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地玄黃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合作
「主人，那人是誰？」熊大海興奮地問道，能做回正常人，那簡直是太好了。
宋地翁心中暗道，看來這個台灣老太婆空有一身武功，社會經驗則遠不及大陸的普通人，自己三言兩語便說動她一起來對付賈屍冥了，簡直妙極。
此刻，宋地翁已經明白自己絕不是客家嬤嬤師徒倆的對手，江湖爭鬥，打不過人家，須能不失面子的全身而退方為智者。
「豬油神功。」沈才華嘻嘻答道。
宋地翁瞥了一眼客家嬤嬤，接著解釋道：「角音具有木氣的屬性，主治氣之內郁；徵音為火氣的特徵，可防氣機的下陷；宮音純土氣，平衡氣之升降紊亂；商音具備金氣的特點，以防治氣的耗散；羽音乃水氣的體現，利於防治氣的上逆或過分上炎。總之，五音能影響人體氣機運化，重啟陰陽之門，紀曉嵐曾斷言道，這『鬼壺』乃為遠古『祝由術之祖』。」
「啊！祝由神功……」宋地翁愕然道，「『彼屍爾屍，無屍無氣，相屍何求，鬼壺祝由……』你們原來是郭璞的傳人？」
「不忙嘛，客家嬤嬤，只要你再施援手，解了子云的『蠕蟲蠱』，老夫是自然不會為難小孩子的。」宋地翁冷冷的說道。
「客家嬤嬤，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追蹤賈屍冥了。」宋地翁嘿嘿笑道。
「熊大海，你體內的蠕頭蠻已經成蟲，老嫗無法替你驅除，等有機會見到一個人，他一定會醫好你的。」客家嬤嬤嘆息著說道。
「師父，他欺負妮子就是壞人，不救！」沈才
「慢，」宋地翁察言觀色，發覺客家嬤嬤似有膽怯之意，於是胸脯一挺，走上前來，朗聲說道：「客家嬤嬤，老夫雖然身為國家工作人員，但卻是極重江湖道義之人，賈道長脅迫妮子逃亡，極有可能隨身帶有國寶『鬼壺』，黨和國家絕不能容忍這種盜竊國家文物的犯罪行為。不如這樣吧，你們同老夫合作，一同緝拿賈屍冥，老夫為國家追回『鬼壺』，你們解救被拐的女孩兒妮子，您看如何？」
「放開老嫗的徒兒，你想要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客家嬤嬤語氣平和的說道。
「說來慚愧，這賈屍冥並非江湖上的下三濫，其人武功心智都極高，老夫自愧弗如，尤其是他的全真派『先天氣功』更是少有人敵，若是您老人家肯助一臂之力，起碼可以確保那小女孩的生命安全，以防在追捕賈道長的過程中，他狗急跳牆而傷害了妮子……」宋地翁久居京城，老於世故，講話拿捏得恰到好處，漸漸的反客為主，佔據了主動。
「婺源南山朱寒生。」客家嬤嬤回答道。
就在這一緩之間，沈才華感到頭頂一輕，腦袋頓時清醒了許多，自己最熟悉的「豬油神功」第一式便脫口而出：「曷曷拏，闍羯奣奣叵……」雙手立掌，集中意念于頭頂之上，一道無形的氣場將宋地翁的小胖手托起……
客家嬤嬤聞言默默不語，片刻后緩緩說道：「如此說來，你是大陸官方的人了。」
客家嬤嬤滿意的點點頭，小才華現在已經可以獨自對付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了，但她也看得很清楚，危難之中，是熊大海挺身而出分散了宋地翁的心神，這才給了才華以機會。
宋地翁已年逾九旬，自幼習得「少林童子功」，終生未娶，其命根早已萎縮且隱於腹腔之內，故沈才華的「無毒不丈夫」只是鋸破了褲襠和削去了乾枯的陰毛而已，雖然並未傷及他的要害，但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宋地翁突覺胯下一涼，低頭急視之，藏藍色的中山裝褲襠處已經碎布片紛飛，其間夾雜著數十根打著捲兒的黃毛，剎那間駭然，臉色遽變，緊忙雙手捂襠，縱身跳出圈外，狼狽不堪。
「謝謝主人。」熊大海萬分感激道，隨後「嘎嘎嘎」一晃腦袋，縮回了脖子。
宋地翁腦筋一轉，口中悵然說道：「老夫宋地翁，乃是中國考古協會的會長，國家一直在試圖尋找五千年前的『風后冢』，發掘出曠世國寶『鬼壺』，無奈始終未能如願，這實為我們考古學者多年之遺憾啊……」
客家嬤嬤一愣，躊躇不語。
客家嬤嬤本就是心性孤傲之人，鼻子里「哼」了一聲，對宋地翁冷冷的說道：「救這位費道長，是合作的先決條件么？」
宋地翁立時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急忙加大內力壓下，無奈硬是按不
宋地翁一見客家嬤嬤的態度，心想見好就收吧，可別把事情弄砸了，於是嘴一咧，滿不在乎的說道：「當然不是啦，老夫只是想請您在方便的時候順便幫幫忙而已……」話音未落已然縱身向後躍起，探出胖胖的手指在費道長脖子周遭連點數下，繼續封閉了他的天突、氣舍、啞門、天柱、人迎與大椎六大要穴。
「熊大海，老嫗瞧瞧你的傷勢，」客家嬤嬤轉身對熊大海說道，同時審視了一下他的腦袋，安慰說道，「不要緊，只是下巴脫臼了。」說罷，掐住他的面頰和下顎，雙手用力一合，隨著「咔吧」一聲脆響，將掉下來的下巴複位了。
而此刻，沈才華口中巫咒突然一變：「毳毴毿毶毷毸毹毺毻毼毽毾毿氀……氁氂氃氋氄氅氆氌……」兩手來回做鋸割狀，隨即反手切去，竟然是他最得意的拿手殺招「無毒不丈夫」。
熊大海救小主人心切，偷襲未成，重重的挨了一腳，幸好其長長脖子上的腦袋，彈性極佳的向後悠蕩起，卸去了大半勁力，儘管如此，下巴也立時脫臼了。
「賈道長？」客家嬤嬤一愣，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只有妮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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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地翁溘然長嘆一聲，正欲答話，卻驀地心中一緊，暗道不好，於是話鋒一轉，緊張的問道：「妮子與賈屍冥已經進入了『風后冢』是么？」
客家嬤嬤聽著有些彆扭，鼻子「哼」了一聲。
客家嬤
「現在等於是您同國家在合作，這樣日後對您和孩子在大陸生活旅行和居留都有莫大的好處，話說回來，若是整個國家機器運轉起來，幫助你們尋回妮子還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么？老夫懇請客家嬤嬤三思。」宋地翁一鼓作氣，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溫暖的陽光射在宋地翁的身上，直透進了心窩裡，苦苦追尋了許久的「風后陵」竟然在無意之間知曉了，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哈哈，原來客家嬤嬤的手下竟然是些蠕蟲！」宋地翁大笑道。
「既然我們都是為了國家在工作，那麼就是同志了，首先，請您老人家先出手救救費子云同志吧。」宋地翁呵呵道。
「這……」客家嬤嬤聽了宋地翁一番話，竟然無言以對。
「願聞其詳。」客家嬤嬤饒有興緻的說道。
「才華、大海，我們走。」客家嬤嬤輕聲說道。
「客家嬤嬤，老夫慚愧，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湖上又出現了一位天才少年，幾乎毀了老夫的童根，哈哈哈，這也是您老的教導有方啊。」宋地翁嘴裏一面恭維著，一面思索著退路。
「老嫗正是。」客家嬤嬤頗為自豪的承認道。
客家嬤嬤平靜的說道：「既然大陸國家機器如此效率之高，還用得著老嫗出力么？」
「無毒不丈夫」是「祝由神功」裏面最陰損的一招，專門攻擊男女的
「你要老嫗如何來做？」客家嬤嬤同意了。
宋地翁隨即面現欽佩之色，繼續說著好話：「客家嬤嬤，老夫今日輸的是口服心服，敢問這孩子用的是什麼功夫？」
宋地翁面目嚴肅的點點頭。
客家嬤嬤愛憐的低頭瞅了瞅小才華，點頭道：「好吧，救了妮子我們就走。」她深知，大凡官府之事，絕不可參從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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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要救墨墨。」沈才華拽著客家嬤嬤的衣襟，焦急的說道。
「嘎嘎嘎」身後突然一串暴響，宋地翁扭頭望去，但見那個身穿藍色警服壯漢的脖子驟然間抻長了數倍，張開了血盆大口，倏地正向他咬來……
「這個么……」宋地翁乾咳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據清代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載，『鬼壺』是一種類似『塤』的一種器物，可發五音，即角、徵、宮、商、羽，對應五行為木、火、土、金、水，中國古代有『五音療疾』之術，與人體內相應的臟器（肝、心、脾、肺、腎）的功能活動，人的五志（怒、喜、思、憂、恐）相連。」
「『鬼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客家嬤嬤越發好奇了。
宋地翁心中盤算一下，隨即明白了，哈，老奸巨猾的賈道長，指使小女孩妮子入「風后冢」盜取「鬼壺」，而自己卻躲在了看守所里避嫌，一旦妮子得手，便立時越獄出來，帶著小女孩和「鬼壺」逃之夭夭，好一個「暗度陳倉」啊……
「你笑什麼？」客家嬤嬤冰冷的話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