至今仍然沒有生育，均唏噓不已。
沈才華聞言嚇了一跳，脫口說道：「是長長地脖子，會吐泡泡……」
「應該是的，也還會有其它的東西。」老翠花說道。
「那些蟲子會自行離開？去哪兒呢？」沈才華不解的問道。
「老翠花，你也知道那種大肉蟲子？」沈才華聽出她話中有話，於是問道。
「只是什麼？」沈才華追問道。
耶老帶沈才華重新回到遼塔上，戀戀不捨，他悄悄的附在沈才華耳邊，紅著臉悄聲道：「你知道那個『毛屍』的近況么？」
此刻，農安縣縣委正在召開一次秘密的常委會，特別邀請了台
靈胎獃滯的雙瞳表面是一層玻璃花狀的白翳，傻咧咧的小嘴兒里只有兩顆門牙，就像小兔子一樣。
「『蠕頭蠻』？哼，怕是捉不到幾個了。」老翠花冷笑道。
「溫局長，這種叫做『蠕頭蠻』的蟲子，一種昆蟲，你們有沒有照片來佐證呢？」邢書記問道。
「走了，說是去了河東什麼地方。」沈才華回答道。
「他出生時就是這個樣子了，永遠也長不大，可惜它是個瞎子，還不會說話，是個小憨巴（贛北方言：傻子），怪可憐的。」沈才華愛憐的回答說道。
「唉，老衲要是有這麼個孩子就好了，每天逗著他玩兒，還跳什麼鬼『大神兒』。」耶老無限感慨的嘆息道。
「嗯，我們布爾什維克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對您所說的『蠕頭蠻』這種東西，暫持保留態度。毛主席教導我們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我們必須親眼見到這種所謂的遠古物種，才能確信……」邢書記咳嗽了一下，端起茶水杯啜了一小口，然後放下杯子繼續說道，「但是，溫局長是在公安戰線上工作了十多年的老同志，辦事非常細緻，作風一貫嚴謹。所以，他說的話，縣委一定會認真加以考慮的，你們說是不是呀？」他
「你瞧俺倆，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黃龍府這裏慣了，可不想再到關內去丟人顯眼了。」老翠花嘆息著回答說道。
「耶老，你又在想著那個紅粉骷髏，當心老娘開路了！」耶老體內，老翠花勃然大怒道。
「是呀，溫局長，我們一向是支持你們公安工作的嘛。」縣長說道。
耶老唯唯諾諾的不吭氣了，戀戀不捨的將靈胎交還給了沈才華，臨了還偷偷在小人胖胖的屁股上輕輕捏了一把……
「你說什麼？『跳大神兒』跳煩了么？老娘要是不高興走了，你還能到處溜達著玩兒么？好賴不知的玩意兒……」老翠花在耶老體內大為不滿的罵道。
「耶老，老翠花，我要回去了。」沈才華向他倆告辭，先來到水潭邊招呼吸子上岸，然後排去水分捲成了吸子筒。
「我看見的，在嬤嬤師父妖窩鋪的家裡，李老爺子的脖子伸得好長啊……」沈才華展開手臂比量著，心有餘悸的說道。
「您是生物學家？」邢書記又問道。
「唧唧唧唧……」耶老嘴唇蹙起，學起了蛐蛐鳴叫的聲音。
「那肯定是已經成形了的『蠕頭蠻』，下次碰見一定要千萬的小心哦。」老翠花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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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溫，要是真的抓到『農安蟲人』，屆時必定轟動全國，咱們農安可就要出名了，哈哈……」講話的是縣委宣傳
沈才華回到了招待所房間內，客家嬤嬤還沒有回來。
溫局長望了望客家嬤嬤，然後肯定的回答說道：「一百條。」
首先，溫局長將發生在靠山鄉妖窩鋪屯的王老蔫命案，以及刑警隊齊隊長誤吞食「蠕頭蠻」，從而導致昏迷和思維錯亂的情況做了詳細的彙報。
「她和警察一起走了，說是去捉『蠕頭蠻』，」沈才華回答，遂又解釋了一句，「是一種噁心的大肉蟲子。」
「嗯，那『蠕頭蠻』就是么？」沈才華點點頭，隨即問道。
「那個李老爺子呢？」老翠花問道。
沈才華走出了很遠，回頭望去，依稀瞥見遼塔十層塔窗內，隱約站著耶老乾瘦寂寥的身影……
「看不出來，他們的相貌與宿主長的一摸一樣，只是……」老翠花說道。
「老衲不敢，不敢……」耶老趕緊默語解釋道。
「算啦，這次呢，也就不批評你們了，溫局長，你說在農安縣範圍內還存在有這種『蠕頭蠻』，而且牽涉到自日偽時期遺留下來的一些陳年積案，那麼，你們估計本縣還能找出幾條這種人形『蠕頭蠻』呢？」邢書記問道。
縣委邢書記銳利的目光望著客家嬤嬤，緩緩說道：「李大嫂，您來自台灣？」
「你們怎麼不到南山村來玩呢？」沈才華疑問道。
「會的，而且官只會越當越大，老娘想，說不准它們之中還會有人還進了京城呢。」老翠花推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