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屍衣2·鬼壺》第三卷 天地玄黃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玄地黃

第三卷 天地玄黃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玄地黃

在一個綿綿細雨的清晨,有僧人發現佛崖寺門前倒卧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抬進寺內救醒后,住持未渡老僧才認出,此人竟然是有良。
靈胎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問道:「字在哪兒?」
農曆十五,夜幕降臨了,老祖以及蘭兒等人站在塔巴林寺的山門外,焦急的望著無邊無際的草甸,寒生曾經答應過,他們一定會在農曆十五之前趕回梅里雪山的。
就在這時,眾人的耳邊驀然間響起了那首悲壯蒼涼的軍歌:
有良雙手筋脈已斷,問話則什麼也不說,就如同個啞巴一樣,未渡老僧收留了他,有良又重新剃度出家做了和尚。寺中僧人均不知這個落魄的小和尚,竟然身懷中原第一邪術「中陰吸屍大法」。
接下來,吳楚山人對老祖講述了這些年裡發生的事情,以及賈道長收墨墨為徒,並如何捨身救她的經過,「賈道長喂你喝了苯教的『返魂水』,因此才得以由中陰身返魂重生。」他感慨的說道。
夜空中,迷離的月色里,一隻藍寶石般羽毛的大鸚鵡從遙遠的天際處飛來了……
《周易·坤·文言》曰:夫玄黃者,天地之雜也,天玄而地黃。
靈胎以濃厚的贛北口音逐字逐句的念道:「鼻屎耳屎,吾屎吾吃,香屎何求,鬼壺祝由……」同時在沈才華的手掌心上盤腿大坐,兩隻手分別摳挖著自己的鼻孔和耳道,並且往嘴巴裏面抹去,表情似乎顯得很陶醉般……
寒生負手而立,仰望天地之間,心中為之震撼,耳邊彷彿聽到無數金戈鐵馬殺戮之聲,以及虎豹熊羆猛獸的咆哮嘶鳴,還有「咚咚」激越的鼓點和「嗚嗚」悠長的號角音,那是五千年前黃帝與蚩尤的中原逐鹿大戰……
「是的,你娘老祖正在藍月亮谷中等著你呢。」寒生默默地回答道。
1933年4月,詹姆斯·希爾頓《消失的地平線》一書中,講述了在神秘的雪域高原藏區,有個「藍月亮谷」,那裡是充滿著自然祥和、永恆寧靜和神秘色彩的藏民生息之地,金沙江、瀾滄江和怒江三江交匯在一起,山峰終年白雪皚皚,腳下綠草成茵,盛開著一望無際的杜鵑花,人們說,那就是傳說中的「香巴拉」。
寒生將龜甲遞到才華的手裡,靈胎光著小屁股扒在了龜甲上,表情嚴肅的仔細看了起來。
「寒生爸爸,我娘可以返魂了么?」墨墨走上前來,淚眼婆娑的望著寒生說道。
安息長老自從回到了苯教故鄉雪域高原,身體慢慢的好了起來,後來做了藍月亮谷內喇嘛廟的住持。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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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海體內的蠕頭蠻最終沒能驅除掉,由於那蟲心地不壞,待人也非常的友善,於是竟同沈才華、墨墨以及嘟嘟和大黑貓「小翠兒」都成了好朋友。
「這是真的,老祖,貧道以前曾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不過,從今往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賈屍冥靦腆的說道。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沈才華站在旁邊躊躇著說道:「寒生爸爸,靈胎什麼都知道,讓我來問問它吧。」
寒生藉著黎明的曙光,仔細的端詳著石匣,看樣子這東西很是古老,表面鐫刻著一些象形文字,有日月山河,還有一隻從未見過的獨角怪獸。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與此同時,梅里雪山卡瓦格博峰下,塔巴林寺的客房內,躺在床上的老祖身子驀地動了動,隨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唉……世間恩怨情仇,到頭來又有誰能說得清?
這十六個字,正是月光石棺和關中地臍石門上面鐫刻著的「彼屍爾屍,無屍無氣,相屍何求,鬼壺祝由……」四句偈語,他們根本未曾想到,這正是開啟「鬼壺」的咒語。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就在這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暮春時節的一天黎明,客死他鄉四十年的中國遠征軍五萬將士孤魂,終於返回了中原故里……
一滴冰涼的淚水悄然落下……
山河表裡潼關路。
靈胎點了點頭,道:「當然認得啦。」
「老祖,貧道慚愧……」賈道長面紅耳赤,低下頭道。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沈才華大喜,忙迫不及待的問它:「那字寫的是什麼?」
「壞……壞啦,天地怎麼變……變色了?」嘟嘟在半空里驚慌失措的喊叫道。
採石一載復金陵,冀魯吉黑次第平,
在神秘的「藍月亮谷」里,老祖和墨墨終於母子團聚了,經過寒生的精心治療和調理,她的身體慢慢複原並恢復了原有的體重,最後和賈道長成了親,終成一家人。
歸來夾道萬人看,朵朵鮮花擲馬前,
門楣生輝笑白髮,閭里歡騰驕紅顏。
來自世界各地的無數探險家,苦苦尋覓了半個多世紀,可是始終都沒有找到。
東方地平線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金色的陽光映照在了蒼穹之間,天空中的玄色褪去了,變成了蔚藍色,大地也恢復了自然原貌。
後來有遊人登寺,偶見一雙手殘疾的啞巴和尚,那便是有良了。
沈才華自口袋裡掏出靈胎來,托在手掌心裏,和顏悅色的問道:「靈胎,靈胎你醒醒……」
「也好。」寒生微笑著點點頭。
國史明標第一功,中華從此號長雄,
塔巴林寺住持,明月·鄔波馱那默默地站立在寺后的山坡上,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頸下那枚殷紅如血的寶石心墜兒,美麗的雙眸凝視著東北方……她心中那個唯一的男人已經死了,屍首被炸成了碎片,靜靜地躺在豫西大峽谷的荒草叢中……
老祖吃驚的望著賈屍冥,彷彿不敢相信般。
後人為押韻,改成了「天地玄黃」,因而南朝《千字文》中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一輪明月從卡瓦格博雪峰後面緩緩升起,天地間蒼茫一片……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隱約聽到了嗚咽抽泣之聲:「嗚嗚……祖墨,我的女兒,娘終於可以同你團聚了……寒生,謝謝你,我在藍月亮谷等著你們……」那聲音漸杳,徑直奔西南方而去了。
「哈哈,老祖,」吳楚山人呵呵笑道,「還認得山人么?」
「這龜甲上究竟刻的是什麼字呢?保管的如此嚴密,肯定是有原因的……」寒生疑惑不解的說道。
寒生等人定睛望去,見石匣內盛著一隻小小的龜甲,硬甲上刻有十余個甲骨文,仔細的辨認了半天,結果還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蕭瑟秋風,細雨綿綿,鐫刻在潼關佛崖寺石壁上的那首《潼關懷古》卻更加清晰了:
他的眼中流下了兩行冰涼的淚水……
賈屍冥臉頰紅的像是喝醉了酒般,嘴裏小聲的囁嚅道:「墨墨真是個好孩子……」
「鼻屎耳屎,吾屎吾吃……」沈才華閉著眼睛,誦念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已幾近癲狂狀態。
寒生與蘭兒時常來到劉今墨和小翠花的墳前祭拜,每每嘆息良久,不忍離去。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沈才華愕然不已,目不轉睛的盯著靈胎那古怪的動作,彷彿竟有似曾相識之感。就在這時,一道靈光驀地閃過腦際,令他驟然間茅塞頓開……那是一種肢舞,「豬油神功」中最高深的肢舞動作——第十八式「天玄地黃」……
尚留餘威懲不義,要使環球人類同沐大漢風……」
「還有蘭兒。」蘭兒撲到床前,拉著老祖的手欣喜的說道。
「怎麼才能打開它呢?」寒生翻來掉去的看了看,卻找不到開啟之處,於是將伏屍魄發動,睜開了蠅眼細瞧。最後在那隻怪獸的身上發現了蹊蹺之處,牠的嘴巴里有一個極細小的孔洞,於是,寒生伸手自懷內掏出小布包,取出一根銀針,小心翼翼的插入小孔之中……
寒生手中的「鬼壺」安靜的躺在掌心裏,他輕輕的抹去眼角的淚水,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望西都,意躊躇。
「老祖,你終於醒啦……」一直守候在身旁的賈屍冥驚喜的喊道。
「賈屍冥!」老祖看清了面前之人竟是殺死自己的兇手賈道長,不由得雙目圓瞪,怒氣衝天,厲聲喝道,「你……你竟然用『先天氣功』偷襲老娘!」
一夜搗碎倭奴穴,太平洋水盡赤色,
靈胎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了眼睛,發出了極纖細的聲音:「天還沒亮呢……」
富士山頭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妾。
風后乃是中原祝由術之鼻祖,骷髏頭內凝聚其畢生巫術能量,沈才華以祝由十八式「天地玄黃」開啟了「鬼壺」,釋放出巨大的生物磁場,以至於周圍之人都產生了幻覺,彷彿回到了遙遠的宇宙洪荒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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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彎腰拾起了小石匣,驚奇的問道:「墨墨,這是什麼東西?」
蒼涼悲壯的歌聲漸漸遠去,遠征軍人們的魂魄在黎明前向四面八方散去了,他們終於回到了自己魂牽夢繫的家鄉,儘管是悄然的,無聲無息的……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京城裡,時局變幻,物是人非,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風光無限的主任與首長,如今都已黯然離去,湮沒于漫漫歷史長河之中,唯有中原百姓依然如故……
「啊,你們都在……這是哪兒?我夢見我的小祖墨了……」老祖熱淚盈眶的喃喃道。
「孩子們,中原的事情已了,我們這就返去雪域高原,今生今世,可能要永遠生活在藍月亮谷中了……」寒生將墨墨和沈才華摟在懷裡,無限傷感的幽幽說道。
墨墨搖了搖頭,回答道:「這是我在地臍秘道里撿來的,不知道這小盒子里裝的是啥。」
破波樓船出遼海,蔽天鐵鳥撲東京!
「嗚嗚……」驀地,寒生手中的「鬼壺」腔體內傳出了一絲古老蒼涼的韻音,隨之,骷髏頭竟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以至於他要用力的握住,才沒有脫手飛出。
「鼻屎耳屎,吾屎吾吃,香屎何求,鬼壺豬油……」他也高聲的隨著誦念了起來。
齊從軍,凈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這是塔巴林寺,我們找到了你的女兒墨墨,她和寒生沈才華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吳楚山人告訴她道。
「靈胎,你認得這上面的字么?」沈才華焦急的催促問道。
此刻,從寒生、沈才華和墨墨的眼睛里望出去,整個天地之間都變了,黎明的曙光漸漸的暗淡了下去,天空已呈藍黑之色,而大地則是一片土黃……
「我知道,」沈才華趕緊哄著它道,「這裡有些字,我們都不認得,但是你肯定會知道的。」
寒生知道,那是老祖的魂魄……
風后「鬼壺」發出了極強大的磁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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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家人?」老祖愕然道。
「喵嗚……」大黑貓「小翠兒」也忐忑不安的一頭拱進了墨墨的懷中。
沈才華「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雙手食指探入鼻孔和耳道之內,分別剜出一對干鼻屎和兩塊濕乎乎的耳屎來,也不管其有多麼噁心,一股腦兒的塞進了嘴裏……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寒生彷彿看到了那些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中國軍人相攜著緩緩走過自己的面前……
輕微的「咔吧」聲響起,石匣的蓋子驀地彈開了……
天空中的顏色深藍近乎黑色,謂之「天玄」,黃土高原、黃河水、炎黃子民以及農作物黍、稷均為黃色,是為「地黃」。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蘭兒父女倆聞言匆匆闖進屋內,「老祖醒了,就是說寒生找到了『鬼壺』,蘭兒,寒生他們馬上就要趕回來了。」吳楚山人興奮地說道。
「我要找娘去。」墨墨急切的說道。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