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關中地臍
第八十七章 農安蟲人
「長官？」上官縣長聽著覺得新鮮，隨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歲數？」
李地火淫笑了兩聲，說道：「放心吧，比那些小『跑腿子』絲毫不遜色，要知道，我們是『蠕頭蠻』，這你就自己體會去吧……」
當東方弘的臉轉到背後一面的時候，卻再也扭不動了，於是雙手摳住下頜，「嘎嘎嘎」硬生生的又給扳回來了，然後正了正，不好意思的說道：「小的身體不好，只能轉半圈。」
回到縣委，邢書記拎著公文包，騎著自行車返回到了自己的寓所里。
麵包車離開了秘密據點，風馳電掣般的回到了縣城。
上官縣長打量著東方弘，搖了搖頭，頗懷疑的說道：「東方弘，我問你，可要說實話，你是『蠕頭蠻』么？」
「小的是光緒九年出生的，屬猴。」東方弘回答道。
「蠕頭蠻」們紛紛伸出帶銬的手，各自抓起大餅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了。
「有沒有女人這三樣都齊全的？」邢書記靦腆的問道。
「回長官，小的身體不好，身子乏力，這麼些年了，一直都頂不開那棺材板子，昨晚多虧是你們來了，小的才得以重見天日。」東方弘感激涕零的說道。
他就是李地火……
「哎呀，太好啦，邢書記，自您從關內調來本縣，孤身一人過活，吃食堂，熱三伏沒人扇扇子，冷三九沒人暖被窩，同志們看了都心疼啊……說實在的，您正值四十來歲，年富力強，又是咱農安的地方父母官，要啥樣的女人沒有？就是大姑娘，也是一把把
「好，我叫上常委們，秘書一律不帶，請溫局長派車，政府這邊盡量縮小知情面。」上官縣長興緻勃勃的附議道。
「媽的，這個老太婆真是可惡，她一來，什麼都完了。」李地火咬牙切齒的罵道。
「嗯，公安局現在已經抓到了幾個？」李地火問。
下午，邢書記找來了宣傳部趙部長，向他講明了自己決定放棄獨身主義，準備要找個對象，請其牽線搭橋，做個介紹人。
「有比你還晚些年死的『蠕頭蠻』都已經破棺而出了，而你為什麼還繼續留在地下的棺材裏面呢？」溫局長不解的問道。
上官縣長也笑了，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破棺出來后，準備幹什麼？」
上官縣長與常委們面面相覷，均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我算是服了。」上官縣長呵呵笑道。
「六十一歲？」宣傳部長掐指一算感覺不對，遂問道，「東方弘，你是那一年出生的？」
「真香啊，小的已經幾十年沒吃東西啦……」東方弘嘖嘖有聲的說道。
「算了，」始終未說話的邢書記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這些『蟲人』的話聽不得，留給溫局長他們慢慢審訊吧，我們走。」
一個坐在沙發上面，正在閱讀《人民日報》的老人緩緩的轉過身來……
「他們也吃糧食啊
「哈，邢書記果然品味高雅，您放心，咱農安縣幾十萬人里，保准選得到。」趙部長拍著胸脯打著保票說道。
「你呢？叫什麼名字？」溫局長一指其中那個身材最魁梧的年輕壯漢說道。
「既然是『農安蟲人』，總得哪裡有點與眾不同吧？」宣傳部長皺著眉頭說道。
「小的複姓東方，單名一個弘字，年六十有一。」那位自稱「東方弘」的老「蠕頭蠻」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老爹，我回來了。」開門進屋后，邢書記恭恭敬敬地喊道。
「他們好像都是人嘛……」上官縣長不由得發出疑問道。
眾人大吃一驚，全都瞠目結舌的愣住了。
常委們紛紛議論了起來，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未等溫局長把話講完，熊大海腦袋一晃便一圈圈的轉起來了，總共有十多圈之多。
「蠕頭蠻」們都被帶上了手銬，集中關押在一間大屋子裡，他們背靠著水泥牆壁，緊張驚恐的目光盯著門口，有幾個年輕「蠕頭蠻」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不時的輕輕抽泣著，發出嬰兒般尖細的啼哭聲。
「光緒皇帝於1875年正月里登基……九年就是1884年，如今是1982年了，我的天，你今年九十八歲！」宣傳部長不僅愕然道。
「民國三十四年，那就是一九四五年嘍，呀，已經死了三十七年啦！」上官縣長驚呼道。
「老爹，您回關內去？」邢書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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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結婚啦？」邢書記喜不自禁的問
「你是那一年死的？」溫局長厲聲喝問道。
東方弘的臉色更紅了，囁嚅道：「長官，俺也是爺們……」
東方弘靦腆的一笑，道：「我們都會轉腦袋……」說罷，他的頸椎處「嘎嘎」一響，整個腦袋便向後180度的轉去……
「你，過來……」溫局長一指其中那個年紀最大，瘦骨嶙峋的「蠕頭蠻」說道，「請諸位領導注意看此人。」
「東方弘，你們可以結婚的么？」組織部長問道。
「回長官的話，小的是『蠕頭蠻』。」東方弘承認道。
「果然是『人形蠕頭蠻』……」上官縣長口中喃喃說道。
「老爹，我從來不敢接觸女人，不知道這套陽具是否還好使？」邢書記低頭摸了摸胯下，頗有些擔心的說道。
「老爹，我來想辦法收拾這個台灣老太婆。」邢書記握緊拳頭說道。
「開飯了……」這時，有名警衛端著一個大搪瓷盆，裏面盛的是黃澄澄的苞米面大餅子，那是到附近村裡買來的。
「小的……民國三十四年臘月里死的。」東方弘唯唯諾諾的回答道。
※※※
「靠山鄉伊通河邊『閻二鼻子』水灣，小日本遺留下來的那些空房子里。」邢書記詳細的說了地址。
「你說你是『蠕頭蠻』，可有證據？」上官縣長還是不太相信。
「你見到他們了？」李地火放下報紙，平靜的問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邢書記長噓了一口氣。
「區區一個蟲子又能吃多少東西呢？不運動，能量自然消耗的就少。
「你能轉……」溫局長問道。
「上官縣長，他們只是長得像人而已……」溫局長趕緊解釋著。
「熊大海。」那壯漢嗓門洪亮，音質渾厚。
「他們外形、談吐和飲食習慣都與咱們是一樣的。」溫局長解釋說道。
不久，溫局長派來一輛麵包車，親自陪同幾位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前去秘密視察那些新捕獲的「人形蠕頭蠻」。汽車出城后一直向北，過靠山屯后沿著伊通河邊的土路，顛簸行駛了約兩個多小時后，終於來到了「閻二鼻子」水灣，遠遠的見到日偽時期遺留下來孤零零的幾間空房子，「蠕頭蠻」們都關押在那裡。
「老爹？你們還有老爹？」組織部長警覺的說道。
東方弘手裡握著大餅子，臉一下子紅了，羞澀的說道：「長官，當然可以，我們也要過日子啊。」
「我的意思是，」組織部長悄悄地用手指了指東方弘的褲襠，嘿嘿的淫笑了一聲，說道，「你也能做那事兒么？」
警衛重新鎖上了房門，目送著縣裡的領導們離去。
「那地方知道，明兒天亮以前，老爹自會處理乾淨的。」李地火點了點頭，說罷打了個哈欠，轉身進屋睡覺去了。
「臉蛋漂亮的招風，胸大的暖人，冬天你就體驗出來了，像個小火爐，屁股大的呢，會生小子……」趙部長如數家珍般的報了一遍。
「嗯，咱們『蠕頭蠻』也是人，雖說雌雄同體，但畢
「十個，今晚估計就會找齊了。」邢書記回答道。
「上官，作為農安縣的父母官，我們也應該去看一看那些治下的『農安蟲人』了。」邢書記笑著說道。
那個老「蠕頭蠻」慢騰騰的走上前來，對著常委們鞠了個躬，問道：「長官有什麼吩咐？」
邢書記微微一笑道：「我還有點事，就請上官縣長他們參加吧。」
「『東方紅』？哈哈……這名字起的……」宣傳部長忍俊不已的說道。
「那他們在地底下發育的時候，難道什麼也不吃么？」宣傳部長疑惑不解的問道。
「這個，我不在行……」邢書記臉紅了。
「見到了，他們都被手銬銬起來了，只給吃些乾巴巴的苞米面大餅子，看得人好心酸……」邢書記的語氣失去了往日的威嚴，楚楚難過的說道。
「明天晚上，我就要離開農安。」李地火說道。
「這……我們要聽老爹的。」東方弘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守衛的民警看見局長帶著縣裡的領導到來，匆忙打開了房門的鐵鎖。
「邢書記，我已在局裡備下點便飯，請領導們用午餐。」溫局長熱情的邀請道。
「不，老太婆的事兒，你不要管，免得泄露身份，」李地火囑咐道，「你還是繼續過你的日子吧，找個女人結婚，其餘的事情，老爹自會處理。」
「嗯，我和老太婆約好在山西河東見面，報仇的時候到了，哦，對了，你的那些兄弟都關在哪裡？」李地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